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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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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两个小时的退役发布会结束时,仍旧有很多记者你挤我我挤你地试图离许琮所在的位置更近些,希望能再拍得几张足以做他们新刊内页的照片。

最好是怼脸的那种特写镜头。

可惜在FSG官方宣布发布会正式结束的那一刻,许琮就已经站起身来准备离场了。以至于那些记者在你推我挤、匆匆按下快门的情况下,只拍到了几张模糊不清的背影。

就像许琮的突然退役一样,显得有些潦草,配不上他那放眼整个职业圈也照样堪称辉煌的职业生涯。

当晚的微博热搜榜上,许琮的老东家STG战胜对手,成功跻身四强的词条只短暂地待了会儿,就被挤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电竞词条大多都和许琮有关。例如#许琮,退役##许琮,光辉又灿烂的六年职业生涯#,以及#许琮,你会不会后悔当年没挽留那些队友#。

点进去,则是粉黑针锋相对的战场。

有人说:【只能说Victory走到今天这步纯粹是他活该。当初他在STG出道即巅峰地拿了一亚一冠还不知足,还想把那劳什子的指挥权也抓在自己手里,不顾挽留地转会到FSG当核心。然后呢?和他一起在FSG拿冠军的几个新队友不就一报还一报地复刻了他的路线,退的退,走的走,留下他跟几个青训刚提拔上来的青瓜蛋子,快两年了,都没有再摸过一次奖杯。】

对此,有人反驳说:【Victory在FSG拿的那五个冠军有些人是一点也不提啊?!就这还能指责说他当初转会的决定是错的??非要说的话,还不如怪他太心软,被几个废物队友哭哭唧唧的几声“许哥”“队长”留了一个又一个赛季,结果那些人打比赛的时候还是一点长进没有,照旧是Victory一个人的尽力局。】

有人说:【说实话,如果我是Victory,我确实早就转会走人了。毕竟他那几个队友要么是全看当天状态的烂心脏选手,要么是大赛软脚虾,没一个靠谱的。哪怕俱乐部挂天价走不掉,他早点申请退役也总是可以的——在自己还算辉煌的时候走人,多体面。以后大家谈及他的时候还是那个“《曙光之战》史上统治力最强的打野”。】

末了,还添了一句:【可惜,Victory本人想不明白这一点,拖着四个没灵气的队友又走了一年,最后留下了一个被对位选手连续两次蹲草单杀的冥场面。】

对此,有人阴阳怪气地补充:【笑死,毕竟人Fareless是他当初“一眼就相中”的中单,是他“无论如何,都想和他一起拿个冠军的小孩儿”,他这个当队长的,怎么能说走就走,说退就退呢?不得到退役都跟他站一块儿?】

诸如此类的言论在网络上数不胜数。

回程的路上,时星自虐般地看了很久。看那些人数落许琮的“脑子不清醒”,也看那些人痛骂他的种种失误。

时星不甘心地想:明明好几次,他们距离冠军都仅有一步之遥,可是为什么他每次都没能抓住呢?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把细节做得再好一点呢?

为什么,他不能和许琮一起拿个冠军呢?为什么在他已知许琮有手伤的情况下,他也还是做不到替对方多分担一点呢?

时星自虐般地自我责问着,心里满是懊悔与不甘,怪自己没能成长得再快一点。

如果一切都能重头来过……时星不切实际地想。

当下,许琮似有所感地侧目看了一眼时星,宽慰似的拍了两下他的手背,说的是:“别难过了,我只是不打比赛了而已,又不是不打游戏了,以后你还是可以拉我双排的。”

“甚至可以是在直播的时候。”许琮在短暂停顿之后补充道,“毕竟那会儿我俩不是队友了,不会再有无聊网友追着我们说我们这是在麦麸了。”

时星没有立即接话。他撇开脸,看着窗外狠狠地眨了两下眼睛。他在把鼻酸的感觉憋回去之后,才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他报复性地说:“以后只要你一上线,我就狂按邀请键,你不进来我不开……”

许琮对此轻笑两声,没把时星这话当真。毕竟没人比他更懂在役选手有多忙。

当晚的FSG选手宿舍里,许琮的房间里站满了人。

有人是抓紧了机会地想多和许琮说说话;有人是觉得就许琮这手伤情况,再忙前忙后地收拾东西不像话,自告奋勇地替许琮来搬运行李的;还有人,例如时星,则属于既不善言辞,也做不好收纳,只单纯地觉得哪怕只是站在这个房间里,再多看许琮几眼,多听他说说话也好的。

期间,FSG的主教练来看了一眼,叹着气地说了一句:“如果不是许琮你还得赶明天早上的飞机,真想叫上老王他们,拉着你再宿醉一场……”

然而就是这么一句话,使得场面一度冻结。

理由是他们先前活跃气氛地闲聊时,都默契地避开了所有有关分离的话题。所以他们无从得知许琮具体的离开时间,也没能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要走。

