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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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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些奇怪的幻像时有时无,小忧好像已经习惯了它们,确认它们不会害人,便没以前那么害怕了,可能真的只是自己的幻觉。这些天小忧的精神也好了很多。这天上班小忧正在专心地打着一份文件,MARK和几个业务员出差回来,MARK宣布这次出差收获很多,晚上大家一起聚餐庆祝一下,大家都欢呼雀跃起来。小忧看着一身疲惫的思琪互相使使眼色。

等MARK进他的独立办公室了,小忧迫不及待的跑到思琪身边撒起娇来,“思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一出差就是三天,我真是想死你了,北京好不好玩啊?我一直想去那里呢!我也改做业务好了……”

“好了,好了,真服你了。我给你买好东西了。”思琪说。

“太谢谢你了,思琪,什么好东西啊?”

思琪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打开,里边躺着一个漂亮的玉兔。“啊!”小忧吃惊的看着它:“好漂亮,一定很贵吧!真的要给我吗?”

思琪把中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小声说:“别让别人听见了,假的,真的几万呢我怎么买的起。这个玉兔是分成两半的,我们一人一个,不嫌弃吧?”

“不,不,我高兴还来不及。”小忧接过玉兔小心翼翼戴在脖子上。

“小忧,MARK找你呢!”一位同事路过时提醒小忧。小忧大惊失色,赶紧跑到MARK办公室里。

“麦总,你找我!”小忧低着头,以为老板要骂她上班时间擅离岗位。

“呵呵,还是叫麦总,看来是改不过来了。”MARK笑笑,“这几天公司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在吴经理的带领下一切都井井有条。”

“晚上吃完饭,介不介意一起去咖啡厅坐坐?”MARK终于打入主题。

小忧没想到MARK会在办公室里提出这样的邀请,盯着他半天没回过神。想了想才结结巴巴的说:“那个……那个……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哈哈!”MARK被她逗乐了,“你很聪明,怎么会做错事!还记得上次在车上我跟你说过你长的很像我一个朋友吗?”

“记得,记得。”小忧点点头。

“我想跟你聊聊我那个朋友的事。”

小忧在心里嘀咕:什么朋友的事要单独去咖啡厅聊啊!老板该不会……不会,不会看上我了吧?怎么会!小忧在心里胡思乱想着,老板怎么会看上我?要是被同事发现了,我可承受不起流言蜚语……

“怎么样?可以吗?”MARK再次问她。

小忧慢慢抬起头,为难的说:“要不,改天吧,我今晚刚好有点事,那个,我朋友来上海了,我想带她去转转,我刚刚还想跟你请假,看公司聚餐能不能不去?”小忧也不知道怎么编出这些话,皱皱眉头:怕什么啊!我怎么这么没用!

“没事,那改天我再约你,晚上注意安全。”MARK总是这么大度。

“恩,好,好。那我先出去了。”小忧逃也似的出了办公室。

“哎,MARK跟你说什么了?”一出去就撞上等在外边的思琪,她什么时候对老板问话也关心起来了。

“没什么啦,就问问最近公司的状况。”小忧随便说说,即使是思琪也不能告诉她老板相约的事,不然又要误会了。

“问公司的事怎么问这么长时间?你没说什么吧?”

思琪今天怎么怪怪的,小忧心里疑惑了下,回答她:“还有我今晚有点事不能去参加聚餐,跟他请假了。”

“啊!真不去吗?好遗憾啊!是不是去……?”思琪坏笑着问。

“对,对,好了,快上班吧!”

小忧好不容易赶走思琪,又发起愁来:怎么搞的,不去咖啡厅就算了,怎么好端端的把免费聚餐也推掉了,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一到下班时间,大家都马不停蹄的收拾东西,只剩小忧尴尬的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小忧,还不快收拾,去晚了就没你位置了。”一个同事催她。

“你们先走吧,我今晚有点事去不了了。”小忧无奈解释道。

“啊,有什么事非得今晚呢?多可惜啊!”

