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缱绻,无限欢娱!刘蔓玲喜欢赖床,余梦金习惯早起——他早早梳洗完毕,本想去把车开回NCCC,却接到了电话邀请。
“余院长,早上好……”一个清脆女声悦耳动听。
“你是许……”小余不敢肯定。
“就是我!昨晚我们见过的……”许潇湘笑了。
“许小姐怎么会有我的号码?”男人忧虑的是信息被泄露。
“这很容易呀!丁凯曾和你共事,不是么?”少女直言不讳。
“许小姐……”
“不要叫我小姐……”许潇湘打断他:“现在小姐不是个好称呼了!叫我潇湘,或者你想一个?”
“嗯……我比你大十几岁,叫你小潇应该还行。”小余慢慢也成了老余。
“哈……这个好!余院长这么早起来,我猜是还没吃早饭,所以请你来喝个早茶……”许小姐直奔主题。
“只有我和你?”女人不是老虎,但总要小心为上。
“你还想和谁?你得带上嫂子?”如果刘蔓玲去了,那就无法畅所欲言了。
“那倒不是,她还睡得香哩!呃……在哪里?”余梦金要看看这受过西式教育的美少女,葫芦里卖什么药。
“这地方叫‘金碧辉煌’……我发定位给你,加我微信。”有个好的由头,互加微信就自然而然。
顷刻间,两个昨天夜里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变成了微信好友——其实微信朋友圈里有几个是真的好友呢?小余根据她发来的定位,很快与她面对面坐在餐桌旁。
“你……不需要贴身保镖?”见她独自一人,从外面进到里面,也没见到什么彪形大汉——余院长颇觉诧异。
“有你在,还需要保镖么?”许潇湘的笑容明媚灿烂。
“我看到你父亲总是前呼后拥,以为……”
“我在LONGHUI目前还是个普通人!之前几乎没人知道我是他女儿,我从小就在外地读书,高中就去了国外,所以……”余梦金听她述说过往经历,看她一颦一笑,眉目间竟和申奕佳有几分神似。
“你在想什么?”许小姐也如前妻一般的心细如发。
“啊……?”小余回过神来:“没有!这家‘金碧辉煌’也是你爸开的?”
“你是不是觉得LONGHUI所有的产业,都被我爸垄断了?”少女反问。
“随便闲聊而已,不知道要跟你说什么……”和一个小女生单独相处,找不到共同话题。许行俭还以为相差十多岁,不存在代沟。
“我来问你吧……”许潇湘反客为主:“为什么余院长要从大城市,跑到这偏僻穷困的乡下地方?”
“呃……”余梦金细细琢磨,到底是为什么走到了今天:“嗯,我那儿也不是大城市,三、四线小城。当然比这里发达一些……我离婚之后不久,就……再婚了。然后她工作调动,我跟着一起来的。”
“言简意赅呀!余院长真会总结,一句话高度概括!”许小姐从不吝惜对他的赞美——这点和申奕佳也很像。
“我向来不健谈,跟你爸喝茶都不知道要聊什么……名副其实的尬聊!”
“余院长的第一段婚姻是几年?”少女没觉得这是冒犯。
“嗯……正好七年,但不是七年之痒!至少……我认为不是!”
“你们有孩子么?”小许似乎在调查他的家庭背景。
“有一个女儿。和她妈妈一起移民加拿大了……”男人突然意识到:“唉?感觉我像是被审问!换我问一下你!你有兄弟姐妹么?”
“我还有弟弟、妹妹……”许潇湘并不介意:“弟弟还很小,刚上小学。”
“嗯……?和你……是同父同母?”余梦金随口猜的。
“是!没想到吧?”少女对此也挺满意,甚至有点自豪。
“呃……是很难得!”许行俭的婚姻状况大大出乎余院长的想象:“昨天晚上……那个余火明,你们怎么处理的?”
“那个人……”小潇略显轻蔑:“外表粗壮、凶神恶煞一般!其实是个软蛋!我爸威胁他,要拿他的半片耳朵给他兄弟报信——他马上拨通电话,叫人送钱过来了!”
“那两兄弟给我制造了不少麻烦!刚开始那两个月,我都要打退堂鼓了……”小余苦笑。
“余院长功夫了得,这种欺软怕硬的货,居然还是你头痛的麻烦?”
“如果所有事情都能用拳头、武力解决——那人类社会和动物世界就没区别了!”说到底,在很多领域:弱肉强食也还是人类世界的生存法则。只不过换了某些高级外衣或形式。
“幸好你没临难而退,否则……我们也没机会认识了。”
余梦金心中一凛:她这是什么意思?凝视了她好一会儿,许潇湘并不避让,与目光相接,眼带笑意,落落大方……
“你今年多大了?”男人打破沉默。
“我二十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大好年华。
“我整整比你大一轮!大家都属鼠……”某些男性很抗老,男女差了十多岁,外表上看不出年龄差距。
“我爸属蛇,所以我妈常说我们是蛇鼠一窝!”
“哈哈……”余梦金不禁莞尔:“老许属蛇?他十九岁就当父亲了?他今年还没到四十?”
“你算得好快呀!没错,就是这样啊……”
“我以为他已经五……呃……佩服!那时我二十六、七要当爹,都觉得天要塌了!”男人毫不隐瞒曾经的青涩。
“农村乡下很多不到二十就当父母的,我也觉得太早了!自己都还是小孩,怎么会教育孩子呢?”少女表达了同理心。
“你不是被教育得挺好的么?还是海归!”有个高学历,是个好招牌。
“如今这时代,有钱就可以出去,不需要真才实学!在资本主义世界混上几年,在别人眼里就镀了一层金!回国后,立马有个响当当的标签:海外留学归来!”古往今来,无论中外,金钱仍然神通广大。
“你这时候回来,是准备女承父业?你爸这么年轻,就想退休了?”
“他总是深谋远虑,未雨绸缪。就怕我一个女孩子,万一他不在了,镇不住底下那些大老粗……”小许要找个有能力,又靠得住的心腹。
“所以你们都想找个人帮手?”男人一猜即中。
“其实我爸早有人选了!”天底下的父亲,都会为女儿的一切操心。
“哦?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余梦金将一块软糕放进嘴里。
“只是不清楚,那人意愿如何……”
“还只是一厢情愿?那就直截了当问清楚嘛!”小余以前吃够了有话不敢说的相思之苦。
“院长哥哥,你愿意么?”许潇湘上身前倾,单手支颐。
“原来那人就是我啊……”余梦金笑了:“目前肯定不行!以后的事……谁都不好说!只能走一步看下一步。”
“嗯!等你不再是院长了,记得来找我……”
看她自信从容的模样,小余只觉得: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刚开始与申奕佳交往的温暖愉悦、甜蜜温馨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