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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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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鸷在天蒙蒙亮时回到了乾王府,脚步有些不稳,老张慌张想扶他到屋里,带着一众奴仆上前来伺候。

可王鸷冷着脸并不让任何人近身,回来就进了自己卧房,让人去烧水,他要沐浴。

热水被送进去后,王鸷就把伺候的人赶了出来,要自己在房里沐浴。

老张站在门外,担心了一会儿,想问王爷昨夜为何未归,但回来时王鸷的阴沉面色让他有些害怕,这孩子莫不是在宫里被欺负了?

王鸷坐在屏风后的浴桶里,乳白水雾缭缭绕绕,热气蒸腾着他的脸,

他闭眼静静靠在那,胸口微微起伏,静默一刻后突然一拳打在浴桶上,水花四溅,拳头砸出了血。

他捂住脸,脆弱地趴在桶沿。

他干了什么……他和钟迟……

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自己痴心妄想就算了,还拉钟迟下水。

这不是自己的身体!钟迟钟意的也不是他!

王鸷啊王鸷,如此执迷不悟,你当真不知道后果会怎样吗?

他在审判自己,像在审判敌人,一寸一寸用刀把骨血剜一遍,把自己逼得如困兽在笼。

他一直一直待在水里,直到水冷了,冰凉,才起身穿衣,动作缓慢。

他身上很痛,很累,很想睡觉。

闭眼那一刻才想起来还要上朝,又撑起身写了封折子告假,派侍卫加急送到宫里。

他终于能好好歇一歇了。

钟迟在王鸷从他身边起身时就醒了,听见他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轻轻打开门,就走了。

他走后钟迟睁开眼睛,木头一样愣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去上早朝。

果然没来。钟迟扭头看看身边,又若无其事地扭回去。

下朝之后钟迟直奔乾王府,他要去跟灵修说清楚,说清二人之间的关系,他对灵修的钟意,他要向灵修表白心迹。

守卫让他进了。钟迟被人引到正厅,老张赶来看见了他,“笑说,钟公子,您今日又来了。不过我们王爷如今还正休息着,您恐怕要等上一等。”

钟迟也微微一笑,“无妨,我等他罢了。”

老张就为他端上一盏热茶,奉上从前他和王蟒爱吃的小零嘴。这两个孩子他自小看着长大,了解得很。

接着老张去看了看王鸷,确实在睡着,脸颊微红,一摸,不得了,怎么那么烫?

于是赶紧去请府里的郎中,把客厅里等着的钟迟也惊动了。郎中过来,一看就是感了风寒,把了脉,开了药,捂一捂发发汗。

钟迟守在王鸷旁边,看他睡颜,紧闭着眼,陷入了梦魇,受了惊吓一样不安的样子。

钟迟心里丝丝隐痛,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王鸷哪能不辛苦呢,亲人冤死,报仇未果反被酷刑折磨而死,又重生到表哥王蟒身上,处处小心,无人知道,生前苦恋无果之人守在身边,处处殷勤面面温柔,却不是为他。

只不过,这些除了王鸷自己没人知道。

钟迟在床边守了王鸷一天,直到傍晚王鸷才醒。

王鸷睁眼看到钟迟,瞳孔震颤一刹。两人沉默半晌,钟迟首先打破气氛,低着头声音弱弱的

“是因为我,你才生病的吧。”

王鸷躺着,叹了口气,闭眼,“是,你可以走了吗?”

“我……”,钟迟还想说什么,王鸷却不给他机会,“钟丞相该回府了。”

钟迟失魂落魄地走了。

老张在外面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以为他们吵架了,就进来想劝劝王鸷,“王爷,您和钟公子……”

