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止?”云栖有些惊讶。
喻止端着杯咖啡淡定地走出来,坐在沙发上,调笑着说:“怎么,又要误会我跟晏瑾有些什么特殊关系了?”
云栖尴尬一笑:为什么晏学长要跟喻止说这些啊!
喻止放下咖啡,对云栖说:“过来坐,晏瑾去确认舞台细节了,暂时不会回来。”
云栖刚想说,既然晏瑾不在,那他等会儿看完表演再来,但喻止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
“找晏瑾是有什么事吗?或许我也可以帮你哦”
云栖:“嗯……我确实想向晏学长打听一些消息,但是……”
喻止:“他知道的我都知道,说不定我比他知道的还多。”
云栖立刻坐到喻止旁边,眼睛带笑:“那就麻烦您了”
“怎么又‘您’了,刚刚不还叫名字吗?”
云栖:“好的,喻止”
喻止满意地点点头,蹲下身,伸手打开茶几下面的柜子,拿出药酒和棉签。
“左手伸出来”
云栖有点疑惑,但还是乖乖伸出了手,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红肿一片,中间还有条细小的伤口,应该是刚刚挣开方翊的手,不小心划到的。
喻止看云栖伸手的姿势,像等老师打手心的小朋友一样,有点好笑。
轻轻点了一下云栖的手心,“不用伸这么直,放松一点。”
“哦,好”,云栖立刻蜷起手指,放松肩膀。
喻止慢慢给他涂药,药酒沾到破皮的地方,还是有点痛的,云栖反射性地缩了一下手。
喻止本来想抓住,但想了想还是没动,只专注着涂药。
“怎么弄伤的?”喻止问。
“被一个坏孩子抓住了。”云栖有点生气,为什么坏孩子也在这个学校里,他印象里方翊好像没那么聪明。
“怎么不还手”
“要有礼貌,不能随便打人,而且我不太想理他。”
“下次别再被抓住了”
“嗯”
“好了,要贴个创口贴吗?”喻止指着那条细小的口子问。
“不用,这么浅,一会儿就好了”
喻止站起身,说道:“那走吧,去看表演”
“那……我要打听的事……”
“不是想看表演吗?边看边问,不是更好?”
“对哦!”云栖迅速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不过现在,剧场里可能已经坐满了”喻止说。
云栖转头看他,“那……不去了?”
“那倒不至于”,喻止拿起桌上的手机“走吧,带你坐最前面”
两人并排着向外走去,路上,云栖问喻止:“你真是学校股东啊?”
“当然,不都说了来继承家业吗?”
听喻止说起继承家业的事,云栖又想起了上次喻止喝醉酒的事,心里有些怅然,慢慢转头对喻止说:“有时候家业也没那么重要,你可以多有一点自己的生活。”
见喻止没回答,好像也转头在看着什么,云栖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半掩的休息室里,一个带眼镜的男人正在跟人说话,喻止挡着,云栖看不到跟他说话的人。
“是你认识的人吗?”云栖问。
喻止立刻移开视线,拉着云栖继续走,“见过几次而已,不太熟”
“哦”云栖没在多问。
剧场的前面四排座位一般是为学校股东、社会名人这些比较有份量的人准备的,不过,有空来看表演的没几个,喻止带着云栖到第三排中间坐下。
刚坐下,云栖就听到台上的主持人宣布:“演讲环节到此结束,下面进入我们的表演环节”
台下立刻想起热烈的掌声。
“还有演讲环节吗?”云栖问。
“嗯,但是没什么好听的,都是些资本家的PUA发言。”喻止答。
“好吧”云栖点头。
云栖刚想问傅家的事,喻止手机震动,他拿出手机对云栖说:“我先回个消息可以吗?”
“当然可以!”
晏瑾:你人呢???
喻止:后面
喻止他们从左边过来的,所以坐在第一排靠右的晏瑾刚刚没看到。
晏瑾向后看去,果然看到了坐在第三排中间的喻止和云栖,他满脸问号,继续给喻止发消息。
晏瑾:什么情况?你怎么跟云栖同学在一起?
喻止:就是你看到的情况。
晏瑾:难道你上次向我打听云栖同学的事不是因为关心学校同学吗?
喻止:我没那么负责
晏瑾:云栖同学是好学生,既不趋炎附势也不谄媚讨好,还为了有时间打工赚钱选了个那样的专业,你千万不要把你泛滥的好奇心放在他身上!!!
喻止:我很认真
喻止:与其在这儿跟我说这些,不如去看看你哥在干嘛
晏瑾:你什么意思?
喻止:没什么,刚看他跟一个小朋友在休息室里,小朋友看起来像未成年,眼睛好像还红红的。
晏瑾:不可能!!!
喻止:看了不就知道了,好了,不说了,我要去当答疑老师了。
休息室里……
晏惟时刚结束演讲,就有一个小朋友尾随他进入休息室。
晏惟时看着站在他对面不知所措的白狸,想:他这刚下饵,鱼就上钩了,小朋友有点好骗
“小朋友跟着我干嘛?”晏惟时似笑非笑地问。
小朋友看着他,眼睛泛红,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白狸刚刚听主持人介绍他时,说他捐过很多款,做过很多慈善,心里再度涌起愧疚,所以一路跟着他到这里。
白狸想:他是个好人,应该好好跟他道个歉。
“对不起什么?”晏惟时问。
“我……我帮你朋友捉弄你”小朋友低着头,搅着手。
“这个啊……”晏惟时拉长尾音,“我确实有点伤心”
“对不起”小朋友头更低了。
“你只会说对不起吗?”
白狸小声嘟囔“那……那你说吧,要怎样”
晏惟时看白狸一幅怎么都可以的样子,叹了口气,摸了摸小朋友的头,说:“这样就可以了”
小朋友猛然抬头,眼睛发亮,向前一步,靠他更近,“那你摸吧,随便摸”
咫尺的距离,让晏惟时的心像上了发条一般。
晏惟时静静地摸了一会儿白狸软乎乎的头,直到白狸的头发变得有些凌乱才停手。
“不摸了吗?”
“嗯”
“那你……接受我的道歉了吗?”
“接受了”
“谢谢!”白狸直接退后两步,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晏惟时:……
晏惟时扶起白狸,白狸顺势给了晏惟时一个拥抱,隔着衣料,白狸声音闷闷的,“你真是个好人!”
明明隔着衣服,但白狸的呼吸还是进入了他的身体里,晏惟时没说话,也没动,他在感受。
白狸继续说:“刚刚你演讲的时候说你们公司正缺人,你放心,我能力还不错,等我毕业了我就去”
晏惟时:“呃……”其实只是忽悠人的手段。
白狸放开晏惟时,思考了一下,说“主持人说你都30岁了还没结婚,也没孩子,如果你不嫌弃,等你老了,我也可以给你养老!”
晏惟时:……
“那我就先走了”
小朋友很愉快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