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书吧

繁体版 简体版
趣书吧 > [盗墓笔记]配枪罗密欧 > 第6章 李老头死了

第6章 李老头死了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只见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在我脚边,那两只浑浊的灰眼还对着我。

我直接跳了起来,直往后面缩,李老头上去一脚把那个人头踢飞了,这才注意到远处挂彩的年轻人。

“什么都别动。”他喘了口气,身上全是口子,但所幸没那么深。

我其实不太懂这个人的形式逻辑,按照到目前的状况来说,他既不和三叔同行,也不和我们同行,一个人不知道都干了什么,而且能力不低,对这个斗也很熟悉。所以严格来说,他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下斗,为什么要跟着三叔的队伍?

只见年轻人走到棺材里的那具玉俑前,一把掐住脖子的位置,我这才注意到这玉俑里的东西,似乎真的还活着。

那东西不断挣扎,甚至还能发出惨叫声,可惜完全没有勾起人的同情,只让我觉得诡异非常。年轻人的眼底闪过一瞬间的情绪,我看不真切,又说了什么你活得够久了,就听得一声骨头错位声,那东西彻底变成了尸体。

事情发生得太快,大家还没反应过来,胖子草了一声,下意识地想把闷油瓶子扒开,却发现对方力气出奇地大,分毫不动,他脸都憋红了。

闷油瓶又一指棺材里的紫玉匣子,自顾自说起话来,不得不说,他确实在这方面挺像一个年轻人的,比方说说谎的时候尤其明显,就连在场资历最浅的我都没骗过。

但我们能怎么办呢,拿枪抵着他脑袋,那下一秒滚在地上的就是我的脑袋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我打开那个盒子研究起来,其中有一张布片,上面写了鲁殇王的生平,东西实在太多,我就挑了两处识字最多的地方念了起来。然而内容实在太玄幻,我纯当讲故事了,只在其谈到两样宝物时,联想到刚刚男尸身上好像还有个盒子,但是因为潘子突生变故,没来得及拿到手。

三叔还打算催促我接着念,却见我突然转头就往石台那跑,骂了句小兔崽子。

所幸盒子还在,没有被胖子捷足先登,我取下盒子回去,潘子看到我,不知为何突然表情惊恐,我被他这一出吓得脚步一愣,赶紧回头看,发现刚刚正好途径被李老头踹飞的人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跟在我脚后跟那滚了过来。

我直接抱着盒子就跑,连回头看一眼都没,三叔和年轻人注意到我这的动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他们的表情更惊恐了,李老头更是二话不说直接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我听到一阵振翅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那感觉,就像一只南方特有的大蟑螂和你近距离接触一样,我汗毛都竖起来了,直接就地一滚,那东西擦着我的发丝过去。

李老头转眼间就到我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安心感简直比我看到三叔还要充实,只见李老头已经在手臂上紧紧缠了好几圈绷带,整只手青筋暴起呈缺血的青紫状,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从地上起来后,就已经看到他手里握着什么,并且从他的掌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路变得血红。

“不好,快跑!”胖子第一个反应过来直接把地上的东西一阵搜刮,塞进包里就打算跑,闷油瓶从边上的土灰里抓了一大把撒在背上,大家照样做,然后攀着九头蛇柏的树干就往上爬。

我回头想招呼李老头快跑,却见他站在原地,一点动作都没有,而那血红色,已经蔓延到他整个手臂了,只见他此刻笑得格外轻松,向我挥挥手像是告别。

“再见了小邪,临死前还能救下你,也算挽回一桩憾事,以后你可要好好活着。”

“你他妈干什么呢,快上来跑路啊!”我心底感到一阵阵不妙,因为周围又响起了指甲敲击石头、木头的声音,而且规模远比之前那次夸张,恐怕再来十个教父都不行。

“我来吸引它们,你们就快走吧。”他根本没理会我,尸鳖已经像潮水一样从石台、石壁处涌出,但意料之外的是没有朝我们过来,统统都涌向了李老头。我急得脸上都发红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东西,怎么就跑不了呢,但此时三叔注意到毫无动作的我,直接一掌打了过来,拉着我就跑。

“他死定了!你还不赶紧跑!”

此时我还不懂一个人怎么就能这样轻易地死了,就站在那,没有任何挣扎,甚至手里还握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我突然想起之前幻觉里奄奄一息的李老头,仍然觉得这一切实在荒唐,怒从心起,直接甩开三叔就要跑回去,却被后脑一记闷棍砸中,回头时我只看到大奎手里握着一根木棍,满脸抱歉。

“对不住了小三爷。”

我陷入了无边黑暗,昏昏沉沉做了好久的梦,我看到李老头在大雪里抱着一具烧焦一半的小尸体,挨家挨户找医生,人家被吓得不轻,又见他可怜,把人放进屋子,给了床被子。梦里我感觉自己就是那具尸体,此刻像灵体一般站在边上观望这一切。

然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欠了他一条命,尽管他自己不这么觉得。

“小邪啊。”原本死气沉沉的李老头突然看向我,眼里似乎有了光。

“你不记得我了?小时候我可抱过你呢,那个时候收留我的是你三叔,当时你就扒着门框往里面看。”

或许是这个梦实在真实,我顺着他的话去想,依稀记起,过去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那个时候爷爷还没过世,过年的时候我们一家回到吴家老家,和家族其他支的人团聚,当时确实有一个看起像失心疯的老头敲门,当时大家都图个喜庆,就难得做了次善事,把老头放进来,给了个杂物间让他待着。

而我到底有没有和那个老头聊天,就实在不记得了。

“早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在关注你了,可惜,可惜我的身份不能在明面上被他们看见。”李老头靠了过来,十分柔和地摸了摸我的脑袋,没等我问“他们”是谁,眼前就一阵模糊。

