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安被一手抱回了床上。
惊慌失措的小兔子察觉到危险的来临,心脏砰砰的加速跳动,脑子一阵嗡鸣。
但她失去了视觉。
卧室的灯被人骤然按灭,只余窗外轻轻浅浅的月色若隐若现。
往日分明的界限被全然抛之脑后,甚至被男人得寸进尺地往前进推。
她周身是浓烈的、炽热的男性气息,身体又陷入松软的床垫,唇齿的呼吸被尽数掠夺,整个人像是置身在轻飘飘的云端之上。
失去视觉后,其他的感观感知达到了巅峰。
鼻尖嗅入的男士洗发水的香精气味和水珠的纯然清澈,耳畔抓取的属于他的间断喘息和他动作时与被单的摩擦声响。
他宽大的身躯笼罩在她的上方,支着身体,覆下了巨大的如似野兽般的影子,加剧了视觉的盲区。
季微安被迫仰着头,在他松离一瞬大口呼吸着氧气。
明明同样是亲吻。
但置身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哪怕只是简单的碰触都充满着游离的失控。
她侧腰上已然贴上肌肤的宽厚掌心源源不断地传递着主人散发的热能。
但黑灯瞎火,季微安什么也看不见。
她只觉眼前是一只野蛮的、凶残的狼犬,下一刻就要挣脱绳索,吃肉喝血。
“傅,傅承骁……”季微安声音都打着颤,“你别,别这样,我怕……”
傅承骁庆幸自己顾及到她的情绪及时正确的关了灯。
小妻子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
黑暗中男人支起的手臂都暴着惊人的青筋。
他呼吸又深又沉,吐出的每一口气都灼热不已。
意料之外的反应和没有把握好的尺度让他有点失控的难堪。
“抱歉。”他放轻了声,轻轻摩挲了下她腰上的痒肉,“吓到了?”
陌生的温度和粗糙的指尖让人浑身一颤,季微安想躲,却没能躲开。
她觉得他好像恢复了正常。
小姑娘瘪着嘴,漆黑的环境和莫名的亲昵氛围让她有了抱怨出口的勇气,“你摸我,好痒。”
她细声细气地不满道:“你刚刚还,嗯,得很凶,我都要没气了。”
她不好意思说出那个字,含糊地敷衍了过去。
却不知这样的做法在此时简直是火上浇油。
黑暗中的某人不知悔改,反倒是她娇声娇气地说完,腰上的力气不慎加重了些。
季微安轻嘶了一声,又生气拍他。
胸口处是她胡乱的造反挑拨,傅承骁压了压身上的火气,松了她的腰,又控住了她顽劣的手。
无力反抗的骑士任由自身烈火嗟磨,半点不敢伤到矜贵的殿下一根手指。
两人沉寂了片刻。
季微安想从缝里钻出去,离开这充满压迫感的地方,却又像只脱水的泥鳅似的被傅承骁抬手轻易勾了回来。
男人躺到了她的身后。
她一如往常安然进入他的怀抱内。
但今天总归是不同的。
季微安说不出来哪里不同。
他下一秒的动作就开始显示了不同寻常。
男人高挺的鼻梁碰上了她敏感的后颈地带,炽热的呼吸打在她香软的外肤,薄薄的唇瓣一并垂下,激起了一阵轻颤。
他轻吻地细腻的表皮,温柔而缓慢,像是在品尝着某种可口的甜品,在视觉的死区夺走了她所有的精力。
女孩仿若失了声。
把后背完全交给另外一个人其实代表着某种意义上的信任。
他如似对待珍宝的小心翼翼让她没有生出来半点过激的抵触,只是难免有些羞涩。
她通红发烫的脸颊藏匿在夜色的无言之中,又遮挡在那一份羞耻的好奇心里面。
他退离的手重新回到方才的位置,如蜿蜒生长的藤蔓,步步汲取营养和土地,不断开疆扩土,探索新的领域。
季微安只觉腰间又热又凉。
不知何时已然撩至山峦脚下的棉衣透着偶尔细柔的晚风,夜间凉意倾袭,但宽热的掌心又与此同时重新输送着热气,一时间冰火交加。
她整个人都成了娇弱的花骨朵,被他轻易采撷而下。
她喉口堵了几层棉花似的,干巴巴半个字都说不全,“你、你,别碰……”
她语调发颤,隐约带了哭腔,“好,好奇怪……”
单纯无知的小兔子不知道什么是冒犯,只觉得这样的姿势和动作羞耻的不行。
偏偏在她视觉的盲区内,这还是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她完全看不见也感觉不到后边人的真实情况。
因为傅承骁特意往后避开了一些。
小姑娘也因此像是飘在水中,没有救生圈又不会游泳,十分的没有安全感。
后颈处逡巡的男人轻轻一叹,只轻声安抚道:“别怕,相信我。”
他松了手,季微安气还没喘匀,又不安地感觉到一点对方的以退为进来。
她被捞着翻了个身,微肿的唇瓣又被野狼叼走了。
她的意识短暂地被缺氧的状态带走了几秒钟,然后才迟钝地察觉到他骤然发起的攻势。
他吻着不放,手上也扣的紧,另一只手更是不受拘束肆无忌惮。
他触及到最危险的地带,这带给了她极大的威胁和慌乱。
惶恐与羞耻的复杂思绪交错,小姑娘逃离不开,已然染上了哭腔,“傅承骁!你……你放开!”
