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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此局转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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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大堂,如今反而成了对家谈生意的地方,若说真一点也不介怀,定然是不可能的。

杨真钰把还沉在自己世界中的杨明朝背了起来。晚上的星星很好看,只是可惜月亮不太圆满,重叠的人影从祠堂荷花池的呱鸣脆响里,走到灯火仍旧通明着的前院。

不必再走近了,杨真钰想。

中堂大厅的雕花烛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柳自全心底早已是锣鼓喧天闹了,只盼着早点拿下这单,压压先前的不痛快。

但陈王陛下不打算发散仁慈。

“陛下,这价格……可否再上些。”

“不行。”顾及土匪头子一样的大张着腿,淡笑的神情带着点隐隐的威胁,没有了王曲生这样的知识青年在身旁衬托,高大的身形满是不讲道理的攻击性,“杨家那批货当真与你没关系吗?”

此话一出,房中空气仿若沉水的凝滞,柳自全捏着的掌心隐隐有汗渗出,面上却是分毫不显:“小人不太明白陛下的意思。”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你只需记住,砍掉的这三成利润,用来弥补杨家造成的空缺了。”

“是。”

顾及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自然不是空有拳脚的武夫,他不彻查下面卖米的田庄,不是真的相信了杨家大门前一帮乌合之众的话,而是为了给柳自全入局的机会。

但这不是柳自全自作聪明的理由。

三成利砍下来,他柳自全就得受着,只因为他动的是军粮,是打仗的根本。

柳自全也是个脑子转的,陈王给的价低了杨家三分,自然容易叫人怀疑中间有什么问题。于是乎,他干脆以退为进,自己又压了一成,并对外宣称,是为了感谢远征军的帮助,特意压下的。

顾及得了便宜自然也不会下他的面子,于是军备置办这么轻而易举的转到了柳自全的手中。

而现在顾及手头有兵有粮食,自然要主动出击。

如今哈赤格虽然与他们达成协议,但那只是一场与战事无关的买卖——哈赤格出面替他处理干净城外潜藏的“种药人”,他则欠下一个雪原的人情。而远征军从始至终都与哈赤格无关,他们一路南下过关斩将,目的从来都只是为了赶走入侵者,仅此而已。

当夜,顾及又一次穿上了轻甲,他们要在宋举反应过来前先一步下手。

城外数里的幽关村,宋举吹熄了将歇未熄的火光,虫鸣静默中他上了床榻。

山谷夜中蚊虫很多,宋举在夜半时又一次被弄醒了,他有些不耐的起了身,冷却的茶水下肚将他的倦意下了大半。

门帘处有风过,透出了毫缕月色。

突然地,宋举感到一阵不安,他摸索着手中木杯往宽大的屏风猛掷,“砰——”伴随着木头相撞的声音,还有一点不易发觉的动静。守在屏风暗处的黑衣人不再躲避,抽出怀中的纤柳刃朝屏风击去,伴随着屏风倒下,黑衣人只看到掀开还未完全落下的帐角。

“敌袭——敌袭——”

空旷而安静的四面让宋举感到了自脚底上冒的寒意,他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里衣。

随着他的奔叫,远处瞭望台上的士兵吹响了大号,醇厚敦重的鸣响划开,躁动混乱终于让他有一种逃脱的松懈,汗水通过眉锋落到了他的眼睛上,一片模糊的水汽里他看到远处山头上的绿影晃动,生的欲望让他毫不犹豫的喊了起来:“那里!山上有人!”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原本还恬静的深山处悉悉索索的动了起来,顾及一身轻甲尤其显眼,他像那次在山崖上一样——从数尺高的地方一跃而下,直奔宋举而去。

此刻站在人群中的宋举眼看着漆黑的长戟向自己而来,却没有办法挪动分毫,眼看着锋刃就要朝他头颅劈下。

铛——

鸮逐刀拦下了血溅当场的局面,两相碰击的声音将宋举的大脑拉回了现实,“快走!”

哈赤格接下顾及这一击已是吃力,浓重的血气萦绕在他的喉间,他脚下的泥土已经被生生压下了半寸,回头怒吼一下带着粗重的喘息。宋举闻言迅速起身往身后跑,哈赤格的亲卫一路护送着他躲避暗处来的袭击,“护送我到帐中,快!”

哈赤格咽下喉中痒意,奋力一抬将压在头顶的顾及掀离开来,两相对视一瞬显然有许多话说,但都只是沉默一瞬,就同时动手又打到了一起,乒乓击打的交手中,二人不再是往日那般切磋留意,他们放开了脑中几日的算计,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场酣畅打斗中。

二人心中十分明白,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交手了。

宋举没有给他们以武言意的机会,不多时就带着人从远处赶来,他握着手中细长物品掷地有声道:“陈王陛下,住手吧!”

