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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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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东溟回过头,看见在他身后为他撑伞的祁百川。

他看着褚东溟,眼神藏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褚东溟几乎要以为祁百川认出他了,可祁百川说:“周目宁,你的家乡不是在济州么?”

褚东溟蓦然一笑:“我背着杀人犯的名头呢?沉冤未雪,怎敢归家。”

祁百川举着伞,沉默着将手中的斗篷递给褚东溟。

“多谢。”褚东溟也没矫情,接过来就披上了。

雨淅淅沥沥地下,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礼州成了空城,潮湿的雨气伴随着阴森的气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褚东溟觉得有些冷。

他把斗篷系好,看了看远远躲开融入雨幕中,摇摇晃晃活像呆头鹅的周目宁,随口问祁百川:“那你呢?你来这里做什么?”

祁百川说:“来替我道侣洗刷冤屈的。”

褚东溟:“……”你没完了是吧?

到底什么时候祁百川和周目宁结为道侣了?按照周目宁的说法,他也不像是能随便认识流光仙尊的人。

难道是一见钟情?

褚东溟这时候才想起来,他忘记看看周目宁到底长什么样了,如果祁百川真是一见钟情,就他在诛魔台披头散发形似厉鬼的造型,那周目宁估计得美成天仙吧?

褚东溟在要不要维护一下小师弟和呆头鹅的缘分之间只犹豫了一瞬,就直接道:“仙尊,真巧啊,您道侣也犯事儿啦?”

祁百川闻言,将手中的伞丢给褚东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另外一把伞,张开伞就往前走了。

褚东溟接过伞撑好,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平白地望出一种祁百川生气了的错觉。

周目宁看见祁百川走后,就又窜到了褚东溟身边。

他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八卦意味:“你说了什么把仙尊惹生气啦?”

褚东溟挺意外的:“你也看出来了?”

祁百川小时候有什么情绪都是写在脸上的,长大以后却成了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旁人难以猜透他的情绪和想法。

唯有褚东溟,靠着年少时的相处还能勉强猜对一些。

如果祁百川的情绪连周目宁都能看出来,可见是十分的严重了。

但是周目宁说:“当然啦,他都用伞砸你了,能不生气吗?”

褚东溟:“……”真是不该高估你。

周目宁问:“你和流光仙尊,真的是道侣吗?”褚东溟冷笑:“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之前认识他吗?”

周目宁抬手发誓:“天地可鉴,我就算想认识也没有机会啊!”

话音未落,天空中忽然炸开一声惊雷,吓得周目宁往褚东溟身边挤了挤。

“举头三尺有神明啊,”褚东溟说,“我说你为什么每次见着他就躲老远了,你心虚吧?你到底和他有什么爱恨情仇?”

周目宁急了:“我真的没有!怎么可能有?我躲开他那是流光仙尊看起来太可怕了。他可是半神期的强者啊,随便动动手指就能碾死我。”

褚东溟说:“不至于吧,他又不像那种滥杀无辜的人。”

周目宁:“那是你不知道,他……”

“周目宁!”

周目宁正准备给褚东溟解释,忽然听见有人叫他名字,听声音像是祁百川,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直往褚东溟身后躲。

褚东溟说:“你怕什么?祁百川他人都不在这,只是传音而已。”

周目宁瑟缩着不说话,这边祁百川的传音还在继续,他说:“这里的雨是不会停的,你还要继续等吗?”

褚东溟非常自觉地代入周目宁,也用法术给他传音:“这就来,仙尊您等等我呀。”

说罢,他举着伞轻飘飘走进了雨幕中,根本不想理会真正的周目宁。

但是走了两步,他又折回来,用真气画出一道法印,落在了周目宁掌心。

周目宁很是惊悚:“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褚东溟说,“有了这个法印,你以后就都得听我的,不然你就死定了。”

周目宁急了:“你这人怎么恩将仇报呢?”

褚东溟说:“你对我有什么恩?你以为我很想活吗?”

周目宁听起来都快急哭了:“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也没别的意思。”褚东溟说:“我吓唬一下你而已。”

其实那只是个用魔族功法结的法印,能够不受修为限制对有法印的人传音交流,且不被别人察觉。

本来褚东溟是不太想用的,魔族的功法用多了难免暴露身份。但周目宁的修为低微,况且本人还成了鬼魂,只好出此下策。

尽管褚东溟跟周目宁解释了一遍,他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褚东溟却没再管他,脚步轻快地追上祁百川,不知是有意无意,踩下的水溅了祁百川一身。

祁百川没发现,褚东溟当做不知道,他关了手中的伞钻进祁百川伞下,笑嘻嘻道:“仙尊,这座城好阴森好可怕,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你可要保护我啊。”

祁百川驻足,将左手伸向褚东溟那边,转头目不转睛看着他说:“你若是害怕,就牵我的手。”

“算了,”褚东溟说,“您的手太金贵了,我怕给您牵断了。”

他这辈子以及上辈子唯一一次跟人牵手,就是在祁百川年少的时候。当时是祁百川说害怕,现在时过境迁,褚东溟总不能也用这么肤浅的理由,而且占着周目宁的身体,他做什么总觉得别扭。

他重新打开手中的伞,从祁百川伞下出来,和他并排走着。

身边骤然一空,祁百川左手握拳收了回来,他正视前方,口中却对褚东溟说:“你害怕,为什么还要一个人来礼州?”

