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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少芬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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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几个人刚走到林崇明家的门口时,就听前面的院子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听起来不是好动静,似天都要塌下来了。

“是大魁家!”辅警第一个反应过来。

“是大魁媳妇在哭!”王斌也听出是谁的声音。

“咋地啦?车撞哪儿了吧?”八叔的思维还停留在飞车上,可甲壳虫好好地停在道边。

刘红光马上想到的是少芬出事啦,因为她是独居,她姐姐刚到就如此反应,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淬不及防的恐惧与无助。

“快来人啊!我妹妹出事啦!”

从院子里跌跌撞撞跑出来的女人,正是大魁的媳妇蔡少芹,她慌里慌张六神无主,一双无比恐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当看见迎面奔来的村长时,似见到了救星,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嘶力竭地喊着,死命地往她家里拽。

待他们进了屋子,只见里屋的炕上横躺个姑娘,她穿戴整齐似要外出,不是在睡梦中发的病。年轻的身躯在剧烈地抽搐着,口里吐出大量的白沫子,她一只手痛苦地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抓着挠出血道子的喉咙。炕沿上、砖地上到处是污物,应该是她刚刚呕吐出来的。

这还是记忆里的美少女吗?那个名字叫做蔡少芬,却像极了冷艳的曾华倩的高材生吗?用面黄肌瘦来形容有些过分,可再不是当年白皙水润的窈窕淑女了。如此大的变化令人难以置信,她经受了怎样的生活磨难呀?

“是吃安眠药服毒啦!”

表姐发现了炕角边的小药瓶,瓶子里是空的,不知她吃下去多少。

“快送医院啊!”村长王斌张着大嘴呼号张罗着。

“不行!先采取措施,让她把药吐出来。”刘红光遇到这种情况犹如天神附体,顿时来了劲头,也许是与生俱来的职业本能吧。

不用他吩咐,大梅姐相当给力,早就去厨房取来筷子和一碗清水。两个人通力合作,让寻短见者俯身向下,用筷子伸入她的嘴里,刺激咽喉催吐,再灌入清水,再催吐,反复几次,使其将胃中残留的药物吐出来。

“离咱们村最近的医院是哪个?”刘红光向王斌询问道。

“去镇医院,开车半个小时就到。去县医院得一个小时。”村长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在关键时刻还算镇静。

刘红光当机立断,“直接去县医院,不知她吃了多少药片,看目前的症状,一个小时的车程来得及。”

大家七手八脚地将她抬上少芹的车,表姐还抱了床被子为其保暖。时间就是生命,多余的话没工夫儿唠了,由她姐姐开车,村长和刘红光跟着,开足马力与死神赛跑。

可喜的是才早上六点多钟,道上的车尚少,一个小时的山路提前了十多分钟。到了县医院,直接将处于昏迷的少芬推进抢救室,医生按程序迅速救治。

少芹、王斌和刘红光焦急地等候在外面,刘红光心里有底,瞅少芬的状况不会有危险,可另外两位却不懂,一个坐立不安咳声叹气,趴在门缝上又听又瞄,一个劲地自责是自己没照顾好;另一个虽然坐着不动,却痛哭流涕没消停一刻,也难怪,人家是亲姐妹,眼看着妹妹服毒自杀了,能不悲痛欲绝吗?

刘红光有些纳闷了,她丈夫王魁不是在县城嘛,怎么不给他打电话呢?难道是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姐夫也不是别人,这个时候不应该冲在前面吗?讲不通啊。

没过多久便有了答案,女人的电话铃声响了,她抹去眼泪接通了,本来和缓的语气在听到对方说话后,立刻像换了个人,双眉倒竖,杏眼圆睁,厉声训斥道:“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啊?看你做的孽呀!你个不要脸的,畜牲不如。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手机里显示了。”

她意识到身边有人,恐怕别人听了去,便起身顺着走廊离开老远,跑到拐角去了。

再走远些也无妨,刘红光是祖传的好耳力,听得少芹的讲话真真切切,从她的话里能分析出对端的意思。而且少芹的情绪异常激愤,声调有时难以把握。

总的意思是质问大魁昨天晚上去哪儿啦,不在县城呆着,跑泡子沿村干啥。对端的王魁不愿意讲,要两个人见面再细说。媳妇可不依不饶,问他是不是去妹妹那儿啦。大魁说是去了,还呆了半个多小时呢。

“半个小时?你一晚上都和她在一起!你欺负了她,她个黄花大闺女被你给糟蹋啦,你不是人,你个王八蛋!她吃了安眠药,寻了短见,现在唻县医院抢救呢。”

这几句话是少芹喊出来的,就是再多出三倍的距离也能听见,电话那端是矢口否认,这边却似证据确凿,语气强硬咄咄逼人。

“畜牲!不是人!你还在撒谎,你的手机呢?它一个晚上在少芬的屋子里,你干完缺德事把它拉下了,现在还搁那屋子里呢,我今早上没得空找它。你以为能瞒得了我啊,手机里有定位服务你不知道吧?你几点几分进的屋都显示得清清楚楚,在我的手机里有显示。”然后是伤心地痛哭,“你个不要脸的畜牲,对自己的小姨子下手,做出丧尽天良的事,你这是犯罪,我要去公安局报案,送你进巴篱子。”

应该是对方说“马上过去”,少芹狠狠地告诉他“不用来了,你还有脸来呀?”便挂断了电话。等了半天也不见少芹返回来,应该是瘫软无力蹲在那里哭呢。

没想到大魁是这般卑鄙无耻的人啊!刘红光这下认清了他的嘴脸,平时的道貌岸然原来是虚伪的假面,骨子里是如此的卑劣龌蹉。

“大斌哥,少芬吸食那种东西你知道吧?”