打斗两人充耳不闻,甚至连半分眼神都没给他。

“我说停手!”他将手中之物重重抛出,火光下看形状,是一簪支子。

顾及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还欲再打的心思。那是一支木簪,不知道是什么木头雕的,但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因为所用时间长久,已经掉漆了,不止划手还刮头发。顾及曾经带过一些新的给木簪的主人,但他似乎对那个旧木簪情有独钟,仍旧还是只戴那一个,不能给人丢了,顾及干脆重新休整了下还他。

如今那支木簪上已经闻不到清香了,淡淡的血气干涸在它的纹理上,顾及将他握在手上摩梭着,语气不善道:“你们做了什么。”

“让你的人退开包围圈,你会看到还喘气的。”

宋举上前抽动他手里的木簪,他紧紧攥着掌心,但茧肉在光滑的木簪抽动中,只留下了上面干涸的血迹。

他双目紧紧盯着退后的宋举,握着寸天戟的手背青筋暴起,压抑的狠戾不言而喻。

“我说了,让你的人退开。”

良久,顾及才下令:“停手!”

远征军的动作慢慢消停了下来,但哈赤格的亲卫已经有半数被卸下了兵器,身上还挂着伤,面对整装齐全的偷袭,他们应付起来也十分吃力。外围包围的士兵缓缓向中间靠拢,山林中藏着的轻甲黑衣人终于漏了面,打斗场上零七八散的双方士兵逐渐分开,高大的雪原亲兵和汴国军队靠在了一起,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周围举刀的军队,提防着不注意时的攻击。

宋举站在中间,举着那支木簪轻蔑道:“陈王陛下如果不想让那位陪我们一起下去,最好快点让条道出来。”

哈赤格站在那些紧紧靠着的士兵前,手中的鸮逐刀对着对面的顾及,那一瞬间他似乎在顾及眼中看到了什么,但一霎那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及对着还围在宋举身后的陈国士兵打了个手势,原本还缝隙不留的包围圈渐渐开出了一个口子,宋举带着人朝那个散开的道路撤离,直到身后士兵已经尽数离开包围圈中,他才抽身快步离开。

这一次突袭,入侵者被驱到了数里外的山中,山脚下仍旧有人看管巡视,自此渠州城终于闻到了战后的新鲜空气。

顾及坐在一堆高高的账册上,无视王曲生浓重黑眼圈下幽怨的眼神,啃着手头刚抢来的糖葫芦,美滋滋的审查卢弦惊的回信,“你这儿不能这么说,虽然打仗的事儿搁置了,但还有城里没完不是,你别说啥‘归期将近’的话,就说我们还要耽误个把月……”

于谦祠抬眼看了顾及一眼,忍者翻白眼的冲动,从袖子里掏出个新的糖葫芦,递给身旁侍女,侍女把山楂从签子上摘下,把籽扣下来才喂到边上男孩的嘴中。男孩眨巴眨巴眼含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句“谢谢哥哥。”

于谦祠腾出左手揉了揉他脑袋,继续看着顾及胡扯。

“不,个把月太短了,就说城中事棘手,要个三五月才走的开。”

“陛下……会不会说多了……年都要过完了……”卢弦惊坐在改了一遍又一遍的信稿里,双目无神、生无可恋,“万一他们真信了派人下来……”

“就怕他们不信。”顾及咬牙切齿,那支木簪上的血迹还历历在目,他抽出怀中薄纸放在桌案上,“陛下离宫数日,城中果有人按奈不住,前日,我与公子在举贤殿外遇到刺客,臣一时不慎受些轻伤,幸而护卫军及时赶到,并未有其余损伤,只是公子受惊有些发寒,太医看过并无大碍,陛下无需担心……”

卢弦惊看着不久前那封江随州寄来的私信,蹙眉道:“那簪子怎在宋举手上?”

“是啊,怎么会在宋举手上呢。”他语气中有些叹息在,于谦祠听着他温声低话,没来由后颈一凉,果然就听桌上人将糖葫芦嚼的嘎嘣脆,微笑道:“于大人,快些动手吧,我倒要回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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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州城,承和殿。

护卫军将这座府殿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原本因“身体不适”被禁足在府的江随州,此刻正坐在承和殿的大门口,折福反复筛查了三批人才敢放进殿中。远远看见江随州守在院子里快着步子往里走,“江大人,公子醒了吗?”

