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很对，陈谨言带头鼓掌。
陈笑也不明所以鼓起来从，充当气氛组。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鼓掌，后来小朋友们也有样学样。
陈笑莫名其妙，搓了搓手，发现陈谨言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这就是羊群效应。”陈谨言一本正经地说。
陈笑皱眉，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随口乱说的。”陈谨言说，“对付那群小鬼，可以试试。”
陈笑了然，他哥果然有办法。
过了一会儿，寻寻还是自己找过来了：“以后要是谁敢欺负你，你报我的名字，我罩着你。”
陈谨言看着一脸不服气的弟弟，毫不客气拆台，坚定地站在了侄子这边：“你儿子说的对。”
寻寻看着他大伯，直觉告诉他这可不是什么好话：“你真不是一个好大人。”
陈笑垂头丧气：“我不需要，你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这下陈谨言开始拆寻寻的台：“他不欺负其他小朋友就不错了。”
虽然何潜行对这种情况曾做过预判，但陈谨言亲自告状告到陈笑脸上，他也不好不管：“寻寻，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陈老师是什么意思。”
“上课了。”寻寻迅速窜走了，“老师再不讲课校长回来找你的哦。”
兄弟两人对视，真拿这个孩子没办法。
陈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像所有的蠢爸爸一样，以自己的儿子为荣。
午休时间结束，两兄弟还是分开了。陈瑾言好歹是托儿所的老师，必须回去教课。
一个下午，陈笑就深切地理解到陈谨言说的“他不欺负其他小朋友就不错了”是什么意思。他居然被报复了，一群小鬼，深谙柿子要挑软的捏，打不过寻寻，开始找他这个当爹的茬。
“你就是寻寻的爹爹？”
陈笑眯眼，听这口气，来者不善？
陈笑还不至于被几个小孩子吓到：“你们是寻寻的朋友？”
带头的狐狸耳朵冷哼一声：“朋友？”
这里的小妖怪都知道，寻寻的父亲是了不起的大妖，所以别看寻寻年纪小，本事可不小，能把比他高一大截的小妖怪打得哇哇叫。
现在居然来了一个如此弱的家伙，当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一团火焰迎面扑来，陈笑抓起一本书，把火球扇开了，火星四溅，烧穿了黑胡桃桌面。
“烫死了！”人皮书尖叫着，躲到了一边。
陈笑对于法术攻击不太擅长，可是物理攻击他还是比较擅长的。擒贼先擒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起一个小崽子的后脖颈，按在膝盖上，对着小兔崽子的屁，股就是一顿扇。
哭声惊天动地。
校长都被吸引来了。
看着屋里的一切，他满脸黑线。
“我觉得你们有必要反思一下。”校长对着受害人，严肃地说，“居然被一个比自己弱的人反将一军，今年考核当心不及格。”
陈笑本来听着还算高兴，后面越来越不是滋味。
博弈是在夸人吗？
感情，我连几个小鬼都不如！
此战之后，陈笑就彻底被一群小鬼孤立了。
孤立就孤立吧，一群小鬼，陈笑也确实跟他们聊不到一块去，中午端着盘子，走到了陈谨言边上。
“哥别笑我了。”陈笑看着陈谨言捂着嘴，弯着眼睛，只能叹气。
“你真的得加把油了。”陈瑾言已经听说了陈笑的光荣事迹，一对多杀的对方片甲不留。
都不好意思和他打招呼了。
陈笑恼怒，他哥哥居然如此笑话他：“你不许跟何总说！”
陈瑾言心说，我们家丢脸的事，我为什么要跟他说？想到他的笑脸……算了，想不到。
陈笑哼了一声，破釜沉舟去了。
用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是，陈笑的进步空间很大。
博弈没想到，陈笑的进步速度也很快。
不过一周，他就开始自我加压，想要去实战练习了。
博弈指着人皮书说：“等你什么时候把它打败了，什么时候就能上机演练了。”
陈笑有点无语，看着瑟瑟发抖的人皮书，这完全没有难度。
博弈也觉得自己有点失言。和人皮书这种没多少脑子的家伙比，陈笑赢面很大。
他只能提一些注意事项。
“这几个秘境不要进去。”博弈温和的脸难得严肃起来，他摸了摸根本不存在的胡子，“连很多大妖都折在里面。”
陈笑看着上面贴着封条，觉得字迹有些熟悉，有些好奇，里面到底有什么。
