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忽得闷哼一声，她背对着沐如霜，沐如霜看不见她此时模样，她便想显得自己云淡风轻一些，不让沐如霜看出异样。

她抬手想抹掉嘴角溢出的血，却没想到自己力气已然不够，支撑着她还能好好站着就已经耗费她所有力气了，她眼前有些晕眩，但还是保持了几分清醒，但依旧不肯转过身让沐如霜瞧见她这副样子。

沐如霜心里更是急了又急，她不知道怎么了，但她能看得出此刻子书向月的不对劲，她紧蹙眉头死死抓着子书向月的袖子，语气担忧又急切：“向月你到底怎么了？”

见她不理自己，她咬了咬牙用力将人转了过来，本来以为她肯定不敌向月的力气，却没想到向月竟轻而易举被她转了过来，她还在诧异，却在下一秒瞳孔紧缩，失声喊道：“向月！”

只见那人仿若无骨一般苍白着脸色朝她艰难笑了一笑，然后倒在她的肩上，整个人虚弱的不可思议，分明刚刚还是那般明艳富有生机。

她被她撞得直往后退，直到撞上了床柱，沐如霜才艰难的将人扶稳了些，好好靠在自己怀里。

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她不明所以，但向月这副模样让她如同心尖滚刀一般，在她不在的这一年里，子书向月究竟是怎么在这吃人的宫里活下去的，沐如霜红了眼眶，虽然那是原身从前，也是原身的好友，可既然她继承了原身的一切，便也要承担起属于原身的一切，包括各种情感，各种人物。

她如今便已经是同原文里的沐如霜合为一体的存在了，曾经原身做的任何决定，如今她也要努力将这些决定不管好的坏的都要一一咽下去。

她知道自己不该怨原身，可她有记忆，也有情感，她做不到不怨，不怨原身为了恋人就抛弃亲情友情，她完全做不到。

子书向月被沐如霜扯得无力转过了身来，她眼前依旧晕眩，但她还是看的清清楚楚沐如霜瞬间红通的眼眶。

她心头一缩，轻叹了一口气，还是被她瞧见了，这人又该要担心了，她现下只能无力地靠在沐如霜颈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努力的咽了咽从下而上涌出来的血腥味，她干涩着嗓子，还带着些血腥气息，轻声开口：“别哭，我没事。”

不过是早已习惯了的疼痛罢了，她能承受得住，只是不想沐如霜担心，沐如霜身子不好，情绪波动太大也会导致她身子出现不良反应，她不愿她承受这些苦。

她心里这样想着，但还是抵不过越来越晕眩的脑子，一点一点陷入昏迷中，而嘴边还在小声说着“别哭，别哭，小心身子。”

她如此这般，让沐如霜心头更是颤抖的厉害，也疼的厉害，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见人晕了过去她立刻便朝门外喊道：“泽羽！泽羽！”

她手也颤抖的厉害，但还是稳当地用力将子书向月撑起来转身向着床榻走去，好在床榻就在身后，她咬着牙将比她高一个头的子书向月放在了床上，但她力气实在不敌子书向月的重量，便连同着她，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床榻上。

她嘶了一声，但顾不上自己被摔痛的手臂，连滚带爬的到子书向月身旁，然后将子书向月用力翻了过来，落着泪轻抚上子书向月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