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心趴在窗前,想到老者方才的呆脸,她还是觉得好笑。
见状,彤儿铺好被子,立即跑了过来想要分享。
“殿下,是什么事那么高兴啊?”
这是能说的吗?告诉彤儿自己调笑父王吗?
“去去去。”莫晓心摆摆手,转过脸坏笑道:“这可不是能给你知道的。”
“哼,小气!”彤儿哼声完,退了出去。
趴了会儿,莫晓心平静下来,一想起只剩不到两个星期就要被强推上花轿就很烦。
这太女当的真没意思,还是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出逃大计。
西南处……
似乎是罗那国的所在,五年前打伤妖王的高手该不会是那个伽罗吧?
池嫔卿应该是真没把伽罗的话放在心上,现在受伤了,该当一回事了吧。
伽罗这么主动的强调合作,她这其实是在明示内盟联合除妖?
也不知道飞羽的伤好点了没。
“不,不可以……”随着唤声加大,飞羽身体的颤抖也越加频繁。“不可以伤害她!”怒声后,飞羽急坐起,捂了捂胸口,已经不怎么痛了,转身便要下床,伽罗赶忙伸手制止道:“飞羽,你的伤才愈合!”
飞羽的眼里全是血色,他急声道:“我梦见父亲把母后杀了!我要去救她!”
“飞羽!这只是个梦!”
“不行!我一定得去,那是我的母亲!”虽然理解飞羽的着急,但此时,伽罗只有怒意:“这是命令!现在若氏防卫必然更强,你又不肯下杀手,他们可不会考虑这些。”
飞羽一愣,不由想起偷潜回的那一次,若非伽罗来帮助,他便要暴露了。
“我现在就叫人去探查。飞羽,如果你真的想要做什么,我一定会帮你的。可当务之急是恢复体力,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座上伽罗在等待着。
终于,侍卫走入并跪下道:“禀女王,若氏王朝决定于下月与晴和王国举行联姻。无其他动静。”
合作之事,看来他们是真没有当一回事。
“若氏王朝的王后亦无大碍,只是……”侍卫忽噤声,似有些为难。
“只是什么?近来说。”伽罗慢慢看了侍卫一眼,侍卫近到伽罗跟前,降低了声音:“探子说琼王后的癔症比之前更严重了。”
伽罗摆了摆手道:“癔症之事绝不能透露,你先下去吧。”侍卫退了几步便又道:“据报,蓝荷王留在了晴和王朝,似乎是为了保护正常举行。”
“恩,知道了。”靠在座上伽罗心思纠缠,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飞羽?若在飞羽不知情的状况下,将这件事定局,或许他会想通?
不,事是他的,该由他自己决定,自己与他区区五年,也不过是比君臣之情高出一筹,哪能真的体会飞羽这大起大落的心情,虽然平时他未表现出情绪,但是这本来就不是情绪能解决的。
飞羽却早已在墙边,背椅墙表的他忽然说道:“也许,我打不过池嫔卿。”
伽罗轻笑:“也许?那就是没试过了?”
飞羽犹豫着,“嫔卿只是单纯的术者,可是加上若明王加上若明舞的配合,我也许扛不住。”伽罗只笑,“那你还真狂。”但这才该是罗那国飞羽将军的名位。
“我并不是狂,因为嫔卿是纯术者,我知道他的致命缺陷。”
飞羽低头回忆,当年在花轿里是一个盖着头和小心身材气息均相当的女子。
那时情况太急,因为太接近,手臂上还是受了伤,是沾有毒的刀。
那一夜,冰心逃了婚,他也不知道冰心在后来有没有受到惩罚,但在毒伤的影响下,他败得很惨。
过去的记忆已经无法勾起他任何情绪。
他不知道母亲是如何看待这些风波,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一定是很伤心。
可无论是重生,还是最后结局,他都要得到亲口的答案……
大树下,飞羽安静的靠坐在树下抚摸着那已经被雨水冲刷过的泥土。
五年前的印记已经消弭。
偶尔看看对面高崖壁上残破的衣带和已经枯萎的断枝,是能给予自己坚强的动力。
并不是天生的冷者。
用冷漠来包裹,戴上刺猬的面具,但人还是自己。
片刻之后,阳光到来的他的周身温暖着他。
满地的青草暗了,天空暗了,清风微起,挂在枝头的破叶落了下来,安静的飞舞着直到落下,落回他身边。
那蓝色长袍是闲时他的外衣,也许是对过去的思念。
人就是这样,明明被伤的那么重,却又卑贱的不肯忘却曾有的快乐。
曾经再美丽,在走向末路的时候,也会变的残酷。
也许就是在这种恶性轮回里才有了悲剧。
索性便在这残酷里发掘美丽。
至少在这残酷的现实里,还可以希望着美丽。
伽罗不自禁的向前走了一步,便在这时,那冰冷的脸面侧了过来,这战士的敏锐也太可恶了吧。
见是伽罗,飞羽紧急收起了眼中的锋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杀手,虽然他并不在意。
“飞羽,你背后也长眼睛了是吗?”伽罗安静的站在他对面,继续说道:“我隔那么远,你都能知道!”
“习惯问题。你已经很接近我了,若你是杀手的话,我便死定了。”
“现在,除了那个人,我也是无法轻易奈何你。”
“妖王?”飞羽安静的看向伽罗道:“以前确实有想过,但没有机会,母亲也一直反对我接触和对付他们。”
“大概是害怕吧,妖王的确很危险。”伽罗安静的说道:“但你很快便会有机会了。”
“出什么事了吗?”
“三营有几个兵士被感染,已经火化了。”
“妖王是被封印在哪里?”
“晴和王国。”
池嫔卿看着怀里正拿着玉佩摆弄的莫冰瞳问道:“喜欢吗?”
“恩,我喜欢。”莫冰瞳淡淡的笑着,心里忽然想起莫冰心书房里的问话,那时,莫冰心问自己是不是于菲菲,难道是存在和自己长的一样的人?
这些天莫冰心是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叫于菲菲的女人?否则,莫冰心的变化怎么这么大,是否该调查?
池嫔卿确实的看见了莫冰瞳眼里的阴霾,便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些天卿卿为什么不理我,卿卿,我是不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啊?”
池嫔卿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现在,只要一想到将要与明羽哥对战,他就很苦恼。
“不,是妖王的事,你要注意安全,千万别接近禁府。”
禁府吗?
莫冰瞳默默将手中玉佩握紧。
‘咚咚——’这么晚了,是谁在敲门?
莫晓心打开了门,看见了应该熟悉的身影,然后他摘下了面具。
“飞羽?你没事了吗?”
莫晓心有些惊讶,急将他迎进房里并关好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