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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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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个世界上才会有亲情。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亲人都能接受,所以又出现了友情和爱情。十年前的我一直在努力,努力融入一个家,一个世界,挣扎了许久,突然因为一件事,我发现,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才是最可靠的那个人。我们的神总是这样,给了你无数绝望和打击,却偏偏又留下了一点点的希望,告诉你我不绝你的路,就看你怎么走。我没看到那条路,或者说长期的打击让我不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希望’这个东西。

人总喜欢围绕着一个怪圈去生存。这个圈子有大有小,大的可以囊括整个宇宙,小的或许连立脚之地都勉强。但无论大小,只有在这个圈子里的时候,我们才能舒展拳脚才能有安全感,出了这个圈子,便变得恐惧起来,就像动物总喜欢画出一个范围当成自己的地盘一样。恐惧是杀死自信最强大的武器,没有自信,我们宁可绕着圈子生存,至于通往希望的那条路,绕着绕着便看不到了。”

陶云澈知道蔺暖阳这段话也是说给他门两个人听的,她似乎一直都知道他的症结所在,并不遗余力地去帮助他走出他给自己设下的怪圈。

蔺暖阳回头看向陶云澈。天上的乌云越聚越多,黑压压地压了下来。蔺暖阳深吸一口气,手指指向天空:“乌云挡住了阳光,但暗淡只是暂时的。我们的困难也都是暂时的,”她的手指向了左胸的位置,“我坚信这里的强大是无法想象的。”

陶云澈瞬间便明白了,也看向了天空。

乌云的缝隙中,有阳光挤了出来,一缕一缕的,就像利刃,生生地将云朵撕裂,让人看着特别痛快。陶云澈从来不知道几缕阳光、一朵云彩也可以衍生出一段故事,看着看着竟然着了迷。他期盼着更多的阳光穿破而出,好长时间都没能收回视线,等回过神的时候,蔺暖阳已经走向了一旁,他赶忙追上。两人先去西楼转了一圈,而后又去了东楼。上到东楼楼顶,陶云澈发现那里还有一处花园,有假山有瀑布,有小桥流水,还有许多绿植。花园还没有完全竣工,里面的工人在忙着实验干冰效果,许是开大了,烟雾缭绕地仿佛进了仙境一般。

蔺暖阳玩心大起,笑着问他有没有仙侠剧中渡劫飞仙的感觉。陶云澈不看仙侠剧,但觉得这景致的确不错,看到她笑,也笑着点头,完全一副“我不懂,但你说是就是”的表情。蔺暖阳沉浸在陶云澈的视线中难以回神,身旁烟雾缭绕,有风吹起了发丝,她想啊,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浪漫吧?

陶云澈首先在蔺暖阳的注视中红了脸,很快移开了视线,可嘴角的笑意却又是藏不住的,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用那样的眼神看他,或许不太懂这其中隐藏的含义,唯一确定的是,同样是犯花痴,可她这样的眼神与之前的那些仰慕者又有着很大的不同,不但能让他眼红心跳还让他由衷地升出一份自豪感来。这种自豪感给了他从未有过的自信,让他明白,或许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种人,不媚世俗、善良勇敢,就算同样身处困境,但也会将仅存的勇气感染给身边的人。

两人又四处看了看,下楼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工程负责人陈总,三人一起下了楼,陶云澈见蔺暖阳有工作要忙便一个人去了另一栋楼,那栋楼工程进度相对慢些,他一样是个外行,转了一圈有些无聊又转弯去了之前经过的长廊。长廊里有一个拿着相机的男人,看到陶云澈很快离开了,原本他并没多想,以为是工程队的人,但等到走到男人之前站的位置,再联想男人镜头对准的方向,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赶忙追了出去,找遍了所有地方却再没能看到男人身影。

陈总一见到蔺暖阳便一肚子牢骚,因为工程紧他带了三个队伍进来,原本签合同时说工程款分三批付,除预付款和尾款中间还要付一次,可这次的款项已经拖了快一周,要了几次一直在拖。工期规定了一共就一个月,现在市场不景气他们也不可能自己垫钱去做,再不付钱只能停工。工程队是招标选的,合同是德蔚的法务部签的,款要财务付,而在财务付款之前,还要经过分管领导及董事长签字。蔺暖阳不知道问题卡在哪,毕竟付款的问题她从未参与过,她只知道蔺氏无论哪个项目无论大小从来没都没有出现过违反合同延迟付款的情况。她不敢和陈总承诺什么,只答应回去问问情况。陈总对蔺暖阳这位负责人还是很相信的,两人又谈了一个多小时工程上的问题便互相道别。

回程的地铁上蔺暖阳满脑子都是工程款的事儿有些心不在焉,陶云澈见她沉默也不好问。蔺暖阳专心致志分析着所有可能,可无论分析多少次最后总能绕到钟守意身上。她有些泄气,看着窗外天边被夕阳染红的晚霞深深叹了口气。陶云澈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眉头皱得紧,想了想到嘴的话还是没问出口。这时的蔺暖阳已经将精力收回了大半,感应到陶云澈的视线也回了头,两人有了短暂的眼神碰撞,而这刹那的半秒,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担忧。

蔺暖阳突然就感动了,想来,这个世界上除了爸、妈几乎没有人再去小心翼翼地看她的脸色,坏心情又散了些,她侧身看向陶云澈,笑道:“想问什么,问吧!”