“谢谢你喊我一声爷爷。”

至此,恍然梦醒。我又趴在了牛背上,正是之前拴在山腰上的,我注意到脸上的凉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出来,天正蒙蒙亮,前方是鱼肚白的天边。

“你醒啦,小同志。”胖子走在边上,身上全是白灰。

“为什么不救他。”我问,也没指望谁能回答我,意料之外,第一个出声的是闷油瓶。

“当时袭击你的是尸鳖王,毒性很强,触之即死,没有解药,而且如果杀了它,尸鳖群就会无差别攻击。很显然他在朝你跑过去的时候就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用自己的命给我们争取时间。”他的声音听起来凉凉的,像是根本不在乎。

我心底酸酸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李老头逐渐变红的样子还在脑海里。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亲爷爷,我向来受不了这种薪火相传的宿命感,只觉得十分疲惫,又睡了过去。再度醒来时是在招待所,三叔不在屋子里,隐约听到楼下吵闹的声音,似乎是潘子又在和胖子吵架,此时已经再度入夜,旁边的床上躺着闷油瓶,他的伤已经处理好了,一身绷带在睡觉,我不由得看向窗外,月色很好,亮堂堂地照下来,这种山野里的夜色都很好看,星星明晃晃闪。

突然间,我的余光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就在招待所旁边的树上,似乎蹲着一个人形的东西,那东西黑得很,在月光下也完全看不出样子,它似乎没有注意到我醒了,我头皮一炸,刚想呼喊旁边的闷油瓶,却在一个眨眼的瞬间又不见了。

我立刻支棱起来,从包里掏出手电,噔噔噔下楼,三叔这时候醉醺醺地,还没来得及叫我。

招待所外面黑漆漆一片,我立刻跑到那棵树下面,打开手电往上照,发现那里确实有什么东西挂着,但不是人也不是尸体,我从旁边拿了一根长树枝,蹦起来去够,跳了两三下可算把它顶了下来,我捡起一看,是一根皮带,样式似乎是欧式的,质量不错,皮带铁扣的内部是一串数字。

这个时候潘子也知道不对劲了,手里抄了一个铲子就冲过来,一看手里的皮带,也很困惑,摇摇头表示不是自己的。

“先拿走吧。”我拿出纸笔把数字记了下来,抬头看向自己屋子的方向,发现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站在窗边正往下看。

我没直接回屋,去桌子上吃了点东西才回去,发现窗户还开着,闷油瓶已经不在了,我往楼底下看,什么都没有,心想着这闷油瓶要么是嫦娥仙子,现在回天上去了。

之后没两天,胖子说有急事先走了,留了个联系方式,我们剩下几个人开始研究起战利品,其中主要的是我最后抢回来的盒子,看样子像佛教的八重宝函,却又不尽然,或许是从西藏那流传来的风格,三叔说这个是密码盒子,需要密码,我回想起那晚捡到的腰带,试探性地输入,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盒子里是一个蛇眉铜鱼,三叔对此颇有了解,也掏出来个一模一样的,讲起过往的事情,然后就脑袋一拍,说有要紧事,直接就着手准备离开,让我们在这待命。

他倒是说得轻巧,我身上本就没几个子儿,为了这趟斗已经全投进去了,能待几天命?不过三叔走得实在急,根本没给我要钱的机会。

“小三爷,其实我有个问题。”潘子有一天晚上突然说,我问他啥事。

“就是,我不是个文化人哈,但实在好奇,就是,战国时期的时候就有这么精巧的密码锁了吗?”

我心里咯噔一声,好像是这么个理,又赶忙把盒子拿出来看,估计是那个时候被三叔的故事吸引了注意力,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这个盒子明显没有那么久的年代,而且那蛇眉铜鱼也不应该是战国的东西,更像明初。

也就是说,这个斗里,前前后后被至少四拨人光顾过,第一波是鲁殇王,他鸠占鹊巢,第二波是铁面生,他鸠占鸠巢,第三波是明初这个放了匣子的人,第四波是现代我们这批人,包括折在其中的那批装备精良者。

那放这个匣子的人,又是打的什么算盘?一个极其离谱的局势摆在我面前,我一个脑袋两个大,潘子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赶紧一拍大腿,郑重其事地和他声明。

“我们的钱不够了,明天就去把三叔倒上来的东西拿去卖了,他不还没结你们工资嘛。”

这也确实是个问题,毕竟我下斗的原因就是缺钱,隔日一早就把东西全收拾了,在山东找了处地方把东西出掉,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那天一出山沟沟就遇到了出租车,司机也正巧知道哪有古玩市场,二话不说就把我们拉了过去,我猜这人肯定是这个市场的托。

东西卖得很顺利,顺利到有些诡异,钱到账之后,大奎和潘子和我告别,他们毕竟都有自己的生活,这一来一去已经折腾了半个月,就和他们告了别,自己快快乐乐畅享济南风光。

至于三叔,根据他的意思,那个故事里在西沙海底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他既然不乐意告诉我,那我也懒得去问为啥,他们的秘密实在太多了,我长到这么大,又从来不和我透露,早就习惯得七七八八。

其实我在装聋作哑方面,是极有天赋的,也可能是生物本能的恐惧,让我不想去接触他们背后的那个世界,二十多年,我习惯了藏在他们的影子底下生活,而此刻如果让我突然暴露在阳光下,或许我反而还会怨恨他们。

转折点不在接下来我接到的那通告诉我三叔失踪的电话,而是在更远更远的某一刻,或许是我出生的那一瞬间,或许还要更早,在所有人都不再是人,而是棋子的几千年前,又或是几十万年前,一颗陨石坠落在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