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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图书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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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图书馆中闲庭漫步。

“现在已无人来打搅这趟浑水。那么我该怎么称呼您呢?神母弗丽嘉?亦或是神母伊邪纳美?”柴可夫斯基恭敬地说道。

“随便你怎么称呼,这些不过是不同种族人类给我的称谓罢了,亦可称我为‘白’,这是那家伙给我的名字。”绘梨衣面无表情道。

虽然她此时穿着一身卡其色常服,一身俄风学生打扮,却难以掩盖她那极盛的威严与无比的清冷。两人一前一后缓缓踱步,图书馆此时除她俩外早已空无一人。而周围高大合围的书架在难以察觉的情况下以教堂穹顶为中心旋转变形,犹如巴别通天塔内景。与之不同的是,这里更像是通往地狱,书架变成深灰腐朽之色,书架上满列的书籍也变得破败蒙尘,周围长窗外天空呈深紫色,整个图书馆充满了诡诈的气息。

“不好奇我是谁么,尊贵的白王陛下?”

“不需要,进入正题吧。”绘梨衣冷声道。

“不愧是白王陛下,就是痛快,那我也不废话了,实际上这些年奥丁让我引导赫尔佐格复活您,可恨的是这个虫豸却妄想夺取您的冠位......好在结果还是您本尊重新降临,这三年来您蛰伏在绘梨衣体内不暴露一丝气息却抽干了红井之下所有的‘能’......”

“这不算什么,‘洛基’。我不是来听你复述我是如何复活的,你应该明白,我们都是掌握真实的存在,无数世界线我们这些存在是唯一的,那家伙也是。为何我选择这个世界线降生,你知道原因么?因为这是一个经过几次扭曲的世界线,在这里我能明显感受到那家伙气息衰弱,这里我们最有可能合力彻底埋葬那家伙。”

绘梨衣森森低语,她忽然沉默了......

“但是,我选择这个时间线真正复苏后,能感受到他的力量,却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许久之后她双眼盯着柴可夫斯基缓缓吐字,“我实际上不该来这个世界线。”

柴可夫斯基趔趄,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绘梨衣继续边走边说道:

“真实的存在如果在一个世界线死亡,那么就会在那个时间节点形成专属的收束线,也称为‘悖论漩涡’。所有世界线的那个真实存在在那个时间点均会死去,以各种不同的方式,但‘死亡’这一结果无法被改变。龙王们的‘死亡’就是‘匣’被摧毁,龙骨十字显现。如果数千年前那次我没有将‘匣’一分为二,通过蛊惑人类隐秘藏于东瀛和北欧,那么很可能尼德霍格很容易就将我抹除,但是时间轴过了这么久,他已经丧失了机会。”

“可喜可贺。但我不明白,您为何说不该来我们现处的世界线?”

“我们从降生以来,就注定了有朝一日会被悉数收回权柄,也就是那家伙预言的诸神黄昏。我们改变诸神黄昏的方式,就是找到尼德霍格的‘匣’或者他本尊,然后合力彻底将他杀死。我原本以为这个由奥丁重启的世界线是最有可能改变这个收束器的,然而我错了,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偏后,曾经快要触发‘诸神的黄昏’。而曾经越接近收束器的世界线,被强行更改就越耗费时运,这个世界也越容易崩坏,而崩坏的后果是无可挽回的......”

她深深叹了口气,似乎还未说完,却话锋一转。

“奥丁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他就在顶上,如果不是我的尼伯龙根能完美隐藏气息,恐怕您现在见不到他。”

柴可夫斯基摇摇头,抬头望向穹顶。

“在我的尼伯龙根里,所有龙类包括我自己都使用不了能力。所以我们在这里都接近普通混血种,只能正常行走。”

“看样子我们还得走很久,是么?”绘梨衣道。

“大概八小时。”柴可夫斯基道。

两人漫步于螺旋涡流般的图书馆内,穹顶之上,是深紫色的星空,启明星散发着强烈的漆黑光芒。

......

许久之后,两人已走在‘图书馆’顶端,书架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紫透明的虚空道路。若是此时向下俯瞰,无数由书架组成的螺旋犹如深渊无数无限的悬臂盘旋而上,无比深邃壮观。

再向前走,可以看到一个庞大的气态球体,泛着巨量蓝白色蒸汽和不断萦绕闪烁的雷电,巨型球体内部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形。

“弗丽嘉,你来了。”

伴随着雷电轰鸣,声音自球内传来,声音厚重却略显疲惫。

“奥丁,你为了重启世界似乎耗费了大量精力......”绘梨衣道,事实上现在称呼她为‘白王’更符合常理。

“你似乎在担心我,弗丽嘉。”

“并没有,我只是怕你无法兑现远古的誓言。”白王冷声道。

“这才像你,我想你大概猜到了现在的情况。有个家伙和我同时重启了世界——带着不同的意志,导致这个世界濒临崩溃......实际上,以我现在的感知,现存的黑王......”

奥丁顿了顿。

“嗯哼?”白王挑眉。

“现存的黑王......有三尊。”

“你说什么?为何我在‘通道’内望见的光景与你不同,我看到的是一体的黑王,而且是世界线中最弱的形态,只有这个世界我们有机会干掉黑王!不然你以为我会卧薪尝胆蛰伏在一个小女孩体内?”

“因为黑王是三位一体的存在,过去,现在,未来。这是因为你我观测的时间线不同,弗丽嘉,在龙类里我最了解的就是你了,你是坚定的结果主义者。你在诸神黄昏前观测,那光景黑王自然早已合一。而我喜欢未雨绸缪。”

白王想到了什么,微微愠怒。但随即平复了心情冷静开口道:“你似乎没有按照约定流程让我正常降生,不管在哪个世界线,甚至还通过赫尔佐格间接吞噬了我的部分权能,这点你作何解释?”

