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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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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目宁问:“大哥,所以你真是来夺我舍的吗?”

“你别抬举自己了。”褚东溟说:“我要是真想夺舍,至于找你这样的吗?我肯定冲着祁百川去。”

周目宁一方面觉得褚东溟说得对,一方面还是有些克服不了心里的恐惧。

左右褚东溟看起来也没有要害他的意思,还跟乐意的要去礼州帮他查探真相。周目宁踌躇一会儿,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褚东溟。”说完,褚东溟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打开门走了出去。

周目宁觉得这名字耳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见褚东溟走远,连忙跟了上去,把这问题抛之脑后了。

褚东溟从堂明身上搜刮了一些看起来值钱的东西,卖了以后换了一些钱财。

他想雇一辆马车去礼州,奈何车夫一听说礼州就跟见了鬼似的死活不肯去,只好退而求其次买了把伞。

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用法术做了个传送阵,再次来到了礼州城门口。

“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法术去礼州?”周目宁问。

“人多眼杂的,你想被修真界追杀吗?”褚东溟顺口就说。

其实用法术也没什么,只是褚东溟不想多用魔族的功法,百害无一利的东西,他怕自己再次失控。

礼州的大雨仍旧没有停歇,褚东溟撑着伞路过城门口的那口井,据说周目宁就在这干屠城的事。

他勾头往井里看了看,井中的水浑浊不堪,因为连日大雨的缘故,水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褚东溟没来由地就觉得烦,他撑着伞问周目宁:“你想起来什么没有?”

周目宁摇头,他对此一点印象也没有,倒是想起来证人青桃的说的话,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我也没印象。”褚东溟嘟囔道。

以阵养阵的手法在魔界最为常见。通常用来窃取他人的修为。

褚东溟从前也遭遇过不少。一般来说破解阵法要从被供养的阵法开始,现下不知道被供养的阵法到底在哪里,只好从这个桃树阵法开始。

他走访了大半个城池种的桃树的人家,发现这些桃树都是按照一定的距离有规律地栽种。它们开的同样茂盛,在风吹雨打中没有一点被摧残的样子,生命力顽强得像假的树。

可褚东溟摘下一朵桃花,又是实打实的触感。

祁百川说这个阵法是以生灵入阵。这世间的每一种东西都有灵,而桃木又属阳性,灵气充足。

这么多的桃树聚在一起,就像把充盈的灵气源源不断地往这里汇聚,这到底养的是什么阵法?

褚东溟沉思着,折下一株桃枝。

那株桃枝只在他手上停留了一阵,就化为了齑粉。

褚东溟见状也不多言语,足尖轻点飞上了屋顶。他踩在檐角,略微犹豫了一下,就捏了个法诀注入手中的伞上。

然后他轻转手中的油纸伞,转动的同时油纸伞四分五裂,有黑色的雾气裹挟着伞骨迅速飞向四面八方。

那伞骨接触到周围的桃树,竟普通利刃一般轻而易举地就把桃树切断了。

一棵棵的桃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腐化漆黑。

大半个礼州城的桃树被砍完,伞骨死死钉在墙上。

随着桃树被拦腰斩断,覆盖在礼州头顶的乌云散开,大雨停了下来。

褚东溟的衣服全都湿透了。他捋了捋袖子,不知是不是被雨淋了的缘故,脸色有些苍白。

周目宁见了他这般作为,目瞪口呆。

他觉得褚东溟说得很对,这样的人物压根没必要找他这种小喽啰夺舍。

一个人实力强大与否,从他施法时不经意散发出来的威压就知道了。

褚东溟总骂周目宁是废物,但他只是在修真界算得上废物。

周目宁虽然才是筑基期,但是行走凡间已是绰绰有余。普通的法术他也会一些,抓贼逮捕凶手不在话下。他曾经一人逼退官府的一万兵马,这些年行侠仗义从未失手过,民间见了他的身手都当他是活神仙。