陶云澈实在不是健谈的人,也只有在遇到蔺暖阳的时候在她的引导下话才能稍稍多一些,这会儿他有些紧张,他其实挺怕蔺暖阳不开心的,这种怕有一部分源于本能,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看所有人的脸色也很容易被这些人的喜怒哀乐所牵动,但另一部分却源于对于她的关心,这种关心不同与对父母的本能,更多的是源于内心的一种条件反射,只要一想到她可能遇到了难事,他的心便忍不住悬了起来。

陶云澈在极短的时间内衡量了一下,还是决定不问她为什么烦心,毕竟,就算她说了他也帮不上任何忙,更何况以他对她并不深的了解,如果她想说是不会等他去问的。

“我怀疑有人在监视你。”陶云澈说完又飞速看了一眼蔺暖阳,奇怪的是,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一丁点的惊讶都没有。

“你都知道了?”

陶云澈不知道。蔺暖阳坐正了身体,略一思索:“生在蔺家,我就没怎么自由过。你知道我为什么进蔺氏吗?就是因为发现二叔在监视我,我一想,与其这样还不如在他眼皮子底下。”

“监视”这个词对陶云澈来说是极其陌生的,在他以往的经历中只有影视作品中才会出现,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有一天会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他还没有办法体会在监视中生活的感受,只是通过这件事明白了蔺暖阳的麻木和偶尔的不受控制源于何处。

长时间的沉默过后,蔺暖阳幽幽开口:“怕了?跟我这样的人做朋友的确很麻烦。”

陶云澈笑笑,手指穿过地铁顶穿过隧道指向外面的天空:“乌云会散去,麻烦难道就不会消失吗?”

蔺暖阳笑得比陶云澈灿烂多了:“当然会!”

周围没有饭店,蔺暖阳虽然来过几次但对附近并不熟悉。陶云澈从团购APP上打开附近美食页面递给蔺暖阳,她翻了三页才找到一家泰国料理店的,刚想提议突然想起陶云澈似乎不太能吃辣便又临时改成了一家杭帮菜馆。

事实证明,美食荒漠的名号不是白来的,或许是他们不够幸运,那家店的味道非常一般,要了四个菜也就清蒸鲈鱼还勉强。放以前,蔺暖阳肯定就不吃了,但就着陶云澈的美色,她竟然吃了半条鲈鱼小半碗米饭,最后借着去卫生间的空当偷偷结了帐。陶云澈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和她一起出了门。

溜达到地铁站,坐十几站地铁,下地铁还要再打车或者倒公交车才能到中医院。蔺暖阳表面上看着心情好了很多,但偶尔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很容易陷入到悲伤的情绪里,这种时候沉默寡言的陶云澈就开始拼命找话题,尽量去分散她的注意力。两人没有打车,想着闲来无事难得有时间可以浪费,便又坐上了公交车。

后排双人座上,蔺暖阳又沉默了一会,陶云澈好不容易想起了一个话题,起了个头,见她没反应,转头去看的时候发现她睡着了。

乌云已完全散去,阳光特别充足,透过车玻璃将车厢内照得暖煦煦的。陶云澈没有再说话,盯着蔺暖阳的睡颜看了片刻,将她交叉放在小腹前的手轻轻拿了下来,将自己的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阳光洒在蔺暖阳的脸上,为她那白皙的皮肤又增加了一份晶莹,连细细的绒毛都能看得很清楚。闭上眼睛的时候,双眼皮折痕下的皮肤亮亮的,不知道是不是出汗的缘故。这样的她是恬静的,没有平日里面对陌生人的冷漠,也没有面对敌人的横眉冷对,几乎看不出有什么烦恼。于是,陶云澈就想,倘若她真的无忧无虑,那就好了。

蔺暖阳不是美人,在这个网红脸盛行整容业发达的时代,她的模样算中等,不一般的是她温婉又略带高冷的气质,让人觉得她肯定生长在一个并不普通的家庭,以前,陶云澈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阶级一说,但自从遇到蔺暖阳,他觉得,或许真的有那么一种人天生贵相,让你不自觉地想去仰望她。还有她那双似乎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睛,就像点睛的笔,让她那略显普通的五官变得夺目起来。

