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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剑道阁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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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鹦周原是皇室旁支血脉,家中富裕,自小娇生惯养。

恕风真人座下四个亲传弟子,分别是裴道晴,乔无怜,单寻,褚鹦周。

其中就数他褚鹦周年纪最小,又最晚拜入师门,因着根骨奇佳和身份超然,一来就成了内门弟子,自然而然在恕风真人座下排行最末。

可他来剑道阁门下修习,实非自愿,是父母测出来他根骨不错,硬是强逼着他来修习。

褚鹦周年方八岁就被丢来了剑道阁,又是金尊玉贵养大的皇室贵胄,初来乍到,哪里吃得了练功的苦?

在练功时长上偷工减料都还算好的,褚鹦周经常是偷奸耍滑,到处逃跑,根本就不肯好好练功。每逢师尊检查,师兄姐都顺利过关,唯有他回回都如临大敌,常常深更半夜还在小竹林使剑,只图个临阵磨枪。

那时的裴道晴也不过十五,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她小师弟回回都要在小竹林抱佛脚的事,从此留了个心眼瞧着他,只要他一抱着剑溜进小竹林,裴道晴就紧跟着进去藏在他周边,瞧他急得满头冒汗,看得她乐不可支。

有一回褚鹦周正呼哧呼哧照着新学的剑谱练剑,耍出来的招式那叫一个东倒西歪。估计裴道晴实在是看不过眼了,于是忽然不知从哪冒出来,抽过他手里的剑:“你耍的什么戏法?这招式这样简单,还耍成这样?”

褚鹦周年纪本来就小,练个剑应付检查都已焦头烂额,偏偏天骄之子的大师姐还非得来说他两句,当即委屈得不行,一撇嘴就要哭。

裴道晴见势不妙,趁着他一声还没“嗷”出来,赶紧死死捂住了他的嘴:“行了!师姐这不是来教你了?哭什么!再哭自己练去!”

褚鹦周于是闭上了张大的嘴,眼里汪着一泡泪,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师姐行云流水地耍完了一套剑招。

裴道晴见她那个小师弟包子一样愣在原地,便收了剑问他:“褚鹦周,你看懂没有啊?”

她那剑招耍得确实流畅,看是好看,落在褚鹦周眼里就成了一片剑影,根本看不清起手收势,见大师姐又着急起来,褚鹦周摇着头,一张嘴又要哭。

裴道晴也是手足无措,见他要哭,又伸手去捂他的嘴,硬生生把他那一声嚎捂在了嘴里:“别哭!别哭了!算师姐求你,师姐跟你打个商量?嗯?”

褚鹦周这才收了神通,眼泪汪汪看着她,只等她后面的话。

“我教你学剑,你不许和别人说我半夜来小竹林看你抱佛脚,成不成?”

笑话,这等事情若是给卓炉章那古董篓子知道了,还不得成天说她作为大师姐,不负责任,没个榜样,对小师弟袖手旁观,裴道晴光想想都头疼。

褚鹦周眨眨眼睛,伸手去掰她,裴道晴这才松了手,眼神询问他意下如何。

只见褚鹦周抹了把眼睛,狠狠点了点头。

他那小脑瓜里算盘也是噼啪响,他就是再不懂也知道,有他大师姐在,以后再也不用愁应付师尊的检查了!

有了这么一茬,褚鹦周私下里越发粘着他大师姐。简直成了他师姐的小尾巴,走哪跟哪,如影随形。

他也不跟别人一样管裴道晴叫大师姐、裴师姐,他只叫师姐。只要是他褚鹦周喊师姐,那就只可能是她裴道晴。

恕风真人见褚鹦周黏师姐黏得紧,索性将褚鹦周交给裴道晴束着,只是定期要来查他练功,若不过关就要降罚。

谁知道裴道晴面上看着靠谱,实则颇有几分江湖气,平日里师尊不拘着她练功,她就经常下山游历,时间也有长有短。周围只要有哪里闹了妖怪邪魔传到裴道晴耳朵里,她通常是一拍板子提剑就走,来无影去无踪,简直像个专钩妖鬼性命的黑白无常。

而自从带了她这个小师弟,就成了右手提着剑,左手还提溜着一个褚鹦周,美其名曰多多历练。

可美得褚鹦周,用不着日日苦着练功,还能跟裴师姐到处长见识,羡煞了其他同届的师弟师妹。

只除了每回师尊检查的手令下来,都吓得褚鹦周不分昼夜地抱佛脚,连带着裴道晴也没得休息,时不时还能看见裴道晴黑着个脸,和褚鹦周一同在剑道阁的练功院子门口——提着两袋子石头罚扎马步。

饶是如此,褚鹦周跟着裴道晴,不光剑法有了进益,同时博闻强识,实战能力也是这一届小弟子中的佼佼者。

说到这里,褚鹦周拿出那些留影石,里面都是裴道晴带着他斩妖杀鬼的录影。时不时还有卓炉章和花鹤林两个的身影晃过,显然同她也是早就认识。

“师尊说让我留心师姐斩妖除魔的手法,多学着些,我就录了这么些影像,自己平日里拿来揣摩。”褚鹦周解释道,“师姐自创那一招醉杀秋,还没能来得及教我……”

裴道晴眉心一跳,她那剑招还有名字?谁取的?她怎么竟不知晓?

“醉杀秋?”

