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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师门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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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破碎,梅花林阵法损去十之七八,处处都是燃烧的烈火。

红莲业火之中,却走来三人,皆是手执武器,杀意腾腾。

为首的蓝衣儒士手执书卷,如清绝道子。紧随其后的是白衣抱琴的乐师,似竹林雅士。最后是红衣美人,眉眼俊丽风流。

他们师门的确不睦,但在面对殷无极时,却总能一致对外。圣人在时如此,圣人仙逝之后,更是变本加厉。

并非正邪不两立,却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谢衍对他们三人都是一视同仁,却对早年叛门的殷无极特殊照顾。这让心高气傲的圣人弟子们如何能忍?

所以,儒门三相后来与帝尊遇上,自然少不了针锋相对。但由于他们之间的不言之约,圣人祭不动干戈,即使再厌恶帝尊,因为师尊遗命,三人也从没有在这一天与他起冲突过。

破坏誓约的,却是他异常的魔气。

红莲浴火,十里映红,仿佛下一瞬,殷无极就能把儒宗掀个底朝天。他们已经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他们甫一赶到,却见落梅亭之中,殷无极抓住谢景行的衣襟,将他按在朱红色亭柱上,几近疯魔。

他们新收的小师弟面白如纸,形容狼狈,魔气入体,将他折磨的气若游丝,白皙脖颈上有一圈青紫色的勒痕,刺眼至极。

风飘凌目睹小师弟被大魔欺凌的场面,哪里能忍,大怒道:“殷魔头!放下他!”

殷无极置若罔闻,用指尖挑起了谢景行的下颌,好似品玩上好的玉器。

“魔头尔敢!”那轻佻猖狂的模样太恶劣,风飘凌的靛蓝广袖在风中摇曳,向天穹一抛诗卷,厉声喝道,“九歌,东皇太一!”

鼓瑟阵阵,剑鸣佩响,仙乐缭绕,如临琼楼玉宇。

他竟是以神乐之歌,召上古仙神前来除魔。

“九歌?”殷无极抬眼,神色恹恹,“哦?三相来了?”

白相卿手中抱七弦琴,手指勾上了弦,刻意点出他的身份,语气柔中带刚:“帝尊已是五洲十三岛第一人,身份尊贵,自当持重,何必刻意为难师尊的洞府传人?”

谢景行呛咳两声,嗓子还哑着,无法高声说话,从柱子上滑落下来,脖颈处的青紫勒痕赫然醒目。

万魔之魔的魔种在他心口跳动着,要他与殷无极的胸腔共振,宛如另一枚心脏。

若非殷无极刻意护住他的五脏六腑,他就会当场入魔。

对大魔来说,魔种是唯一的标记,既能拿捏猎物,又能防止他人染指。若是旁人动了他的猎物,就会招来大魔不死不休的追杀。

以他现在的修为,承载帝尊魔种还是早了些,不像是曾经的圣人境,魔种影响不到他,只是一个意义含蓄的馈赠罢了。

白相卿脸色霍然一变,“魔种,你竟然要逼他入魔?”

沈游之神色阴沉:“这么一副灵秀根骨,又那么像‘那个人’,你要他入魔,是在报复仙逝的师尊,还是欺我儒宗败落,无人阻你?”

“早已仙逝?洞府传人、弟子……原来如此。”殷无极侧头看了谢景行一眼。

一圣一尊并立多年,他比谁都明白谢云霁的行事作风。仅是只言片语,他就知道师尊是如何诓骗三个小师弟的了。

儒门三相支撑儒道多年,彷徨无奈中,也需要一个与故人有关的寄托。哪怕只是一名传承弟子。

至于告诉他们师尊的身份?当然不可能。

殷无极固然疯癫,却最是不喜欢有人与他抢人。

若是谢景行即圣人谢衍一事被儒门三相知道,他们定会和闻了味儿的野狗,疯了似的扑上来阻挠,他又怎么带人回魔宫?

殷无极直起身,哪怕疯癫,他的姿态依然雍容矜贵,胜似神君威严。

只是他的右腕不自然垂落,现在还使不上力气,不能对敌。方才他把骨节都捏碎了,哪怕是魔躯,修复也要不少时间。

“三位师弟要与本座动手,就一起上罢,不欺负你们。”殷无极略略偏头,笑意盈然,“仅凭风师弟一人,可拦不住我。”

“殷魔头,谁是你师弟!”风飘凌大怒,“帝尊右手已废,却如此狂妄,是要以单臂接我九歌吗?”