甚至在他们替许琮叠他要带走的衣服时,都还下意识地剩了几套对方常穿的在衣柜里。

然而现在,教练就这么大咧咧地点破了这事。于是他们一度陷入了沉默。

负责帮忙收拾东西的那几个人倒是转身,怀着悲戚的心情,把许琮衣柜里仅剩的几件衣服也叠成方块地塞进了他的行李箱里。

教练见状,也意识到了自己兴许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灰溜溜地离开了现场。

“许哥,”队里刚成年没多久的小辅助最先打破沉默道,“明早你走的时候记得把我们叫起来送送你……”

许琮对此“嗯”声,心知这下子没办法悄么声息地离开了,只好叹气说:“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许琮走的时候,也确实遵守约定地挨个敲房门,把队里的几个小孩儿都叫了起来。

除了时星。

因为许琮知道一向嘴硬心软的时星其实并不善于应付这种离别的场面。

尤其是对于自己依靠了快两年的队长要离开了这事,时星很可能会眼眶红红地再掉下几滴眼泪来。而许琮是舍不得也见不得那场面的。

但让许琮没想到的是:时星几乎是一晚上没睡,就眼巴巴地等着这个分别时刻。

这不,许琮刚拉着行李箱路过时星的门口,时星的房门就打开了。

问就是对方已然听到了他那行李箱底轮滚动的声音。

“队长,我送你。”彼时,平日里很少乖乖叫许琮队长的时星主动开口说道。

连带着他的眼尾和鼻尖,也一如许琮所预料的那样是嫣红色的,要哭不哭的样子,就像是影视片里被抢走心爱玩偶的小狗。

许琮原本想说“不用了,外面冷”,但终究还是默许了对方送他出门。理由是他觉得,或许他下次再见时星就是很久之后了。

出了宿舍门之后,两人无声地走了一段路,直到叫好的车已经近在眼前,时星才停下脚步地打破沉默。

他说:“下一次我们再进决赛的时候,我给你寄票,拜托你到时候一定要来看——看我们连同你那份,一起赢回来。”

“好。”许琮轻笑着回应。

临上车前,他伸手摸了两下时星张扬的红发,郑重开口:“那么到时候再见了,时星。”

时星的嘴唇动了动,仿佛在沙漠中独行的旅人一般,用尽了全力才挤出一声“再见”来。

他看着许琮摇上车窗,看着出租车渐行渐远,忽然意识到: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许琮离开的背影。

往日俱乐部放假的时候,许琮经常是独自留下来加训的。再不济,也是许琮把他们都送走了之后,才会放个短假。

但是现在许琮退役了,不再是这支队伍的核心与灵魂人物了,所以拥有了在赛休期最先离场的权利。

以及,他好像很少听许琮叫他全名。

准确的说,业内其实都这样。大多数时候,选手之间都是互相叫id的。例如Victory和Fearless。

偶尔在胜方采访的或者私下直播的时候,许琮会满嘴跑火车地叫他F神、天才中单,或者是……阿星。

时星至今都记得他第一次叫见许琮叫他阿星时的场景。

那是个雨天,但是是运营日,不需要打训练赛,于是许琮开了直播。

在许琮读秒等待进入游戏的期间,粉丝们竞相在弹幕上提问,问许琮觉得队里哪个小孩儿最好欺负,哪个小孩儿最可爱,哪个最不服管等。

许琮的答案是:“队里最叛逆的小孩儿其实挺难选的,都还行吧,不过最可爱也最好欺负的那个应该是阿星。”

时星在听到那个称呼的当下,手抖地ban错了英雄,把自己最拿手的鸢送上了ban位,害的楼下已经认出他是Fareless的路人扣了一长串的问号。

爱装酷哥的时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许琮始料未及的一声“阿星”搅乱了心绪,只好满嘴跑火车地说是俱乐部里的小猫在捣乱。

惹得他直播间里的观众也跟着扣起了问号,问就是:【多多什么都不知道,多多不背这个锅。】

以及,【与其让小猫咪承受这飞来横锅,主播不如直接承认自己是被窗外的惊雷吓的。】

向来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弹幕里的调侃的时星当时没有接话。

只不过那一次,不是因为害羞,而是他正忙着在游戏bp间隙点开许琮的直播间,试图通过拉进度条的方式知晓许琮念出那两个字的时候是怎样一副表情。

会不会是弯着嘴角,且眼含笑意的呢。时星想。

时星那时没能立即得到的答案,在当下亲眼见到了。

他想:对方叫他名字时的表情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温柔,更好看。如果拍成照片或者印成画的话,大概会是天价。

当然,时星想,在这种离别时刻,如果对方说的是“再见,阿星”就好了。

他就不会有一种自己仿佛已经连名带姓地被剥离出对方生活的失落感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来晚了,但是,五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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