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没有异议,所以一拍即合,说走就走。
转移途中,太宰治曾离开了很短暂的一会儿,他说“处理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你思考良久后得出结论:他应该是去用定时炸弹控制器把中也的爱车炸了。
你:都是我的上司,合格的下属应该公平公正,不偏不倚,所以这事我就不掺和了。
不久,太宰治笑容满面地回来了,看见你后他的笑容变得更深。不止怎的,你硬是从中看出了不怀好意和意味深长。
怎么说呢,这人始终对你抱有一种,呃,一种想把你脑袋剖开研究的态度。你觉得,他至今没这么干必须归功于朋友这个名头。但只要给他一点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的。
正想到这,太宰治对你招了两下手。
你:?
你: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你没说出一个“不”字,太宰治就意识到了你的不情愿,他用那种独有的撒娇般语调,悄声道:“是很重要的事,跟行子的秘密有关哦,我猜你不会希望其他人知道?”
这这这、这是威胁吧!
你屈服了。
来到僻静处,你警惕地看着他:“所以这个不能让他人知道的事?”
“诶呀,别紧张,这样没有问题也要怀疑有问题了吧?”太宰治熟练地做了个安抚手势,很让人怀疑他是干了多少类似的事,“而且我有做事先预告哦,是不是很体贴?”
“在你面前打起120分警惕也不为过,”你望了望天,今天天气很好,“什么时候都不忘自卖自夸的家伙,名字真的应该叫太宰治吗?”
“你对我有很严重的误解!”太宰治说,“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呀。”
“好了好了快说正题。”
“我的精心设计就这么无效地撞在行子小姐那颗冷酷的心上,这让人很挫败。”
你想笑。你做出抬脚的姿势:“不说我要走了,织田作说等会做咖喱饭。”
“诶诶?!”太宰治正襟危坐,“那我们还是迅速进入正题好了。”
他清了清嗓子
你洗耳恭听。
太宰治垂着眼注视自己的双手,仿佛在仔细挑选措辞似的,然后说:
“关于织田作的事,你为什么瞒着所有人独自处理?算计森鸥外,你还挺有想法啊?说不定会死,你应该很清楚吧,还是你觉得一个人死了比较伟大、比较高尚?”Mafia前干部念你的名字,“行子?解释一下?我要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了。”
你:“什么?”
他语气平和得几近叫人发毛:“这么无效的装傻确定要继续?”
刚才说过,这块是刻意找的静处,这句话清清楚楚进入你耳朵里。
你顿了顿,接着叹了口气:“比起刚才,现在真是攻击性拉满啊。”
“我能不能问个问题,”看他颌首,你说,“太宰先生这么聪明,自我察觉应该做得很好——你生气是在我身上投射你自己吗?”
太宰治微笑着说:“好问题,你要不要猜猜看?”
你:“…我不猜。”
他不甚在意道:“真的不猜?那我来吧。”
太宰治应和叛逃应得太快,衣服都没换,还是一身黑西装,身为黑手党的冷酷风范仍历历在目。
洁白的绷带缠住他的眼睛,柔软的黑发搭在额前,被风吹乱了,整张脸只露出一小块。神色不能辨明时,只会让声音特征更凸显出来。
“其他人真的太纵容你了,”他慢慢地道,语气像三月的倒春寒。你不合时宜地想起:太宰治跳海后体温流失的四肢,一定也是这样冰冷。
你本打算调侃一句“莫非你不在这个其他人之列”,却听见他说,“你耻于求助,是吗?”
你不说话。
“啊呀,我说中了?”太宰治笑了,他轻飘飘地说,“我不高兴的时候你总一副平静的样子,显得不太公平,有时候怪讨厌的。”
你不说话。
“不错,我还以为你忘了怎么生气呢。”太宰治继续道,“你知道你像什么吗?你总是抽离自己观察他人。你不表现出愤怒是因为你认为这种情绪不能出现,你不让别人插手是因为,你傲慢又胆小。”
你:“就像你?”
你:“你在描述你自己吗?”
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对,就像我。”
你:“……”
你想叹气,你叫他的名字:“太宰治。”
太宰治:“嗯嗯,有事?”
你:“说这个是想干什么?”
太宰治:“噢,其实我还没计划好。”
你:“你再这样我要打你了。”
太宰治:“好残暴!”
太宰治:“但你打不过我吧?”
你:。。。
你:“你不知道有句话叫‘看破不说破’吗?”
太宰治:“要尊重事实嘛。”
停顿了一会儿,你说:“你主动说这个,我很意外,我还以为——”
太宰治:“以为。”
“嗯…就是你……”
“停停,看你神色我差不多猜得到,”太宰治又凉凉地笑了,“你对我真的有不少误解呀,你以为我是什么温柔可亲的人吗?我建议你从今天开始更新印象。题外话是,崇拜我的人够多了,目前没有多增添朋友位置的计划。”
你说:“唔——”
转而想起一句话,很应景,就背了出来: “不要走在我后面,因为我可能不会引路;不要走在我前面,因为我可能不会跟随;请走在我的身边,做我的朋友?”
太宰治“唔”了声,嘴里说着“诶呀真让人难为情”,干脆地点了下头。
又是沉默。
空间一时失去声响,寂静蔓延开来,无言持续了半分钟。
太宰治似乎很自在,但你不自在,只好没话找话。比如指着他眼睛上缠绕好的绷带说:“这样不会不太方便吗?”
太宰治想了想:“刚开始确实有点,后来习惯了还好。”
你说:“哦。”
太宰治没在意你干巴巴的回应,说:“不过,你提醒我了。”
他单手把绷带扯了下来。
它们拖得长长的、散在地上,露出那只久不见人的鸢色眼睛。乍然瞧见,像原先簇拥的花团纷纷退开,让位给中心的焦点。在日光下,常年遮挡的皮肤显得尤为苍白,他的眼瞳闪着熠熠光泽。
“啊,我也觉得有些碍事。”
“诶诶?等等?这就摘了?!”
太宰治无视你的提问,好像这么做很理所当然似的,招呼道:“差不多说完了,回去吧,我还等着吃咖喱饭呢。”
你:行吧。
路走到一半,你忽然反应过来:“秘密只是这个?”
太宰治“嗯?”了声,带着恶作剧成功的愉快对你眨了眨眼:“这还不算吗?”
你:“……”
太宰治:“噢——我懂了,原来行子身上真的隐瞒着不能说的秘密呀~?”
你:“…………………………”
你:“你够了啊!”
太宰治哈哈大笑,笑声朗朗,传出去很远很远,简直让人又好气又无奈。你板不起来脸色,最后也禁不住笑了。
回去后,织田作接受良好,甚至可以称为毫无反应。安吾略带惊讶地打量了你们一眼,什么也没提,把筷子塞到你手里,然后满意地说:“回来得正好,开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横滨F4一家亲
然后大家都去当社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