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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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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泥土中爬了出来,直愣愣地趴在院里的树干上“嘒嘒”地叫,仪彩领着小丫鬟们粘了几次,都不见少。

还是宋云澜拦下了她们,说这蝉鸣还挺有夏天的味道,她的睡眠质量很好,并不会因为几声蝉鸣就烦躁得难以入睡。

自从上次和应徽之谈完之后,两人便心照不宣地没有再碰面,各自处理各自的事情,只等宋云澜身上的孝期一结束,便请求敬文帝下旨。

宋云澜翻看着两封前后脚到达的信件,是来自远方的宋燮和宋驰轩,两人都对宋云澜的决定没有任何意见,只是不约而同地表达了愧疚之情,女儿(妹妹)大婚之事,他们却没有办法回来主持大局,擅离职守私自回京可是要被判绞刑的。

而宋驰轩又格外地提了一句堂溪莫的事情,让宋云澜和应徽之两人要商量好怎么处理,怎么说也是一位皇子,到时候不顾体面找茬的话,怕是不好应对。

这件事情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宋云澜也一直在等待这段少年时做的错误决定的结局。

没想到,先等来的竟然是皇后的传召。

“皇后...”仪彩送走了宫里的来人,有些惊讶地和宋云澜嘀咕,“皇后不是已经病得起不来床了吗?”

“总归也不能推辞,无论是什么事,去看看才知道。”宋云澜也有揣测,但实在想不到这皇宫里还有什么人会借能借皇后的名头只为了见她一面。

多年未曾来过这里了,宋云澜不着痕迹地扫过整座宫殿,并不意外地发现皇后的处境和当时堂溪香的一般无二。

曾经用惯了的听话的奴才全被换走了,至于那些被换走的奴才去哪儿了,这是所有史书中都不会谈及的小人物的生死,毕竟没有人在乎,也没有人想看想听他们的挣扎和哀嚎。

绕过屏风,宋云澜见到了半靠在床上的皇后,形容消瘦却面色微红,枯槁之气蔓延了整座殿宇,脸上却带着和善的和初见时候一样的笑容,微微抬手招呼宋云澜坐得离她更近些。

“孤睡了好久,难得这么清醒,便想找人聊聊天儿,谁知,这偌大的皇宫孤竟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所幸,云澜你已经回了帝都,孤便想着和你说说话。”

[怎么样,皇后还有救吗?]

[回光返照罢了,她已经油尽灯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

不算太出乎意料的回答,宋云澜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这十几年,皇后待她极好,也一直是她背后的靠山,可如今,好人却没有好报啊。

“可曾许了人家了?”皇后笑着看宋云澜,似乎长久的昏睡已经让她记不清年岁,忘记了宋云澜还在孝期之中,并不能定亲。

宋云澜却不曾解释,而是微微颔首,“虽还未成亲,但徽之与我已经说定了。”

皇后歪了歪头,脸上浮现迷茫之色,似乎是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宋云澜口中的人是谁,“哦哦,挺好挺好,一起长大的情分,总是错不了的。”

“孤...孤记得库中有一整套的红绿宝石头面,算是孤提前给你添妆了。”

“只是不知道孤的女儿如今如何了,她没有你幸运,北境苦寒,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

宋云澜:“瀛沙拓对十公主念念不忘,想必会待她好的。”

皇后听着,眼睛微微闭上,似乎听见了香香又在自己膝下撒娇,说自己已经找到了十全十美的郎君。

“皇后...?”要不是有007提醒,宋云澜都怀疑皇后是不是要在这样一个午后离开人世了,因为她刚才脸上的表情甚至可以用安详来形容。

似乎是听见了宋云澜的呼唤,皇后重新睁开眼睛,浑浊的双眼似乎突然清明了不少,眼神看向宋云澜,又好像透过宋云澜看着远方的某人,“云澜,要记得以后不要入宫来,这宫里的日子不好过。”

“孤活这一辈子活够了,下辈子,只希望出生在个普通人家,只是不知道,铎儿还愿不愿意再当孤的孩儿。”

皇后的意识并不清醒,明明之前还在说宋云澜的婚事,突然又说让她不要入宫来,但是所言却句句发自肺腑,宋云澜一一应下。

出宫的路上,宋云澜知道刚才已经是自己和皇后的最后一面了,她的寿命不过就是这两天了。

她的记忆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过,她第一次进宫,丝毫不知道韬光养晦,但皇后喜欢她,也是因为皇后的喜爱,才有之后她和堂溪香、堂溪莫、堂溪铎还有应徽之的相识。