“鼓角冷,风涛动,百花伤尽醉杀秋。”褚鹦周道,“醉杀秋三个字,是我从这诗里摘的。师姐当真是全不记得了。”

裴道晴看了他一眼,心中又莫名多出几分微妙。

一直跟了七年的师姐,这一朝把他全忘了,确实够寒心的。

裴道晴直起腰,咳了一声。褚鹦周立马望着她:“师姐?”

裴道晴眼风瞄了他一眼,正襟危坐道:“我既然十四岁拜入剑道阁门下,后来又成了剑道阁首徒,那么后来又为何会身陷追杀,以至于重伤在身,记忆全失?”

凌云生只同她说剑道阁追杀她,却无论如何不肯说个详细,虞伏心本来也不是阮云人,对这事更加知之甚少。如今有个现成的亲历者摆在这里,她自然要问上一问。

谁知褚鹦周听了,面色立即难看起来。

“剑道阁的那些话,师姐一个字也不要相信。”

“当年事发之时,原本是乔师姐和单师兄那一届弟子出去历练,根本就轮不上我这个更小一届的,谁知道偏偏就有一个原定的弟子受了伤,去不了。有长老便说我是我们这一届弟子上次试炼的头名,硬派了我顶上去。”

“如今想来,根本就是为了将我们支开,好让师姐事发之时孤立无援,直接定罪诛杀!”

“而师姐重伤之事,正是事发之时,末辛真人座下弟子卓炉章,不问缘由,认定师姐修了邪道,追上师姐捅了一剑,那一剑离丹田只有一寸之距!”褚鹦周不提便罢,一提此事,简直气得发抖,“师姐甚至都不曾还手,他怎可以这样对待师姐!”

裴道晴眼皮又跳了起来。

她原以为是自己犯了事才叛出的师门。听褚鹦周这么一说,恐怕确实还有什么隐情。

很可能是有人害她。

至于邪道。裴道晴搭着眼帘,想着她的修罗道。

她既然是剑道阁弟子,想必先前的确修的是剑道。而这修罗道是她失忆后,自己觉醒的道法,未有前人可鉴,全靠自己摸索。

此道凶险非常,与厉鬼恶灵打交道那是家常便饭,若说是邪道,那确实容易被误解。

还有她身体里的恶鬼相,这东西也一早就有了,并且与她三魂七魄十分熟稔,简直是长在了上面。

恶鬼相一早便有了。

恶鬼相。恶鬼相。

裴道晴忽而抬眸:“当初是不是有人瞧见了我的模样,红瞳黑发,恶鬼覆面?”

褚鹦周闻言一顿,猛然看她:“师姐想起来了?”

裴道晴沉默,褚鹦周便又黯然。

有仇家。裴道晴脑海盘旋着这个念头,想起那天姜府直冲自己飞来的冷箭。

零零散散,好似串起来了。

“当年之事,能否再同我细说?”

褚鹦周不在事发当场,很多事也是道听途说。他拨丝抽茧,只捡了确凿事实来讲,其他的传言一概略过。

这确凿事实,便是她杀了一名长老和十几名同门后叛出师门,下落不明之事。

“还有,”褚鹦周道,“事发当日是在阮云的抚桑城。那一日原本是你和卓师兄、花师兄还有其他同届弟子一同前去抚桑城巡查,走到一半,忽而冒出数百恶鬼,凶性大发,残害了几乎半城的百姓。而在此之前,山下就有莫名其妙的传言,说剑道阁首徒修了邪道。”

“那一年剑道阁的首徒,正是师姐。”

“师姐杀的那名长老,不过刚刚结丹,修为不高,只是个管事长老。师姐一击即杀,那长老金丹尽碎,死不瞑目。当时的师姐,正是红瞳黑发,恶鬼覆面。而这一切,却又正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

说罢,褚鹦周抬眸望向他师姐,眼里是全然的忧色:“师姐,我不信你修了邪道,乔师姐和单师兄也不信,可这幕后之人,手段实在高超……”

裴道晴微微眯起了眼睛,冷笑了一声。

高超,怎么不高超?

逼得她剑道阁首徒重伤逃窜,声名尽毁,修为都几乎倒退了一个小境界。她还是从褚鹦周口中知道,事发当时,自己已然快突破金丹后期。而如今,自己修炼了五年,修为才刚刚到达当年的水准。

褚鹦周见她这副模样,知她已然动了火气,便补充道:“就在师姐下落不明数月之后,剑道阁一位元婴期长老遭人杀害,兵解道消。我当时最先去看了那长老尸身,认得出重创他的那一剑,正是莫诛剑。”

褚鹦周目光落在她腰间,裴道晴下意识扣住了剑鞘。

“在此之后,剑道阁铺天盖地的追杀,停了。唯余追杀令虽挂在榜上,自那以后也几乎无人问津。”

裴道晴怔然。

“什么意思?”

褚鹦周抬眼看她:“师姐,大仇得报。真相却未明。”

害她的是剑道阁长老,并且已被她亲手杀了?元婴期长老,她仅凭一己之力,又如何杀得了?

大仇得报?

裴道晴搭在佩剑上的手轻轻扣紧。

真相暗藏,此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记忆缺损,修为倒退,声名尽失。不揪出幕后主使,她裴道晴怎会善罢甘休。

莫诛剑嗡鸣,裴道晴的眼神已然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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