但他的好奇心又没到要命的地步。陈笑将钥匙收好，就开始了一天的训练。
寻寻知道他爹这儿有钥匙，就琢磨着开小灶，别的小妖用房间要经过妖力考验，他是不是可以不用？
“你真不识好歹。”陈笑拎着他耳朵，把他拎出去。
“我们俩比比，说不定你还不如我呢。”寻寻守护着自己的耳朵，眼珠转着四下张望，可千万别叫他的小弟们看到。
陈笑才不和他比呢。
寻寻是天生的小妖，和他这种后天“跨过来”的，完全不一样。
放眼望去，整个幼儿园，比陈笑还弱的小妖怪，一个都没有。
在妖怪的眼中，过于弱小的孩子，不配浪费资源，活在这个世上。可能还没等博弈把被遗弃的小妖们捡回去，他们就死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是吗？”陈笑冷笑，放出一把黑气，薅秃了寻寻半边头发，在寻寻哇哇大哭中，拍拍手，把他丢了出去。
关上门的陈笑，褪下了所有表情。
自己确实太弱了，连寻寻都知道。
正儿八经打起来，自己还真不一定是儿子的对手。
必须尽快成长，否则就是何潜行的拖累。
他不禁想起朱斐然，若是能像朱斐然那么强大，大概就不会惧怕任何明枪暗箭了。
——
寻寻的“练功房攻防战”一直在持续。
顶着半边光溜溜的脑袋，寻寻发誓自己一定要突袭成功，即使是为了那半边的头发，也要战胜他爹爹。
一次都没成功过。
陈笑也不知道这种屡败屡战的脑子像谁。
反正不是他自己。
要是陈笑，早就开始作战分析，画军方图，再成其不备，一举先溜进来。
可见刷经验还是必要的。
寻寻终于学乖了一次，开始从窗户探头探脑。
陈笑打算当作没看见。
人皮书蹲在窗户底下，只要他能突破人皮书的防守，陈笑不介意让他来体验一次。
为了放水，他还特意出去绕了一圈。
回来的时候，人皮书泡在水里，翻着白眼，陈笑把它捞出来，抖了抖，甩着书页上的水：“寻寻呢？”
人皮书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脑袋十足十被泡坏了。
陈笑扔了书，四下张望，有好几个设备有反应！秘境和电脑模拟场景都有，还有几个封条被撕了！
他急忙打电话，打到一半，外面进来一个小鬼。
“寻寻跑进去了！”耳朵都收不住的小鬼，指着其中一个泛着绿光的秘境入口说。
这干孩子就是上次找他麻烦，后来被寻寻修理的几个小崽子中的一个。
陈笑瞳孔一缩！
博弈说的，绝不能进去的地方！
他毫不犹豫，跳入了那个关卡中。
不一会儿，寻寻从洗手间走出来：“我爹爹呢？我那么大的一个爹爹呢？你们有谁看见了？”
他的小弟急匆匆过来报告，刚看到陈笑跳进了一个秘境中。
寻寻一惊，急忙去告诉陈瑾言。
陈瑾言一面打电话给何潜行，一面通知博弈调出了所有的监控。
——
何潜行一脸阴沉，看着面前的几个小鬼。
几个小鬼宁死不屈，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叫家长。”何潜行对博弈说。
博弈不敢走，生怕他一转身，面前的小孩子就少了两个。
“就知道叫家长，算什么英雄好汉？”一个叫欢欢的小妖兽，露出锋利的獠牙，狐狸耳朵竖了起来，发出嗤嗤的声音。
“所以我打算来面对你们家长，没打算直接面对你们。”何潜行还算克制，毕竟儿子在边上要咬人，他还要拦一拦。
一个优雅的大妖，要学会用自己的法术，咬人这种事情，在床上就好了。
博弈心说，你们嘴硬什么，这要不是我拦着，你们早就被他吃掉了。
欢欢的家长来了，一看，熟人。
苏菲，陈笑同事。
这就很尴尬了。
“何总。”苏菲陪笑道。
何潜行点燃了一根雪茄，在博弈的再三咳嗽中，喷了他一脸。
“我和你儿子，刚刚讨论了弱肉强食的问题。”何潜行慢悠悠地说，“我觉得他说的很对，你这个当妈的怎么看呢？”
苏菲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们家是青丘九尾家，古老而又强大的家族，能够傲视群雄——前提是不要遇上那几个老妖怪。
苏菲猛地一个巴掌，抽的儿子一个趔趄。
“你不愿意教儿子，日后自然有人教。”何潜行说，“我觉得他本事挺大了，不需要待在幼儿园，你觉得呢？”
苏菲忙不迭说是。
何潜行算是出了一口气，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陈笑还在危险之中。
他看到那个秘境上贴的封条，心中突地一下。
那个封条，还是自己当年一时兴起写下来的。
里面有多危险，自己最清楚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今年最后一章啦，祝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