细算算,陪伴自己长大的人,似乎已经离开了大半了。

在宋云澜进宫后的第三天,皇后殡天,天下议论纷纷,因为一国之母的葬礼草率得可怕,敬文帝给出的解释是如今大溯国库紧缺,所有仪式都从简。

大家都在私下里揣测敬文帝的意思,有人觉得这样一对令人艳羡的恩爱夫妻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实在让人唏嘘,很快便有人嘲笑反驳前者,层层宫墙之中,哪来的恩爱夫妻,交织着权势利益的,不过勉强算是一对暂时的同路人而已。

不过仪彩此时根本无心关注这样的国家大事,宋云澜失踪了,明明说好了只是去喝杯茶,她不过转个身的功夫,身后的茶桌上就没了人影,只剩下了一杯尚存热气的花茶。

宋云澜之前就暗示过她也许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心里再有准备,等到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她还是担心害怕,一边安排好人不要泄露了风声,一边又心里忐忑得不行。

宋云澜睁开双眼,四下看了一眼观察情况,并不意外地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住,安置在一张足以让三四个人并排躺下的大床上。

[过去多长时间了?]

[时间还早,太阳还没落山呢。]

房间里面传来脚步声,从宋云澜的视角并不能看见是谁,她只是偏了偏头,并不急着询问。

“所以,这也是你预料之中会发生的事情吗?”

是堂溪莫的声音,只是不同于往常见到宋云澜时,语气中不再带着喜悦,而是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宋云澜:“如果你是指你绑架我这件事情的话,我确实有所预料,如果你是指这间房间的装潢的话,那也确实出乎我的预料。”

堂溪莫环视周围,满目的红色和喜字,甚至还准备了巾帕,这是一间喜房,一间他专门让人布置的喜房。

他坐到床边,伸手抚过床上之人的脸庞,又往下滑到脖颈处,细细摩挲,似是爱.抚,又似乎是想要了她的命。

“你猜,他们来不来得及找到你?”堂溪莫眼神冰冷,嘴角却微微带着笑意地问。

宋云澜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似乎在嘲讽他如今所做的一切都只会是无用之功。

堂溪莫无法形容自己得知宋云澜即将嫁予应徽之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那嘀嘀咕咕的宫女还笑话两人竟然私定终身,一幅迫不及待的模样,哪里有什么出生世家大族的模样。

那两个嚼舌根的宫女被他杖杀,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一遍遍地去想,去想自己究竟算什么,他怎么会这么傻,傻到被宋云澜耍得团团转。

堂溪莫敛眉盖住眼中的情绪,伸手解开宋云澜的外衫,暧昧的气氛蔓延开来,他俯身让自己的鼻尖划过宋云澜的下颌线,又将自己滚烫的嘴唇印在她白嫩的脖颈之上,吸吮,捻磨,留下几点红痕。

他突然又想去看宋云澜脸上的表情,想知道她会不会害怕得红了眼睛,落下泪来。

却发现她神情丝毫未变,甚至看着自己笑了笑,“我突然有点好奇,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毁了我的清白吗?”

“可谁又在乎呢,我并不会因为这‘清白’没了就觉得自己配不上应徽之,而他也不会因为这种事而放弃娶我,所以,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堂溪莫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左右拉扯,仿佛有千万个声音在驱使自己,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宋云澜感受着温热的唇从眉心开始往下,依旧不为所动,她明明没有被限制活动,却头也不偏一下,而要说她是在配合,却也实在是算不上。

宋云澜继续问他:“你是想要困住我一辈子吗?”

“是打算砍断我的手脚还是造一个笼子直接把我关进去呢?”

堂溪莫眼中布满血丝,直起腰看着宋云澜,字词仿佛是从牙缝中被挤出来,“你是觉得我不敢?”

宋云澜听着笑出声来,双目相对,一双布满血丝,一双黑白分明。

“对,我就赌你不敢。”

堂溪莫重新压低身子亲吻宋云澜,双唇的接触没有他预想之中的美妙,反而痛彻心扉。

滚烫的泪珠滴落在她的脸上,宋云澜的嘴角还保持着刚才的笑意。

[你早就料到堂溪莫会心软?]

[人心从来都是最难料的。]

[所以你在赌?]

[但料准人心之后也确实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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