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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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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靠近。瞥向周围,龄玉发现此时除了他们二人,不远处的正堂,还有蒋家的长辈和新郎。如此一来,这柱子旁的人,便有些像是这场诡异婚事的唯一见证者。

“快进去,快进去!”这时,对方低吼起来,脖子和头向前探,左手扒在柱子上,青筋暴现。

龄玉后退半步,饶是经历过一次诡事,也禁不住这样惊吓。

此时已经没有唢呐声,正堂里的蒋家长辈都直勾勾盯着她,似在催促她赶紧去,新郎背对着她沉默不语,所有人都在等!等这位命定的新娘一步步走进去,完成婚事。

张肃去哪了?只瞥一眼龄玉便知那蒋家公子不是她的小狗,对方会不会和自己那样,寄居在别人身体里?可她不想赌!谁知道拜完堂后会发生什么,她又到底会不会作为郑月仙永远留在这儿。

心里太多疑惑,龄玉万万没想到在阳间自己会被摆布、无可奈何地嫁给一人,现在到了阴间还要被操纵着嫁给旁人!

一把丢下红盖头,新娘愤然道,“我不嫁,我死都不会嫁,你们不能....不能让我和他隔在阴阳河的两界!”

这话既是龄玉的想法,也是出自郑月仙之口。

阴阳河,这三个字再次被提起。

“谁准你自作主张的?!”然话音刚落,便有一人倏忽间出现,攥住新娘的手腕,拖拽她向前。龄玉惊慌地看着对方,是那站在柱子旁的人——对方当时被乌发遮了一半面容,又穿着女式嫁衣,她以为....她以为这是个女子,是戏本里的人。

但如此看去,怎么会是位男子?!

这一幕实在出乎意料,龄玉拼命挣扎。

“给我过去,郑月仙!”男子低喊一声,要命的,龄玉发觉自己再不能控制身体,随着他的话步步向前,跪到地上,手里出现一杯茶。

这是要开始拜堂了。

正堂里坐在主位上的两个蒋家人也是纸人,像完成任务似的从新人手里接过茶水,又见他们起身,拜过天地和父母后,夫妻对拜。

不行,不行!龄玉绝不会再荒谬地成一次亲,腰想要往下弯,双手已然举起,然她拼命挣扎,脸上大颗汗珠落下,不远处穿着嫁衣的男子监视着她——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迫切要自己成婚?

不对,龄玉现在是郑月仙,男子也是这样称呼她的,他不知道郑月仙换了个内壳。

如此想要她完婚,对方是蒋府的人?

现在该怎么逃出去?!

这时,对面传来一个男声,“我也与你一样,是莫名其妙出现在这儿的。”

龄玉一惊,不可思议地抬头。

仍是那陌生的蒋家公子模样,但那人说话声音很沉稳,“别抬头,我绝不能在这里被草率定下婚姻大事。你相信我,待会我会看准时机,带你离开。”

好,龄玉在心里道。

她极度紧张,屏着气看着自己一点点弯下腰,就要礼成时——新郎忽地把木桌上的茶水一摔,这声音在荒芜天地间极为突兀,一把捞起新娘,两人冲出正厅。

这婚礼被搅黄了!龄玉第一次温顺地任由陌生人抱住自己,可四下张望,皆是大雾,在这阴森可怖的阴间,他们又能去哪?

出了蒋府,外面是荒凉道路,或许还有不知面貌的纸人。可在这蒋府里,又有那位行迹怪异的红衣男子,该如何是好?

不光龄玉心中茫然,新郎也是如此,正苦恼时,脑袋里响起一个男声,“离开蒋府,往东面走。”

这声音侍从再熟悉不过,是监正大人!

对方知道自己出事了,这样的话,自己在现实中的躯体也会被好生照料。侍从心中感激,虽后悔不该喝下那口茶水,但低头扫了眼怀里惊恐的新娘,急声道,“你别怕,我知道要往哪走,我是监正大人的侍从,他刚给我传话,说....”

“不要向她提起我!”话到一半,便被张孚陵打断,他说话向来没有起伏,一平八稳听得既让人心安,也会偶尔心惊他没有情绪。然这次却是带有几分急迫,侍从顾不上惊奇,用力点头,“是。”

可已经晚了,侍从瞥见怀里女子,眼里多出惊慌——

监正?这人是张....张孚陵的侍从?他也知道自己在这儿?

这一刻,龄玉想从侍从身上下来,不顾一切地往反方向逃去。

即便蒋府那儿有鬼怪在等着自己,她也不要和张孚陵待在一起。龄玉不愿再像之前那样狼狈,过往痛苦的经历涌上心头,龄玉窒息似的张大嘴巴,胸口起伏不已。

约莫是想要逃离的心情太过强烈,她竟又能控制身体,从侍从身上跳下,往前跌走几步,在大雾中看到挂着大红灯笼的蒋府。

她要去吗?