第一次见蔺暖阳是个冬季的晚上,蔺家的院子里,陶云澈站在路边等与阿姨交代事情的薛教授,天上簌簌地下着雪,门开了,一个拉着行李箱穿着白色斗篷的女人突然闯进了他的视线,雪落在她的黑发上,素白的一张脸,身后的大门上挂着两个雕龙画凤的宫灯,淡橘色的灯光打在脸上,就像开了滤镜让她仿佛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大家闺秀一样。她目光清冷,表情凝重,甚至没有看他一眼,饶过他直接进了门。第二次是春日的午后,她的身上还带着沐浴液的香气,去主卧看妈妈,见妈妈在做治疗便又迅速退了出去,直到他离开,她也没有再出现过。之后,他又断断续续见过她几次,但每次都异常短暂。

印象深刻的是那个雨天,陶云澈站在殡仪馆送别厅的外面,隔着淅淅沥沥的雨帘,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逝者身边的蔺暖阳。她的脸上没有过多的悲伤,甚至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木木的,眼睛好半天才眨一下,比起身旁号啕痛哭的那些人,她太异类太反常了。也就是那一天,他听到了关于她少女时艳照的传言。他的确很震惊,可震惊的点不在于相信了传言,而是看似锦衣玉食生人勿进的她竟然也没有逃过流言蜚语的伤害。他有些气愤,本以为自己经历太多早就麻木了这些,没想到因为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女人对不负责任的言论再一次厌恶和强烈地抵触起来。于是,原本不打算进门的他故意收了伞,将伞上的雨水看似不经意却又充满恶意地甩到了那些嚼舌根的人的身上。

陶云澈跟着教授进了欢送厅,厅里全是人,很多人不是为了逝者,而是因为蔺家的权势,他们表达出的悲痛能有几分真?陶云澈突然有些可怜那个面无表情的年轻女人,走到她身边的时候,他没有握她的手,他知道,要不是因为礼貌,她的手是坚决不会伸出来的。他也没说话,客套的“节哀”也没说,只是在她向他鞠躬致谢的时候也还了一礼,而后短暂地停留了片刻,看了她几眼。他以为她不会注意到他,自此别过之后两人也会像这人世间在普通不过的过客一般再无交集。撑起伞,走进雨幕中,他忽然想再看她一眼,缓缓回头,就在那一刻,她也向他看了过来,而后面无表情的眼睛里,两行泪毫无征兆地滑落下来。

那一眼,曾在那个雨天之后频繁出现在陶云澈的梦里,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但没有忘记,反而依旧无比清晰。

诊完脉,陶云澈视线移回,再一次投放在了蔺暖阳的脸上,而后,在她幽幽转醒的时候,坐正身体,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好半天没有动静,陶云澈有些沉不住气了,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一张小脸突然出现在眼前。蔺暖阳将身体折了几乎九十度,探身到他脸的正下方正饶有兴趣地盯着他,车子晃得厉害,他立刻伸出手放在了前座的椅背上。她的头一下又一下地磕着他的手,细软的发丝带着温度,撩拨得他乱了心神,他的视线缓缓移动,落在了她的嘴唇上。

是的,陶云澈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自己的心意,他喜欢上蔺暖阳了,他找到了这个世界上仅此一个的那个人。

“陶云澈,你脸红了。”蔺暖阳说着突然起身。

陶云澈闭上眼睛,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睁开,望着车窗外的太阳说:“太阳照的。”

蔺暖阳笑得有些得意还有些不怀好意,手指轻轻捅了捅陶云澈的腋下。他怕痒,座位离得太近没办法躲,只好抓住了她的手:“别闹。”

蔺暖阳看着陶云澈难得露出的大笑,说:“瞧你笑起来多好看,年纪轻轻的,别总是木着一张脸。”

陶云澈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蔺暖阳的手背,转头看向她的时候轻声说了句:“好。”

陶云澈将蔺暖阳送到医院门口便回了学校。其实今天他也不是没事,马上毕业,学校的宿舍很快就会收回,他很难得地在离医院5公里左右的旧小区租了一套一居室,原本想今天搬家来着,这一耽误时间便有些赶。不过好在他的东西也不多,之前也收拾了个大概,赶回宿舍又收了个尾,便准备避过下班高峰期再走。

栾睿打从实习开始就搬离了宿舍,偶尔回去也是为了找陶云澈,听说他要搬家一下班就赶了过来。陶云澈不习惯麻烦别人,但太过客气也会伤了同学之间的情分,更何况自打他的身体情况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许多人都在背后议论,也只有栾睿对他一直是正常的,对然嘴上从来没有说过,但他对栾睿是感激的。

行李看着少,但也装满了后座和后备箱。两人用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卸车,运到房间,又归置好,再简单打扫一下卫生,这装修简单略显破旧的小房子便有了小家的味道。栾睿跑回车里将提前买好的肯德基取了回来,两人坐在小小的餐桌前狼吞虎咽,不一会便吃了个精光。

“我今天又是借车又是帮你搬家收拾的,你打算怎么谢我?”栾睿靠在餐椅上,一副累瘫了的样子。

陶云澈手上没停:“你想我怎么谢你?”