“还未,方才醒了咯了一次血,又昏过去了……陛下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方才卢大人来了信,说没什么大仗打了,但等稳定估计要等到年后……”他漠了片刻,继续道:“还问了公子眼下在做什么,我看着那口气像是陛下的样子……”

“瞒着,直到渠州安定下来为止。眼下渠州那批人还不知道京中状况,就按公子说得办,若是陛下回来怪罪也罚不到你头上,横竖有公子挡着,再不济还有我。”江随州直直盯着折福的眼睛,直到折福答应下来才收回视线。

“如今我仍是‘病中’,诸事不方便露面,我已写信给老师,此刻应该差不多到城外了,一会儿你带人过去我便从南门出去……”

“来不及了。”浑厚沙哑的声音传来,孟不与已经出现在了门口,两鬓已然霜白的老人走到了院中,“来时经过江府,看到不少人在附近,想来是已有人察觉你不在府中了。”

“老师。”

“孟学士。”

孟不与此时本因在科考推发的路上,这两年科考确为京中带来了不少好苗子,但远一些的地方因为消息闭塞还未知悉,而名享百家的孟不与就是最好的宣传,一来他在这万千学子中推崇颇多,二来他是陈王的老师,此事由他出面再合适不过。但当收到江随州来信时,他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眼下城中除却他外,何人都服不了众。

“叫李冲城将大门看好,近日不可叫任何可疑人出了城门,另盯好各家府门,禁止任何人向陛下告知圣子状况。”

将孟不与引入殿中的护卫得令退了下去,孟不与看着站了一院子的太医道:“留下几个看得细致的在这便可,其余的全都回太医院等候传唤,中间若有人问,就说是公子旧疾犯了,眼下已经醒来,明白吗?”

“是。”

阴无凭遇刺一事,棘手的不在事件本身,而在于阴无凭——不久才迎封的圣子在都城遇刺,还是在兖国少主南下不知所踪的情况下。都城无主,渠南战时,倘若被有心之人引导,那么之前用迎封一事稳下的平和转眼就能被打破,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打着讨伐的旗号前来,那时即便阴无凭本人出面都没法逆转这样的舆论,这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等院子里只剩下他师徒二人了,孟不与看着许久未见的江随州,那一刀自腹上而过,如今能站着已是不易,心疼道:“我已叫人佯装去你府中接人,你晚些再露面就是,先去休息吧。”

“多谢老师。”

孟不与摆摆手,拧着眉继续问:“眼下情况如何?”

“陛下那边还要些时间才能稳定,公子遇刺一事目前还未传出城去。”

数日前,还是远征军出城的时候……

烽台上,江随洲扶着阴无凭站在瞭望台上,卷地的北风带起的衣摆翻飞,衬得人影清瘦,只消再上前一步,就能连人带影的从城楼上消失不见。

“公子,起风了,我带您下去吧。”

千里之外的楼塔上,一双狭长的眼睛紧紧盯着瞭望台上两道白色身影,直到人影走向楼下,隐没到人头攒动的街道上,男子才放下了“千里眼”,将食指宽的“纤柳刃”收回袖中,倘若江谭在这必然能认出,正是在渠州刺杀他的暗器。

而在黑衣男子看不到的远处,比楼台矮上一些的酒楼长廊上,坐着两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二人不时交换杯盏,但却都未看向桌上珍馐,而是不动声色的紧盯楼塔上那道不甚清晰的黑衣,但凡那道银光飞出,男子手中的快刃会先一步刺穿他的咽喉。看着黑衣人消失,男子收回袖中蓄势待发的弓刃,与对面人对视一眼消失在楼道转交处。

暗七暗十回到宫中,阴无凭未料想到他们白日也会现身,正疑惑时就听暗七将方才所见皆报了上来。

“他可有发现你们?”

“没有,我二人一直在百米外。”

“此事先不必告诉陛下,陛下还未到渠州,不宜打草惊蛇,近来麻烦你们多注意些,若有不对先回来,不要贸然现身。”

两道身影消失在阴影里,阴无凭敲动膝上的手指,良久他自言自语道:“何必呢。”只是刚开始就坐不住了,这渠州到底藏着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秘密呢。

暗七暗十连续盯了那道黑影数日,却发现他却毫无动作,除了第一日亮出银刃外,始终未有动作。

意外是在半月后的一日发生的,举贤殿收到了渠州来信,是哈赤格屠城的消息。说来这件事经由讯息传递已过去了□□日,但那

作者有话要说:看存稿还有两章这一卷就结束了,好快呀,存稿都不多了,这两天拼了命的补(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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