“没关系,你们玩的开心啊!”小忧强颜欢笑跟同事说再见,等办公室的人走光了,她才发现自己的孤独,无聊中拿出手机,翻来覆去也不知道打给谁,找陈风吧,现在也只有他可以陪我了,小忧想着拨通了号码。

警局里,陈风正在听手下的人审问罪犯,手机突然想了起来。

“陈风,在做什么呢?”是小忧。

陈风压低声音说:“正在审问一个犯人,你在做什么?”

“又打扰到你了。”小忧失望的叹息一声,“我一个人没事做,想找你一起吃饭呢。”

“那这样,你到警局来等我吧,结束了我们一起去吃饭。”

“可以吗?”小忧的脸阴天转晴。

“当然,没一点问题。”

“那好,我马上来。”小忧迅速收拾好东西,拿上包飞奔出去。

挂掉电话,陈风立马恢复严肃表情冷冷地盯着罪犯。

小忧在警局接待室等了近一个小时,才看见陈风进来。

“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

“没关系,怎么样,是杀小女孩的凶手吗?”

“等会再说,饿了吧?先跟我去办公室拿点东西。”

小忧随陈风到了办公室,他的同事正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陈哥,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一个同事说。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

“哦……”同事们看看陈风身边的小忧互相使着眼色故意拉长声音说。

“哦什么?这是我朋友林晓忧!”陈风解释道。

“哦……”同事们又怪声怪气的表示知道了。

小忧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陈风假装严厉地命令道:“快去吃饭!”

“遵命!”同事笑着一一走出去。

陈风边收拾桌子边解释:“别在意,我们这帮哥们关系都很好。”

“没事,案件怎么样啊?”小忧有些害羞故意转移话题。

“这个罪犯是前几天下水道里女尸的杀人凶手,跟变态杀人案没有关系。”陈风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小忧,说:“这是变态杀人案的一些资料,给你看看,别害怕哦!”

“我才不害怕!”小忧憋憋嘴拆开袋子。

里边是一些被杀女孩的资料,生前照片和死亡时的照片、法医的检查结果等等。刚看的时候小忧确实吓了一跳,小女孩死亡时的照片太惨了,全身被粗绳捆绑,到处都是尖刀划伤的血痕,很多处的皮服都被割掉了,剩下腐烂的肉突兀的掉出来,眼睛和嘴巴都有些变形,好象死之前看到过非常恐怖的事情。小忧有些想吐,但还是忍回去了,她不是怕血的人,只是这些照片让她想起了什么。她继续翻下去,突然一张照片让她睁大了眼睛,她看看生前的照片,再看看死亡后的照片,顿时内心猛烈跳动,呼吸困难。她不可思议地蹬大眼睛,没错,的确是,一模一样。终于,她“啊”地大叫一声,扔掉手里的资料,抱紧自己的身体。陈风以为照片吓到小忧了,一把抱住她:“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小忧摇着头,嘴里低声说着:“不要,不要……”双腿支撑不住,慢慢蹲了下去。

陈风看情况不对,赶紧扶住小忧颤抖的身体,拉她在椅子上坐下,着急地问怎么了?

小忧缓了几分钟,指着被她扔在地上的资料说:“真的有鬼,原来我看见的真的是鬼……”小忧感到自己快要神经错乱,她突然想起自己做的一个梦,梦里的女孩、树林渐渐开始腐烂,跟照片上的一样,天啦!

陈风看见小忧满头大汗,嘴里低声说个不停,赶忙双手托住小忧的脸:“没事,不要怕,我送你去医院。”说着准备抱起她,小忧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我没事。现在是它们有事。”小忧看着落满一地的照片。”

陈风更加糊涂了,但是小忧终于说出一句清醒的话来还是证明她没事的,这时陈风才敢抽出一只手拿了点纸巾来给小忧擦汗。“到底怎么回事,可以告诉我吗?”陈风问。

“我说了你会相信吗?思琪就不相信,也许只有我相信。”小忧喃喃地说。

听到这陈风判断出一定有什么事发生在小忧身上,他起身倒了杯水,说:“来,喝点水。小忧,不管你说的事可不可信,我都相信你。”小忧又看到陈风眼里闪出坚定的光芒,这种能给她带来一切勇气的光芒。小忧接过水,连喝几口,心里平静很多,毕竟陈风在身边。

