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想得绞尽脑汁，牧酌南过得悠哉悠哉。

他隔三差五出次宫，看上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便买回去给虞三五瞧瞧，若是银子和灵石用完了，他便腆着脸问人家要。

虞三五硬是被他给气笑了，“堂堂皇子，没钱了就知道伸手问朕要，这像什么样子？”

牧酌南嬉笑着扮了个鬼脸，“当然是阿姊弟弟的样子。”

虞三五不在称呼上要求牧酌南，便随着他皇姐阿姊地叫。

按照规矩，牧酌南哪怕已经是虞三五的义弟，这时候也合该人家为陛下，自己自称臣弟的。

牧酌南如今这叫法虽有些不合规矩，但听他叫得多了也就习惯了，这冰冷的皇宫中也终于添了几分暖意。

虞三五挑眉，“银子当然能给，但你得把奏折给批了。”

牧酌南爽快地应下，“只要钱到位。”

说完他便老老实实地坐在虞三五对面批奏折了。

牧酌南是个聪明的，一点就通，一学就会，顺道还能举一反三。

虞三五只觉得自从认下了这个弟弟，自己身上的担子也轻了不少。

牧酌南看得快，一个时辰便把奏折给批完了。

他笑眯眯地看着虞三五，“皇姐，年关近了。”

虞三五嗯了一声。

牧酌南一脸期待，“要不皇姐与我一起过年吧？”

虞三五的笔停了一瞬，“朕要办宴。”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

牧酌南可以窝在自己的仙游宫称病不出去，但是虞三五必须露面。

牧酌南叹了口气，“陛下早去早回？”

虞三五依旧盯着自己的奏折看，“不成礼数。”

牧酌南再次叹了口气，突然凑上前，“皇姐皇姐？”

“嗯？”虞三五抬起头。

牧酌南双手捧着脸，露出一副恶俗姿态，“我可爱吗？”

虞三五手一抖，差点把笔给甩掉了。

在一旁侍奉的叶蕊猛地低下头，想笑又不敢笑。

顶上传来极其细微的摩擦声，暗卫头子险些被吓得摔下来。

牧酌南摆出这幅姿势其实不丑，甚至还真挺可爱。

但是见惯了他平时或是胜券在握或是纨绔子弟的风流样儿，乍一看到他扮可爱，委实是有些……受不住啊。

“你不如去问问京中贵女。”虞三五很快就回过神。

牧酌南缩回去，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若是大臣们想早些结束或是有事，是不是就能不办宴了？”

虞三五语气重了些，“不许胡闹。”

她敢确定，如果她真点了这个头，牧酌南隔天就敢一个一个登门拜访，到时候这宴必然办不下去了。

“这不行那不行……”牧酌南难得抱怨起来

。虞三五叹了口气，安抚他，“我让叶蕊多给你些灵石，你自己看中什么就买，你也不必来赴宴，就待在仙游宫自己玩个开心，缺什么都问叶蕊要，你看可好？”

牧酌南眉头皱得死紧，却还是勉强点头应了。

……

宫宴如期开始。

但是大臣们左看右看，只看到那端坐高位的年轻帝王，愣是没看到那位风流倜傥的少年郎。

这又是一轮惊疑不定。

他们面面相觑，实在是不知道这两个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虞三五把这些人的神情看在眼里，明明此时还身在热闹喧嚣的宫殿，心中却难免生出几分寂寥。

这宫宴，确实无甚意思。

她这么想着，顿时意兴阑珊。

看底下的那些朝臣觉得没滋没味，看看他们带来的那些所谓的世家公子，偏偏脑子里想的却是牧酌南。

虞三五干脆推说自己喝多了，早早离了场。

然后，虞三五直接去了仙游宫。

“牧酌南之前提了什么要求没有？”她一边走一遍问身后的叶蕊。

叶蕊想了想，“二殿下要了些寻常用品，一整头鹿，还要了几坛美酒。”

虞三五轻哼一声，“他倒是会享受。”

虞三五走进仙游宫，里面却没什么过年的气氛。

没怎么亮灯，勉强能看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