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奇原来还不肯交代，但是在亲子鉴定书出来之后，他知道了胡小芝肚子里的真的是他的孩子之后，整个人彻底的崩溃了，把事情全部交代了。

他杀了林珊珊，甚至胡小芝也是他亲手杀死的，他回来的时候胡小芝其实还没有死，还有气，她捂着肚子恳求的看着他，然而他亲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将口红塞进了她的嘴里。

带着痛快的笑容看着她痛苦的死去。

审讯钱三奇的张宝来出来之后到走廊里抽了好几只烟，作为一个警察，这样的事情他看的也不少，只是每次遇到心里都觉得不是滋味。

你说现在后悔成这个样子，当初杀人的时候就不能多留几分钟想一想。

而另外一方面，赵言成带队很快就将郑司于抓了过来，当时郑司于正在地里干活，准备给稻田施肥，看到警察去的时候，也没有逃跑没有挣扎就很顺从配合的带上了手铐。

比起郑司于的配合，他老婆咄咄逼人的泼妇姿态反而更让人印象深刻，给郑司于带上手铐的小汪脸上都被她挠出了好几道口子。

组里的其他人都挺忙的，于是没什么事的古时七被抓过去给小汪上药了，上个药几分钟的时候小汪的脸上红的像个番茄一样。

也不怪他，小汪今年刚进来的新人，刚出警校就进了刑警大队，一天天的不是抓人就是扫毒，上一次离女孩子这么近都不知道是几年前了。

可能是初中的时候吧，小汪心中留下了心酸的泪水。

从外面抽烟进来的张宝来看见他这个样子，翻了个白眼，出息。

张宝来拍了一下小汪的头：“看什么呢？人都走了，还看。”

小汪红着脸嘿嘿一笑：“宝哥，以后你们破案组有事再来找我啊，我不值班的时候随时有空。”

“臭小子，以前找你怎么没有这么积极。”张宝来笑着骂了一句。

小汪：“没啊，我这一直都这么积极，您一句话的事，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抓人我跑的可快了。”

张宝来：“那你跑的这么快怎么还被人抓了好几道？”

“哎呀，您提这个干嘛，这不是意外吗，我也不知道那女的直接上来就打啊。”说到这里小汪还心有余悸，那大妈是真凶啊，他要是没跑，估计就被抓破相了，着破相了之后怎么找女朋友啊，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长的帅的。

不过有时候长的帅也没用，霍队长的那么男人，也没有女朋友，还是得温柔一点好，就像赵哥一样，人气贼高。

张宝来：“贫什么，还不赶紧回去，待会你们队长又来找我要人了。”

“走了走了，我马上就走。”小汪说道：“记得啊，以后有事叫我啊，我随叫随到！”

张宝来笑着看着他走掉，刚毕业就是这点好，看什么都是希望，再呆个几年，就没有这份活力了。

“你们这些警察有证据吗？没证据凭什么抓人！”

“别人说的，他们说是就是了嘛？你亲眼看到他杀人了吗？没有的话凭什么抓人，把他抓走了，谁干活，你要饿死我们一家老小吗？”

“他去哪里了我怎么知道，我一天天没事干就盯着他吗？他又不是我养的狗，还拿个链子拴着，要我说我养条狗都比他有用，钱赚不到几个，还要给他养老的小的，伺候完这个伺候那个。”

刺耳的嗓门听的张宝来头都要开始痛了，他看着旁边的高瑞吐槽：“这女人是不知道这里是警察局吗？这样讲话，还是赵哥脾气好，这要换了我，早就听不下去了。”

“从她那里感觉也问不出什么来，要不让她回去好了，在这里吵死了。”张宝来说。

高瑞：“不行啊，郑司于进来之后一句话都不说，谁拿他也没办法，周围邻居也说了，郑司于这个人一天都说不了两句话跟个闷葫芦一样，家里就这么一个老婆能问了，老的老，小的小，父母都老糊涂了耳背，现在走都走不动了，一个小孩才六岁。”

“这也是......看他这个媳妇这样，对老人态度也不会多好吧，他们家还有孩子吗？”张宝来问道。

高瑞：“听说还有个姐姐。”

