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明,昨晚抓进来那人怎么说。”陆英一回到局里就着急打听易知时。
“你还真别说,这人真有点水平。”陈远明就是昨天将易知时抓回局里的负责人。
陆英觉得一种不详的预感陡然升起,“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安然无恙出去了,而且是上头的指令。”
陆英狠狠捏了一把手上的杯子,“到底是哪个人在保他,他老大有那么大能耐吗?”
“他老大,”陈远明看了看手上的资料,“能耐确实不小,但用在保他上面,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说明他有什么大用处。”
“嗨,别猜了,上头的意思谁说的准,说不定是放长线钓大鱼呢。”他拍了拍陆英的胳膊,打了声招呼走了。
陆英出门站在长长的走廊上,神情晦暗不明,“易知时,我看他能保你到什么时候。”
......
“哈秋,”这群人民警察,省这三瓜俩枣的电费,昨晚在审讯室把他冻得根本没睡着。
易知时刚走出门就被风吹得不行,正站在路边等着招辆出租,却看到对面的公交站上坐了个眼熟的人。
正摸摸眼睛想仔细看看时,就见那人已经站起来过马路走了过来。
“气色不错。”关希走到面前,给他披上了自己带来的棉衣,还在领子处用手紧了紧。
“你怎么来了。”
“我问潘小景的,”关希白了他一眼,“能耐不小,警局一日游吗?”
“误会一场,这不就出来了吗。”看着关希紧绷的脸色,他又放软了语气,“饿了,出来之前做了早饭了吗?”
关希看着面前这人没心没肺的笑脸,又好气又好笑。自己昨天后半夜就在门口等到现在了,做什么早饭。
“嗯。”扫把柄炒肉,让你吃到饱。
回到家好好洗了个澡,又吃饱了肚子,易知时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看来昨晚确实没睡好。
“关希,我睡会,晚饭再叫我吧。”
关希从桌前抬起了头,“易知时,我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说什么?”
“你进去的原因。”
“这有什么好说的,你没混过不知道。我们这种人进进出出警局那不是很正常,我都习惯跟他们打交道了。”
“你们这种人,是哪种人?”关希站起来,爬上了床,强行将正在回消息的易知时从床上提溜起来,余光瞄到了他的手机屏幕。
“干嘛干嘛你,我真困了。”易知时放下了手机,半躺着抓着关希的手。
“你不是还能发消息吗?你跟我不是一路人,你跟他倒是情投意合。”
“情投你个屁,你吃火药了?”他用力甩开了关希。
“你从辛市一回来就迫不及待跟他见面,你当我不知道?他方南凭什么就跟你是一路人?”
易知时气愤地瞪着关希,最后认命地叹了口气,“我和他更不是一路人,一点可能都没有,满意了吗?”
关希皱着眉盯着他,手上却没松,又或许是被对方的解释安慰到了。关希放松了身体,将整个头埋到了易知时的脖侧,狠狠深呼吸了好几次。
易知时将手搭上他的后背想将人拉起来。
就见关希歪了歪脑袋,将吻落在易知时的脖子。一下又一下,轻轻得好像蚊子咬似的。
他落在背后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关希的卫衣,易知时突然想起了关希家门口的蚂蚁,而他现在真觉得一万只蚂蚁在自己身上爬。
“等,等等,关希”易知时将头往另一个方向转过去,关希却凑上来贴得更紧了。
“嘘,”朝着他耳朵吹了口气,关希又将手掌抚上对方的腰侧。
腰上突如其来的触感让易知时倒吸一口气,“干嘛!”
“不,”关希撑起了上半身,看着易知时微红的脸,大拇指轻轻从他的眼角抚摸到了嘴角,“跟我呢?”
“你发什么疯?”
趁着对方说话,关希将食指放进了他的嘴里,低下头跟易知时额头相抵,用气音再次问了一遍,“那我呢?”
易知时满脸仓皇,甚至忘记了呼吸。问问问,问个屁,手指戳着老子嘴呢,怎么回答你。
静静着欣赏了身下人不知所措的表情,关希只觉得有股温吞的气流从自己心口将要喷薄而出的错觉。
他不舍地将手退了出来,又恶作剧般在易知时嘴角轻轻蹭了一下。在易知时正要开口怒骂之前,吻上了他的嘴角。
俩人对于接吻已经不似开始那么生疏,对彼此的呼吸甚至可以说得上熟悉无比。
在关希抵进他嘴里的那一刻,易知时就已经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尽管现在还是白天,楼下喧嚣的车声人声撞进耳朵,他却觉得唯有两人心跳的扑腾声高调地直冲脑门,冲得他所有的心思一朝败露。
感觉到易知时搭在自己后背上的手慢慢放松收紧,关希像是得到了默许一般,零度的天气却让两人都冒出了细碎的汗珠。
关希手掌在对方脸上无意识地抚摸了几下,又吻上了易知时的耳垂,扑在耳廓充满热气的呼吸声引得易知时烦躁不安,他只感觉耳边全是对方沉重的呼吸声。
关希顺着耳朵轻轻地往下吻,在喉结周围湿润地描了一圈又一圈轮廓,最后张嘴啃咬了一口。
易知时一整个人都跟着呆愣了。
靠,这种事情都可以无师自通的吗?凭什么学霸连床上都能那么游刃有余。
关希停下了动作,摸了摸他的眼皮,示意对方睁开眼睛。
“跟我呢?”他今天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易知时睁开了眼,喘着气看着关希,开口声音有点嘶哑,“跟你什么?”
好像被他微红的眼尾和潮湿氤氲的眼底蛊惑了,关希一下子愣的忘记了本来的问题,他紧紧盯着易知时。
“你喜欢我。”不是疑问句。
易知时摸了摸他的脖子,“这就是正常觉得舒服的反应而已,不能证明什么。”他停止了话头,两人无声地对视。
长久的静默之后,易知时终于扯了扯嘴角,停止挣扎。
他把手掌放在了自己的眼前,盖住了自己的视线,“行吧,反应是真的,喜欢也是。”
冒着嫩芽的枝桠上在风中轻轻舞动,净白的云朵犹如一团团棉絮,以蓝天为底。麻雀轻轻交缠之后又一同飞入空中,没入无边无际的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