傅承骁一边埋在她颈内蹭着她的肌肤安抚,一边违背她的意志耍着手段。
她无处可安置的手只能抓着他的衣领,早已扯松了大半,借着这一样东西撒野报复,却半句话说不出来。
黑暗中看不清神色和表情,但能听见微妙的暧昧的声响和磨动。
那点挣扎几不可查之后,男人才很轻地吻了下她滚烫的耳垂,耳边是她不平稳的呼吸和努力压抑的尾音。
月色朦胧了他锋利的轮廓,抑郁的幽蓝色加深了他瞳孔内潜藏的温柔。
“傅老师教的怎么样,”他灼灼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廓,撞击着单薄脆弱的耳膜,“安安同学今天是不是学到很多了。”
尚在掌控之中的幼鸟被遏制住了咽喉,完全发不出低低的、稚嫩的声鸣。
傅承骁轻轻一笑,不再逗她。
他抽回手,起身从旁边的桌面上抽了张纸,随意地擦拭干净那点湿濡,又回到了温暖的被窝里面,把藏起来的小兔子抓了出来。
她那张小脸蛋上早就布满了泪痕,眼眶里还带着未垂的泪珠,睫羽不停的颤,唇瓣甚至紧张到咬出了血痕。
巨大的羞耻感将人的神经淹没,但不可否认的那一刻多巴胺峰值又让人精力一瞬间攀升至顶峰。
季微安不想靠近这个罪魁祸首。
她试图推开他,“你、你起开,我要自己睡。”
娇软的声线内还带着未散的抖和慌,勾的人心尖发痒。
何况是生理欲望没有得到满足的人。
男人强势地搂住她娇小的身躯,眯了眯眼,“用完就丢?”
他的手又掐了下她的腰窝,季微安下意识想躲。
她别扭道:“你不要拿这只手碰我。”
傅承骁觉得有点好笑,“我都不嫌弃你的……你倒是嫌弃起来了?”
怀里的人像是听到了什么高危词汇,浑身骤然一僵,又陷入了诡异的僵持。
小妻子看起来抗拒的过分,傅承骁担心她明天起来后翻脸不认人,便歇了心思,不再逗她。
他尝试帮她遮掩,“屋里黑漆漆的,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不用那么害羞。”
季微安一声不吭。
他又主动道:“这只是我们今天关于那个视频的讨论内容和实践成果而已。”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之前也说过好奇的不是么?”傅承骁循循善诱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以后我们还可以一起探索点别的。”
他自顾自说道:“追求快乐是人类的天性,不用觉得哪里不正常。”
怀里的小朋友显然气性大,又被他不慎的过度刺激有点受惊。
她半句话不想接,只闷闷道:“我要睡觉了。”
她假装闭上眼,却到底抵不过他的骚扰。
他死命缠着要一个解脱的承诺,“你不许明天起来之后就对我生气还躲我。”
他说完还虚虚实实的补充道:“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哪怕你不满意也不能放弃我这个初学者……”
这人!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季微安被他无耻的话语燥的不行,扬声道:“我要睡觉了!”
她脸上的热气还没完全散尽呢!
能不能给她一个缓冲时间!
“你!你再说!”小姑娘娇声娇气地凶他,软糯的音调内还带着干涩,“再说!我下次就不和你玩了!”
聒噪又烦人的男人霎时噤了声。
季微安松了口气,只觉困意上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男人亲了亲她光滑的脸蛋。
心中却是满意。
答应了还有下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