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背包拉链,双手在包内倒腾翻找,程之忱取出一个折叠的方正的塑料袋。
拿在手里左右摇摆晃荡了一下,坏笑着面对肖瓷说:“肖瓷小姐,留下一条送给我吗?”
肖瓷看了看那个熟悉的塑料袋,里面装着的是穿过的内衣裤,内裤上还有情动的痕迹……
在情动时,程之忱曾吵着闹着要她把贴身之物送赠给她,嚷嚷着想要留着她的私密衣物做贴身陪伴,睹物思人。
不知廉耻的故意羞她说有沾染她的气味……尽是变态之言!
“你给我!”肖瓷冲到程之忱面前就要抢夺回那袋女儿家的私密之物。
虎口夺食的暴躁小猫没了平日的云淡风轻,也丢掉了刚进程家的不适之感。
一心只想给这恼人的变态色胚,一点教训。
露出洁白的牙齿,气汹汹的咬住了程之忱不断躲避摆动的手部。
“嘶——”
伴着程之忱了一声抽搐,肖瓷叼住细白软肉,印上一个清晰可见的牙印。
“你也属狗吗?”程之忱问到。
“真下口咬啊!你可真不怕咬疼我了啊。”程之忱说完,抬手把那一圈红痕牙印推着肖瓷眼前。
“哎呀,好疼啊~疼死了~”
不停的嚷嚷着疼痛,呱噪不已。
“真的很疼吗?”肖瓷软软问道。
气愤被打消下去了,没了恶狠狠的气势。看着红彤彤的一圈刺目牙印,歉意上头,又有点儿心疼起叫惨的小狗了。
“嗯。疼~”程之忱语气低低说到,一副好不可怜的样。
肖瓷手指触上伤口,轻轻摩挲着说:“我不该咬你的,但那个很脏的。你不要乱开玩笑。”
“不脏,很香。我很喜欢。最喜欢了!”程之忱脱口而出,朗声道。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人不要脸则无敌!
“你……!”肖瓷你不出个所以然了。
“吹吹~吹吹就不疼了。”程之忱把小臂放置肖瓷唇下,又蹭了蹭紧闭的唇瓣。
肖瓷看着程之忱期盼的眼神,吞下一口浊气。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朱唇轻启,呼呼吹着手臂上的伤痕。
平日倨傲的清冷美人低着头,发丝柔顺垂落,只剩温婉秀丽,乖巧可爱极了。
让人忍不住想摸摸被驯服的傲娇小猫,顺一顺那柔软的毛发,好好rua一rua。
“舔一舔。”程之忱轻轻说道。
肖瓷眼睫上翘,抬眸望向程之忱的脸庞。
程之忱眼神鼓励着肖瓷,又语调加重了点说:“舔一下。”
似拜托,又似命令。
手臂凑近肖瓷,紧紧贴上唇瓣,强硬的阻挡在面前。
肖瓷眨了眼睛,羽睫垂下,伏低下头,红润小舌触上手臂肌肤,乖巧的濡湿一片。
程之忱盈出一个大大笑容,满是如愿以偿的满足感。
柔软小舌使坏的沿着牙印画了一个圈后收回停止。
“臭肉!”肖瓷嫌弃道。
程之忱无奈的笑了笑。腹诽:嘴硬舌软的女人。
肖瓷嘴硬是真硬,说不答应就不答应。绝不惯着程之忱的变态喜好,不让程之忱养出坏毛病。
行动上毫不退让,手段强硬的没收回了贴身小裤裤和内衣。
下楼吃完晚饭,家中都无人回来,程之忱和肖瓷上楼回到卧室,春风一度,一起度过在程家的第一晚。
肖瓷一直没有入睡,夜里睁开假寐的双眼,看着睡熟在身侧的程之忱,呼吸清浅。
月光散落露台,肖瓷悄悄起身,站立在阳台边,独自一人承受着陌生环境带来的隐隐不安。微风吹拂裙摆,裙角飘逸,带来丝丝凉意,这栋空旷的夜间别墅,不带一丝家的气息和温暖。
入室后,她发现除开衣柜里的衣物,卧室里再看不见程之忱的任何生活痕迹。
一个没有生活痕迹的地方,是家吗?这里是程之忱的家吗?
肖瓷抚了抚臂弯,抹去凉意和茫然,轻声回到床边,躺上床带着微凉身躯钻入程之忱的怀中,汲取温暖。
第二日,程之忱下楼时便见到程兄,两人对视一眼,互不理睬。
程之忱拜托完家佣保姆阿姨准备早餐后,回到卧室。
“一起再睡会儿。”程之忱再次窝回被窝里,搂住已然清醒的肖瓷。
肖瓷缩在程之忱怀里问:“叔叔阿姨回来了吗?”
“没有。”程之忱勾了勾唇。
真是小媳妇儿,这么怕见公婆?
“急着想见公婆吗?”程之忱逗弄着肖瓷问。
“叔叔阿姨在家,我们躺在床上不起来不太好。”
“不礼貌。”肖瓷严肃说道。
“放心好啦,不在家。乖,再睡会儿。”
“待会吃的会送上来。”程之忱抱着肖瓷强制□□,履行身为女朋友的□□义务。
不想肖瓷下楼,不想肖瓷过多接触程家人。
程之忱一边厌恶着程家,又一边渴求着程家。矛盾的自我拉扯,拉着肖瓷和她一起蜷缩在程家的卧室内,又刻意回避着程家人。
同一屋檐下,避无可避,抬头不见低头见。
下午下楼时,程兄仍在程家。程之忱紧锁眉头,和肖瓷一同礼貌的向兄长问好。
在程兄简单回复一声“嗯。”时,程之忱觉得胸口堵塞。
她的肖瓷,何时有过这种冷遇。却是程之忱意料之中的尴尬……
她让肖瓷和她一起承受了程家的冷眼相待。
程之忱默默的撺紧拳头,羞愤不已,心有不甘。
程之忱和肖瓷两人离开后,方才满不在意而面无表情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隐隐浮现一丝嘲弄笑意。
。
夜里,程父回到家中,惊愕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家中与程之忱紧握牵手的年轻女孩。
“这是谁?”程父毫无客气的询问程之忱,语气中没有一点儿尊重意味。
压抑不住的程之忱明晃晃回道:“我女朋友。”
程父没有细想,只作是女性朋友。
轻慢随意的看了一眼程之忱后便不再理睬。
程之忱也带着肖瓷离开,不再理会程父。回到卧室后,程之忱低垂着脑袋,羞愤难当的开口向肖瓷道歉:“对不起,肖瓷。”
“是我没用,以后我们会有家的。”
“他们不是我的家人,以后你不必理会他们的。不用太熟的……”
程之忱囫囵着,无力辩驳无力解释自己尴尬的处境。
是她自己选的,自己选择留在这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卑躬屈膝,低头俯首,趴伏在地为蝼蚁,妄想蚍蜉终撼树。
白眼孤狼,一雪前耻。残病弱狼,苟延残喘。
程之忱咬着口腔内壁,再也不知如何解释自我。她掩饰不了她的窘迫处境,也粉饰不了她的周遭环境。
“程之忱,不要这个家。我们会有家的。”肖瓷说着温柔的抚上程之忱的脸颊,托着脸庞。
话语入耳,不入心。
程之忱埋首低头,沉浸在自己的孤立无援的世界中,在荒芜沙漠中寻找蜃楼绿洲,不愿折返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