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循以及三清三位道长乘坐着飞行船,一路飞行了十分钟以后,展现在大家眼前的不再是层峦叠嶂的秀丽山峦,而是在长留虚界里位于最高重天际的三清宫着陆了。
清愚道长和清闲道长以及清贵道长摒退了围观的众人,待确认了周围只有三清宫的原班人马,他们才请我和循走下飞船。
清闲道长挥了挥手里的拂尘,他捏起腌臜诀,用手写着符文并催动了真言,刚才载我们几个来此地的飞行船立刻化为一缕纸灰。
清贵道长热情地说,“两位神尊莅临寒刹真是令此地蓬荜生辉,里面请!”
三位仙风道骨的道长前辈簇拥着我们两个走进了三清宫的正殿。
在扶摇殿里,我和循倒是没有过分拘束,我们先是在正殿里净手焚香,接着我们对三清宫正位供着的天地君亲师牌位行了作揖礼节,待我们两个把手里点燃的果香插进香炉,循和我再次作揖行礼。末了,我们两人在宾客位置坐定,清闲道长吩咐他身边学艺的童儿说,“君羡,君玫,你们快去厨房传话,客人要用饭了!”
清愚道长说,“两位贵客今日在山脚下为何不肯破阵?”
清贵道长说,“人家自然有人家的道理!他们破了阵,岂不是打开了我们蜀山的门户?那些妖邪岂不是趁虚而入。”
循抿了一口清闲道长亲自为我们两位客人冲泡的茶水,循说,“是的,就是这个原因。”
清贵道长赞许地说,“最近人界是有点不太平,”
君玫和君羡两个童子趴在门口向内说,“师父们,饭菜布置好啦!就在你们的小饭堂。”
清愚道长说,“请贵客移步小饭堂,请!”
我们两个起身,清愚道长说,“大家且随我来!”
三清专用的小饭堂布置得十分雅致,千年桃花木的内芯制作的大号方桌,既朴素又富于好品味,饭桌最中间还摆了一瓶开得正艳丽的夹竹桃鲜花,花瓶是半透明的磨砂表面的白色羊脂暖玉老料圆雕,清愚道长按照主次排好我们的座位,清闲道长推开临悬崖峭壁的木质窗户,清贵道长说,“两位请看。”
我和循一起看向窗外的世界,窗外错落有致的山峰有如俊采星驰的神来之笔,有的胜在奇怪,有的胜在秀美,有的胜在浑厚,有的胜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今天的小饭堂有点热闹,神尊莫要恼!”清贵道长说,“我们三清宫号称弟子八千,弟子们平时都在山下练仙,在山下的饭堂吃饭,今天大家都感召到了神尊的气息,都前来瞻仰二位的仙泽!”
我和循都忙着吃饭,清贵道长说,“今天的饭菜特意加了肉菜,弟子们在山脚下饲养了一万只山鸡,两千头未出栏的猪,因为猪还是小的,所以今天宰了十只公鸡,我们小饭堂吃一只,弟子们只有喝稀薄的鸡汤了。”
清闲道长此刻捏着一只肥美的鸡腿,他啃得正欢。清愚道长皱着眉头说,“我们怎么会短了徒弟们的伙食!真是的!”他说完,把烧鸡的另一只腿扯下来,把鸡腿塞到了我的饭碗里。
清闲道长用眼神秒杀着清愚道长,清闲道长把啃干净的鸡腿骨头丢进了桌子底下的垃圾桶,他说,“怎么能短了贵客的伙食!”他说完,从烧鸡旁边的炒土豆丝里扒拉出一只鸡腿,清愚道长说,“呀!还藏了一手!”
清闲道长把那只鸡腿塞进了林循的饭碗里,清贵道长仿佛预知了一切,他说,“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清贵道长和清闲道长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清闲道长吹着自己的胡须,他说,“机智如我!”
循和我各自啃完碗里的鸡腿,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清闲道长从小饭堂的储物柜里掏出满满一汤盆的浪味虾说,“我的底牌就是这个!”
清愚道长仿佛看透了一切,他说,“还有吗?还有吗?”
清闲道长嘿嘿一笑,他用筷子扒拉着盛着浪味虾的汤盆,“你瞧,还有浪味鱼!”
循被他们的搞笑日常成功逗笑,循说,“我觉得,你们弟子八千,每天的伙食太寡淡了些,一年下来,他们吃的牛肉面,牛只是受了个皮外伤。”
清愚道长补刀说,“何止咧!八千人共享九只鸡煲的汤!”
我们吃过饭,由君玫,君羡领着路,来参观长留的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
“这里是戒律阁,”君羡指着远处的木质结构房子说,“师父们最喜欢守规矩的弟子了!”
