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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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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奕双腿交叠,做出倾听的姿态:“你怎么错了,好好说说给我听听。”

兵部侍郎抖着身子,他颤抖着说道:“你的求救信是我拦住的。”

谢云奕举起双手拍了拍手,他觉得这可真有意思,他点头:“很好,继续说。”

兵部侍郎抿了抿嘴没开口,张玄玉站在一旁动了一下,他吓了一跳立即开口:“你的信到了京城,是我拦住了,没称到尚书房,所以凉州出事时,没人去援助。”

谢云奕早就知道当年的求助信被拦截了,只是一直不知道到底是谁,如今找到了这人,他倒是觉得没什么了,其实有没有求助信都不会有人去援救自己,他很清楚,这兵部侍郎还不知道自己其实就是给帝王担事的替罪羊,赵延之想要一个好名头,如果知道了凉州有难而不调兵援救,那么这个帝王将会失去一方百姓的爱戴,所以那封求助信就算不是兵部侍郎拦截的,也会有别人,他并不在意。

谢云奕摆了摆手:“算了,放过你的小命。”

其他人一听兵部侍郎没事,也匆匆出来承认,谢云奕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胆小,不过正合他的意,他就是来和他们这群人算账的,有账才能算,他们自己一个个的坦白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倒是省了谢云奕自己去查了。

最后还站着的只剩下尚书房的人和左相还是御史大夫,还有几个新入朝为官的人,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听说过谢云奕的名字,但到底是没见过,也没参加那些旧事,如今倒是站的板板正正。

左相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无动于衷的样子,苏卿倒是一直一副小老头不服气的样子,他哼着胡子站在那,苏卿这个人谢云奕很了解,他对于这种人一向是敬而远之,这个小老头对于他在意的事一向都是死缠烂打,苏卿站在那,谢云奕也只当没看到,全然不管他,眼神落在了左相和御史大夫的身上。

左相和御史大夫谁也不说话,仿佛从前的事同他们无关一般,谢云奕突然想到了什么,也不再同他们算账,收回腿站起来说道:“各位,现如今呢,还请你们在宫里住些时日,你们的亲眷我会帮你们照顾,别再想着没有用的事,你们安分守己的,那些账我就不同各位算了。”

契丹兵进来把这些个大臣们全部带走,勤政殿就此只剩谢云奕和张玄玉两个人,张玄玉一直站在一旁听着这些人承认自己的罪行,他大致的拼凑了一下,才知道那年的凉州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南的凉州以外就已经不是大南的地盘了,凉州外多生贼寇,还有突厥时不时来偷袭攻击,凉州百姓苦不堪言,谢家这一代终于出了一个可塑之才,就是谢云奕,谢云奕和谢云年一母同胞,谢云年温婉绰约,谢云奕则是意气风发少年郎,因当街纵马被谢父罚过,他被谢父扔进了兵营,谁知道倒是激发了谢云奕的本事,谢云奕十六岁时就已经成了校尉,接着凉州出事,赵延之无奈只好派当时的谢云奕出兵征伐凉州,那年的谢云奕二十二,被封为定远大将军。

谢云奕确实将贼寇击败,守住了当时岌岌可危的凉州,成为了受人爱戴的少年将军,曾有人说过,西北玄铁军无人敌,凉州铁骑可睥睨,凉州铁骑皆听命于谢云奕,如果说陆铎当年让赵延之有些心慌,那么谢云奕的崛起让赵延之感到的确实彻底的危机,终于,在谢云奕名声大作的时候,他做出了决定,联合众朝臣给谢云奕设了一个致死的圈套。

贼寇再起,突厥也突发偷袭,谢云奕左右夹击,无奈只好向朝廷发出求助信,请求援兵,但那年的突厥不是无故偷袭,而是左相联合突厥,企图给谢云奕致命一击,虽然没有成功,但那是贼寇一起,倒确实让谢云奕艰难的守着凉州,粮草也不足,谢云奕的求助信迟迟没有回信,也不见有援兵相助,谢云奕只好想办法突破重围,让凉州的情况变好一些,他让刘启阳做先锋,带兵去打探一下,可那时的刘启阳已经被林政和御史大夫策反。

