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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盗门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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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吉好像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往后倒在椅子上,嘴里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凌风赶紧问莫清歌:“我去请大夫?”

莫清歌摇摇手:“不必了。”

云橙醒悟过来:“他吞下去的,是带蜡丸的毒药,就是给大人下毒的那一种!”

莫清歌语气黯然:“无论有多少苦情,他杀的毕竟是皇亲。这样留个全尸,也好。”

阿吉对着莫清歌惨然一笑,十分欣慰:“谢大人成全。”

门外一阵扰攘,房门被撞开,闯进来两个人,前面的是李汀兰,跟在后面的是江河。

云橙这才想起还有江河这么个人:“你怎么跟大小姐在一起?”

江河低声回答:“莫大人派我去暗中保护大小姐的。”

云橙看向李汀兰,心里涌起复杂的滋味。

一直以来,自己把李汀兰当成一个好哄好骗的傻大妞,不曾想,这丫头是扮猪吃虎的高手,自己才是一个傻大妞。

李汀兰扑到阿吉身上:“阿吉!”

阿吉伸出染血的手,轻轻抚摸着李汀兰的头发:“兰儿还认得我。”

李汀兰泪水流了满脸:“阿吉我对不住你,我应该早点拦住你,你就不会做这种傻事了!”

阿吉笑得更加欢畅,满脸皱纹毕现:“原来你早就认出我了。”

李汀兰抽泣出声:“可是我不敢认你,我……我根本不敢去想小时候的那些事……”

阿吉抬手给李汀兰擦泪:“傻孩子,不要哭。阿吉这一辈子,居然还能为她做点事,这一生过的很值得。”

李汀兰再也受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想到李汀兰装傻充愣的背后,内心一直背负着那样沉重残酷的秘密,云橙眼眶发湿,也想跟着落泪。

“听莫大人说,你跟阿惹这个傻小子好上了,这小子虽然笨,倒是个实心肠,我去地下见你娘,也……也可以安心。”

阿吉吐出最后一句话,手从李汀兰的脸上滑落下来,唇边犹自带着笑意。

暗淡的灯光照着阿吉孩童般的身体,满脸的皱纹,嘴角一缕紫黑的鲜血,看起来说不出的凄惨可怜。

可是他的目光依旧凝注在李汀兰脸上,目光中充满了宁静和欢悦,想必在临终时刻,他又回到了一生中最美好的那段时光。

凌风递给云橙一方手帕,云橙递到李汀兰手里,低声吩咐追过来的丫鬟:“先送大小姐回房。”

莫清歌却叫了一声:“大小姐留步。”

众人惊讶地看着他,只见他从怀中掏出那条金链青龙递出去:“大小姐,这东西的来历已经清楚,是你外祖梅家的传世之物,你是梅家唯一的后人,自然应该交还给你。”

李汀兰接过青龙攥在手中,手帕拭着泪,扶着丫鬟离开。

锦衣卫带着盛殓之物进来,阿吉小小的身体被横放在木板上,盖上了白布单,抬了出门。

几人跟在后面,院内院外零零落落站着几个闻风赶来的婢仆,默默目送着这个奇特凶手的遗体,如同一场无声的葬礼。

* * *

走到了莫清歌所住的院落附近,莫清歌交代属下:“把尸体送回,准备结案。”

锦衣卫们答应一声,抬着尸体离去。云橙大声说:“大人,我们千辛万苦终于破案了,我爹爹他……”

话音未落,云橙身子打一个晃,往后便倒。

莫清歌和江河同时往前抢,江河慢了一步,莫清歌用胳臂抄住了云橙。

云橙并没有彻底失去神识,但体力完全不支,靠在莫清歌怀里哼唧了两声。

江河赶紧解释:“大人不用担心,她从小就这样,不吃不睡累狠了,就容易晕倒,赶紧喂点吃的就好了。”

莫清歌冷电一样的目光往江河脸上一扫:“我担心了吗?”

江河尴尬一笑,这话可真不易接,赶紧伸出胳膊:“把她给我吧,您就别管了。”

莫清歌却不放手,反而吩咐凌风:“带江兄弟回去,护送云前辈回家。”

凌风一躬身,拉起江河往府门口走,江河诧异的眼光又往后扫了好几次,看见莫清歌把云橙打横抱起来,走进小院,边走边喊着丫鬟去厨房备吃的。

* * *

一片黑暗中,飞起了一片金红色,是上午的阳光照进屋子,云橙的睫毛颤动着,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嘴里立刻被喂进了一口温乎乎的粥。

云橙咽下去,咂了咂滋味,嘴里乱嚷起来:“江河你熬的什么粥,怎么这么苦?”

“我让厨房加了点人参。”

这声音不对。云橙赶紧睁大眼睛。

眼前之人的轮廓由模糊逐渐清晰,竟然不是江河,而是莫清歌。

云橙惊了一跳,一抬胳膊差点打翻了粥碗:“大人,怎么是你?这怎么敢当?”

莫清歌嘴角带点笑意:“你为了破案都累昏了,喂你吃口东西,又有什么敢当不敢当的?”

