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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战局生新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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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屠掠的事很快传遍了渠州城中的大街小巷,城中人哗然一片,顾及却从始至终都未曾露面,他在等,等世家地主中走出一个人解释。

但显然,没人愿意出这个头,各家都龟缩府中静观动静,他们并不觉得这场屠掠和自己有关,或者说他们不相信一个三十里外的偏远山村能治他们的罪。再者,他们需要远征军击退哈赤格,远征军又何尝不需要靠他们呢。

眼看着寒露就要到了,锦州城带来的东西可撑不过整个冬日。

寒露将至的那段时间里,顾及带着卢弦惊去了郊外大营,他们除了原本的大营巡逻外,还多了一件事,巡防那些七零八落的山村。

尽管那日过后哈赤格再没了劫掠的动作,但为防意外发生,还是安插了人守着。

哈赤格带人袭击主城的时候,顾及正带人把那些边缘人家往中央聚隆。白色烟火在远方绽开的一霎,一瞬即灭的光亮里,顾及和卢弦惊对视一眼,旋即翻身上马疾驰赶回。

高大的黑色骏马藏匿在夜色中,卷起沙尘翻飞,顾及紧握手中的寸天戟,冰冷的握柄劈下,在暮色划开一道利光,远方火星飞溅,咆哮冲锋声如雷如火。

原野上的哈赤格眯着眼睛打量场中交锋,骤然感觉到了什么,仰头与不远处的顾及对上视线,哈赤格只见远处人面颊微动,似乎在说着什么,旋即那柄千钧重的寸天戟就向自己飞来!

百尺之距,哈赤格迅速抽身向后,长戟卷起烈风曳动,星碎火光里,远处身影向下纵身一跃。

哈赤格利落的抬臂,挡住顾及踢来的长腿。

顾及借力向后退去,侧身接住长戟,他目色发冷。不待哈赤格反应,就抬腿将他手侧的大刀踢飞,旋继而抽出腰间短刀挥向眼前人脖颈。

“锵——”

短刀和护腕摩擦发出刺耳的尖鸣,哈赤格皱眉甩开顾及。

顾及被甩开一霎,抬腿勾住了长戟的长柄向后,哈赤格岂能眼看着顾及勾去长戟,抬手捉住长柄上方,两方力量的拉锯下,顾及不得已只能将僵持中央的长戟踢向一侧。

哈赤格见状长臂一伸,抓住了顾及的脚踝,顾及受力跌倒在地,控制着力道想要起身却被拽着左脚踝甩飞了起来。

哈赤格九尺有余的身体像是陀螺底盘的旋转,天翻地覆的眩晕感下,顾及控制着腹部发力屈膝撞向哈赤格,在撞响他面庞的一瞬,哈赤格果断松手。

“咔——”

顾及撞在了山壁上,清脆的骨裂在落石里显得微弱,远处哈赤格已三步并两步的抽起被踢飞出去的大刀。

顾及脑子发着昏的站直,火光冲天的光景里只能看到泛着红光的银亮,那具可劈山河的大刀正冲他面门而下,时间仿佛被凝滞在这一刻,刀光剑影都显得缓慢。

“咻——”

电光火石之间,卢弦惊喘着粗气的滚落在地,方才他奋力追赶,赶到就看到大刀将至的惊险,手比脑子快的把腰间的长剑扔了出去。

彼时风向正好,带着那弯利刃飞向了僵持下的两人,长剑细韧在夜风的掩护下近了哈赤格的身,哈赤格不得已,将已经劈下的长刀收回,持在身前抵挡,刀锋相撞的刺耳身叫场中人捂住了双耳,长刀挡住了剑锋的直击,翻飞出去的一瞬却划破哈赤格的额角,火红温热的液体浸染了他的半张脸。

这一瞬的分神足够顾及脱身,哈赤格怒视捡回长戟落回卢弦惊身边的顾及。

远处的索亚也发现了后方潜入的敌人,向后退来与哈赤格一同对持二人,四目相对烽火瞬燃。

远处旷野上,红黑重甲交错,炮火在高高的城楼下架起轰响,城楼上投掷下的火球将四下人照得分明。杀红眼的双方将士不知疲倦的嘶吼挥刀,不知是谁踩破了最前方的防线台,碎裂的轻响把后方士气推上高处。

青天府的张淳豫还按着手底的铁盒,杨充钰双目猩红,推开了拦在身前的下人,怒斥:“张淳豫你莫不是忘了如今渠州是跟着谁姓了!?”

“如今大军压境,你还将那帮废物藏着作甚!将于大人放出来,城楼布局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

张淳豫面色不变的按着大牢钥匙,“还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才叫时候?是陈王九死一生后,你上去马后炮的解释,还是要哈赤格破城后你上前邀功才是时候,张淳豫你好好想想,他陈王要是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就不会亲自去城外寻访了!”

