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丹说完话就往旁边站去。
后面跟随的道人分别站到了组队的两人面前。
吴画看着白茹往他们这对走了过来。
剩下的试炼人不多,何丹没有领队,方逸也只带了一个人。
白茹朝他俩行了一礼,吴画还礼,倒是景语阗愣了愣才还礼。
“我是负责带你们入林子里的道人。”
白茹说着拿出了一朵淡粉色的花,往里面注入了灵力,花朵渐渐变大。
其他道人也纷纷祭出法器,一时间场地上都是些稀奇古怪的飞行物。
白茹示意两人上花朵。
景语阗上了花朵回过头来,顺着吴画的视线看向了一个直接祭出自己佩剑的道人。
方逸也不管他是不是带的只有一个人的队伍,直接拉了人上了他的剑。
吴画看着别的道人祭出的自带护体结界的法器,头疼着看他也不给人做个挡风结界。
景语阗没看出什么门道,伸手拉了吴画上来。
五颜六色的法器相继飞进了林子里。
白茹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把他们放了下来。
“点到为止,注意安全。”
说完又乘着法器飞走了。
景语阗和吴画相顾无言。
不,无言的只有景语阗。
吴画从来都没言过。
“咳,吴兄,咱们先在这里逛逛吧。”
他说的就像是要去逛街似的。
吴画抬手,“嗯。”
两人开始往前走。
一直到入夜,也没遇见什么人。
景语阗选了棵树,打算休息一夜。
吴画飞身上了树,坐在树枝上看他生了火,拿出个不知道何时买的饼开始吃。
“吴兄,我一直都很想问了,你是不是早已经修炼了?”
吴画看他又啃了啃饼,“你那挥挥手,就出现字的本领,看起来老厉害了。”
吴画挥手,“我练气圆满。”
“哇,这么说,你只要再过个大境界,就能和那些千仙山的人一样,被称为道人了?”
“嗯。”
“你今年看起来就八岁,那你什么时候开始修炼的?”
“前年。”
“你也太厉害了吧,一年就修炼到了练气圆满?”
他不知道又从哪里翻了个瓶子出来,看花纹的阵法,像是装水的。
“我听说的最厉害的修士也用了两年才到练气圆满。
听说普通修士,好多都用七八年才能达到练气圆满。”
“嗯。”
“还有啊,吴兄你是生来就不会说话吗?
我听说千仙山有个特厉害的医修,只要不是先天之疾,就算你胸口破了洞,他都能给你救回来。”
吴画看看远处随风摇摆的树叶,抬手写:
“不早了,早点休息。”
“啊,好。”
第二天景语阗醒来的时候,正看见吴画把土堆到了那一堆灰烬上。
“吴兄,咱们今天还继续逛吗?昨天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吴画看看他,挥手写到。
“要想找到人,顺着烟升起的地方。”
景语阗看看字,又看看他。
抬头往林子上空看。
果然,天空上飘着好几丛烟。
他突然看了看那堆被土覆盖的灰烬,笑了起来。
“如果你去找人抢丹药,我就自己走走。”
“啊,为什么?丹药不是越多越好吗?”
景语阗疑惑的看着他。
“你自己抢就好。”
吴画抬脚往前面走,前面正好避开了天上的那几丛烟。
“那好吧,我也不急着去抢。”
景语阗跟着他走。
到了中午,吴画找到了一条小溪。
他选了个平坦的地方,拿出了个手掌大的小屋,注入灵力。
小屋缓缓变大,落在地上变成了一个木制的房子。
景语阗吱哇乱叫,进屋子里转悠。
吴画随他去,搬个小榻放在窗边,又拿出剑谱看了起来。
景语阗在房子周围转了一圈,也不管吴画搭不搭理他。
时不时带着烤鱼,捧着着花草在他面前转两圈,说两句话。
吴画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是发呆就是练剑。
后来有几回,景语阗拿着手里的丹药给他看,他才给点反应。
景语阗手里已经有了六枚丹药了。
时间也只剩了五天。
这天晚上,秋椋和李言李一到了小屋。
三人都受了点伤。
丹药也都被抢走了。
吴画给他们搭了脉,用灵力调理了一下。
景语阗在旁边惊讶,“吴兄你居然还会医术?”
