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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翀：“……”
离了个大谱。
他赶紧站直，把手抽出来，甩了甩，有点恼：“不是故意的。”
这人怎么还倒打一耙。
他下意识扯了扯衣领，明明穿的不是赛车服，怎么觉得喘不过气呢。
姜焱贱兮兮地笑：“是不是比你大？”
什么虎狼之词？！
尴尬。
太尴尬了。
就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了。
白翀在车手中本就皮肤偏白，这会耳朵已经红透，脸颊的绯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就说要离他远点！！
因为保不齐这家伙下一秒会干出什么出格事，说出什么鬼话。
姜焱仰着下巴，把胸脯拍的咚咚响，十分得意：“我可是天天练呢，为的就是这一刻，让摸/我的人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白翀：“……”
本来还觉得尴尬，这话一出，那些尴尬荡然无存。
甚至毫不吝啬地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白翀扯住衣角，把起皱的衣服拉平，从他身边走出去。
姜焱立马跟上：“比一把，你是怕输，还是怕输给我没面子。”
白翀停下，身后的姜焱跟得太紧差点撞到他身上，眼看对方退了一步。
“都不怕，”白翀说。
就因为他是姜焱，所以赛道之外，不想跟他有过多接触。
姜焱眨眨眼，在他离开厕所时再次追上去：“那比一场怎么了？”
白翀：“……”
没法沟通。
见白翀不理他，姜焱转移话题，嘴角勾起弧度，露出人畜无害的温暖笑容：“那晚上聚餐，你会去吧？会吧，会吧？”
白翀：“忙，不去。”
姜焱紧跟：“去呗去呗，都休息了，哪有那么忙，急着回国？”
白翀：“嗯。”
他随便应付了一句。
他不太喜欢聚会，去了也不怎么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做个安静的听众，听他们谈天说地侃大山，有时候他们喝多了还得帮忙把人扛回去，就不去了。
更何况，有姜焱在，他是真的会拉着自己比赛。
姜焱追问：“你买了几点的飞机？”
白翀抬眼，跟你有关系吗？
“有事？”
姜焱食指轻叩下巴，似乎在思考：“一起回呗，你什么时候走，我也买那个点，咱俩挨着，路上好有个照应。”
“我新提了个游戏机，顺便还能比一比。”
白翀：“……”
大可不必。
姜焱又往前凑了凑，看着他，太严肃了：“你生气了？我就是想跟你公平较量一下至于生气么，小心眼，不过也好，你气坏了第一就是我的了。”
白翀：“……”
嘴太欠了。
白翀没生气，只是单纯的不想搭理他。
见白翀干脆转过去不说话，姜焱继续道：“看来没生气，那不说话是因为比赛？比赛嘛，肯定要分出胜负来，我是尊重对手，尊重你也尊重我自己。”
“我要是给你放水，让你一骑绝尘，那多没意思，你说……”
我谢谢你的尊重。
白翀打断他，指了下那边已经往这边走的普西顿领队：“有人找。”
谢天谢地。
姜焱回头，跟领队对视一眼，把刚才的话说完：“你说多没意思是吧，还得是要有竞争，有竞争力才有压力，有压力才有动力。”
然后抬手跟领队示意马上过来，接着道：“晚上聚会等你啊，到时候比一场。”
白翀没理，转身就看到斯坦英过来：“结束了？”
斯坦英点头，望着姜焱匆匆离去的背影：“他怎么还在这？不会又跟你挑衅要比一场吧？”
白翀：“猜对了。”
斯坦英摇头：“你俩还真是对欢喜冤家。”
白翀：“欢喜就算了。”
有他在没什么欢喜的。
不，他不想，白翀一点都不想，他把姜焱的手推开，往前快走了几步，嫌弃的掸了几下肩头：“我是为了吃火锅。”
毕竟他们作为顶尖赛事的车手，饮食都即为严格，能放纵的时间极少，所以这个借口，满分。
姜焱显然不打算放弃，跟的很紧。
为了跟他保持距离，白翀不得不往旁边靠。
他以为自己不想跟姜焱对话的想法表现的很明显了，但显然，对方并不介意。
姜焱：“你少胡扯了，谁不知道你是自律狂魔，还吃火锅，承认也想跟我比就这么难吗？”
他转身背对白翀，随后又转回来，勾着手拍拍背包：“模拟器都带了，吃完就开始。”
他摩拳擦掌：“火锅火锅，我一想到火锅就兴奋。”
“不过，你说埃里克能准备什么火锅，不会是火锅涮空心粉吧？火锅涮披萨？”
他摇头：“不行不行，要是那样我宁可吃蔬菜沙拉，就像意大利人无法接受披萨里放菠萝一样，你忘了上次斯坦英吃到菠萝披萨时一脸便秘的表情了。”
“我可不想变成那样。”
白翀：“……”
想多了。
这人今天话怎么这么密。
他后悔来这了。
为了不再受到姜焱的语言攻击，白翀坐到长桌另一头，跟他隔着十万八千里，旁边是这次聚餐的组织者埃里克。
他今年已经41了，跟38岁的斯坦英一样，都是赛道前辈。
作为还在激烈竞争的赛道上驰骋的两位车手，他们二人还在今年比赛中分别拿下两站冠军。
