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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清隽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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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连山,万顷苍翠,乔木参天,山行十里,穿过莽莽林海,渐听水流潺潺,泻于山谷之下。

只见一间青瓦筑院立于山谷之间;四周围了圈矮篱笆,野蔓结藤攀延与篱笆上,旁有梅树两株,傍水依山,这里便是归元散人归青和所居之处。

此时,传来一阵疾速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仙人! 仙人! 在吗?老朽有事相求! ”敲门者便是风岭村的老者,老者步履蹒跚的走到此地,两鬓白发上挂着汗珠,气喘吁吁的拍打着院门。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是个神态轻灵,螓首蛾眉的妙龄女子,她盯着老者下上打量着道:“您来错地方了,这里没有您所说的仙人。”言罢便要把院门关上。

“等下,老朽认识仙人的,劳去通报一下,老朽有事相求。”老者年逾花甲,佝偻着身子,双手颤抖的举着拐杖抵住门栏不让女子关门。

妙龄女子见状忙把半掩的院门打开,愁眉说道:“老爷爷,这里真的没有什么仙人,您找错地方了,您快走吧!”

老者干瘪瘦弱的双手紧紧握住拐杖抵着门栏,忙道:"老朽知道仙人就在此地!"

妙龄女子着急道:“老爷爷,都跟您说这里没有仙人啦!”

“苓儿,为何如此喧哗,你不知你母亲近日身体抱恙,需静养嘛。” 只见屋里出来一位玄衣着身,外罩素色长袍的男子,身姿颀长清正,只是站着便让人心生敬畏之意,此人便是归元散人归青和。

“爹,他要找什么仙人,我都跟他说没有,他还一直赖着不走。”苓儿撅着嘴巴很是委屈的说着。

“仙人!仙人!是我,是我,是老朽啊!”老者见到归元散人过于激动,顾不得礼数,疾走数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幸好有归青和搀扶。

归青和连忙上前扶起老者,不解道:“您是?”

老者呛咳几声,缓缓诉道:“仙人!是老朽啊!您可还记得十七年前风岭村。”

归青和思绪片刻,豁然道:“归某记得,老先生,您这怎么上山来了,您先到屋内歇息会。”

归青和搀扶着老者走进屋内,苓儿把院门关好后,也跟着进屋。

入室,檀木方桌一张,木椅四只,桌案上放了个精致的铜香炉,檀香弥绕,侧房里掀起帘幔走出来一个温婉尔雅,品貌端庄的女子,手里还端着茶壶。

女子把茶壶放与桌案,娴熟得扣杯洗濯,挽起袖口提壶倒茶,顺势递给老者,莞尔一笑道:“老先生,请。”

老者接过茶杯连点头致谢。

归青和温和言道:“老先生,这是鄙人夫人,这是小女苓儿,小女处事莽撞让您见笑了。"归青和指着在他夫人邢夙婧旁边因刚被其父呵斥,正扯着袖子,撅着嘴巴,耷拉着脑袋,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老者抿了口茶道:“无事,无事,令媛出落的很是水灵啊,是老朽太鲁莽了。”

老者将宝岭湖最近发生诡异怪事都一一说给了归青和听,归青和听完不由蹙眉,扼腕叹息道:“老先生放心,等许半刻,鄙人整理下行箧,便与老先生下山。”

老者听罢热泪盈眶,感激不尽,握着归青和的手连连道谢。

邢夙婧喟然而叹道:“这次是要去多久?不知可是因痼疾复发的原因,近日我总觉得心神不宁,愈发不安,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似的。”

言罢细心的帮归青和外裳上沾染的少些灰层拍掉。

归青和见夫人担忧安慰道:“夫人只是浊气入肺,休息几日便好,此行我会叫攸元与我同去,夫人大可放心。”

一旁的归苓儿听至此,忙大声应道:“爹,我也想去。”

归青和厉声道:“不可,你若与我同去,谁照料你娘亲,休要胡闹!快去后院把攸元叫来。”