吴画没搭理他,给秋椋写字,“养几天就好了。”
“好,多谢吴兄。”
景语阗在旁边问,“你们被谁截了?我去截回来。”
“被一个佩重剑的人。”秋椋有气无力。
“是个十八岁的少年,我们三个一起上都没打过他。”
“这么厉害的人?”景语阗把找到的果子给他们吃。
“嗯,你还是别去了。”秋椋咔嚓咔嚓咬着果子,溅的床榻上都粘了果汁。
景语阗皱眉看他,给床榻施了清洁术。
“你吃文雅点。”
秋椋看了看他,“哦。”
然后小口小口咬果肉。
吴画早回了窗边,继续看剑谱。
景语阗问李一,“央雁呢?”
“我俩进林子三天后就走散了。”
景语阗看秋椋没什么反应,也没说什么。
景语阗拿出三枚丹药给了他们,自己留了三枚。
然后第二天又抢了三枚回来。
秋椋和李言像小蜜蜂似的围着他,“你怎么抢这么多?我们连人都没怎么遇上。”
景语阗一脸得瑟,说,“山人自有妙计。”
次日中午,吴画还坐在窗边看剑谱,景语阗给秋椋三人换外伤药。
门外传来散乱的脚步声。
四人出了小屋,央雁浑身染血,跌跌撞撞的向这边跑了过来。
秋椋忙跑过去扶他。
央雁却说,“怎么是你们?快走。”
吴画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景语阗看向央雁身后,有两个黑衣绣红纹的人提着剑追了过来。
紧随其后的是身穿亮黄色绣红纹阵法的十三岁少年。
景语阗和李言李一走向前,挡在央雁和秋椋身前。
“他们抢了我丹药,还要杀我。”央雁大喘着气,捂着左边肩膀。
景语阗对着那个小公子作了一礼。
“师公子,看在忘仙城里他帮你做过任务的份上,拿了丹药就不要赶尽杀绝了。”
师公子没说话,倒是站在他旁边的一个侍卫说话了:
“他冒犯我们公子,必须得死。”
景语阗和秋椋都回头看央雁。
“我没有!”央雁被看的一激灵。
景语阗回头看向师公子:
“我这朋友惯爱逞口舌之快,若有何处言辞不当,还请师公子见谅。”
那侍卫又说:
“哪里是什么口舌之快,你问问他做了什么好事?”
景语阗和秋椋又回头看央雁。
李言和李一也看着他。
央雁被盯的发毛,“我?我做什么了。”
他看向侍卫,又说,“你们突然拿剑砍过来,我哪儿知道我做了什么?”
“哼,还装,我们砍你的时候你正打算做什么?”
央雁眼睛迷惑,“我?我也没干什么啊?我不就碰了下师公子的衣服吗?”
秋椋在一旁凉凉的说,“你没事碰他衣服做什么?”
央雁还没回答,师公子却示意侍卫不要多说。
“少说废话,把他交出来。”
景语阗看了看侍卫,冲师公子说,“师公子若嫌弃,大可换件衣服,没必要追杀到此吧。”
那侍卫没等师公子说话。
“不交是吧,你们两个,拿下他们。”
追在前边的两个侍卫提着剑就冲了过来。
吴画看他们灵气运转,本来只有练气初期的威力,通过绣纹,加强到了练气中期。
还没有太强,先不插手好了。
秋椋把央雁放在地上盘膝做好,也加入了进去。
吴画拿出个坐垫,坐在央雁稍后面的位置。
看看他们四对二,打的还挺惊险。
这仗一直打到晚上,吴画早就又拿了剑谱出来看。
对面那个说话的侍卫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跟在师公子旁边,不去帮忙。
最后,景语阗强撑着,用也不知道从哪儿弄的刀把最后一个侍卫砍晕了。
吴画没有看向他们,红色的血让他胸闷气短,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他很想呕吐。
秋椋和李言李一早就不能动弹了。
师公子对旁边那个侍卫说,“别再磨蹭了,赶紧杀了他们。”
那个侍卫看了他一会,终于下定决心,在师公子周围放了个阵盘。
然后提剑冲过来。
景语阗撑着喊了吴画一嗓子。
“吴兄,帮忙!”
吴画回神,看见那个侍卫的灵气从绣着的阵法中流转。
练气圆满变成了筑基。
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