褚东溟说:“路过看一看,一时冲动罢了。”

“你根本不害怕,你也不是要回家,你一开始就想来这里。”祁百川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仙尊,您真是料事如神。”褚东溟敷衍他,“干嘛这么直白呢?”

祁百川闻言直接快步走到褚东溟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周目宁,你若是想知道真相,我可以帮你查探,可你为什么非要来?”祁百川紧紧盯着褚东溟的眼睛。

褚东溟心说这可不能告诉你,总不能说我是你的死对头,我还魂来了吧。

虽然说是祁百川执意要跟着他,可那也算是他好不容易偷来的师兄弟和谐相处的时光。褚东溟不太忍心打破。

他看着祁百川眼睛里自己的倒影,微笑道:“仙尊,本来我是不愿告诉你的,可你都问到这份上了,我就不得不说了。”

他举着伞的手酸了,干脆直接丢了伞,又钻进祁百川伞下,真诚道:“其实,我丢失了一段记忆。我总觉得和礼州城有关,所以就过来看看。”

他说着,抱起手,忍不住笑道:“还好仙尊你来啦。”

谎言最能够让人信服的就是半真半假,褚东溟自觉说的是周目宁的事,所以他这回大概说的算真话。

祁百川不再多说,沉默地替褚东溟举着伞,也不知道信没信。

他们二人走过空旷的街道,家家户户院中都栽了桃花树,几乎每隔几步就会出现一棵。那些桃花开的茂盛,花团锦簇,在一片死寂中添了几分生机。

可奇怪的是,在这大雨中,这些桃花树也依然顽强盛开着,地上也从未有掉落的花瓣。

“我听说,礼州城从屠城后已经下了半旬的雨。”褚东溟说。

祁百川点头:“是。一直以来都是上清宗弟子在负责城里的清理。”

“这桃花怎么开得这么好。”褚东溟抖了抖衣袖,回头看了一眼缀在身后的周目宁,心头莫名有些烦躁。

在大雨中的街道走了这样久,鞋子进水已是常事,衣服多少也有些湿了。

褚东溟建议祁百川寻一户人家的屋檐躲雨,褚东溟看着总也不停的雨幕,忍不住道:“仙尊,你能不能让这雨别下了。”

他倒是很想用个法术让这该死的雨停下,可是他毕竟还有着周目宁这样一个废物身份,实在不方便出手,只能寄托希望于祁百川。

“试过了。”祁百川说,“但这里的雨是阵法所致,不清楚其中原因,不能贸然破坏阵法。”

褚东溟心说就是你们这群人做事唯唯诺诺瞻前顾后的,破坏阵法之后有什么问题把它解决了不就行了吗?

祁百川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给他解释道:“这里的阵法很古怪,是以生灵入阵的,城里每一株桃树都是阵法的一部分,没有阵眼。”

没有阵眼,意味着不能用常规方法破阵,而这样的阵法通常运用于以阵养阵的情况下,没有找到另外一个阵法,贸然破阵,可能会被阵法所伤。

褚东溟闻言却皱了眉头。这种阵法一般只会存在于魔界,看来礼州屠城一事真的有魔族人插手,就算不是魔族人,他也一定与魔族有勾结。

褚东溟叹了口气,感慨自己真是摆脱不了这宿命,转头看见祁百川右肩衣服的颜色有些深,好奇地摸了上去:“仙尊,你这衣服还挺好看。”

他说完,手搭在祁百川肩头,摸到那里潮湿一片。

祁百川有些僵硬,他咳了一声,说道:“衣服是上清宗统一制作的,你若喜欢,回去我让人给你做几件同样的。”

“不用不用。我随便说说。”褚东溟又敷衍他。

不会是受伤了吧?但又没有血腥气息。

褚东溟忽然想起来,祁百川为他打伞的时候,好像特意往他这边偏了一些,想必他的肩头就是那时被雨水打湿的。

他正想说点什么表达一下愧疚,背后的门突然打开了。

褚东溟第一反应是难道有鬼,跟着祁百川诧异的回头,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大活人。

那人面容稚嫩,还是个少年,从着装来看应当是上清宗的人。他骤然打开门,看见褚东溟和祁百川,表情空白一片。

顿了半晌,褚东溟听见他喊:“师傅。”

师傅?褚东溟惊得立马撒开了手:“你喊谁师傅呢?别乱认亲啊。”

他第一反应是就周目宁这种呆头鹅也会有徒弟吗?

那少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这时祁百川插话了:“他喊的是我。”

“害,”褚东溟面不改色,“你早说嘛,你还有徒弟啊。挺好的,挺精神一小伙。”

他说着就想往后退,祁百川见状又把他拉了回来:“雨大,别着凉了。”

旁边祁百川的徒弟观察了半天,望着褚东溟试探性开口:“这是……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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