虽然不知道褚东溟到底是什么实力,但可以确定,如果褚东溟真想杀他,他是一点反抗机会都没有的。

褚东溟从屋檐飞下来,现在街道上试图回忆起三百年前自己学的净衣咒到底怎么用。

有些法术几百年没用过了,都快忘了。

就像净衣咒,他在魔界也算锦衣玉食,大半辈子没遭受过淋雨这等折磨,压根没机会用。

他心中实在是烦躁。

褚东溟到处走了走,随便找了一户人家进去想歇一会儿,推门的时候发现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屋内传来瓷碗碎裂的声音。

“怎么了?”见他推了门之后一动不动,周目宁不由得问道。

“你会撬锁吗?”褚东溟反问。

“怎么可能!”周目宁说,“我干的都是正经事。”

褚东溟点点头,退开示意周目宁上前:“那你敲门吧。”

周目宁:“什么意思,你怎么不用你的真气把门劈开?”

褚东溟说:“这里面有人。我把人家门弄坏了多不好啊。”

“什么?”周目宁退得老远,好似门里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你别开玩笑啊!”礼州城人都死光了。

“里面要是有人,上清宗的人怎么没发现?”周目宁问。

褚东溟安慰他:“没事,没准里面打开门蹦出个祁百川呢。”

正说着,原本安静的街道传来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

周目宁顿住,又后退了好几步,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褚东溟一边在心里笑话他没出息,一边抱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开了一条缝的门。

面前的木门只来了一条窄小的缝隙,从里面露出一只眼睛,那只眼睛转动着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门被彻底打开,露出门后站着的人。

那是个身穿灰色粗布麻衣的小姑娘,约摸豆蔻年华,唇红齿白,右边下颌骨上有一片烫伤的疤。

那姑娘观察了半天,终于开口了:“你是外乡人?”

她的声音清脆如同银铃,面上是一派天真。

“是的。”褚东溟闻言笑道:“姑娘,你家大人呢?”

姑娘闻言瘪了嘴,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落下来:“我一回来,我爹我娘都不见了。”

她抹了把眼泪,哽咽道:“不……不仅如此,连邻居的婶婶伯伯都不见了。我找不到他们。”

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周目宁都忍不住动容,想到礼州屠城的事,对褚东溟道:“要不然你哄哄她。”

褚东溟一点也不想哄。

他上辈子最擅长的事就是无动于衷。别说小孩哭了,就是小孩抱着他腿把眼泪鼻涕抹他腿上,他都能一脸冷漠地把小孩丢开。

如果是三百年前的祁百川对着他这么干,他或许还能牺牲一只袖子帮他擦一下眼泪。

可惜没如果。

那小姑娘哭了半晌,抽抽噎噎停了下来。褚东溟见她情绪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对她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说:“就今天。”

姑娘攥着衣服,怕褚东溟不信,又解释道:“我爹把我送到了济州的舅舅家。我才去了半月,就忍不住自己跑回来了。”

“为什么要把你送走?”褚东溟问。

姑娘又抹了一把眼泪,眼看着眼泪又要决堤,褚东溟及时出声制止她:“你可千万打住啊,你哭完说话我听不清楚。”

姑娘:“……”

小姑娘把门大敞开,对褚东溟道:“站了这么久,进来再说吧。”

周目宁尾随褚东溟,尽管那小姑娘听不到,他还是小声道:“她是今天来的,难怪上清宗的人没发现她。”

褚东溟无声笑了,不予置评。

姑娘所在的这户人家看起来不算是什么富贵人家。

整间屋子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气味,屋子角落有着厚重的蜘蛛网,木质的桌椅被虫蛀得快要腐烂,被褥脏得泛黄。

东南角有一道小门,用大锁锁着,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总之,唯一能入眼的只有进门后院子里的那棵在褚东溟手下幸免的桃树。

小姑娘拿出茶壶,给褚东溟倒了一杯水。

她像是不太好意思,那杯子反复擦了又擦,才敢递给褚东溟。

褚东溟浑不在意,接过来抿了一口,水有点发苦。

小姑娘坐在褚东溟旁边,嗫嚅道:“这件事我爹本来不让说的。”

褚东溟笑:“你不说也无妨,不过想要弄清楚这里的人去哪了,总要先了解情况。”

周目宁见状道:“你问她,她一个小姑娘能知道什么?”

