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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被拆开的电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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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是从七叔家买来的,也就这么多啦,他是操老底了,让我先拿去给病人用。”小肖补充说,“超哥可是个好人啊,讲义气,我之前跟他提了一嘴,他就记在心上了。我知道那玩应不好掏弄,前天下午我专门去了七叔家,可人家就是不卖我,说是种的都被铲光了,剩下的自己留着用呢。他那个态度太让人受不了啊,别说坐下来歇口气,没说两句话就往外撵我。可晚上超哥就给我送到宿舍,我当时高兴坏了,心想这下可够用啦。”

“你前天是几点去的七舅家?”刘红光感到其中有些蹊跷。

小伙子没打喯地回答他:“我是前天天黑前去的,先骑车到的少芬家,给她送安眠药。然后就去七叔家了,还在小郭那儿要的矿泉水。那瓶水我还没来得及扭盖呢,净跟他吵吵了,忘在他家外屋的桌子上啦。”

刘红光继续问他,“七舅没卖给你,你是立刻回城了,还是在村里没走呢?”

“你这话说的!人家不卖,我还能死皮赖脸地不走啊。”小伙子可能是吃急了,忍不住打了个嗝,“我出了他家就骑车回城啦,大概是九点半吧,超哥就来了,给了那包子烟膏。嗨,昨天师父没上班,带着师娘去省城看病了,要不我早就脱手啦。”听他的意思,还有些埋怨天公不作美,没及时脱手后悔呢。

在两个人的耐心劝说下,肖志国最后想通了,跟着他们下山去派出所说明情况。

在山路上,刘红光问他,换没换七舅家漏电保护器的电源线呢?得到的回答是坚决的,“我动他家电源线干啥?那是会死人的。就为了人家不卖烟膏,把火线和零线给换了,有那么大仇吗?要是那样,这周围村子的电线得换多少家呀?可是个大活。”

又问他是不是帮着七舅拆电水壶了,肖志国说没有,他倒是看见外屋桌子上摆着了水壶,是完好的。

刘红光一算时间和事情经过,电工肖志国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啦。那是表哥换的,也不可能,于情于理他都不会去做。七舅是半夜死的,他前半夜就回县城了,还能半夜再折回来,图啥呀?

待他们刚进村子,便碰到扛着锄头的八叔,“大梅她女婿,你们上山啦?”精瘦精瘦的老头子原来呆滞的眼神今天却有了神采,似有什么稀罕事儿触发了他的交感神经,“你们不知道吧,大魁出事啦?”

“出啥事了啦?”张强好奇地问。

老头子警惕地看了看刘红光和肖志国,但还是憋不住说出来,“今天中午县里来人啦,去了大魁他家,翻箱倒柜搜了半天,他没出事能来搜查吗?听辅宽说呀,大魁前天晚上回村欺负了他小姨子,霸王硬上弓。那丫头性子烈呀,吃了一整瓶安眠药自杀啦,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你说他媳妇能饶了他吗?”

这可让张强和小肖瞠目结舌了,王魁尽然做出如此罔顾人伦的丑事来。而刘红光心里却波澜不惊,早在医院时就猜出会是这样了。

那两个同伴对王魁的恶行痛骂了一道,直到进了警务室的屋子。肖志国的出现让辅警大吃一惊,本能地要掏手铐把他拷住,还是屋子里的村长王斌和大舅王辅臣把他拦下。

他们三个应该是在谈事情,那两个人迫不及待地头一句话,就是问电工为什么要换电线。当肖志国把事情的全部经过和盘托出后,他们不吱声了,尤其是大舅似五雷轰顶,嚷着叫张强给儿子打电话,问问烟膏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行为当即被辅警制止了,说是事关重大,一定要先向上级汇报,以免打草惊蛇。

“这回可严重啦,小超指定是去了辅才家,他是给他七叔送电笔的,然后鬼迷心窍偷了人家的烟膏。后来辅才修水壶触电了,引发了心梗。怎么生出个这么不争气的玩应?丢人现眼,干什么不好去偷啊。”他现在顾不上查找掉换电线的人啦。

“三叔,你先别着急,说不定是七叔给他的呢。”王斌宽慰着王辅臣。

刘红光听大舅提到电笔,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向辅警小郭问道:“电笔上的指纹查清楚没?”他没有称呼对方的名字,郭冷和郭凉着实混淆不清。

“弟弟,你真行,所长都夸你有两把刷子。电笔上的指纹提取了,确定有三个人的,王辅臣王老师、王超的,另一个据我们了解的情况,应该是你的吧?绝对不是王辅才的,他的指纹派出所有存档。”

“我是碰过那个电笔,帮大舅查漏电呢。”

见刘红光承认了,辅警严肃地问,“你前天晚上都去了哪里?”

