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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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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听了梁军医这番话,体内猎奇欲望爆发,给梁军医使了个眼色,问:“什么什么?军医,你什么时候见我们主子心怀不轨了?”

这话换成别人问,多少有几分窥探主上私事之嫌,可是丁卯不同于壬午他们,他年龄小,加上严未迟对他宽纵,他从来童言无忌。

问到了壬午心痒处,他立刻支起耳朵听。可是梁军医偏要卖关子,垂眼捋须沉吟:“这个嘛……”

严未迟老脸一热,赶紧打断他们:“好了,胡说八道什么!言归正传,我在这里养伤期间,你们几人听凭虞姑娘调配,不得有违。”

生平难得一见主子脸红,几人忙不迭地恢复正行,躬身道:“谨遵主子之命。”

这时甲辰从府衙回来,神色有异:“主子。”

严未迟心中下意识一沉:“出了什么事?”

甲辰吐了口气:“那匹马已经死了。”

“到底晚了一步。”严未迟沉默了会儿,问,“潘大人那边怎么说?”

甲辰:“潘大人下令彻查此事,就在属下回来前,他揪出马厩里的一个马奴,原来收了人钱,在医治马的药中下了毒。但他说不清那人来历,只说路上碰见的,二话不说给他钱跟毒药,让他毒死那匹马。若他敢收钱不办事,马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听起来,那人似乎强买强卖,并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马奴出身卑微,这烫手的钱就算不拿,恐怕也已经惹祸上身,倒不如应了那人,毒死马,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

虞南珠听说此事的时候已经是午憩以后,她又去了同泽园,先借口看了看虞佑君,然后再转去严未迟那里。

“那马的尸身现在何处?”

甲辰:“在府衙由仵作验明尸身毒素,接下去大概潘大人会交由陈县令处理。”

类似的事并非没有发生过,牲畜当街失控时,若主人无能力降服,则由衙役代劳,死伤不论;若该牲畜破坏力强或已对周围人造成性命威胁,则可直接击杀,再由官府出面定损,牲畜的主人进行相应赔偿。这次的疯马是可以当街击杀的,但事关虞佑君,且由巡街的府兵直接上呈到了州府衙门,潘大人直觉有蹊跷,才留了它一命。没想到,真让对方急了……一急,便也坐实了此事是个阴谋。

此时,潘大人仍要仵作验明马身上的毒,这说明他想继续查下去。

这一会功夫,虞南珠想了许多。她知道,查下去其实未必有结果,就跟前世的四时春倒塌一样,查来查去,最后周赟依旧能够置身事外。

“陈县令……”虞南珠喃喃,“陈县令是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之人,照他的性子,这马的尸身他会如何处理?”

甲辰略一思索,道:“大概,会一直留在衙门里。”

是啊,尸身其实再无用处了,留着又能干什么?难道等死马灵魂出窍去找它主人吗?

等等,灵魂出窍?

虞南珠陡然灵光一现,眼神发亮地看向壬午:“壬护卫,可不可以帮我办件事?”

壬午自然不推辞,道:“姑娘尽管说。”

虞南珠:“替我……夜探县衙。”

壬午:“好!”

虞南珠对壬午交代一番,又向甲辰行礼:“也请甲护卫帮我打听一些事。”

甲辰点头:“定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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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虞南珠又去了同泽园看虞佑君。

虞佑君正歪在引枕上老大不情愿地吃药,一副俊秀的眉宇皱得打结,好像吃的不是药,是什么脏东西。

见她又来,虞佑君满脸嫌弃:“你今日怎么回事?来来去去的总往我这跑,你不是要开个什么铺子,这么闲?”

虞南珠接过婢女手里的药碗,吹凉一勺送到他嘴边,说:“我大哥差点丢了一条腿,我哪还有心思干别的。”

这话虞佑君受用,笑了笑把药喝下去,眉头一皱一舒,咂咂嘴说:“没那么严重,囡囡放心吧,大哥瘸不了。”

虞南珠接着喂他,一勺一勺地,直到碗见底。虞佑君见总算喝完了,忙伸手问人:“蜜饯呢?卫小宁上哪去了?叫她取个蜜饯怎么半天没回来?”

