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仰头往上看,声音疑惑,“怎么下雨了?”
雨水把飘起的花瓣压到地上,局势瞬间逆转。
景语阗抱着吴画往下看,那人对着落下的花瓣抬手,花瓣却没有飘起来。
他转而拿出一把大锤子!
景语阗惊讶起来,和吴画说,“他是那个大锤兄!”
吴画挣扎一下,和他说,“先放我下去。”
那人把脸上的布拉下来,对他说,“已经到这个时候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昨天我一直跟着你们,却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
现在你们跑不掉了,乖乖和我走吧。”
吴画看看天色,一个时辰早就过去了,与玉怎么还没带人来?
那人踏地凌空,举着锤子向他俩砸下来。
吴画推开景语阗把飞剑举起来挡了一击。
那柄剑被捶的四分五裂!
吴画一抚衣摆,开口念,“四方皆来,千仙相会!”
萤光从衣摆上飞速溢出,聚上天空,绽出千仙两字。
那人快速看一眼,举起大锤子往吴画身上砸。
吴画没了剑,正落到地面上,眼见躲不开那一锤,景语阗飞扑过去,硬生生挨了一击。
那人抬起锤子,又要锤下来。
吴画抱住吐着血的景语阗翻滚躲过,拿出一个阵法激活,赶紧去看景语阗。
景语阗浑身发抖,已经讲不出话了。
吴画拿出一堆丹药往他嘴里塞,小声说,“没事儿的,这都是上好的丹药,你吃下去。”
景语阗就着他的手一把把的吃丹药。
那人猛劈阵法,对着吴画说,“放心,我没下死手。”
阵法很快就出现了裂痕,景语阗看看那些裂痕,声音细小,对着吴画说,“师叔,不要和他走。”
吴画点点头,和他说,“我不和他走,咱俩一起回剑峰。”
那个阵碎裂,吴画在背后捏起一张符,站起身与那人对峙。
那人哼一声,边说话边向他锤过来,“你这点修为,还能做什么事儿?”
吴画出声,“能做的事儿,多了去了。”
他把那张符纸举到眼前,激发出来。
方逸的剑气破符而出,一下把那个大锤子斩成两半。
那人快速后退,躲过剑气。
他把锤子扔掉,双手聚集灵气,对吴画说,“小玩意儿还挺多,我看你能不能撑到援兵。”
吴画又从小包里拿出一把剑,纵身和他缠斗起来。
他修为不及那人,剑法也并不好,两下就受了伤。
景语阗大喊,“师叔,他右腿的膝盖已经碎了,左肋中了一剑,你往这两处打。”
吴画回他,“知道了。”
景语阗看他使剑,表情微妙。
他小声嘟囔,“师叔真不是剑修的料啊。”
吴画受了一掌,跌倒在地。
那人伸手就向他抓过去。
央雁大喊一声,“给我住手!”
江辰脚踏星云,手上光芒点点,化成星斗的形状往那人头上套过去。
那人闪身避过,往后飞撤。
央雁抱起吴画飞踏到了江辰身后。
何丹和项闲踩着祥云,截住了那人后退的路。
与玉和香涵站在牡丹花上,师琅也和一个人站在一个大木鸟上。
吴画一看,千仙山来监察的弟子都到场了。
他们已经围住那人,只等拿人了。
景语阗高兴起来,喊吴画,“师叔,你没事儿吧?”
何丹冲那人大喊,“你是何人,为何伤我千仙山弟子?”
那人冲着何丹的方向大笑,“喂,小子,你是不可能修仙的,早点回来吧。”
其他人满是疑惑,都向何丹看去。
何丹皱着眉,大喊,“守好方位,他要跑!”
那人已经飞踏起来,朝与玉和香涵的方位飞掠过去。
她们两人一惊,分别受了一掌,躺倒在飞行法器上。
那人已经跑了出去。
何丹赶紧追过去,留下一句话,“照顾好受伤的人。”
央雁把吴画递给江辰,跑去景语阗旁边问他,“受多重的伤?还能活吗?”
项闲飞去与玉和香涵那里,蹲下身查看她俩的情况。
片刻后对其他人说,“我带着受伤的人先回千仙山,忘仙城里的那些试炼者,还需要依赖各位了。”
其他几人应声,陆续回了忘仙城。
师琅也施施然的走了。
项闲从牡丹花上下来,对江辰说,“花木峰的仙子都晕过去了,他俩怎么样?”
吴画对他说,“我们没事,你带着她们去疗伤吧。”
江辰和央雁还有项闲都看向他,一脸诧异。
央雁开始絮叨,“师叔你怎么突然讲话?这样很吓人的好不好。
你还记不记得你上次说话,把景兄打了个半死,还是白茹仙子好心,给他看了伤。
到现在我们都还以为,只要你说了话,就是发怒,要打人。
刚才冷不丁你就讲话了,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别提多惊讶了……”
江辰目光幽幽,盯着他,直把央雁看的闭口不言。
项闲问他,“你和景语阗的伤也需要治,跟我一起吧。”
吴画说,“我也出身于花木峰,我相信我的医术。”
项闲看看景语阗,对他说,“就算这样,也回去修养几天吧。”
吴画只得说,“花木峰的两个仙子都受伤了,如果再有人受伤,没有医修可不行。
你尽快回去,尽早回来才是上策。”
项闲想了想,点点头,对江辰说,“他们就劳烦星辰峰的两位了。”
江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项闲这才踩着牡丹花往千仙山上飞去。
吴画站起身,走去给景语阗搭脉。
景语阗乐呵呵的看着他,说,“师叔,我们这是生死之交了吧。”
吴画点点头,跟他说,“我们早就是了。”
景语阗笑起来,说,“对,在巫临镇,我们就一起经历过这种事儿了。”
央雁在旁边问他,“是上回我大师兄预言的事儿吗?
得亏你俩命大,听我大师兄说,上次的事儿那是九死一生。
不出纰漏也得没一个人,结果你们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我看啊,我大师兄一定没好好修炼,预言的事儿净吓人,都做不得数……”
江辰一只手搭在央雁肩膀上,低着头看他。
吴画看他又变成了乖乖巧巧的样子,觉得他的世界,一定和景语阗的一样,生动鲜明。
吴画回头看景语阗,只见他正抚摸着那柄断剑,伤心的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