这话似乎也没什么毛病,可云橙还是极度不安,挣扎着坐起来,想伸手去夺勺子:“大人……我还是自己来吧。”

莫清歌脸一沉:“快吃!吃完送你回家,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呢。”

云橙想起来:“对了,我爹……”

“江河已经送云前辈回家了。”

云橙作势就要下床:“大人,我们现在就走吧。”

莫清歌脸色一冷:“快吃!半路上又晕过去,怎么办?”

云橙便老老实实坐好,耐住性子,一口口地被莫清歌喂着粥,一边苦的咧嘴皱眉。

* * *

村头那棵大树下,莫清歌勒马驻足不动,目光凝住在云橙的背影上。

他的身影却被云橙飞奔的脚步抛在了身后,越来越远。

云橙脚步停住,农家小院的院门近在眼前。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土里土气的黑胡子老头乐呵呵地迎了出来,脸颊上新添了一道疤。

云橙一头扑在她爹怀里,眼泪如同抛沙一样滚落下来。

她爹拍她后背:“我闺女担惊受怕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进屋,进屋!”

父女二人进到堂屋,江河扎着围裙,端到桌上最后一道菜,那是冒着热气的一大碗冰糖扒肘子。

云橙见满桌香气扑鼻,冷荤热炒,有菜有肉,一钵鲜鱼豆腐汤,还有一大壶酒,甜笑着对江河翘了一下大拇指,便拉着她爹坐到桌前,斟上一杯酒,讨好卖乖地递到她爹手上,她爹呵呵地笑着,一饮而尽。

云橙心疼地摸了一把他爹脸上的新疤,唉声叹气:“这些人,太狠了。”

她爹笑眯眯地夹了一块肉,放到闺女碗里:“没事儿,就挨了一鞭子。那个莫大人待我很好,给我换了干净屋子,天天好吃好喝,我这光吃不动,都胖了。”

云橙伸手捏捏他爹的老脸,果然气色不错:“哪里是莫大人?是凌大人。”

她爹又干了一杯酒:“莫大人吩咐凌大人的。”

云橙惊讶了:“不太可能啊。爹你没看错吧?”

她爹很肯定:“错不了,就是那个总板着脸的,小伙子长的那般漂亮神气,怎么就不会笑呢?跟别人欠他八百吊似的。凌大人比他可和气多了。”

云橙伸伸舌头,给爹爹盛了一碗鲜鱼豆腐汤:“管他是谁,对我爹好就行……对了,爹,你接的这单活儿到底是怎么个路数?出了这么大的漏子,吓死人了。”

云雀低头呼噜噜地喝了半碗汤:“还能怎么个路数?请我们往人家家里送东西,只会是一个意思,就是警告,恐吓。告诉人家,如果你不听话,下一次送去的,或者取走的,就不一定是什么了。”

云橙道:“这个我知道。可是那个名单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莫大人义父说,名单上的人,都是朝廷里做大官的。”

云雀收敛了笑意。

外头不知何时天色已变,漫天乌云翻腾汹涌,一个炸雷过后,豆大的雨点落下来,一阵风裹挟着雨点从窗户吹进来,冰凉彻骨。

云雀起身,关上了窗子,重又坐回饭桌旁边,神色如同外面的天色一样阴沉。

“朝堂之上,恐怕将有大变。”

云雀一句话,惊住了云橙和江河,一时都顾不上吃了。

云雀继续说道:“接这单活儿之前,一个老朋友来访,他对我说了这句话,本来是劝我最近不要接做官人家的活儿,远离是非。可是我接到这单活儿,见报酬实在是丰厚,又自负手艺老成没有失过手,把这话置之脑后。”

云橙面色也沉重下来:“难道说,爹你这次遇险,是因为蹚了朝堂之争的浑水?”

云雀点头:“恐怕就是。你们俩都给我牢牢记住,做咱们这一行的,天上的窟窿可以捅,官家的活儿不能接。”

江河老老实实答应了一声,云橙却白了她爹一眼:“活儿是您老人家自己接的,不怪自己见财起意,倒教训起我们了。”

她爹笑了:“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把你风风光光嫁个富贵人家?”

云橙夹了一块肥嫩的肘子塞到她爹嘴里:“什么富贵人家?那都配不上我,就得去宫里做娘娘。”

云雀和江河都乐了,乐过之后,江河问云雀:“以您老人家看,这事儿还不算完?”

云雀瞪他一眼:“就说你小子笨,尽问些傻话,名单上十来个人呢,李大人才是头一个。”

云橙听着有点儿发冷:“那……得发生多少事儿啊?”

云雀脸色郑重:“甭管多少事儿,反正我们再也不去蹚浑水,就是天塌下来,也砸不着咱们。”

云橙点了一下头,低下头来吃饭。

以她对她爹的了解,总觉得老头儿的眼神里有点不寻常的不安,虽然针尖儿那么大的一点儿,他想极力地压下去,可是越压越是往外冒,就像一口深井底下裂了个缝儿,水面上冒出气泡,一个消失了,第二个又冒出了水面。

云橙心里跟着莫名其妙的不安,勉强压制住,吃光了一碗饭,转头向窗外看了看天色。

天上浓云如墨。一场暴雨,将天地之间变成了一片汪洋。

而这间小屋,变成了汪洋中的一叶小舟,风中的一片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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