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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重生第八天 一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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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答?你一个弱女子,能如何报答我?”萧衡的眼中充满了戏谑,这样的神情,前一世从没有出现过,究竟是他前世隐藏的太好,还是今生他的性格发生了变化。

瑾书心中思绪万千,原本她以为这个人无论何时都会是她最后的筹码,毕竟前世之事,他们是最直接的受害者,但是现在她又不确定了,萧衡与前世相比性情变化太大了。

“大人若愿意救我一命,那我也愿意今后以命相报!”

“是吗。”萧衡嗤笑一声,片刻他站起身随手从身旁暗卫手中抽出一把长剑,扔到瑾书面前。

“我这人向来不喜他人欠我东西,你若想报恩,现在就报吧。”说着他指了指身边跪着的那人:“这是兖州刺史李昌济的长孙,你杀了他我便救你。”

听到这话,瑾书不可置信地看向萧衡,见他神色如常,仿佛是在随意谈论今日的天气,没有半分的犹疑和不忍,瑾书明白他是故意的。

或者说这是一个把柄,比起相较于自己是谁的女儿、谁的妹妹,这些都不足以让他取信,只有自己的把柄握在他的手上,他才能真正放心自己活着走出这九安山。

瑾书颤抖着拿出手中长剑,那剑刃上还有没擦拭干净的血迹,顺着滴落进雪地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儿,让人忍不住作呕。

她竭力压下翻腾的胃,原本就苍白的脸显得越发难看。

前世瑾书也曾听说过杨昌济,这人与德妃母族周家来往甚密,其长孙的妻子正是周家的女儿,家中长女又嫁给了周家的公子,有了这层靠山,杨家在兖州如同称了霸的猴子,兴风作浪,压榨黎民。但前一世,直到自己死在深宫中,杨家依旧傲立于兖州。怎得这一世却发生了变化?

况且这杨家长孙怎会独自一人出现在奉京郊外!

太子,德妃,周家,杨家,顾瑾书感到一阵眩晕,她好像再次卷入了朝堂之争。她只想守住自己这一方天地,与家人安稳度过余生,可上天总不随她的愿。

“还不动手?不是说要报答我吗?”那人的声音逼近,明明是那样好听的声色,却如同鬼魅一般逼迫自己。

跪在地上的男人一动不动,他的头已经耷拉下去,看不清是什么模样,即便正在讨论他的生死也好像没有听到一般,没有一丝反应,好似已经死去多时,又好似还有一口喘息。

瑾书看着那人,举起手中长剑,她想要活下去,想要哥哥也活下去,母亲也活下去,她想要找到一切真相。

剑刃抵在那人胸口,仅有一寸,但这一寸却如何也下不去手,即便今生自己想要找出真相,亲手报仇,但却不是报在一个无关的人身上。直到有人轻轻推动她的手臂,长剑没入皮肉。瑾书看着那人应声倒地,手中长剑突然脱离,掉在雪地上,声音极轻。

她陡然褪去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双目空洞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她杀了人……

萧衡招来两名暗卫将人抬走,他直视顾瑾书的双眼:“今日你在祁山遇险,恰巧被我所救,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突然他抬起手拂过瑾书的脸颊,温热感袭来,萧衡反应过来,收回手,原本凌厉的面色显得更加难看。

顾瑾书回过神,看着面前的人以及那只已经收回了的细长冷白却又骨节分明的手。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哭了。自从醒来,无论是退婚又或是被父亲责难,母亲妥协,舅母劝慰,她都不曾哭过。瑾书一度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在上辈子流干了,可是直到这一刻,她还是哭了。

她不知道为了什么?是为了这个鱼肉百姓却不该由自己杀死的恶人,还是因为被前一世信赖的人逼着杀了人,又或是因为自己的良心。

瑾书知道自己不该优柔寡断,否则还是会向前世一般堕入地狱,她不敢幻想还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所以这一次,她一定要查清一切。

瑾书将泪眼擦去,抬眼时却发现萧衡正以一种微妙的目光看她,探究、惊讶,又带着几分了然。

“王孙贵族、世家小姐,往往都是矜贵而优雅,像这般血腥的事情怕是没有见过。觉得是被我逼的?”他低笑一声,“确实是我逼的,但是勋贵人家,哪一个不是踩着万千尸骨活着的。”

说完他披上斗篷,在一众暗卫的簇拥下离开。

瑾书愣神了几秒,转身跟了上去。

暗卫训练有素,即便是在雪后的山林里行动速度也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很快瑾书就撑不住了,这是一个看着有些纤细的暗卫脱离队伍,走到瑾书身边,一把将人背起。

瑾书被吓得一个惊叫,慌乱的锤打身下之人,虽然大雍朝风气开化,但让一个陌生男人堂而皇之将自己背在身上也是十分不合理的。

挣扎间,她听见那人说:“我是女人。”

瑾书呆住,片刻后,十分不确定的问了句:“真的?”

