“怎么办呀,小姐。”一起被绑过来的丫环小茶六神无主。小姐的侍卫全部被杀死了,只剩下她们两了。
“抓了这么多女子。”言同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
场上斗殴的两人已经分出了胜负,胜者得意洋洋地高举双手做出胜利的姿势,他身材高大,面貌粗犷皮肤黝黑,双眼浑浊仿佛隔着一层油腻的膜。
围观的男子窃窃私语:“又是阿广赢,便宜都让他占了。”
其中一名向天祈祷道:“希望他别挑中我喜欢的那个小美人。”
另一个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粗陋:“他玩完还轮不到你吗,差这点时间。”
那名叫阿广的男子,来到被绑着的女孩面前,浑浊的目光在她们脸上一一扫过,舔了舔唇,兴奋异常。
刘君清吓得脸色煞白,止住了哭声,恐惧的畏缩着,瑟瑟发抖,埋着头希望不要被注意到,下一刻却头皮生疼,被拽着头发扯了起来。
“小姐!”丫鬟小茶想冲上去却毫无办法,她也被另一个男子拉走了。
“啊!”阿广直接将她扯走,甩在一旁的地上,然后自顾自解起了裤腰带。
“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刘君清在地上挪动着,双腿发软,站不起来。
“不要着急,我会让你很舒服的。”阿广着急忙慌的将裤子脱了,他的眼睛露着凶光,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
旁观的众人七嘴八舌的催促着。
“快点,快点,下一个轮到我了。”
“阿广,你温柔一点,可别给我弄坏了。”
四周陆续有男子将地上的女子拖走,尖叫声,求饶声,喝彩声以及□□的污言秽语,交织在一起,在这空地上回响着。
“这!”明平山惊住了,说不出话来,他们居然大庭广众之下……
研见喜双眉拧成了疙瘩,握紧了拳头:“这群人渣。”
言同奋力挣扎,双手被绳子磨得通红渗出了血丝,自己还是太弱了,谁也救不了。
秦艽不发一语,垂着眼眸看不清楚情绪,她觉得周遭好吵,她的脑袋很疼,眼前迷蒙一片。她抬起头,黑黝黝的眼珠变得阴沉而复杂,像是有浓厚强烈的情绪深埋其中。
刘君清的衣裳被扯开,她不停的疯狂嘶叫,使劲挣扎,手上脚上被地上的沙石磨破,流出血来,已经崩溃。
“谁来……谁来……救救我!”
“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可以给你银子……”
“好痛!”
这些声音不断的传入秦艽的耳朵,她的脸色肃穆,气息发生了变化,四周的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
突然她抬起头勾起了一抹邪笑,眼里透着轻蔑,让人不寒而栗。
她背后的手心出现了一个红色的阵,高速旋转着,绕了一圈后,精准的将她的绳索割开。
“有这手法不早点使出来。”言同没发觉她的异样,埋怨道。
居然不用双手配合就能布阵,还能精准的操控。
研见喜激动地喊:“快帮我们也解开!”
秦艽充耳不闻,她揉了揉手腕往前一站,狂风突起,吹乱她的衣袍,只见她双手一张,无数的刃阵飞舞起来,押送她们的域临教教徒刚想制止她,立马血溅当场,被刃阵封喉了。
压在刘清君身上的阿广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血从喉咙处涌了上来,脖子上的血飞溅而出,他双手捂着喉咙,止也止不住。
“啊!”刘清君突然被热血洒了一脸,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恐怕的死状,她连忙将他推开,连滚带爬的躲到了一边。
场上不时的有人倒下,凄厉的尖叫,惊恐的面容,悲惨的死状蔓延在每个人的心中。
秦艽站在那里,面色如常,却让人感觉异常可怖,这里如同她的屠宰场,她轻易的收割着他人的性命,如同踩死一只只蝼蚁。
“她绝对疯了!”看着这尸横遍野的惨状,研见喜倒吸了一口气,“连我们都会被她杀了的。”
言同急冲冲地背对着明平山,让他帮她解开。
明平山捡了一把插在地上的剑,艰难的举在身后。言同凑过去,将身后的绳索在剑上划过,来回好几次,方才解开,脱身后她立马挥剑将明平山和研见喜也解救出来。
柳元积和老四带着一大群人急冲冲赶来,持剑团团将秦艽围住。
“天云宗的!竟敢杀了我们这么多人。”
秦艽移动步伐躲过四面八方的剑锋,动作却越来越迟缓,方才激荡的心绪让她的旧疾复发,半边身子连同左臂麻了起来,毫无知觉,不受她的控制,如同瘫痪了一般。
“今天要你们血债血偿!”柳元积的剑招犀利了起来,势不可挡,剑气凌厉。秦艽的动作慢了半拍,只好连忙使了个盾阵抵挡,没想到却被后方的老四偷袭划伤了后背。
瞬间传来的刺痛感让她的身体恢复了些行动力,铺天盖地的杀阵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直冲而下,不一会,柳元积和刘四纷纷倒下,面容扭曲不甘,似乎都不敢置信自己就这样轻易落败。
场上此时就只剩下一些瑟瑟发抖的老弱妇孺,根本没有言同他们插手的余地,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秦艽身上脸上都溅了血迹,她的眼神冰冷,如同地狱来的活阎王,十分可怖。