见张淳豫动作微滞,杨充钰迅速夺过他手底的铁盒,朝大牢狂奔而去,张淳豫赶忙去追,却只能看着杨充钰取出钥匙冲了进去,两相权衡后,张淳豫自暴自弃似的跺了跺脚,跟着跑到了大牢里面。

牢门前,杨充钰正一把一把钥匙的试着开锁。

“我来吧。”

人声从身后传来,杨充钰的第一反应是迅速将那一把钥匙丢给了牢中的于谦祠。

站在阴影下的人走了出来——正是张淳豫,他擦了擦追逐时累出的汗,“我知道是哪把钥匙。”

他面色平静的解释,朝杨充钰伸出了手。

杨充钰下意识看向了于谦祠,隔着长木牢门,于谦祠目不转睛的审视着张淳豫,这个和了半辈子稀泥的老家伙迎着于谦祠的目光,朝杨充钰道:“柳自全还不知道你出来的事,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杨充钰只是冷眼看着,不做回答。

“轩玉,你回去。”于谦祠开口打破僵局。

杨充钰深吸口气,侧身给张淳豫让了道,待人走远,于谦祠才看回了门外人,张淳豫目不斜视的从袖子里取出一把黑漆漆的钥匙,插到了门锁里,捣鼓了一会儿才朝于谦祠伸手——是两重锁。

于谦祠递手的一瞬间,抓住了牢外探进的那双大手,用力一扯将人死死困在了牢门上,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打量着眼前这张藏在褶皱后的脸,而被卡在牢门上的人只是当时惊呼了一声就不再动作了,任由于谦祠揣测打量。

“张大人今日可是没吃药?”于谦祠刻薄道。

当年他拿着伍谏的手写信敲开了张淳豫的门,这个被伍谏亲手提起的人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俯视他,言明自己不会参与他们之间的任何斗争,将他打发走后却转手把消息传给了世家,至此伍谏被推上众矢之的,最后为了保全自己埋藏多年的暗线,不得不与杨家捆绑。致使他们苦心经营多年的渠州再次陷入世家掌中。

最终为了结束这片荒地上的纷乱,伍谏自请上书,言说渠州地带的重要,引起陈王的注意,而在顾及带兵来后又毫不犹豫的自刎献城,即便是如今人已死去了,都还被杨家人用作垫脚石带的招摇。

张淳豫默不作声的试着锁扣,对于谦祠的嘲弄不为所动,锁扣“咔”的一声解开,于谦祠不愿与他浪费时间,推开门朝外走去,侧生而过的一瞬间听到张淳豫喃喃说着:“不是所有人都想当英雄。”

“对于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当英雄的代价太大了……”

“那你今日为什么愿意给我开门?”于谦祠没有回头,状似无意的淡淡问道,袖下手心却捏的发紧。

“我欠伍谏的,一辈子都还不清,但你的还能还……”张淳豫实话实说。他不打算煽情的说些大话,也没想过做个默不作声的好人,当年伍谏自刎一事与他不无联系,但伍谏确确实实提携了他,也确确实实的死了。

张淳豫已经七十了,他既不是胸怀满志是年纪,也没有受恩难安的自勉,今日之事或许真的只是为了偿还于谦祠的受累罢了。

“呵。”于谦祠冷笑一声,“张大人,我俩的债已经清了,你大可安心了。”

说完不管身后人反应就要离开。

牢门口的台阶上,于谦祠一步步的往下走,终究有些不服气,也不管里面人听不听得见侧头说了句:“但是你欠殿下的,永远也还不清。”

这个殿下,是指的伍谏。

冲上城楼的于谦祠带人下到了靠近山壁一侧的墙体处,他俯身摸索着什么,终于感觉到了凸起异处。或许是多年未用了,活扣多年接连处被雨水冲刷得紧密,他废了好大力气才将机关打开,砖石移动的一瞬间,严丝合缝的墙面开始松动,黑漆漆的空间里能闻到不同身后火石的味道……

僵持的四人还在攻击防护里切换,但更多的是哈赤格与顾及的较量,索亚和卢弦惊没办法在长戟与大刀迸发的火星里干预太久。

在激烈碰撞抽身的一瞬里,他们就需要改变站位更好的辅助二人,索亚身手不算差,若是卢弦惊全力应对倒也可以……

“姓顾的,多少年了!你什么时候给我买把好用的刀!”说着咬牙将见缝插针的索亚击退,长剑收锋的一瞬还带出了几个泛银光的星点——剑又破了。

“草!”卢弦惊怒吼一声,用护腕挡住索亚迎面而下的一击重击后,把目光转向了场外,哈赤格身后一位士兵见状赶紧后撤,还是被卢弦惊过山土匪似的操作抢离了武器。

卢弦惊掂了掂刀笑道:“多谢。”说着就是一脚给人踹沟里去了。

“行了,有刀了就快来!”顾及咬着牙呼叫卢弦惊,方才卢弦惊撤出去的短暂片刻,被索亚寻到了空隙,眼下顾及正两手死死抓着长柄抵抗着对面的父子两人,顾及只觉得冷得刺骨的长柄快被自己纂出火花了。