栾睿说:“我要求不高,你给蔺暖阳写材料带上我一个。”

陶云澈转头看栾睿,笑道:“这听起来好像不是感谢,更像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栾睿咧嘴一笑:“我喜欢干就是感谢,我就是怕你多想,以为我在抢你功劳。”

陶云澈摇摇头:“这样更好。一来时间能缩短,二来有些细节咱俩可以商量着来。”

栾睿一打响指:“就这么定了!”

陶云澈将垃圾处理干净,看了一下时钟,说:“我得去趟医院,你方便捎我过去吗?”

“你不累啊,好不容易换休又忙活了一天,在家睡大觉不好吗?”

“我有点不放心。”

“阿姨还不配合?”

陶云澈含混地答了一声,就着话题说:“我在考虑要不要把她送到师傅那里。”

栾睿叹了一口气:“要我说吧,你就不应该管她,她拖累你够多了!明明知道你身体有病刚出生当天就狠心把你丢在厕所,这是一个当妈的该干的事儿吗?生病没依靠了又非得把你要回去,还气得你养父母差点和你决裂,这也不是人干的事儿!”

“我只求问心无愧。”陶云澈平淡地说。

栾睿看着陶云澈站了起来:“行吧,知道你早已有了主意也劝不动,阿姨这一受伤身体状况更差了,要是真打算去就趁早。”

陶云澈点点头:“谢谢!”

“说这些做什么!走吧!”

陶云澈在医院门口下车与栾睿告别,他先去办公室打印了妈妈的全套病例,又去了六楼敲响了蔺董的病房门。蔺董一切正常,由钟守意陪着,两人脸色都不好似乎刚争执过,蔺暖阳却不在。他例行问了蔺董的情况,临离开的时候蔺董问:“你不知道阳阳不在?”

陶云澈摇摇头,欲盖弥彰地说:“我回来拿点东西。”

“什么东西这么要紧?”蔺董笑道,见陶云澈面露窘相,忙又说,“她应该在公寓里,要是想找她打个电话或者发个微信问问好了。”

陶云澈沉默片刻,突然说:“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蔺董奇道:“住院登记时家属联系方式留的就是她的电话啊!”

陶云澈说:“那不礼貌,毕竟没经过她的同意。”

这下连钟守意都要看不下去了:“你可真是个实在孩子!”

蔺董也很无奈,立刻拨通了蔺暖阳的电话,一接通便打开了免提,说:“小陶医生找你找不到,你怎么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给他留?”

蔺暖阳正歪在沙发上看书,说:“我记住他的电话了,有事我给他打不就有了吗,这几天总在一块也没机会用电话不是!”

蔺董故意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的电话的?”

“住院那天我陪你去针灸,薛教授办公桌上贴着一个通讯录,我就记下来了。”

“学着点!”钟守意小声对陶云澈说。陶云澈红着脸将头瞥向了一边。

蔺董故意又问:“那你还记谁的了?”

“就他的,没事我记这么多电话干嘛?!我哥是不是走了,走了我就让小詹哥回去陪你。”

一听“小詹哥”三个字陶云澈立刻看了蔺董的手机一眼,蔺董很轻易便捕捉到了,说:“走了,你让詹野过来吧!赶紧给人家小陶医生打个电话,他找你。”

“知道了。”

陶云澈赶忙摆手:“不,我不找她,我只是过来看看您。”说话间,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当着蔺董和钟守意的面也不知道该接不该接,就那样看着手机手足无措。

钟守意笑得更开心了:“接吧接吧,阳阳最讨厌别人半天不接电话。”

陶云澈一听赶忙向他们告别接起电话出了门。蔺暖阳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里传入到耳中:“你找我?”

陶云澈支吾片刻,说:“关于我师傅的事。”

蔺暖阳说了声“稍等”,陶云澈听到了听筒被什么捂住的声音,仔细听才能听到里面隐隐传来告别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听筒又恢复了正常,便听蔺暖阳说:“我给你个地址,你到我这边来吧,正好我有东西给你看。”

陶云澈想都没想立刻答应。挂掉电话,蔺暖阳的微信好友请示便发送了过来,通过之后,对话框里出现了一个定位,紧接着是楼层还有门牌号。陶云澈立刻坐电梯下楼,跳上了医院门口靠活的出租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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