身前是鬼,身后是张孚陵。

龄玉啼笑皆非,心想,什么时候她会碰到这种抉择,而张孚陵什么时候对她来说又是恶鬼一般的存在。

那人向来....向来是她最.....

“你在干什么!别傻了,快和我一起走,”身后,侍从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龄玉神色恍惚地回头,瞳孔骤缩!

“你们在我的戏里,想跑去哪儿?”只见那个穿嫁衣的红衣男子站在侍从面前,近在咫尺。

“对啊,阿哥,你想带着月仙姐姐去哪?”

“王兄,你还没拜完堂呢,快回去吧。”

一丈外,是戏里的两个人——王斯卿与宋兆,浑身冒着寒气向他们走来,握住他们二人的手,“回去吧。”

“不要.....”龄玉心里的痛苦达到顶点,无论是面对张孚陵还是这些鬼物,她都束手无策,被这种身不由己逼得快要崩溃!

该怎么离开?她该怎么逃离这种无助?!不如....这具身体也不是她的,不如就在这儿自尽吧?说不准还能回去。

这荒谬念头甫一出现,龄玉的眼神便开始四处游走,在红衣男子腰间处看到一把匕首。

虽有匕鞘,但也觉得很锋利,定能、定能一剑封喉。

郑月仙伸出手去,反正王世玄也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找到个顺心如意的人,却被....却被这蒋家人给....

龄玉没察觉此时自己的不对劲,已完全代入这戏中,一把抽出红衣男子的匕首,欲要刺进胸口!

众人惊慌万分,不约而同地向她扑来,只有一人!只有一人面露喜色,后退半步心满意足地看着这一幕。

太好了,快刺下去.....红衣男子微笑。

人世间,紫徽殿里张孚陵清楚看到这一幕,右手攥成拳,给侍从传达完消息,仍旧心神焦急,正要直接到那阴间去,这时,听到一声极轻的呼唤。

“张肃.....”

大雾散开,一人出现在新娘子身旁,脸色阴沉地按住她握着匕首的手,而后一个眼神,两个戏中人于顷刻间消散,而那红衣男子.....

“你是谁?!没有我的准许为什么会出现这儿,这是我的戏!”

“你该适可而止了,”张肃鲜少动怒,抱着龄玉右手扣住对方的天灵盖,想要让他付出代价!可又眼神一闪,牙缝挤出一句话,“你居然也在。”

他明显不是在和眼前的人对话,和他说话那人与他隔着阴阳两界,张肃迅速知晓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气到浑身发抖,怪不得、怪不得小玉会这样失态,“张孚陵,你这卑鄙小人。”

“这次毁约是我不对,但那蒋瑞,你得留给我。”

“你觉得这可能吗。”

“万龄玉状态很不好,你得尽快带她走。”

“你没资格说她的名字,张孚陵,今日这事,我不会轻易算了,以后你和你主子有的是苦头吃。”

张肃在下一瞬消失在阴间。

张府的院子里出现二人,刚去完阴间,龄玉身上阴气很重,因而张肃让她在这午后太阳底下多待一会。

龄玉现在确实很不好,一是入了戏,被郑月仙的情绪影响,二是那张孚陵.....她到底何时才能摆脱对方?

龄玉坐在石凳上,缩成一团,在恍惚看到小时候天真烂漫的自己,那时还未毁容,一张脸水灵灵的非常可人,她正偷偷跑上万家的高墙,踩在石砖上看到街上几丈外,有个穿白衣的男孩。

“孚陵!”小龄玉当即笑起,挥起手来。

她见到那男孩当真是十分开心,忘了自己正处在高墙上,一个不小心,整个人往下掉去——

“万龄玉,”她听到一声惊呼,仙风道骨的男孩向自己跑来。

虽是摔到地上,手和膝盖都有擦伤,但小龄玉却一昂头,坐在地上对那将将来迟的男孩傻笑。

“你在笑什么?”对方问。

“没呀,”小龄玉没事人似的站起来,想去碰他,又动作一顿,擦了擦手上的灰,把手背到身后去,笑眯眯道,“原来孚陵你看到我掉下来,也会着急。”

于是张家那个从小便老成持重、喜怒不颜于色的大公子道,“任谁看到有人从高处掉下来,都会紧张。”

“可他们不会像你这样担心呀。”

小龄玉看着他,半晌还是伸出手,勾住大公子的手指,“你看,你的手被我吓得好凉啊。”

九年后,张府,龄玉回过神来,如梦初醒地看着与自己交握的那只手,“张孚陵?”

她脱口而出,便见那只手一僵,有人把她搂到怀里,“小玉。”

原来是张肃.....

他听到自己那声低喃了吗?龄玉挣脱着要抬头,却被他紧紧禁锢,“这次是我不好,不该带你去阴间。”

“你去哪了?怎么只有我一个....落入到那戏本子里?”

“我也到戏里去了,只是是另一个故事,”张肃一顿,苦笑,“我到了洛水情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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