张宝来摇了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诶，要不让那个古时七去试试看。”张宝来建议到。

高瑞笑了出来：“你不是对人家小姑娘很有意见吗？怎么现在还要她上？”

张宝来：“我不喜欢她是一回事，她有本事我也是得承认的。”

高瑞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她现在还在看资料，说是还没找到切入点，已知条件太少。”

“文化人就是不一样，说话一套一套的。”张宝来嗤笑一声。

此时的古时七正在唐云的小办公室里面。

“找不到他们之间的关联吗？一点网上联系都没有？”古时七问道。

唐云的手在键盘上飞快的运动着：“没有，没有任何郑司于和王万的聊天记录电话消息。”

古时七微微垂下了眼，不应该啊，这两个人一定是在网上联系的，不是常用的通讯软件，不是电话，怎么可能没有。

“可以查出王万在网上的所有讯息吗？”古时七问道。

“可以是可以。”唐云为难的看着她：“但你知道查出来的东西会有多少吗？互联网时代，几乎每个人一醒来就开始浏览网页，开始运用不同的软件，一天的流量就已经很多了，把这些东西查出来再一个个看过去是不可能的。”

这个时候唐云惊讶的感叹了一下：“王万还是个游戏高手，这个游戏都达到耀金级别了，要不然我查一下游戏记录，说不定他们两个是在这里面联系的。”

“你说的对。”古时七：“他们一定要通过一个东西联系，不一定是正常的通用软件，可能是一个很小的东西，一张图片，一个评论，一个回答，一个帖子。”

唐云：“啊？你在说什么？”

古时七没有回答她，她的脑子正在高速运转，回忆之前他们说过的每一句，每一个场景表情。

周步、王万、钱三奇、郑司于，25岁、28、34、46，牛丝丝、林珊珊、胡小芝、白鑫，刚出校门劈腿的模特，不同的人送的包包，离婚还要走了一套房子的前妻，前男友回来和他待过肚子里有孩子，白鑫泼妇辱骂.......

他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点，愤恨，对女人的愤恨。

周步恨牛丝丝，但他也爱她，他曾经热烈的爱过她，他是学校里的学生会副会长，在一群学生里面最亮眼的那个，长的帅会唱歌，牛丝丝漂亮又温柔干净，所有的同学都羡慕他们。

那个时候多开心啊，就算到了毕业的时候，很多人都分手了，但是他们还是一直一直在一起，他们两个熬过了毕业分手季，但是败在了社会上，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是好好的，但是慢慢的她开始变了。

他没有钱，他不能够给牛丝丝买漂亮的裙子奢侈的包包，他没有豪车可以接送她下班，所以别人送她下班了，所以她上了别人的床，成为别人的玩物，她脏了，像个婊子一样。

胡小芝，我对她已经够好了，钱三奇说，我给了她那么多的东西，可是她骗我，她根本不是处女，早就被人开瓶了。

钱桂芳：她也不检点，后来我们才知道她就是个二手货，肚子里面都死过两个了。

.......

张宝来站在唐云的旁边，他舔了舔嘴唇，小声的问到：“唐云，她在干嘛？怎么跟中邪了一样，一动都不动的。”

“嘘。”唐云：“她这应该是在思考。”

又过了两分钟，古时七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将头转向唐云：“烂货、开瓶器、处情、非处鸡、接盘。”

唐云：“啊？”

古时七：“关键词搜索这些。”

唐云的手在键盘上翻出了花，一分钟之后：“找到了。”

“查这个ID，这个就是郑司于！”古时七说道。

张宝来疑惑：“你怎么这么肯定？”

古时七抬头看了他一眼：“郑司于的孩子不是他的。”

说完古时七就走了出去朝着高瑞的方向走了过去。

张宝来：“这不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吗？”

他挠了挠头，凑近了唐云：“这个真是郑司于的？”

唐云皱着眉头：“对。”

“这还神了不成。”张宝来:“你看什么呢？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唐云没有回答他，张宝来自己看了起来。

看了没一会，他的脸色的也变得像唐云一样了。

“艹！”

张宝来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