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画闭上眼,回顾那个大锤兄给出的消息。
项闲的母亲是魔族之主,她带人灭了吴家。
看来我和吴汨罗拆开的机关匣,并不单单是吴家灭门的原因。
也是,就凭一个红魔烟,怎么会一夜之间就灭掉吴家。
一定是很早之前就盯上吴家了。
多早之前盯上的?
吴画睁开眼,用灵气写字,“你记不记得那个机关匣是怎么来的?”
小萝莉回他,“记得,你哥哥怕你无聊,特地带给你的。”
灵气又写,“这我知道,我是想问,吴汨罗是不是提过一次?他从哪里拿到的?”
小萝莉说,“提过,他说是一个朋友送的,而且那个朋友是金丹期。”
吴画眼眶湿润,攥紧手指。
害了吴汨罗的人,就是他这个朋友了!
吴画身上灵气涌动,小萝莉赶紧出声,“你冷静一下,既然知道她的目标是你,还愁没有机会报仇吗?”
景语阗意识朦胧,听见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他微微睁眼,看见吴画正坐在小榻上,眼眶微红。
吴画写字,“害了他的人,我一定会报复回去!”
小萝莉又说,“我知道,可是现在你修为这么低,连自己都顾不好,拿什么去对抗他们?”
景语阗清醒过来,内心疑惑。
什么人在讲话?
师叔旁边没有人啊!
他没敢乱动,闭上眼继续装睡。
吴画咬牙,灵气化成字,“当年的巫君修为飞涨,十六岁做出封魔大阵,我也可以。”
小萝莉却说,“你要知道,你是为什么成为吴汨画的,把你的事儿往后放吧。”
吴画摇摇头,灵气飘荡,“我不会往后放,他是我哥哥!”
小萝莉语调微微急促,“吴画!景语阗刚入道途,正是需要你帮忙的时候!
只要他成了仙,封了神,那些害了你哥的人何足惧!”
吴画哼笑一声,开口讲话:
“景语阗,景语阗,你一心只想着他,说什么你的行为都是为了我,可我只是你的棋子罢了!”
小萝莉语调低沉,缓慢开口:
“我,吴画,对不起,我,我。
我们已经试过两次了,失败过两次了。
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你不要生气。”
吴画深吸一口气,情绪平静下来。
“景语阗的事儿你不用担心。
方逸已经在教他了,他会成长起来的。”
小萝莉应了声嗯,对他说,“你先休息吧,身体才是本钱。”
吴画点点头,躺在榻上入睡了。
景语阗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吴画,捂住心口。
他想:
师叔身上好多秘密啊。
他怎么离我这么遥远。
景语阗缓缓起身,走去吴画榻边。
吴画呼吸平和,已经睡着了。
他伸手摸摸吴画的脸,看着他闭着的眼,小声说,“师叔,别抛下我。”
——
吴画醒来又到了下午,景语阗的床铺干干净净,看来已经醒了。
他开门走下楼,央雁正在逗千文。
吴画开口问他,“景语阗去哪儿了?”
央雁头也没抬,“他啊,心情不好,找了个空地儿练剑去了。
你是不知道啊,那家伙,剑舞的虎虎生风,马上就得了全城女子的青眼了。”
吴画点点头,问他,“江辰师兄呢?”
央雁继续答,“他在房里呢,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怕出门……”
央雁一愣,赶紧抬头看吴画,“师叔,神了啊,你怎么看出来那不是我师兄,而是我师尊的?
他可是伪装的天衣无缝,连我大师兄的灵根属性都伪装上了。”
吴画笑笑,回他,“你不是给我暗示了?”
央雁挑挑眉,“没想到啊,我只是让你多注意他,他在旁边我不敢多说话。
你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他的身份了。”
吴画又开口说,“你和景语阗说一声,我先回一趟千仙山,让他注意养伤。”
央雁点点头,回他,“好,你回吧,我听说秋椋也在剑峰,三个月后我们回山,我去找他聚聚。”
吴画点点头,漫步走了出去。
忘仙城内不准飞行,他沿着长街往城门口走。
有一处地方聚集了很多人,吴画侧头看过去,是景语阗在舞剑。
他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了。
景语阗看着他的背影,闭上眼继续练剑。
——
吴画回到千仙山,在花木峰下等人来接待。
白茹从石阶上下来,问他,“师弟,这么晚了,怎么要来花木峰?”
吴画用灵气写字,“我来看看与玉,她的伤怎么样了?”
白茹伸手牵他,边走边说,“刚刚醒过来,吵着要出花木殿,去给她的牡丹花做清理呢!
说什么,被掌门师兄的弟子给弄脏了!”
吴画笑笑,写字问她,“那香涵怎么样?”
白茹翻了个白眼,“还躺着呢,不过没什么大碍,也快醒了。
之前她陷害你,你还关心她,你心底也太好了。”
吴画松开她的手,说,“师姐先去睡吧,晚睡对皮肤不好。
我去殿里拿些药,一会儿就走了。”
白茹笑起来,和他说,“好,你走的时候,别忘了给胖肉草施施法,它这几天又开始蔫了。”
吴画点点头,看着她离开。
等白茹身影隐在夜色里,吴画拿出灵剑,御剑往花木殿飞去。
与玉正坐到牡丹花上,往花木峰下飞。
吴画落在牡丹花上,用剑指向她。
与玉垂眼看了看剑,笑着开口,“师弟,你这是干什么?身上的伤好了吗?”
吴画用灵气写字,“你到底是什么人?”
与玉面色如常,“我是你的师姐啊,师弟认错人了吗?”
灵气飘出来继续写,“别装了,香涵污蔑我的事,是你暗示她做的吧?”
与玉声音微微低沉,“我怎么会,让人污蔑你呢?是香涵她心术不正,仇视你们剑峰。与我无关。”
吴画又写,“跳跳是我送给白茹的,全花木峰都知道。
香涵初来乍到,不知道其中曲折,更做不出用一只低阶灵兽,污蔑人的办法。
你只要少加暗示,就能左右她的想法,是与不是?”
与玉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师弟谬赞了,我只是喜欢,多讲点家常琐事。”
吴画把剑往前送了几分,又写:
“姚庄参上思过崖后,你数次来找我,是不是想通过我,找到他的藏身之处?然后加害于他?”
与玉声音哽咽,“师弟怎么会这么说,我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哪里打得过姚师侄?”
吴画又写,“你这是承认,你曾数次打探他的位置了?”
与玉看着字身体微微发抖,不敢说话。
吴画又写,“上思过崖杀姚庄参的不是你,你还有一个修为高深的同伙,是谁?”
与玉眼眶湿润,看着他摇头,“你不要再问了,一旦说出去,我会死的。”
吴画又写,“那人有思过崖的限行牌,法长老与人为善,他的限行牌通过秋椋,给了我。
归长老虽然与二师兄有旧,但也墨守成规,不会下黑手。
所以,这个限行牌是你和你的同伙偷出来的。”
与玉摇摇头,泪水溢了出来。
吴画灵气继续化字,“只要我去打听,修为比归长老高深的,现在没有闭关,还与你来往密切的人……”
他还没讲完,与玉双手握住他的剑,划破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