王鸷看了老张一眼,无滋无味道:“他脑子糊涂了而已。”。

分不清谁是谁。然后他背过身盖住被褥面朝里继续睡了。

老张不再劝了,关门退下了。

王鸷第二天感觉身体好了一些就继续上朝。

莫青那边有了情况,说姜槐的贴身侍卫奉命置办过城东一家院子,很早就买了,是滨州事件之前,他去里面探查过,像是一户寻常人家,只有妇孺老人,没有青壮年。

那女人在城东卖菜,老人在家带孩子。

王鸷让他继续查,说不定那就是线索。

自从那日二人吵架,钟迟已经有快一个月没和王鸷私下说过话了。

他总是下朝就走,见他直接就扭头离开。

钟迟一直没有机会坦白心意。

赵璟还是答应提税了,吏部反对声一片,却也没用。朝廷需要用钱,老百姓交税是最保底的。

不过赵璟也听了王鸷的意见,开始放开一些商人们经商的门槛,鼓励边境贸易往来,允许符合条件的老百姓经商,并命户部制定一套明确的商税制度,王鸷也参与其中。

吏部那群老家伙虽不大赞同,但银钱的事,谁嫌多呢,遂不再多嘴。新皇上任,改革在所难免。

孟太师一直拥护着皇帝赵璟的决定,姜槐也为其鞍前马后,平日里忙起来,倒像个正经官。

真正为了什么,谁知道呢。

钟迟在里面一直扮演着中立的角色,以前他虽与王蟒交好,却并不见他在朝上为乾王一家求过情。想是以前的钟老丞相效忠先帝,他被父亲教导长大也要忠君爱民,哪怕心上人一家被冤枉,他也不会做出有违自己信条的事情。

王鸷清楚地知道钟迟所作所为,所思所想,却也无法怪他。

他有他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

再说他本意也是除了孟党,亲手杀了姜槐,报仇雪恨。

他并不在乎钟迟以及朝中其他想要把赵璟引回正途的臣子们的想法。

孟党在赵璟的纵容下,旁支纨绔都能在京城强抢民女,杀人闹事,在朝为官的各走狗也捞得盆满钵满。

朝廷再次拨银给滨州有多少到了灾民手里,大伙儿都心知肚明。

所以那些大臣才恨孟党,想要借王鸷之手,推波助澜,以绝后患,否则,接下来乾王一族的遭遇,也会迟早会是他们的下场,甚至更遭。

最近北戎国那边不太平。北戎人善骑射,颇勇武,骑马打仗个个都是好手。他们的首领北戎王近日被刺杀,大王子二王子互相推诿诬陷。

到了最后,刺客抓到了,是北部一被灭归流的小族遗民,潜伏多年。二人将那刺客痛快杀了,也就此明面上针锋相对了。

三王子乌慕倒是较为稳重,静观其变。听说是他的母亲是东黎人,比较内敛。

三个人同是嫡子,北戎又没有立嫡立长之说,以能力判高下。但是吧,三人能力又都大差不差,在北戎声望同样高,国内不好决断。

钟迟曾在乾清宫议事的时候提到过此事,警诫赵璟要多加关注。

北戎一乱,他们定会向别国寻求认定。

果然,正月末的时候,北戎两个王子,老大与老二,入东黎上京来找赵璟划阵地来了。

王鸷坐在酒楼包间里喝酒,从临街的窗往外看,看见那两位王子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穿街而过,直奔宫里,后面成队的侍卫仆从跟着,带了一堆华贵毛皮,珍奇异宝。

傅吉甫端着酒,嘴里啧啧几声,“我们陛下啊,有的忙喽!”

“为何?”,王鸷问。

“你可知这先前北戎与先帝曾下过什么约定?”

“什么?”

“当年先帝被拥护为王与前朝对抗之时曾向北戎借过马匹,那北戎人当时不过蕞尔小国,前朝皇帝虽荒淫残暴,但也不好惹。北戎人游牧在边线一带,虎视眈眈。先帝为了他们的马匹和支持,提出可以答应他们条件。”

“刚开始那北戎王提出先帝若是成功后要嫁与他们北戎数位公主,再让与他们北方几座城池。”

“先帝那时姐妹都不曾有,别提让他以后的女儿嫁与他们,不同意这个条件。然后他们换成允许边境与他们通婚。”

“先帝同意了,却不想贪婪的北戎王趁乱多划了我东黎大片疆域。”

“先帝怒不可遏,但国家处于百废待兴之时,只得咽下这口恶气。”

傅吉甫放下酒杯,冷哼一声,“没想到他们后来越来越放肆,屡次派人来请求赐婚公主与他们。”

王鸷支着下巴思索,先帝仅有的两个女儿为双胎,如今才刚满十四,那时更是年纪尚小,更不要提先帝不屑于和亲此法。

赵璟与两个妹妹一母同胞,最是疼爱,千娇万宠。

这次北戎大王子二王子上京来,为寻求支持定会要求赵璟把公主嫁与他们二人。

赵璟,会怎么抉择?