“还记得有一次我跟你开玩笑,说我有阴阳眼,能看见别人不能看见的东西。其实我并不能看见太多,什么地铁上、公交上,我并没有看见过,但是我会经常看见一些幻影,还会做些奇怪的恶梦。”小忧说着从地上捡起那些照片,继续说:“我小时候有过这样的情形,但是后来好了,没想到二十几年后又有这样的情形出现。起初我以为是我的幻觉,可现在看来不是了,我最先看到的是她。”小忧指指照片里一个剪着妹妹头的大眼睛姑娘说。“我看见她总是站在窗户后看我,后来我又出现过几次幻觉,发现看到的女孩跟这些照片上的人很相似,也许……就是它们。那么,从头至尾,我看到的都是鬼,是死去的人!”

小忧说完,发现自己的手一直握得紧紧的,出了一声冷汗,恐惧遍布全身,就连陈风,也感到一丝凉气穿过身体。他相信小忧不会骗他,更不会编出这样的事来骗他,那这些事就真的太奇怪了。

“那,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眼前?你想明白了吗?”陈风问。

小忧摇摇头,“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我觉得也许是某些人对这些东西比较敏感,能够感应到它们,就像某些人有阴阳眼一样。”

陈风点点头表示赞同,他思考一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上次你问我相不相信有鬼,毕竟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以前小的时候听老人说鬼都是有灵气的,也许……也许并不是你要看见它们,而是它们知道你能看见它们才出现在你眼前的。”

“对啊!”小忧头脑里灵光一闪,好像在黑暗中被困很久突然发现一道阳光射进来,就快找到解救之门。

“它们害你了吗?”陈风紧张的双手扣住小忧肩膀。

“它们害我我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吗?”小忧挪开陈风的大手,扭扭肩膀,意思是你把我弄疼了。陈风不好意思笑笑,气氛缓解很多。

“这点我也很奇怪,听老人说鬼都会缠上那些身体虚弱的人,然后吃掉他们,再取代他们。可是这么多年,我看到的东西只会在我眼前形成一种画面,好像在讲一个恐怖故事,只是为了吓吓我,从来没有害过我。”

“难道他们是想告诉你什么!对,就是这样。”陈风好像突然发现一块新大陆,脸上露出一种惊喜。

“什么?”小忧不解。

“你想,就比如说你看见的这些女孩,它们死的很冤,灵魂得不到解脱,就会找一个有心灵感应的人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一些关于它死亡的信息,它们选中了你。我以前在小说上看过类似的事,真没想到,它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陈风一口气说完,小忧奇怪地看着他,

“还说不相信鬼?我看你比我迷信很多!”虽然这样讲,小忧觉得他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

“我知道这个小女孩家在哪,我们明天去她家看看。”小忧指着那个短发大眼睛女孩。

“我们早就去她家调查过,没什么发现。”陈风摇摇头。

“什么?那你知道我家旁边就是这个小女孩家,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绕这么大圈子我才知道!”小忧这才发现原来事情被搞的这么复杂。

“大小姐,我没事跟你提案件干什么,又让你害怕。而且我怎么会知道你有心灵感应呢?不然我早就告诉你了,说不定你还能帮我破案呢!”陈风委屈的解释。

“对,破案要紧,明天一定要再去看看。我现在不怕它们再出现,而是希望它们赶快出现,好让我知道更多的线索。”

陈风看着小忧义愤填膺的样子偷偷笑笑,也许她当警察很合适呢,有时候破案直觉也很重要,一个直觉能牵引出很多线索出来,破案才有希望,也许小忧真的能帮那些冤魂解脱。

“哎呀,你是来找我吃饭的,看现在都几点了,你饿坏了吧?”陈风拍拍自己的脑袋。小忧这才觉得自己一饿一吓都快站不稳了,陈风扶住小忧:“要不要我背你啊!”

“不要,不要。”小忧不知哪来的劲,稳步走在陈风前边。

“慢点,夜宵还有很多……”陈风在后边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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