“大哥!”虞南珠把他手拍走,不高兴道,“不能好好叫小卫大夫么?人家叫卫宁。还有,她是治你腿伤的大夫,拿蜜饯这种小事你不能差使家里的婢女?”

虞佑君被她一巴掌拍红了手背,讪讪摸摸发红的地方,咕哝道:“她说是她自己渍的蜜饯,她自己要去拿的,关我什么事啊……”

虞南珠:“我可劝你对人家客气点,你这腿还指着人家呢!”

虞佑君一哆嗦,想想是这个道理。

正好卫宁回来,虞南珠便起身要走了,看见卫宁手里捧的白瓷瓮,抿了抿唇:“这蜜饯甜吗?”

卫宁把盖子起开,单手拖住瓮底给虞南珠捏出一块:“姑娘尝尝。”虞南珠一点不嫌弃,凑过去把蜜饯叼进嘴,一股香甜微酸的滋味顿时席卷口齿。

好吃是好吃,但对她来说还是太甜了。虞南珠顿了顿:“要不,给我匀一点?”

虞佑君:“???”

虞南珠捧着一碟蜜饯走了,虞佑君自我踅摸了阵,冲卫宁招手:“卫小宁,你过来。”

卫宁挑了几块蜜饯到碟子上,走过去道:“大公子怎么了?”说着把蜜饯捧给他。

虞佑君拿起一颗却没往嘴里塞,他怔怔看了会手里的蜜饯,自己嘀咕:“囡囡不爱吃太甜的东西,她嫌腻,这样的蜜饯她从前碰都不碰。”

卫宁脸色一僵,紧张地低下头。

虞佑君眼珠子随即转到她身上,冷声问:“我这条腿,到底谁给治的?”

卫宁:“……”

虞南珠捧着蜜饯当然没有回同怀园,他从虞佑君屋里出来,立刻去了严未迟那。

甲辰几个都不在,屋里只剩梁军医跟丁卯服侍。虞南珠过去时,丁卯正爬在屋前树上抓知了。

“姑娘?”丁卯在树上看见她,麻溜地从树枝上直接跳下来,一跃到虞南珠跟前。

虞南珠吓一跳,看了看高大的槐树,再看看丁卯,吃惊极了:“这么高你也敢往下跳?”

丁卯挠头:“这怎么算高?我在未北掏鸟窝的树比这还高不少呢!”

虞南珠露出羡慕的眼神,再次看了看树,遗憾道:“要是我也有这么厉害就好了。”前世她要是会飞檐走壁,就算打不过周赟,也能爬墙逃走,哪还会被困在都尉府。

丁卯一看嘿嘿笑了两声:“姑娘想学?”

虞南珠目光一闪:“我……学得会?”

丁卯把一布袋的知了倏地收口,少年老成般抱臂绕着虞南珠打量,摇摇头:“姑娘现在学轻功是不成了,不过能学点防身之术。姑娘要是想学,丁卯可以教,包教包会,怎么样?”

看他拍胸脯保证,虞南珠还真心动了。

她想学。

丁卯乐了:“行,姑娘什么时候想学随时叫我,我随叫随到。”

虞南珠怪不好意思的,他们都是严未迟的人,现在一个个被她支使得团团转。

“这……要不还是算了,挺麻烦你的。”

丁卯把满袋知了往背上一甩,知了一通唧唧叫。他蹙眉,不理解:“麻烦什么?我主子可说了,这段时间我们都是姑娘的人,都要听姑娘的话。姑娘这么说,那是拿我们主子当外人。”

虞南珠:“……”

她敢把严未迟当内人?

知了吵得人头疼,严未迟在里头喊:“丁卯,你干什么呢?”

虞南珠回过神,笑了笑:“这事以后再说。”

“行啊!”丁卯爽快道。

两人进屋,严未迟刚换完药,靠坐在床头,脸色比白天好了点。他看了看两人,见虞南珠手里捧个碟子,不禁问:“这是什么?”