刘启阳被突厥围住,谢云奕感到自责,只好在一队人马去营救,但是他没想到这就是朝廷给他设的圈套,谢云奕带兵到时,发现刘启阳并不在,而被围住的反而是谢云奕,他突然感觉天都暗了下来,他看着他的兵被残忍的杀害,那些突厥杀了他的兵,还用马蹄来践踏尸体,他这一瞬间感到了无助和茫然,他没想到他居然会被自己人在背后捅刀子,终于在他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他的副将带兵来了,将他带出了重围。

接下来的事张玄玉就知道了,副将将谢云奕带去了草原,这时候谢云奕才知道他的副将原来是契丹人,被带到了陌生的地方,身边没有熟悉的人,唯一认识的副将还是契丹人,当时的谢云奕心里糟糕透了,一度想要寻死,却被副将拦下,副将带他去见了契丹的可汗,谢云奕才知道他的副将是可汗的侄子,可汗没有子女,他非常喜欢谢云奕,他欣赏谢云奕的能力,他觉得这样的人虽然是中原人,但是一样可以撑起整个契丹,他认了谢云奕为义子。

谢云奕经历过了迷茫和慌张,他终于想开,他想复仇,他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一个小小的可汗之位有什么好的,他要做就做大南的王,让那些曾经害过他的人都得到应该得到的代价。

晋阳外的一处官道上,军队整齐有致,向着京城前进,前方领头的人穿着一袭黑甲,风一动,头发飘摇,他的腰身随着马摆动,陆城从侧方奔了上来,陆洵舟察觉到了陆城的动作,开口道:“陆城,念南一直没有消息吗?”

陆城摇头:“这么多天一直也没收到念南的消息,我猜可能出事了。”

“瑞王呢,到哪了。”陆洵舟目视前方。

陆城立刻回答:“马上到京城了,瑞王殿下说会等我们到了他在行动。”

陆洵舟点头:“行。”

陆洵舟回想了一下他之前从成州那和谢川分开时率先去找了瑞王,瑞王他从谢川离京后没多久也离了京,他的人打听到了左相一直在联系契丹使者,他觉得事情不太对,所以他出京召集人手,果然他一走,圣上离京,这京城就成了左相的天下。

陆洵舟马上就快到了京城,远远的就看到了玄铁军的旗帜,他皱了皱眉,玄铁军会出现在这里,这就说明京城已经被契丹人占领了。

念南正在给那些受了伤的军士治疗伤口,一转头就看到了玄铁军的旗帜和骑马在前的陆洵舟,他赶忙迎过去:“将军。”

陆洵舟下马扫了一圈四周,地上坐着不少受伤的军士,但他迟迟未见谢川,他沉着声音:“谢川呢。”

一提到谢川,念南先是有些不好意思,陆洵舟走前就特别嘱咐过他一定要保护好谢小世子,他倒好,直接给谢小世子保护进了敌人巢穴去了,他一脸羞愧,但他心里也在担心谢川安危,如实回答:“谢小世子被抓起来了,在宫里。”

陆洵舟凛声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念南抿抿嘴,嘴巴像是没开和般又重复了一遍。

陆洵舟知道谢川的性子,他虽然已经嘱咐过念南保护好他,但是真到了那时候,只怕念南稳不住他,他想了一下,继续问道:“看到瑞王了吗?”