我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不同的门派都有不同的弟子规。”
君玫指着近处的一栋铁塔,说,“这里就是我们长留的锁妖塔。”
君羡补充说,“不好玩,我们去菜园里拔萝卜吃。”
循说,“萝卜很辣的。”
君玫说,“是仙君萝卜。”
我说,“仙君萝卜可以炼灵丹。”
君玫说,“对,师父们每次炼丹,都用仙君萝卜暖炼丹炉!有清理炼丹炉属性的作用。”
君玫君羡在前面领着路,我们依次参观了长留一脉修士们的部分宅院。
“这里是师父们的师弟居住的地方。”君羡说。
这时宅院里面出来一位道童,他高声说,“师姐师兄请贵客移步内庭。”
我们来到了摩严居住的内庭,“家师已等候多时。”摩严跟前学艺的道童说。
“摩严来也!”长留一脉的当家人摩严来到了院子里,对我们说。
摩严与林循互相抱拳道,摩严连声说,“久仰,久仰!”
摩严转身说,“童儿,带师兄师姐去我的饭堂,好好招待他俩。”
他摒退了徒弟们,接着摩严对我们说,“此事说来话长,那在下只好长话短说。”
“三界太平了短短几百年,如今凶神恶煞们纷纷入了轮回,他们重新参与了人界的各种事物,坏人还是坏人,只不过换了名字和面孔。三清们本来打算把凶神恶煞永久拘留在锁妖塔。可是灵山大佛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曾经,凶神恶煞们成立的阴鸷宗席卷人间,现在人们依然分不清善恶。人们殷切地盼望大圣人处理一切事物。这个期盼持续了五千年之久。”摩严严肃地说。
“请讲重点。”循说。
摩严说,“善在人心,恶在行为,善的心无法很好的约束行为,世人不懂修行,其实,人活着既是一场修行。我们修行之人倒是愿意一次次的捉妖,可是人心是善的,行为是恶的,大佛肯定要保一切!”
循说,“善根人人都有,可是人界的一切被银钱捆绑牢靠了,物欲横流,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人们的优点在堕化,自然助长了恶行。为今之计,只有修正思想,斧正错误,雅正修行,让人们受教育,才是要点。”
摩严说,“中原现在的大明王朝,已经是正在捶死挣扎的百足之虫,同时期,其他异域已经在改良思想,中外恐怕必有一战。这战争一旦诀出胜负,战败国肯定被不平等条约束缚上百年啊!这无疑是又臭又长的裹脚布!我们不能裹足不前,要自救啊!”
循说,“无妨,无妨,一切都是百炼成钢!是灾难也是机遇,是困难也是机会。”
摩严听循说完,恍然大悟地说,“对,我们没必要悲天悯人。所有人未来的际遇是命途也是归宿。”
摩严说完,压低了声音说,“我们昨晚活捉到一只大妖怪,就在长安城郊的王老四家的西瓜田。”
循说,“我早已提议长留一脉,我们身为强者,有帮助妖族修士修行的义务,有我们的帮助,妖修基本都能走正道行好事当好妖。”
摩严被这个新奇的想法惹得生气了,“王老四一家靠卖西瓜谋生,那猹屡次偷瓜,还顺走王老四老父的衣服,王老四一家今年就指望着西瓜换钱买米买油。你说,这猹是好是坏?”
循从座位上站起来,他说,“人类迅速繁衍生息,抢占了妖族的栖居地,这人界的一切是大家共享的,妖修们因为吃不饱肚子,偷几个西瓜,又能怎样?”
摩严脸色一下黑了,“他们就是害虫!”
循说,“天地万物滋养一切生灵,这就是天道,一切生灵都有权利要求被公平分配各种资源,我们正义人士必须保护所有的生灵,灵山大佛是正确的,只有实现众生平等,宇宙才能稳定,创世神说过,神赐予所有生灵的际遇是平等的,你看,我们让他们吃饱,他们怎么会闹事?我们教他们走在正道上,他们一定能修得圆满,像我们一样有爱恨情仇,像我们一样优秀,”
摩严说,“那你看,人界的弟子我们也教不过来。三清的弟子八千,只有寥寥几人能得到真传,何况妖修们太多,我们心有余而力不足。”
循说,“无妨,我们把飞升了妖修组织一下,在人间开设堂口,常蟒家的堂口,黄家的堂口,白虎堂的堂口,等,由妖修教导妖修,我们给负责教授的堂口仙家分配任务和资金以及修行所需的资料。”
摩严听完眼睛一亮,说,“甚好,甚好,我赞同!!明天我就上表天庭!”
我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观赏花草,循从屋子里出来,说,“我们该回三清宫了,”
摩严依依不舍地说,“今日我们两兄弟相谈甚欢,来日再叙!”
我们两个乘着循的坐骑,一路飞回了长留虚界最高层的三清宫。
三天以后,我们在光明顶参加了武林盟主的选拔比赛。
今天的光明顶,真是群英荟萃,金轮法王坐在观众席最前面的位置,他说,“英雄举杯,萝卜开会,”
一旁的南海神尼说,“莫要小瞧了我们女英雄。”
金轮法王不屑地说,“男子汉大丈夫,女子娃臭豆腐!”
南海神尼嗤之以鼻地说,“今天,你徒弟一定吃瘪,我的徒弟慕容仙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金轮法王自带王者气息地说,“花拳绣腿怎么敌得过我亲传的月金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