虞南珠才想起从虞佑君那里顺过来的蜜饯,可是这时她脑子里全然是丁卯刚才的话,什么外人内人的……她一时羞赧至极,把碟子往他那里一递:“小卫大夫亲手渍的蜜饯,她……她给的。”

严未迟一怔:“小卫大夫给我的?”

“嗯,拿去!”虞南珠撇开头。

严未迟失笑,接过蜜饯叹气:“看来得辜负小卫大夫一番好意了,我不爱吃蜜饯。”

虞南珠扭头瞪他:“那就给丁卯吃!”说着去夺蜜饯。

严未迟哪肯让,往边上一挪,却扯到伤口,忍不住蹙眉吸了口冷气:“嘶——”

虞南珠吓得赶紧收手,惊惶地盯着他看:“怎么样?是不是伤口又裂了?你这人怎么这样?明知道自己不能乱动你还没数!”

严未迟听着她的数落,慢慢捏了一块蜜饯送到嘴里,说:“你给我了就是我的,怎么还能给别人吃?”

虞南珠:“……有病。”

严未迟点头:“可不病着呢。”说完咳了两声。

虞南珠:“……”

丁卯不敢馋蜜饯,看梁军医给他使眼色,他机灵地拍拍袋子里吱哇乱叫的知了,说:“姑娘,能不能借府上的厨房用一用?”

虞南珠缓了缓神色:“自然可以,你随意用。”

丁卯乐得去了:“好咧!”

梁军医也一摸头,说:“我去端药,都督该喝药了。”说着也走了。

屋里就剩虞南珠跟严未迟,严未迟往她睃了两眼,虞南珠看来生气了,背着他不吭声。

“哎?”

虞南珠有点委屈,他要是真因为几颗蜜饯把伤口扯裂了,岂不又是她之过。她不希望这样,但她希望什么样呢?

她曾经希望这辈子跟严未迟不再继续有瓜葛,本来打定主意不见他了,也存了心思打算了结周赟这团乱麻以后,再好好为自己择一门亲事。可怎么越躲越牵扯得深了呢?这辈子她不去纠缠他了,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又是送她荔枝苗,又是为她着凉,忍痛为她殚精竭虑……

他想干什么呀?

虞南珠忍不住泛出眼泪,有道是关心则乱,她是真不知道该拿严未迟怎么办了。

这时,身后这位始作俑者却轻轻扯了下她的衣袖。

虞南珠扭开,继续不搭理他。

严未迟抿了抿唇,见她似乎抹泪,心里发慌:“南珠……”

他知道虞南珠爱哭,她每次边哭边咬牙上马的样子都叫他又心疼又心动。他好像有点不那么正常,他爱看她哭的样子,却同时也害怕她哭。以前他以为是自己卑劣,喜欢作弄她,可后来她嫁给周赟了,他一想到她那些可爱样子都要被周赟看去了,他就妒忌地抓心挠肝。

长相思,催心肝,原来是真的。

他意识到这就是喜欢,是想占有,可惜晚了。那之后每每听说周赟夫妇如何恩爱,如何相敬如宾之时,他只能忍着不去窥探她的生活,他怕不该有的念头会无止境地膨胀,也怕看到她眼里没有他的样子。

她不喜欢他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极限了,他不想她还讨厌他。

他把一颗蜜饯塞进她手心,说:“我错了,以后不拿伤病逗你了。”

蜜饯有点黏,虞南珠摊开掌心,蜜饯呈现出琥珀色的光泽。

严未迟又碰了碰她:“你一颗,我一颗,吃了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虞南珠终于在一旁的椅子坐下,看了看手里的蜜饯,拧身过去衔入口中。严未迟赶紧又递过去一张帕子,柔声道:“擦擦手。”

虞南珠没接,严未迟壮了壮胆子,去拉她的手,说:“我给你擦……”

“主子!”

严未迟差点就碰到虞南珠的手了,甲辰回来,一头撞进屋:“属下打听到了呃……”

声音戛然而止。

虞南珠满脸绯红地起身,慌乱道:“我,我去洗手。”

洗手?

甲辰大吃一惊,去看他主子。

严未迟:“???”

这眼神几个意思?

甲辰百感交集——他主子,有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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