卢弦惊见状又是毫不犹豫的把刀扔出去,简单粗暴却好用,果不其然方才还步步紧逼的父子二人齐齐后退。

顾及忍无可忍,咬着后槽牙说:“你这样我怎么敢给你买好的,家底早晚给你败光!”他掠起被无情丢弃的刀,抛向卢弦惊,那人随手一接,而后不满道:“贵的我肯定舍不得丢啊,你尽是丢些次品打发我,害得我还得自己捡了用。”

被踹到沟里的士兵:“……”

顾及咳了咳,正巧对上了索亚的眼睛,旋即看向了他手里的刀——这刀虽比不过哈赤格手里的鸮逐刀,但不论是刀锋还是刀身都能看出不凡,显然也是花了心思造的。

两个穷惯了的人不需要任何言语,短暂对视一秒后就找到了进攻方向,索亚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张扬恣意的面容带着点不解,就见寸天戟不再追逐鸮逐刀,转而朝自己刺来。

顾及握着长柄在索亚后退的一瞬间反转了方向,用长戟后方的刀刃滑向索亚的腰身,莫名被放在一边的主力哈赤格见状忙抽身来护,却见方才还与自己缠斗的卢弦惊先一步跳到了索亚身边,却是又丢了计飞刀,而后——给了索亚一拳。

索亚显然也没料到是这样的打法,他保持着抵挡飞刀的姿势,只是眨眼的功夫,握刀的手一疼,是卢弦惊从腕见滑出了刀片,乘着他刺疼的一瞬夺走了手中的乘普刀。

“咦……”卢弦惊抽身抚摸着刀柄,他摸着那行歪歪扭扭的字喃喃,将要出口询问,却见索亚抢先一步开口道:“乘普,我的乘普刀!还给我!”

卢弦惊挥了挥刀,心下满意。

“还给你?”顾及开口,站到了卢弦惊身前,长戟的横在二人身前,形成一层无形的保护,“我若将这乘普刀和我手中的寸天戟一并都给了你,你可能将那城外的山村的数条人命还回来?”

索亚张嘴欲说什么,却被哈赤格叫住。

哈赤格打量着顾及的脸,冷风中翻飞的长发不老实的刮着他的面庞,黑漆漆的眼睛在无声中更显深邃。

他张口似乎要说话,却被北风糊了一嘴沙,他像是突然累了,又闭了嘴。

始终看着哈赤格的顾及却是被激起了怒火,他朝哈赤格喊道:“将军,有人曾同我说,你是个将才。”

“抱歉。”哈赤格张口半响,只能硬邦邦的吐出两个字。

“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顾及俯身,是准备进攻的姿势,哈赤格叹了口气举起鸮逐刀,将索亚拦到身后。

他要以一对二了。

乘普是把开过刃的好刀,卢弦惊只需稍微掂量一下重量,就能感觉到刀身自带的力量感。

他从顾及身后走出,将刀锋对准了远处的哈赤格,两把相似的刀刃相对,让哈赤格有些不适的别开视线,直直盯着顾及的脸。这张中原长相的脸,温和眉目下却满是侵略的攻击性,明明因该是在楼台浊酒弹词的温和公子,在刀锋交汇的血场上却带着诡异的冷血。

察觉他的打量后,顾及毫不在意的冲他展颜一笑,眼角弯弯的样子倒是有了些讨喜的影子,只听他开口道:“或许有一天,我也会带着我的兵,越过你们雪原十六部的防线,把屠刀对准你们的臣民。雪原十六部的未来会被斩断在这柄,你亲手打造的寸天戟下,就像今日城外三十里被屠掠的一样。”

哈赤格将鸮逐刀重重劈下,喘着粗气道:“不会有那么一天。”

他们来回数次,薄汗已经爬上了后背,已经开始有了一层疲倦,索亚几次想上手帮忙都被卢弦惊举刀赶到场外,然后不要脸的继续二打一对阵哈赤格。

哈赤格即便如何勇猛,在长时间对战后又以一敌二,终究还是觉得吃力,在寸天戟要划破他胸腹的时候,战场中突然响起一声爆破。

“轰——”地动山摇里恍若天翻地覆,顾及分神看向了场中,就见到了于谦祠笔挺的身影,敛神应对却被哈赤格找到空子脱了身,眼见大势已去,哈赤格也不再逗留,与索亚双双退回了下方人群中。

这一次,卢弦惊没有去追,正要转头好好表扬他一番,就见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已经抱着乘普小心翼翼的擦拭了,显然十分珍视这份来之不易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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