躲在角落的一位老妇搂着一个小孩,眼神里满是惊恐与害怕,她捂着小孩的眼睛,见秦艽望向她,她不可控的发起抖来,冷汗直冒。
言同见状立马挡在她们面前,生怕秦艽杀红了眼。
秦艽轻轻的呵了一声,转头走开,似乎并没打算对这位老人家怎么样。
言同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递给她一个手帕。
见她这时还敢接近自己,秦艽有些错愕,只是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接过手帕把脸上的血擦干了。
“完……完事了?”研见喜结结巴巴的说。
“可能吧。”明平山也心有余悸。
明平山和研见喜连忙去解开地上的姑娘的绳索,安慰她们道:“姑娘,快回家吧,没事了。”
刘清君整理好自己的衣裳,跟丫鬟抱在一起哭泣,这次劫难将让她永生难忘。虽然杀戮的场景让她们心里发慌,不过到底是得救了,她和几位女子擦了擦眼泪连忙行了礼:“多谢二位公子。”
研见喜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不必客气,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
几位女子相扶着离开,刘清君顿了一会,跑到秦艽面前,又不太敢靠近,远远的朝她行了个大礼:“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说完便跑走了。
秦艽没有什么表示,心里却莫名松了些。
麻木的左臂也在渐渐恢复知觉,她的旧疾,一旦情绪激动就会发作,连万安庄的神医羽涅都查不出病因,也治不好,只判定是与心理问题有关,让她得时刻保持冷静。
可惜她的情绪太容易受到影响了,没想到今日会忍不住,她并不想言同她们忌惮她,这对她上天云宗的计划不利。
研见喜和明平山暂时按下心中的疑窦和害怕,四处寻找阵眼。
看着他们走远,一名女子从暗处出来,她望着柳元积的尸体,出了神,没想到对方居然动了动,发现他还有一息尚存,她慌张了起来。后又强迫自己定下神,她鼓起勇气,眼神变得凌厉,抽出匕首狠狠的在他胸膛上又插了几刀,直到他断了气。
那位老妇牵着小孩没发现她做的事,只扑到旁边刘四身边,哭喊着:“我的儿啊!”
女子擦干净双手,安慰她们:“康婶,快带小裳离开这里吧。”
康婶拽住了她的裙角,声音凄楚:“柳夫人,我们还能去哪,还能去哪呀?”
女子名唤赵紫芙,是柳元积的娘子,她到掳到这里已久,家乡已经回不去了,只会受人唾弃罢了,恐怕这里许多姐妹都是如此。
接下来何去何从,她们都是迷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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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言同终于在一个高台的顶点处找到了阵眼,可惜这个困阵威力太大,她和研见喜、明平山三人合力也无法将它破坏掉。
他们不让秦艽帮忙,她倒是乐得站在一旁看戏。这种阵蛮力是破坏不了的,需要施加灵力从内部一一拆解,就凭明平山和研见喜那点阵法功夫,恐怕一辈子都出不去。
“你有什么办法吗?”言同抬头问秦艽。
“自然有。”秦艽又恢复了原来的散漫,只说有,也不说怎么解。
“你能帮忙一下吗?”言同耐着性子,一字一句的说。
秦艽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花颜月貌,只是身上沾满了血腥,煞气太重。她将手放在阵眼上,从手掌处荡漾出一片流光溢彩的光波,整个困阵仿佛被激活了一般显现了出来,发着蓝色的微光,一直往远处延伸,望不到边,蓝天上有个光幕慢慢开了口子,渐渐的消失了。
“出得去啦!出得去啦!阵开了!”
寂静的村庄立马变得人声鼎沸,大家纷纷收拾东西跑了出去,仿佛迎来了新生,被困在这里三年了,他们受够了。
方才言同她们遇到的那位黄衣女子跪在地上,牢牢的抓住他相公的腿,苦苦哀求他不要把她扔下。
他的相公狠狠的踹开了她,嘴里骂骂咧咧的:“滚开,谁还要你这个□□。”
望着远去的相公,黄衣女子倒在地上痛哭不已。她叫陈初,家里是商贾人家,还算富裕,可惜她看上了一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非要远嫁到这秋芒村,与家里断了联系。一开始生活还算美满,没想到日子久了,丈夫就把考不上功名的气撒在她的头上,对她又打又骂的。
她回想起当初丈夫和婆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声泪俱下的嘴脸。
“小初,那个首领喜欢你,你就假意应付他一下,跟他要点食物。”
“我们快要饿死了,你就当救救我们吧。”
“求求你了。”
应付,说得真好听,他的相公居然要求她委身他人,可笑太可笑了。
一直以来积攒的不甘,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她的泪水不断的涌出,手指抠着土地,眼神里充满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