他对站在门口窥视的王斌轻声问道,这一问顿时让村长缓解了躁动,心情沉重地坐回刘红光的身边。

“你咋知道的这事儿?是大梅告哄你的吧?”他的语气中掺杂着埋怨。

“大梅姐没告诉我,我是听话听音,知道你是知道的。今天又看到少芬胳膊上的疤,就什么都一目了然啦。”

王斌叹了一口气,“唉,没有不透风的墙啊,既然你看出来了,我也不瞒你。少芬在南方工作不如意,又交了不良朋友,染上毒瘾。从戒治所出来没有地方去,回她父母那里,怕老人着急上火,她姐姐便送来咱们村,在大魁家老房子住,少芹怕村里人说三道四,妹妹受不了,就央求我帮忙不要把实情说出去。村里知道这事详情的只有我、大梅和辅警小郭,我连我家那口子都没告哄。”

被证实了,少芬是去泡子沿村戒毒的。“她胳膊上的疤都是旧的,这几个月确实是改过了。”

“可不是,改的挺好,我们都在鼓励她。尤其是你表哥小超。少芬年初又犯了,不知从哪儿讨弄的烟膏,被小超发现了,全给扔到河里去了,还请假天天看着她,这才没有反复。”

“我表哥也知道这事儿?”

村长十分肯定,“他知道啊,少芬吃的药都是小超买来的,应该是大魁两口子托他买的。他这人讲义气,一有空就去少芬那儿帮忙,别看他在自己家像甩手掌柜的,到了那院儿啥活都干。”

“他们是不是处对象啦?”

“处没处对象我不知道,可两个人走得挺近。”王斌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说了。

脸色煞白的女人终于从走廊的尽头出现了,她步履蹒跚心力交瘁,虚弱得不时扶着墙壁歇一气。她不再哭了,坚强的本性终于占了上风,她为妹妹交了所有的费用,咬着牙承受着一切。

王魁始终没有出现,刘红光与王斌都猜他是没脸来的,竟然做出如此见不得人的事,导致这样人神共愤的结局。然而毕竟是人家家里的事,就看她们姐俩怎么去处置吧。

少芬终于被医生们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但人处于昏迷状态,是昏迷三天,还是五天,是不确定的事儿。她姐姐在医院陪护,又请了护工帮衬,人家家境殷实,在钱上面不用费心思。她让饭庄的店员将王斌与刘红光送回泡子沿村,临走时千恩万谢,表示事后必要重谢。

路上的经过一笔带过,咱们只说他俩回到村里。这时已是下午三点多了,车子刚停到村委会门前,就见辅警慌慌张张地从桥西边跑过来,面部表情异常紧张,嘴角不听使唤地抽搐着,还不时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子。

“小郭是个重感情的人啊。”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村长发出感叹,他对这位驻村警非常满意,此刻的王斌已经从突发事件中缓解过来,心情平和多了。

他俩下了车,谢过司机,让他返回时注意安全。

待回身后小郭已经跑到跟前,“不要担心啦!抢救过来了,人没事,得在医院住些日子。”

“不,村长,是大魁!”对方喘着粗气,圆睁双目,脸色与少芹姐的不相上下,他的口齿不清的缺陷严重了,都有些语无伦次啦。

王斌顿时皱起眉头,不齿地怒喝道:“别提那狗东西,给我们老王家丢脸,猪狗不如,我真想去派出所报案,给少芬讨个公道。”

村中也不是白给的,从事情的表面看出了实质,听到少芹的只言片语,已经猜出个大概。

“不是大魁哥的事儿。”郭辅警紧着解释,可嘴皮子不给力呀。

“不是他会是谁?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昨天一个人回村,就没憋着好屁,欺负了小姨子,然后提上裤子跑了。她媳妇掌握他的行踪,今天早晨回村找他算账,才及时发现妹妹寻了短见,王魁这小子至今都不敢露头,我看他怎么收场?后半辈子咋做人?”

“哎呀,是你。”辅警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村长的义愤填膺。

王斌立马竖起了眉毛,“你说啥?这事儿跟我有毛关系?你不是不知道,少芬的事儿我做的够到位啦,为他们保密守口如瓶,要不她能在村子里呆到现在吗?你说说吧,我有啥责任。”

“嗨,不是大魁小姨子的事儿,是你七叔,他在家里修电水壶,被电打死啦。”辅警终于有机会说顺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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