王鸷近日里,除了上朝议事,就是在府中看书谋划,莫青说那城东的人家少个男人,暗暗打听那女子却闭口不谈。她家男人做什么的?不说。

恐怕要么是个印匠要么是孟党走狗。

王鸷问还能看到姜槐的人吗?

莫青回说,那侍卫也谨慎,不常来,这一月也就来过两回,好像只是在好好照顾那家人,末了就回姜槐身边。

那男人定是在姜槐府上,救出来倒是不急。让他在里面先待着。

毕竟那些伪造的信件,上面的私印,只是一场正大光明的栽赃而已。

他要孟党犯下弥天大错,姜槐不得不死。

需得等待时机。

钟迟依旧天天到府外报道,王鸷自是不见。但今日有些不同。

王蟒曾经交好的狐朋狗友公子哥们,见乾王风波过去,纷纷找上乾王府,吆五喝六让府里的下人快把他们带去看好哥们儿王蟒。

王鸷想赶他们出去的时候已来不及,他刚午睡完毕,就见几个锦衣公子闯进来,围着他咋咋呼呼。

“蟒哥儿,今日可去春风楼和桃柳姑娘一叙?上次我去人家向我打听你,说你可好久没去了。”

“蟒哥儿,你再带我们去香满醉吃那道什么什么鸭来着,带我们去吧。”

“蟒哥儿……”

王鸷被吵得头疼,尤其其中还有一个哥俩好一样攀着他的肩膀,名叫潘景丰,吏部尚书潘伯益的独生子,长得唇红齿白,骄矜伶俐,和他最是亲近。

潘景丰摆摆手,指着那人鼻子,骂道,“去去去!去什么春风楼!让桃柳那小妞儿想着吧,我们蟒哥儿才不去那儿。”

众人暗暗眼珠一转,都赶忙说。

“是啊,不去那儿,哪能去那儿啊!”

“我们去香满醉过过瘾!”

……

王鸷不好拒绝,他不能暴露自己不是王蟒,所作所为都得贴合着王蟒的行为处事来。

他换好衣服被众人簇拥着出门,正好遇上下午来点卯的钟迟。钟迟以前也和这群人玩儿过,不过自从入朝为官之后就渐渐远离这些人。

今日猛地一见,还有些认不出来,只认得攀着王鸷的潘景丰。

潘景丰见了他,眉一挑,“呦,丞相大人!您怎么来找我们蟒哥儿了?”

钟迟看见潘景丰摸在王鸷肩膀上的手就暗暗咬牙,但还是尽量保持微笑,“我找灵修有些事情。”

潘景丰看看冷着脸的王鸷,又看看钟迟,嘿嘿笑两声,“真是不巧,我们呢,正好找蟒哥儿也有事儿。”,他悄悄靠近钟迟耳畔,小声说:“我们准备带蟒哥儿去春风楼找桃柳姑娘,那小妞儿想蟒哥儿可想得紧呢!咱们可是好哥们儿,别声张!”

“你!你们!”,钟迟顿时青筋直跳,他知道王蟒以前最是风流,可是他们都……王蟒绝对不能去!

“怎怎怎……怎么了?”,潘景丰似被吓到,回到王鸷身边抱住他肩膀,“我们只是叙上一叙,你不用如此反对吧?”

“你!”,钟迟气得想指着他,但这不是君子作为,“如今灵修还在服丧期,你们怎么能带他去那种地方!”

“够了!”

王鸷再也忍受不了了,跑到钟迟面前冷声道:“钟丞相,我只是与他们去酒楼一叙,过过嘴瘾而已。”,他靠近钟迟,声音低了一些,“再说,你是我什么人?我去哪里都跟你没有关系!你也不用每日都来监督我做没做好王爷的本分!”

他错身离开,“告辞!”

后面的潘景丰他们赶忙跟上。

钟迟站在原地,气得笑了笑,然后扭头就走。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他还在想,为什么呢?怎么就不给他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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