念南想起瑞王殿下交代他的事,立马回应道:“殿下让我告诉将军,他在正午门等你。”

陆洵舟点头:“行,让那些受伤的不用和我去了,剩下的列队,我们出发,去正午门。”

谢川躺在地上迟迟没动弹,他喘着粗气,一直蜷缩着姿势,手臂有些发麻,他勉强拧了拧身子,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仰着头,他似乎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了,他记得自己一开始只是为了找到父亲没有通敌的证据,如果父亲没有通敌他就为父亲翻案。

在他发现赵延之也在其中有所作为之时,他觉得赵延之不会给父亲翻案,而且赵延之协同左相将父亲的王位也夺了去,赵延之既然不能亲口承认父亲没有通敌的话,那么他就换一个可以承认父亲没有通敌的帝王来,但是就算换个帝王,也要换一个爱戴百姓,能让大南变得越来越好的人来,父亲那样热爱大南,热爱大南的每一寸土地。

当他知道所有的事都和左相有关的时候,他确实起了杀心,但是他也要找到证据,他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人杀了,这不是师傅教他的道义,他千方百计的寻找证据,左相却在暗中想要杀他,谢川嗤笑,也很正常,他想要把左相拉下马,人家不派人来杀他才怪呢,既然如此他也不用在讲究什么道义了。

可是现在的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甚至已经开始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如果谢云奕还是大南的将军,他想要坐到那个位置,谢川一定会尽力帮他,但是现如今谢云奕已经和草原的契丹有了关系,契丹那是外邦,谢川绝不会允许外邦人进入大南,所以当谢云奕出现的时候,谢川是那么愤恨,更何况谢云奕竟然会变成那样,杀了对大南百姓忠心耿耿的石越北,他无法想象他以后要怎么面对李遇年和石越北的母亲。

谢川的脑子一阵混乱,疼的已经快要炸了,他□□出声,突然旁边有一个声音传到了谢川的耳边,谢川转头看,发现他的牢房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个人带着鬼面,谢川的声音沙哑:“你到底是谁,来做什么。”

张玄玉顿了一下,把手中的药顺着缝扔了过去,药落在了谢川的身上,谢川没动,还是那句话:“你是谁,给我这个干什么,可怜我?”

张玄玉知道谢川的秉性,若是不让谢川明白个彻底,谢川是不会用药的,他叹了口气,用手拿掉了脸上的面具。

谢川从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这样的场合和师傅重逢,他眼睛瞪大,激动的想要坐起来,可是肋骨疼的厉害,抻了一下,他还是躺了回去,眼睛死死的盯着站着的张玄玉,直到张玄玉开口。

“川儿,把药敷上,这是金疮药,你先用着,等我晚上再来,帮你把骨头接上。”

谢川感觉一切都让他觉得不可置信,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他的师傅是这个恶性多端的鬼面人啊,明明他的师傅那么温柔,会给他做饭,会教他写字,会带他学习武功,让他不再对生活迷茫,让他有信心回京城为父报仇。

谢川摇了摇头:“不,不对,你是我舅舅派来骗我的对吧,你根本就不是我师傅,你带着的是不是我师傅的面具,你们把我师傅怎么了,告诉我。”

张玄玉看着这样的谢川有些心疼,这世间和他有关系的人就只有谢川了,他的父母早些年就已经死了,只有谢川这些年陪着他,虽然是他教谢川做人做事,但是也是谢川在陪着他,他们俩对彼此的关心是相互的,这样想着,张玄玉的胸口传来一股难以压抑的憋闷,他尝试着安慰谢川:“谢川,是我,我是张玄玉,可能让你很难相信,你先把药敷上,等我有时间和你细说行吗?”

谢川真觉得自己可笑,他一直想着等事情完结之后就回崇州和师傅团聚,但其实师傅就在自己身边,还傻傻愣愣的不知道,真是好笑,他抬起胳膊把自己的眼睛遮住,他似乎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有气无力的开口道:“和我细说,还说什么,说你为何是鬼面人?说你为何出现在了京城?说你为何和我舅舅在一起,还是说你为何一切都不告诉我,让我自己一个人担心你,我竟还傻傻的想着,师傅在外面会不会冷,会不会吃不饱,会不会受伤,会不会没人照顾,呵,真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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