“是又如何?”殷无极负手而立,睥睨他时,甚至还揶揄一句,“既然是师尊‘灵前’,就让我检查一下师弟的进益,顺便指教两句,也没白当你们一回大师兄。”

他越是疯,越能肆无忌惮地踩着三相的底线,反复横跳,生生把人气到吐血。

风飘凌的手背暴起青筋,咬牙切齿地吟出《九歌》。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

九歌书卷铺开,金色字迹如流动,神君虚影浮现,手执长剑立于身侧,杀意凌然。

剑阵既成,剑气自虚空而来,直指亭中魔头。

“风师弟这剑阵,漂亮的很,倒也不堕他的颜面。”大魔不过站在那里,黑袍如浪翻涌,谈笑自若。

渡劫境只与圣人境差一级。在仙门中,渡劫老祖也不到十人,而他面前却站着三位严阵以待的渡劫期老祖。照理说,这是一场恶战。

谢景行倚着栏杆,艰难地撑起身子,魔气在他身上奔流,另一个人的七情六欲侵入他的四肢百骸,又汇入魔种处,让他战栗不已。

谢景行第二次见到师门阋墙,神经已经麻木了,甚至有种吐血的冲动。

“别打,不要……”他声音虚弱沙哑,却不知是在阻止谁。

殷无极面临剑阵威慑时漫不经心,却因他一句呼唤回眸,调动魔气,细致地将谢景行护在结界里。

他心满意足地把猎物保护好,才转身,“天真,以为本座自废右手,就有击败本座的希望了吗?”

“帝尊若是对师尊还有一丝尊重,就放了景行师弟,否则,即使好脾气如在下,也要发怒了。”

见他上来就欺凌师弟,蛮横霸道,白相卿动了真火,白衣在烈火之中狂舞,七弦琴通体泛着流光。

沈游之手持玉笔,胜似寒刀。他挑起眉梢,冷笑:“在师尊灵前闹事,就把命留下吧。”

风飘凌操纵剑阵,将这十里梅林尽数笼罩其中。

风飘凌入门最久,知道的最多,最能察觉这位殷师兄少许心思,他的脸上霜寒覆盖,“你欲夺他,逼他入魔,莫不是觉得他像师尊,以他为师尊替身——”

他像是被自己的猜测气的发抖,咬着牙道:“如若如此,我必杀你!”

殷无极黑发披散,眸色赤红,黑袍翻滚如浪。

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潇洒而霸道,孤绝又高远。

殷无极看着风飘凌的脸色,淡淡地笑了:“是又如何?”

殷无极不欲解释,比起让他们知道谢景行的真实身份,自己对师尊心有苟且,在斯人已逝后,仍拿师弟做师尊替身这种狗血误会,反倒对他有利。

他在仙门又没什么好名声,再烂一点也无妨,他不在乎。

谢景行正被魔种折腾的喘不上气,听他这么意气扬扬的一承认,更觉头晕目眩,整个人都不好了。

仙门礼教森严,儒门礼乐更严苛,又以师徒与血亲最是禁忌。

当年的圣人,于殷无极来说,表面是师,却胜似父。更别说,他们之间还横着仙魔对立与宿仇。

三座大山压在身上,当年搞些无名无分的地下情也就罢了,他还敢摆在明面上,不但在师徒不伦的边缘反复横跳,还试图对“小师弟”下手,儒门三相不想杀了他才怪。

有些时候,真是相见不如怀念,活在记忆里的殷别崖多漂亮可爱啊。这一见,这崽子又显出魔星本质了,还搞出大型师门危机。

“孽障玩意儿……”谢景行心里冷笑,却也是拿半疯的他没辙。“闹腾什么,真拿为师的话当耳旁风不成?”

儒门三相被他大逆不道的心思彻底激怒,恨声道:“殷、无、极——你怎么敢!”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如此侮辱师尊!

“不服?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抢不到的。”殷无极侧头,看着勃然大怒的三人,嗤笑道,“一个个来太麻烦了,一起上。”

夤夜,十里梅林,红莲业火。

殷无极的左手中,赫然出现一柄通体漆黑的古朴长剑。

魔道帝尊立于烈火间,如不可摧撼的山岳,谈笑间尽是狂傲风流:“剑者,百兵之君。本座的无涯剑曾与圣人谢衍的山海剑并称‘双绝世’——”

“此去经年,你们之中可有人,能接下我洪荒三剑?”

风飘凌九歌剑阵摆开,道:“先让我来领教帝尊剑法。”

“好,就让本座来教教你。”

殷无极剑锋上挑,看似随意地向前跨了一步,玄袍猎猎狂舞,威压慑人。

“风师弟,你祭出九歌东皇太一,摆东皇剑阵,有三不智。”

“其一,屈子九歌乃是祭歌,庄肃有余,杀心不重。”

“其二,《帝王本纪》云:天皇大帝耀魄宝,地皇天一,人皇太一。未至圣人境界,以祭文驱策人皇太一,你心魔入体,能使出几成?”