暗卫压着声音:“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那声音分明就是女子的声音,此刻瑾书才意识到这人即便穿着夜行衣,但身姿也是凹凸有致,而且个子也较为娇小。

翻过两座山头,风也已经停了,太阳从东方露出脑袋,热烈的撒向地面,但依旧冷得慌。

顾瑾书穿着的小袄在逃跑时便已经被林中的树枝挂的破破烂烂,脚上的鞋子也早已被冰雪浸透,此刻冷得仿佛已经感知不到脚的存在。

她咬牙坚持,毕竟荒郊野岭。

当太子殿下的大总管冯安出现在面前时,祁山可算是到了,顾瑾书躺在暗卫的背上,身子一片冰凉。

看到瑾书的那一刻,冯安也是万分惊讶,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问,萧衡就已经越过他走到墓边,说是墓,可墓碑上却什么都没有,墓本身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土包,若不是边上还立着一个修葺华丽的亭子,任谁也不能将这与东宫太子联系起来。

祭拜过后,冯安被萧衡单独叫了出去,再回来时,他一脸笑意的走到瑾书面前。

“顾大小姐,山里偏僻,一时也找不到干净的马车,回程只能委屈您乘坐老奴的马车了。”

冯安一副普通管事的打扮,举止投足间却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柔劲儿,看来萧衡完全不在意自己知晓他的身份。瑾书不知道的是,整个大雍朝即便是三岁幼童都知道太子殿下每年入冬后都会前往祁山祭奠一位故人,除了她。

“不委屈,还要多谢管事。”顿了顿,瑾书又说:“小女还有一事相求,可否劳烦管事派人通知一下镇远候府,就说我已无大碍。”

冯安假一思索,随后点头离开。

不多时,先前的背着瑾书的暗卫拿了一套衣服走了过来。

“这是冯管事为您准备的衣服,姑娘可在车上更换,我会在外面帮您守着。”

“多谢。”

顾瑾书没有去问衣服哪里来的,堂堂太子手下心腹也不可能会亲自去操办一件衣服。

马车上,瑾书解开小袄,寒气顿时灌了进来,幸好这车上还放着一盆炭火,散发出热气。

她的里衣没有破,但是经过汗水和雪的冲刷也已经湿透了,湿漉漉地粘在肌肤上,她咬了咬牙,决定还是换下,毕竟东宫的人断然不会找来不干净的衣服。

况且她原先因为落水的病没有好透彻,眼下经过这一夜,说不定回去就得大病一场。

瑾书换好干净的衣服,顿时觉得身体回了暖,想着暗卫还在外面站着,她掀开帘子,说:“要上来坐坐吗?”

那人也不客气,果断地跳上车,随即坐在炭盆边上。

瑾书看着她覆在脸上的面具,并不好奇,纠结再三,问道:“我怎么称呼你?”

“十七。”

不多时,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压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仔细听着还能分辨出不同。

“十七,你杀过人吗?”幽静的马车内,瑾书坐在一遍,十七却坐在另一边,如同两条永不交融的河水,渭泾分明。

“姑娘说笑了,我是暗卫,五岁训练,十三岁接了第一个任务,就是杀人。”

瑾书又问:“你怕吗?”

十七摇摇头。人和动物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弱肉强食,今天为了生存去宰鸡,明日为了生存杀人,都是活着,没什么不同。

车厢内沉默了许久,就在十七以为她被自己吓到,不会再问时,顾瑾书的声音再次传来。

她的声音十分独特,乍一听不疾不徐温和有礼,与其他的世家小姐别无不同,但细心听又能发现其中的冷淡疏离,好似和你的每一句对话都是不得已。

但此刻她又有些不同,带着些许果决和坚定,顾瑾书平静地望着十七,“若是我想要你这样的人,该去何处寻?”

一直低着头的十七不由看了她一眼,好似现在她才真正看懂了一些这位柔弱不能自理的顾小姐。但也只是一瞬,她又低下头,嘴里吐出六个字。

“朝霞坊,琴心楼。”

如果说九弯巷是奉京明面上最为热闹、最为繁华的街市,那么有些美好名字的朝霞坊则是一切藏污纳垢的去处,只因这里的买卖都是上不了明面的。

朝霞坊位于奉京城北,前靠山后靠水,呈半封闭格局,历来人口混乱,是奉京有名的三不管地带,早些年朝廷派遣禁军和差役清剿过一次,但收效甚微,后来发现这群人不涉及朝政,且与贫民无碍,也就放之任之了。

而琴心楼则是这块三不管地带唯一的秩序,原因无他,实在是这琴心楼的主人问琴姑娘实在过于强大,无人知晓她的来历。只是有一天这朝霞坊建了一座高楼,一旦有人上门寻事,便会被问琴姑娘打出,连带着一并家私都被曝之于众,打也打不过,各种消息也比不过,久而久之琴心楼的地位便在这三不管地带水涨船高。

不过关于琴心楼能在这朝霞坊立稳脚跟给,坊间历来众说纷纭,其中最能让人信服的说法是这琴心楼真正的主人是朝中之人,否则朝廷怎会容忍奉京中有一个独树一帜的琴心楼!

只是传闻归传闻,没有人证实过。

作者有话要说:剧透一下,男主逼迫女主杀的那个人其实已经死了,文中有点隐晦的描写了一下。

原本想安排女主杀了那两个绑匪,算是给女主思想心境的设置一个转变。但是我想了一下,女主杀了那两个人对男主来说没有任何作用,这样的话男主怎么愿意帮她。所以男主让女主杀朝廷官员,是想女主和自己绑在一起,女主为了自己就不会出卖男主。

再次说明男女主都不是纯粹的好人,但不会滥杀无辜。这里面弄死的每个人都是局内人,身在局中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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