虽然那两次是因为白翀和姜焱在争夺第一的过程中双双出局，但也说明，他们实力依旧，宝刀不老。
白翀希望自己也可以像他们一样，一直在赛道上驰骋，不论年纪，只因热爱。
吃的差不多，白翀跟大家逐一打过招呼，说明天一早的飞机回国，要回酒店收拾一下行李，结果刚准备离开，就被上厕所回来的姜焱撞见。
姜焱三步并做两步赶在他出门前拉住他：“干什么去？还想跑！”
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还以为他要吐一会。
白翀：“上厕所。”
姜焱指着自己刚过来的方向，并且把人往那边拉：“在那边，这是门，你喝多了，白翀，等会要输了。”
喝多的明明是他。
白翀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又是火锅又是聚餐，姜焱没少喝酒，现在整个人晕乎乎的，看上去随时都会睡着。
白翀正在努力想要把他的手推开，可他下一秒就精神了，反应过来：“不对，你是不是要走？！”
“你可不能走。”
“还没比赛呢。”
白翀被他拉着，怎么都挣脱不开，道：“我没有，我真要去厕所。”
姜焱迟缓的点头，信了，“哦”了一声，推着他往洗手间走，很好心地说：“那你去吧，我在外面给你守着，省得有人偷/窥。”
白翀：“……”
一帮大老爷们，长的物件都一样，有什么可看的。
还偷窥，笑话。
推搡挣脱之间，白翀还是被硬塞进洗手间。
砰。
门关上了。
等他想要出去，却发现门被姜焱在外面堵上了。
白翀：“姜焱！你把门打开！”
该死。
姜焱靠在门上，长腿一伸，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门板上：“不行，有人偷/窥，你赶紧上，上完了咱俩比赛。”
白翀：“……”
说不通了还。
他掏出手机给斯坦英发信息：速来救我。
可斯坦英也没少喝，这会正跟人往杯子里投球，手机在桌上扣着，哪能注意到白翀的消息。
等了一会都没得到回复，白翀只能尝试自救。
他推推门，推不开的重量告诉他，姜焱还堵在门口。
够执着的。
白翀拍拍门：“姜焱，门打开，上完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松开一条缝，一个脑袋探过来，打量一遍。
白翀推着他的脸往外：“看什么？”
姜焱把门彻底开大：“就看看你是不是翻墙走了。”
白翀回头看了眼墙面，看样子是真喝多了，这堵密不透风的墙壁，除非他是挖机，否则不可能逃出去的。
虽然他也想那么做。
然而他才刚走到门口，手臂就被姜焱拉过去紧紧夹在腋下，然后和他十指紧扣，扯着他走。
好像白翀不是人而是条泥鳅，不抓住了随时都会跑。
“干什么？”
两人还没熟到这个份上。
白翀被他突然的亲密举动吓到了，拼命往外挣。
但此刻的姜焱就像是一片沼泽，越挣扎陷得越深，越挣扎他拽的越紧，手臂都快被拽脱臼。
白翀只得作罢，命令道：“姜焱，松开！”
姜焱摇头，攥得紧紧的，两人的指尖已经发红，微微的凉意在指尖滑过：“不，松了你就跑了。”
“跑了就没人跟我比了。”
白翀还在尝试往外抽：“我不跑。”
姜焱在快到桌边的时候停下，很认真地看着他：“真的？”
白翀点头。
不跑是傻子。
他跟姜焱对视几秒，却仍然没有感觉手上的力道渐弱。
“不行，你肯定会跑，”姜焱摇头，“都跑好几次了。”
白翀：“……”
还行，没完全喝醉。
白翀被拉着来到桌边，并摁在姜焱椅子上时，斯坦英一脸疑惑：“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揉揉眼睛：“年纪大了，喝点酒就不行，都出现幻觉了。”
甚至拉着旁边姜焱的队友说：“你看，那是不是白翀，我八成是出现幻觉了。”
白翀瞥见他扣在桌面的手机，咬咬牙：“不是幻觉！”
斯坦英：“上帝，他怎么还会说话！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白翀：“……”
这帮人，喝了酒没一个好东西。
他想站起来离开，却被姜焱死死摁在座位上。
姜焱一手摁住他不让跑，一手去包里掏便携模拟器。
模拟器把整个背包撑满，姜焱单手费了半天劲才拿出来，往桌上一撂：“来，比！”
姜焱吼了一嗓子：“停一下！”
几个人终于停下各自手上的事看过来。
姜焱：“来来来，大家给做个见证，今天我就要跟他一较高下！”
“让他输得屁滚尿流！”
大概是因为喝多了，平时看到这俩人同框就想尽一切办法把他们拉开的一帮人，此刻不仅无动于衷，甚至还呐喊叫好，口哨都吹上了。
“来来来！快点！我要看！”
“喔喔！比啊，来啊！”
“我赌姜焱会输！”
“不一定哦。”
“上帝，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
白翀视线扫过他们，他要把今天起哄的都记住，等夏休期回来赛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