殷无极亦是圣人弟子,对儒门功法再了解不过,所以一针见血。

风飘凌曾于道观修行,后改投儒门,所以他的一招一式,难免带上道家神异。九歌是圣人所授,又被他持续精研,是他自傲的招式,哪里能忍如此贬斥。

殷无极一眼看透了他,语调慵懒,“其三,在我面前玩剑阵,风师弟,你可知什么叫班门弄斧吗?”

风飘凌抬眼,眸中红光一闪而过。“少说废话。”

东皇太一的虚影遗世独立,十面埋伏的剑光自虚空之外袭来。

风飘凌手中长卷流动着金光,勃然大怒:“魔君殷无极,谁许你叫我师弟!你不过是师门叛徒,在堕入魔道那一刻,就不再是圣人门下了!”

殷无极最恨别人提起这件事,这分明就是在提醒他——你已被逐出门庭,没有任何资格喊谢衍为师尊。

就算圣人身后五百年,你也不能名正言顺地进入圣人庙祭拜,只得于庙宇之外徘徊遥祝。

“好,当真不错,那便接我洪荒三剑!”殷无极阖眸,左手一扬无涯剑,魔气四溢。

谢景行见他脸色,知晓他已经疯了大半,心里悚然。

不能再这样刺激他!帝尊的理智已接近极限,即将彻底疯癫,届时,就真的没有人拦得住他了!

谢景行被困结界,帝尊要把他圈在局外,护住修为微末的他。而他为脱困,不断用玉笛敲打结界,试图从内部寻到破绽。

此时,却听殷无极扬声大笑,语气狂妄至极。

“圣人谢衍,剑出山海,断江流,劈北渊,斩帝君,因此他的剑得名山海,为后人万世传扬!”

“如今,他的弟子不过酸腐书生,吟风弄月,终日碌碌,百无一用!”

“你们当年护不住谢云霁,如今也阻不了我!”殷无极何等傲慢,似笑非笑地看着三相,句句杀人诛心。

此言一出,儒门三相皆是面如寒霜,恨不能杀他而后快。

白相卿心下一横,抱琴席地而坐,道:“师尊当年遗留下八首《退魔曲》,飘凌、游之,你二人助我!”

“那是自然。”沈游之应声。

白相卿本以为他会写出最狠戾的词句,可沈游之提笔,迅速写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是诗经名篇《秦风·无衣》。

浑身煞气的红衣宗主,下笔化为流光,千军万马鸣鼓,配合风飘凌的太一剑阵,一攻一守,天衣无缝。

沈游之是因白相卿抱琴而坐,空门大开,才选了这首为他护法。

“我又不蠢,殷魔头的洪荒三剑可没那么好接,你与风飘凌那个傻子空门大开,防守之事,不还得我来?”沈游之平日里刀子嘴,此时别扭地哼了一声。

风飘凌望来,无声地一笑,却被沈游之抬眼横过去,恼道:“看什么看?御你的神去!”

白相卿心定了,一拨琴弦,起调。

等到三相纷纷使出神通,准备完全,殷无极才颇有风度地扬剑,赫然劈去。

看似是生死之战,却因为帝尊的居高临下,硬是打成了师兄的指导战。

“第一式,斩山劈海——”

无涯剑出,万马齐喑,日月无光。

圣人佩剑名为山海,他却偏偏将这一式取名斩山劈海,个中逆反,不言自明。

就在此时,风飘凌与沈游之同时出手。

剑势浩浩,即使被太一剑阵削弱,又被无衣防下,余波四散,将被业火灼烧的梅林削去一截,化为尘灰。

剑意未止,斜劈入山崖之中,地崩山摧。

见他们通力合作,共同化解了第一式,殷无极甚至赞叹道:“不错,有点意思,可接我第二剑。”

他左手一转,横劈,力达千钧。

“第二式,千秋万岁。”

这一剑自洪荒而来,所过之处天地涤荡,时光因之撕裂。

旁人都叹其霸道奇崛,唯有谢景行目睹时,心中百味杂陈。

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万岁万岁,道不尽的黯然销魂。

“铮——”白相卿的弦杀之音骤然响彻,铮然如金铁,音波迎向剑意,朝着立于阵中的殷无极袭去。

殷无极听见熟悉的调子,像是为琴声捕获,握着剑的手轻微地抖了一下,未曾续上魔气,闭上了炽烈的眼睛。

一时沉寂。

“殷师兄,师尊留下八阕退魔曲,只为渡你!”白相卿一时不忍,规劝道,“魔道路遥,你且回头,莫负了师尊遗志。”

殷无极也不抵抗,任由缭乱剑意肆虐,魔纹却越发清晰。

驯服世上最暴戾的凶兽,只能使用离世圣人的乐音。如此反差,怎能不让人心生恻隐。

“谁教你……弹的这首曲子?”殷无极突然睁眼,血色滔滔,竟是悲郁至极,“他吗?”