“为了铲除黑王。”

“你恐怕是想当下一个黑王吧,铲除黑王然后取而代之,当新世界唯一的神。”

“你说对了,你太了解我了,亲爱的姐姐,呵呵呵,咳,”奥丁虚弱地咳嗽了声,苦笑道,“可惜我失败了。”

“把属于我的权能归还与我,这样你也能免受违背血盟之苦。”

白王用食指轻点白色球体,球体表面被拨开一条缝隙,无数纯白透亮的丝线透过食指指尖渗入缝隙,银白荧光透过丝线回到白王体内......待白光完全被白王吸收,这些丝线也从缝隙内尽数收回指尖,球体缝隙瞬间愈合如初。

“谢谢,感觉好多了......姐姐你的骨血可毒。”奥丁语气恢复了一丝往日的桀骜不驯。

“哼。”

......

“那......我们进入正题?”一旁沉默良久的柴可夫斯基说道。

“嗯,首先我想让你们见个熟人,不过......你们不一定认得出来。

白色球体里走出一个陌生的人影——

一个面瘫瘦削却肌肉紧致骨架硬朗犹如杀神的青年男子。

白王从绘梨衣的记忆里倒是窥见一斑,似乎是路明非的朋友,另一个牛郎橘右京。

“自我介绍,小鬼。”白王轻声道。

青年男子没有说话,倒是球内的奥丁开口道:“有些事说来话长,但是最好不要叫楚子航先生小鬼,他的冠位现在与我相当。”

......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良久以后楚子航用坚毅到有些木讷的眼神盯着白王和柴可夫斯基,开口说道:

“你们可以叫我楚子航。在诸神黄昏到来之前,我算是你们的合伙人。但是不要误会,一码归一码。如果我们成功阻止了黄昏的降临,我和球里的家伙必然会有一场对决——只能活一个的那种,这也是宿命。”

“如果你赢了,记得好好和我儿子相处!”

球里的家伙吼道。

......

“那么,废话不多说,交换情报吧。”柴可夫斯基打圆场道。

“咳咳。”

白王清了清嗓子,眼神示意楚子航先开口。

“这个世界重启前,我和庞贝在神川,起初我们以为海下那个疑似尼德霍格的家伙已经奄奄一息,我们开始了对决。”楚子航道,他从不称庞贝为奥丁,因为提起这两个字眼他便无法按耐住体内澎湃的杀意。

“然后发生了什么?”柴可夫斯基道。

“正当我们快短兵相接时,我们下方海底,那具庞大的尸体突然间爆发出无比强大的威压......我们不得不停止对决。那种变化来得极端迅猛,巨型尸首内部彷佛有一个坍缩奇点,将这具尸首大力扭曲,就如同黑洞吞噬恒星。”

楚子航顿了顿,继续说道。

“最终,在那个奇点快要成型时,我们本能地感受到双方的实力差距,庞贝毫不迟疑地开启了回溯,我也把力量借给了他一部分。因为以他当时的状态必然完成不了回溯,我们也会被那个新生的存在杀死。”

“既然你们互为仇人,在真正的死亡面前还是恐惧到联手了。”白王幽幽地说道。

“无奈之举,有一瞬间我想借刀杀人,但那不是我的风格。”楚子航并不否认。

“明智之举,比我那个帝女妹妹理智,我在那时就开始有些欣赏你了。”球里的家伙不合时宜地夸赞道。

“啊嚏!”小屋内沉睡的女孩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

......

“那我说说我这边的情况吧。”白王缓缓说道。

其余三人点点头,都不再说话。

“路明非是黑王的一部分,我在小姑娘的体内能明显感受到,但是很奇怪,和我熟知的黑王气息很不一样。”

楚子航心头一颤。

“路明非体内黑王那股暴虐伟岸的力量,居然和另一种非常温暖柔和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完全无法分割......”

白王回忆着那股力量——那是绘梨衣刚复活那段时间一直靠在路明非身上所感知到的。

“以至于我无法将路明非和尼德霍格完全划等号。”

“但是,这也说明他很有可能是三尊之一,你的身份正好可以继续挖掘路明非的秘密。”奥丁提醒道。

“不错,我平时还是会把身体交给小姑娘,路明非只有面对绘梨衣才会毫无防备。”

白王点点头道。

楚子航沉默不语。

“情况就是如此。”白王也摊摊手,表示只能奉告这些。

事实上,他们都没有和盘托出,甚至互相的情报也经过了一点艺术加工。这些君主一样的存在,从来不会把另一个君主当作正真的同伴,有的从来就只是互相利用。这也是为什么会有如此诡异同盟的原因。

柴可夫斯基鼓了鼓掌,中气十足地说道:“那么本次黎明会议圆满结束,哥哥和楚君继续留在我这养伤,大概再过三日吾等起身去北极找一位故人。弗丽嘉殿下,还请麻烦你留在路明非身边。”

他打了个响指,那不是言灵,更像是开门的钥匙——绘梨衣转瞬之间回到了原地,一旁的艾莉丝好像根本没有察觉,或者说时间只不过过了一秒。也根本没有什么柴可夫斯基老师到访过。

尼伯龙根内,楚子航闭目养神,背对着白色球体呈打坐态,双手却紧握着双切。

球内的家伙则是絮絮叨叨讲着他多么多么爱某个跋扈的贵公子,以及跋扈的贵公子的往事,他从不提某个人的名字,因为目前的状况还是以和为贵。

大丈夫能伸能缩,不到最后谁也不清楚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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