褚东溟给他传音:“随便问问,她也可以不说。”

只见那小姑娘低头踌躇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决心,鼓起勇气道:“其实,这些年来,城里经常发生怪事。”

“怪事?”褚东溟问。

小姑娘点点头,接着叙述起来:“礼州城其实经常有女孩子失踪。”

都是半大的孩子,最小的有十岁,都是住在城中,突然就消失了。

起初家人并未察觉,只当孩子贪玩晚归。可到了天黑也没回来,父母察觉不对才出去找。

可举着火把走遍城中的每一个角落都没见到孩子,询问守城的士兵也都说没见过。

日子一天天过去,失踪的孩子怎么也找不回来。

有人说那是被人牙子拐了。家家户户有女儿的人心惶惶,都不许女儿出门了。

可不到半月,又有孩子失踪,这次是在家里直接消失的。

失女的父母嚎啕大哭,旁观的人人自危。城里渐渐有流言兴起,说有人得罪了鬼神,鬼神下凡来问人讨要祭品。

一时间,城中的神婆多了起来,家家户户开始种桃树驱邪。

可并没有阻止接二连三的女孩失踪。

迫不得已的父母将女孩送往城外,却意外发现只要到了别的地方,那女孩就能安然无恙长大。

礼州像是一块被诅咒的土地。

于是城里从此就有了习俗,每隔一月,都要将女儿送至别处亲戚家小住一月再接回来。城外没有亲戚的,只好把女儿看的紧一些。

这样子只能减少女孩失踪的数目,但仍有女孩莫名其妙失踪。

“为什么不报官?”褚东溟问。

小姑娘摇摇头:“我娘说,官府也追查不出来,渐渐地就没人愿意报官了。”

这样的事持续了起码有五十年左右,不知道还会一直持续到什么时候。

但事情还是有转机的,有一天,城里来了个外乡人,戴着面具。

他说能帮助这里的人找回自己的孩子。

褚东溟嗤笑:“官府都做不到的事。他怎么就能做到了?”

小姑娘笑了,眼神亮晶晶地:“他看起来像是神仙!”

那年轻人来的第二天,就帮住在柳巷的周伯伯找到了女儿。周伯伯女儿失踪的时候才十四岁,找回来的时候已经嫁作他人妇,有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儿子。

城里人都高兴疯了,纷纷要求年轻人帮他们找回孩子。

那个年轻人给了女儿失踪的父母一些红线,要他们咬破中指将血抹在红线上,再把红线戴起来。

他说只要心诚,这样就能感知到身在远方的女儿所在的方向,红线的线头会指出那个方向,年轻人会把女儿给他们带回来。

而女儿没有失踪的人家,用红线则能够把女儿栓在身边,防止她消失。

陆续找回了几个孩子,城里人都把那个年轻人当神仙。

小姑娘的父母本来也打算有空了将她接回礼州的,还特意托人捎来了口讯。可是她等了好久,都没等到父母,只好自己跑回来了。

“所以,”周目宁抹了抹眼泪,“那凶手是利用这些人的爱女心切杀了他们?”

褚东溟转头看着窗外的桃树,一言不发。

咬破中指抹在红线上,然后戴在手上。这是在与人结血契。

结了血契,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命送给对方,任由对方处置。

褚东溟可以肯定的是,他无论清醒与否,是没心情干这种麻烦事的,所以凶手不是他。

虽然不知道凶手是谁,但他确实利用了城中人的爱女心切,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只是,他要那么多人命做什么呢?

褚东溟越来越好奇那个隐藏的阵法到底是用作什么了。

他想起来有人说曾经看见周目宁站在城门口的井旁,他决定去那里看看。

想到这,褚东溟刷地站起来就准备走。

小姑娘喊住了他:“大哥哥,你去哪里?”

褚东溟说:“我有些事要去做,你别跟来。”

“对了,”他走了两步,忽然又想起来什么,说道,“漂亮妹妹,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姑娘闻言脸红起来,眯着眼睛天真地笑。

她说:“我叫青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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