既然小郭代表官方询问,就得积极配合,刘红光把自己的行动轨迹全部说出来,还让大舅和姐夫给他证明。

“这么说,你和王老师都没去过七叔家,现在只有王超去过喽。我立刻向上级汇报,还要带肖志国回镇派出所。”他说走就要走。

刘红光喊住他,“郭哥,你有没有注意到?电笔上没有七舅的指纹,那电水壶是谁拆的呢?难道还有另外一把螺丝刀?可若是七舅家有工具,还让我表哥把电笔送去,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是啊!你还是聪明,想问题就是深刻。”他转向村长王斌,“王村长,你再去出事现场查一下,我认为还应该有个螺丝刀吾的,要不就是王超帮他拆的?七叔喝完酒又去捅咕啦。”交代完,便带上肖志国去镇里了。

他们走后,大家便散了,各忙个的事儿去啦。

回到家中,大舅的心情非常沉重,坐在院子里的小马扎上,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为自己的儿子担着心。

舅妈看他愁眉不展的样子,便问明出了什么事,大舅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舅妈自然是心急如焚,哭哭啼啼抹起眼泪来,刘红光和张强相劝了几句,可咋能消除对儿子的担心呦。姐夫说要去接妞妞,便骑上摩托车出门了。

“大舅,听说县里来人搜查大魁家啦?为了什么事呀?跟少芬服毒有关系吗?”刘红光向王辅臣询问道。

“没关系,别听外面胡咧咧,说是大魁对小姨子怎么怎么地了。我知道大魁的人品,他干不出那种事儿来。”大舅为侄子打着包票。

大舅妈可不信他,“你知道个屁呀!满村子都传遍了,说他前天晚上把小芬睡了,人家姑娘才吃的安眠药。”

大舅不乐意地一扭身子,“老娘们知道个啥,县里的同志是来找大魁手机的。实话告诉你吧,大斌听人家亲口说的,大魁犯事啦,因为之前干工程的事儿,昨天被隔离调查啦,好像跟县医院扩建有关系,县医院的宋院长和她儿子,还有几个科主任全进去了。”

正当两口子坐在当院咳声叹气时,院外传来汽车喇叭的滴滴声,随即便熄火停了下来。“爸、妈、小光,我刚跑车回来,中午饭都没吃,从县城直接回来的,快给我整口吃的。”是表哥推开大铁门走了进来。

他手里提着钥匙哗啦哗啦响,径直坐到老头子的对面,端起地桌上的茶壶仰头便喝,“哎呀,渴死了。咦,你们咋得啦?像霜打的茄子,家里出啥事儿啦?”他发现父母和表弟的表情异样,三双眼睛都冷冰冰地盯着自己。

“家里能出啥事儿!不都是你做的好事嘛。”做父亲的开口指责他,“肖志国的烟膏是你给的不?咱家的电笔是你借给七叔的不?你前天晚上是不是去了七叔家?他家的漏电保护器的电源线是不是你给掉的个儿?”

“爸,你说的是啥玩应啊?什么漏电保护器呀?我可不知道那玩应是啥,还换电线,它认识我,我还不认识它呢。”王超听得糊了八涂的,“药膏是我给小肖的呀,他说他师娘得了绝症,县医院说只能活半年了,我可怜他师娘,疼得嗷嗷叫,才帮了他们一把。”

老头子急了,儿子咋这么糊涂呢?“你不知道捣腾那东西是犯法的呀?是要进监狱的,是你七叔给你的吧?”

儿子不服气地嚷着,“谁倒卖它了!咱们得讲理。我是给病人治病,这性质完全不同啊。烟膏虽然不是七叔直接给我的,那也差不离儿。我前天晚上去他家,他喝多了,一身酒气,躺在床上打呼噜呢。里屋的灯坏了,打了几次也不亮,借着他手机的光亮,看见他身边放着个拆零碎的电水壶。我从他家的柜橱里翻出烟膏,告诉他有急用,还告诉他不白拿,给他留五千块钱,七叔哼哼着点头,应该是听清了。我把装着现金的信封放在枕头边上了,然后就走了呀。”

听他说完,王辅臣气得直哆嗦,“你呀,你呀,真应了你姐夫的话啦,交友不慎啊。窝头翻个你显什么大眼?去给人买啥烟膏?小子,那是犯法的,这下好啦,肖志国已经投案自首去了,他供认出是你给他的,我说呀,你也赶快去派出所交代问题吧。”

“啥!小肖自首去了?是谁告发他的?这件事儿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啊。”表哥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刘红光赶忙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蔡少芬的服毒自杀、七舅的触电病发身亡、肖志国被查潜逃后来又投案自首,这让王超如五雷轰顶,他坐不住啦,嚷着要去医院看少芬,然后去派出所说明情况。

谁也拉不住他,两个老人伤心得长吁短叹。他问清是哪个医院后便奔出院子,刘红光在后面撵出去。

“表哥,表哥,你等等。”刘红光喊住正在点火起车的王超,“我要问你三件事,你去七舅家时,水壶已经拆开啦?你的确是把装钱的信封放在枕头边啦?咱家的电笔是你借给七舅的吗?”

王超肯定地说:“是呀,千真万确,虽然屋子里没开灯,可外屋的灯挺亮,枕头边上还有亮着照明的手机。水壶拆了,放在床上。钱我给他放在枕头边上了。对啦,枕头边上还搁着一瓶矿泉水呢。你还问什么电笔?”

“咱家的电笔,玻璃管上有块黄油漆的。”表弟解释着。

王超摇着头,“没有啊,前天晚上我先把熟食送到少芬家,听她说需要个电笔修插板,我便回来取了电笔又回去给她。你说咱家的电笔在七叔家,怎么会呢?是不是他家也有粘了黄油漆的电笔呀?我去七叔家没带电笔呀。”

“那不对呀。”刘红光感到这里面不搭呀。表哥此刻是心急如焚,急着去医院探视心上人,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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