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三五足尖轻点，轻巧地脚踩螭隐，抓住了牧酌南没受伤的那只手臂。然后她的内力迅速流转牧酌南全身，确定牧酌南只是皮肉伤严重外加稍微有些脱力，还有体内的妖力稍微有些紊乱，其实倒也没什么大碍。

虞三五暗自松了口气，然后点了一下牧酌南的肩膀，帮着牧酌南顺了一□□内的妖力流动，少年背后巨大的翅膀竟然愣是自己收了回来。

虞三五带着牧酌南落到地面，顺手拂去少年头上的几片落叶，却没想到她刚把手放到少年头上，牧酌南的头上就突然冒出了两只狼耳。

虞三五是又好气又好笑，“怎么？这是连为师都摸不得了？”

牧酌南下意识地微微低头，忙不迭道：“可以给师尊摸的。”

他甚至颇为殷切地把头往前伸，看起来极为乖巧。

以牧酌南敏锐的观察力，他自然能够发现虞三五的心情其实颇为不错，他便也在不知不觉中跟着愉悦起来。

叶无瑜看着这师徒俩和谐共处的样子，半开玩笑道：“看来我还挺多余。”

虞三五一指牧酌南的手臂，“给他看看。”

虽说牧酌南皮糙肉厚，可是花杳然那把扇子可不是什么凡物，还是给叶无瑜看看保险。对于这种皮外伤，叶无瑜扫了一眼心里就有数了，“无甚大碍，你徒弟还没娇弱到那个地步。”

“酒荼。”一道剑光闪过，陶之遥稳稳地站在一把飞剑上，面无表情，“跟我走一趟。”

叶无瑜微微挑眉，“什么？”

“童朝雨昏了。”陶之遥简洁地概括了一下情况，然后拉住叶无瑜的胳膊，剑光再次闪了一下，两个人就一起离开了。

牧酌南呆呆地看着虞三五，狼耳一颤一颤的

。虞三五忍不住微微勾唇，“怎么了？”

牧酌南的耳朵再次抖了一下，“没，没。”

大抵是因为平时看惯了牧酌南少年风流张扬肆意或乖巧听话的样子，如今他这样让虞三五觉得分外新奇，说话也柔和了几分，“你那翅膀怎的带你乱飞？”

牧酌南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和花杳然比试的时候突然长出来的，一开始还挺好用的，之后不知怎么就不行了。”

虞三五微微蹙眉，“现在能把翅膀放出来吗？”

她话音刚落，牧酌南就乖乖地放出了翅膀。

虞三五素手一抬，抚过牧酌南的脸庞，牧酌南脸上被树枝树叶划出来的细小伤口迅速愈合。

“来吧。”虞三五缓缓双脚离地，“为师带你飞一飞。”

所谓的飞一飞，还真是飞一飞。

虞三五在前面游刃有余飘飘若仙，牧酌南在后面拼命死追装若疯癫。

实在是因为时候这双翅膀太有自己的想法了，牧酌南一时也难以掌控这双翅膀，于是他时不时就像陀螺一样原地旋转，颇为狼狈。

虞三五看牧酌南原地打转乱晃，却也不伸手拉住他，只是放慢了速度等牧酌南赶上来。

虞三五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教一只妖适应长出来的翅膀，只能多带着牧酌南飞一飞，希望他能无师自通。

虞三五就带着牧酌南飞了整整一个下午，牧酌南也算是勉强学会了怎么使用自己身后这双翅膀。虽然飞得慢了些，又飞得不稳了些，但是好歹是能顺心意地飞了。

“还想继续练？”落地之后，虞三五看了一眼沉默不语又明显若有所思的小徒弟。

牧酌南看向虞三五，斟酌了一下语词，“师尊，弟子是……是在化为狼形之后才长出的翅膀。”

他顿了顿，“您会摔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