退魔曲共有十二阕,当年圣人孤身入魔洲时,曾经为安抚受尽心魔折磨的殷无极专门谱写。当时只有八阕,到后来,又陆续补上后四阕,自圣人离世后封存。

这一组曲,虽然名为《退魔曲》,显得杀气腾腾,实则是一段属于两人的回忆。若论曲中意,更是师徒情真,温柔至极。

谢景行想起这段旋律,心中暗道不好,“相卿那孩子,不解曲中意,选错曲子了。”

白相卿所奏,第五阕,化魔。

这一段,写的是他沦落魔洲,最无助绝望的时日。那时他连保持神志清醒都艰难,时常疯魔,不是毁灭他人,便是要自毁。

圣人谢衍飞升之前,曾教过白相卿前三阕,即《儒门往事》篇章。若是遭遇疯魔的殷无极,这部分至少能勾起些许师门情谊,足以他们保命。至于后四阕,大起大落,恐伤七情,不是白相卿能掌握的。

随着乐曲自指尖流淌,殷无极动作停止了,魔气削减,结界显出弱点。

“有效?”风飘凌捏诀,东皇剑阵变化,低喝,“去——”

谢景行见殷无极仿佛沉入回忆的深渊,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当即咬破舌尖,强行喷出一口鲜血,溅在结界之上。

他的血中蕴含积攒至今的精纯灵力,所到之处,黑色魔气纷纷退却。

谢景行修为低微,此时已经极其虚弱,不能强召山海剑,就用手指沾了血疾书,低喝:“破!”

结界露出些许罅隙,外界的风吹了进来。萧萧的冷。

白相卿一曲罢,余音空鸣。

玄袍魔君如一尊石像,静默无声,一时痴了。

“成了。”白相卿抱琴起身,趔趄几步,白衣被冷汗浸透,“我终于知道,师尊为何不让我用这后五阕,太过锋利,恐伤七情……”

风飘凌与沈游之对视一眼,不能放弃白相卿创造的机会。一人操纵东皇剑阵,一人掌控秦风无衣,如矛盾两面,向阵中收拢,试图合力控制住魔道帝尊。

白相卿负琴,擦过殷无极身侧,掠向被困结界的谢景行。

“来,小师弟,把手给我。”白衣琴师伸手,从结界裂缝处探入,将伤痕累累的小师弟从液体般的魔气中抱出。

魔气如电光烈火,漫上琴师的手,留下灼痕。

“白师兄,你的手……”谢景行看着他手上伤痕,声音沙哑。

“没事了,景行师弟。”

“多谢师兄相救。”谢景行看着师门操戈,心里又苦又疼,勉强笑道。

白相卿琴萧双绝,双手如美玉,却为救他,毫不犹豫地徒手撕裂结界,可见其真诚关切。

“无妨,养一阵便好。”白相卿说,“今日是无妄之灾,都是上一辈未圆的因果,未结的孽债,平白连累了你。”

“还未结束。”谢景行看向默立的帝尊,低声咳嗽。

殷别崖沉寂了这么久,大抵是在幻境中看见了过去的他,回忆起了绝望的往事,再醒来时,怕是会更暴躁了。

白相卿把谢景行带走后,施展术法,为他治疗嗓子与脖颈上的伤痕。

“今日之事,师兄碍于师命,不能替你杀了他来讨回……但是你的魔种,我们势必会逼迫魔君收回。他与师尊的恩怨,本不该牵连你。”

谢景行轻咳两声,觉得自己受损的嗓子稍微好了些,看向白相卿负在背后的七弦琴,“白师兄,琴可否借我一用?”

“这是我的本命法宝,若无琴心,莫说你仅是筑基期,就是差我一线的大乘期,也要被反噬。”

白相卿看似好说话,但筑基修士借大能者的琴,听上去也太不自量力。他不愿伤师弟的自尊心,语气委婉地拒绝。

“所以要请师兄借我灵力。”

白相卿不答,看着他低垂的温柔眉眼,忽然问道:“你认真的?”

谢景行颔首。

此时,殷无极睁开眼,瞳孔如滔滔血狱,已经印不出任何影子。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

“洪荒三剑——天地同悲!”

作者有话要说:2022/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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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场进行时。

祸水谢景行:……你们抢人之前能问一下我的意见吗。

接下来大概就要进入弥天大雾了。

儒门三相咬牙切齿:你原来是拿他当替身,可怜的小师弟竟然被这样一个魔头盯上,太惨了。

看着殷无极,三人又大怒:你居然对已故师尊有这等大逆不道的心思,杀了你。

殷无极:他们的脑补怎么这么丰富?不过算了,误会就误会吧,马甲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搓手手。

儒门三相:替身?这实在是太侮辱师尊了,也侮辱小师弟,杀了你!!

然后进入狗血剧情。

殷无极:你们不知道所谓替身其实是本尊吗?(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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