归青和一句断喝,让归苓儿如鲠噎喉,说不出来话。

邢夙婧喜菊,不过菊花花期有早晚之分,归青和为博妻一笑,寻觅大江南北,把各种各样的菊花都带了回来;瑶台玉凤,点绛唇,香山雏凤,白玉珠帘等等。

只为让爱妻一年四季都可看到菊花盛放,正直香山雏凤花期,满院的香山雏凤尽态极妍,许些含苞待放,微分乍起,菊花瓣随风摇曳,沁人心脾。

庭院一角,一位少年身穿黛蓝交领长衫,袖口处以绑带缠绕束紧;墨发黢黑,以笄束发,皮肤皙白,样貌极为俊逸清隽。

朝晖万缕洒落在少年肩膀上,因树叶的遮掩形成了斑斑光晕,少年正在用筲箕在阳光下晒着太子参,只见少年捧起一手药材放在鼻子旁边轻嗅,在放下用筲箕筛了数下。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向庭院走来。

“攸元,让我来吧,爹爹叫你了,你快过去吧。”归苓儿接过少年的筲箕置气的往上使劲筛着,几根太子参掉在了地上,骨碌骨碌的沾满了泥沙。

少年眉眼带笑道:“师姐,看来你又被师父训了,你一定又跟师父顶嘴了;过而不改,是谓过矣。”

归苓儿置气委屈道:“这次我根本没跟爹爹顶嘴,哼! 爹爹偏心,什么都叫你陪着,又重来没见过他说你半句,哼!就是偏心!”

少年捡起掉落地上的太子参,在衣袖口处擦了几下,在放回筲箕里,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些等下还要给师娘熬药呢,小心些。”

归苓儿噘嘴应道:“知道了,你快去找爹爹吧,他还在等你呢。”

少年向厅堂走去,师娘与师父都在正堂,对面坐着一位白鬓晧发的老者,少年向师父问好后,便拱手向老者行礼。

归青和从容道:“这是我徒儿慕攸元,这次会与我同行,老先生大可放心。”

老者双手扶着手杖唉声叹气道:”若不是十七年前,仙人在风岭村将那只妖怪降服,救了老朽一家,老朽和风岭村数几口人才能苟活至今。"

老者说完又深深的叹了口气,思绪至此,老泪纵横又道:“本不想再来打扰仙人的,可是我们世代与捕鱼生活,最近出了这茬子事,都没人敢下湖捕鱼了。”

归青和安慰道:"老先生放心,若是真是有妖邪作祟,定会将其降服。”

言罢便对身边的慕攸元嘱咐着:“攸元,你回房整理下行箧,此次下山应该有些时日。”

慕攸元点头会意,便回房整理了下行礼,其实他不止一次跟师父下山降妖了,师父精五行八卦卜筮之术 ,还一直下山游医四方,济世降妖。

世人称他为归元散人,师父不止悉心教他武艺和剑道,还传授他堪舆之术,可惜自已未能参透其中之道。

师父说他资质好,悟性高,师娘对自已也是视如己出,若不是师父当年将他救回,恐怕......

咚!咚!咚!

慕攸元的纷杂思绪被一阵敲门声给打乱了,只见师娘手里拿着一个青花釉色小瓷瓶 ,柔声道:“元儿,这是化瘀散,可治外伤也可通经脉增元气,你把这个也带上,以防不时之需。”

慕攸元接过师娘手中的青釉色瓷瓶,点头称好之后便将其放入行箧中,师娘见他在整理东西便没再此叨扰,莞尔一笑后便离去了。

“符箓...丹药...对了还有罗盘...”慕攸元一一将此行的需要的法器仔细的整理在行箧中,只见他从行箧的暗格中拿出一个用布料包裹着的东西。

布料上面绣着连珠花锦纹,边角有些许暗红,似血渍干涸后所致,慕攸元如视珍宝的小心翼翼将其打开,里面是只檀木箜篌簪。

此簪样式简洁,上面还雕刻着姓氏字样,慕攸元端详着木簪,指尖抚摸着雕刻纹理,随即付之一笑又将木簪包裹好,将其放回行箧暗格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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