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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书吧 > [盗墓笔记]配枪罗密欧 > 第15章 花签子

第15章 花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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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睁眼的时候,周围的景色全变了。起初我以为是一场无端的幻梦,但未免太过真实,而且我一般不会在梦里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甚至是不怎么做梦的。我想努力回忆之前做梦之前发生了什么,但脑袋一片空白,有些糊涂,随即一股不属于我的意识钻了过来,裹挟着一大股信息。

我叫陈芬,男,今年42岁,是北派的小头领,有两个儿子,大的刚满24,小的才13岁,老婆死得早,两年前进山挖菜的时候摔死了,迫不及待就把外面的二奶迎进家。

我和那股意识好像争斗得厉害,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形容那种混乱,感觉就像我夺舍了另一个人的身体,很不自在。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有几十分钟,我才悠悠适应,糊里糊涂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坑洞内,现在是晚上,光线很暗,有嘈杂的人声从附近传来。

“这边!”这一句长沙口音很纯正,我一开始并未反应过来,但脑海里直接就有信息浮现,就像电影的字幕。

估计是刚下完雨,这坑里湿漉漉的,手臂上全是半干的泥巴,我正想调整姿势,半天没有反应,这才反应过来我可能只是以观众的身份存在于此,一些几乎要搅匀的意识突然回笼,随即一阵后怕,真不知道如果被那些信息困住了会怎么样,不由得默念了几句我是吴邪,我今年26岁,家住杭州……

“拐哒场!老大,你没事吧!”上面传来人声,坑大概只有一人深,刚好是一个手臂没法施力的高度,我(接下来统称陈芬)想站起来,结果右腿一阵刺痛,这痛真是直往脑子里钻,我没看清状况,刺骨的痛意直接把我弄懵了。为什么我能感觉到这幅身体的痛感?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幻觉?还是我真的穿越时空了?

陈芬低头一看,发现那条刺痛的腿,膝盖骨部分已经肿成拳头大小,淤血堆积,而且角度十分不自然,不像摔跤,估计是被人拧断的。

“一帮上不了台面的土贼,斗尸打不过就叫人来阴的!”他大声叫骂,一大堆恨意怒意以及脏词直往我脑袋里蹦,我心想斗尸倒是有印象,那东西和养小鬼是一个性质,都属于折寿的损招,看样子是这个陈芬一派搞了些手段,被人报复了,这能怪谁呢。

刚刚呼喊的人很快赶到坑边,向后招呼人过来,紧接着几个浑身腱子肉的大汉便跳进来,一左一右把陈芬架起来,小心翼翼地拖出坑里。我这才发现这个陈芬体型实在不小,旁边那个肌肉大汉,我目测比自己还高三四厘米,但这陈芬弓着背就能看到他们的头顶。

“快,城西南的赤脚郎中喊了没有。”

“喊了,人已经在路上了。”后面还有几个人,看着气喘吁吁,估计找陈芬找了很久。路上那第一个冲出来的小弟一面给陈芬喂水,一面问详细的事情。水里估计混了一些麻药,渐渐地腿没那么痛了。

南派那小子,直接闯了我家门,一路把我拖到山岗上准备活埋。我在脑海里听到陈芬这句话,但似乎碍于面子问题,他没有全说出来,而是直接报了个名字。

“齐五米。”

旁边喂水的小弟直接脸色一变,陈芬盯着他看了很久,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心声,知道这人姓姜,名文南,脑袋后面一条辫子,并且不止是他,我身边两个肌肉大汉也是如此。

我此刻大概知道这里的具体事件了,这是早年间南北两派还打得不可开交那段时间,说好听点是企业文化不同,敌对两方公司进行“商战”,实际上只是因为附近可倒的斗都挖得差不多了,北派规矩多,这不拿那不碰的,全便宜了南派,于是他们腿一拍,说我们不拿东西可不是孝敬你们这帮土匪的!于是大打出手,当时南派的人就觉得北派神经病,有油水不捞,屁规矩一堆,自己不敢拿就算了,还看不惯别人拿。

起初还只是在墓穴里动手脚,顶多埋几个人在里面,后面直接把人墓里的粽子搬出来,然后用外传的邪术引导控制,基本上一出现就要死伤很多人。毕竟当时的练家子还没现在这么夸张,没有系统针对性的训练,当时的年代,基本上都是一些庄稼汉半路改行,哪能多专业。

而这个陈芬,之所以特别,是因为他知道训尸之法,北派人格外重视,甚至让他当了一个小领头,手底下有一票不下斗的兄弟,专在地面上做接应,以及防南派的人尾随。

我试图在当下的情况回忆这个人操控尸体的秘诀,但好像除非他立马在心里回忆,否则我无法知道。似乎目前来看,我只能共情和知晓他当下的情感思想,又不由得怀疑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到底什么来头。”陈芬半路插队,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长沙人,自然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当即就意识到姜文南知道什么,于是这个瘦弱矮小的情报官就如数说了。

齐五米是行里一个新人,但手段诡异,和城东北文和桥附近的齐家关系不浅,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个乱世里来投奔的齐家外戚,因为齐当家的几乎没和任何外人提起,不对外提起的事,要么是家事,要么是丑事。

“老大,你是不知道,这个齐五米邪乎得很,不管下斗出来的时候受了多重的伤,只要隔天再看,就跟没事人一样。有一次半个胳膊都要掉了,第二天被人看到的时候手臂上连疤都没有。”这句话里有不少黑话,很多是我那时没有的,估计当时发展初期,没有精简过,也可能是北派独有的。

“说不定是南边的为了唬人编的,你难道亲眼见过吗?”另一边扶着他的大汉说道。

陈芬没有第一时间接话,异常沉默,当然,这是在姜文南眼里,而在我这边,就格外热闹了,首先这个陈芬不是个低调的人,但他也不是莽夫,这个人属于胆大心细类型的,否则也不会帮人做收尾工作。他此时心里在想,这个传言估计是真的,因为那次他确实重创过齐五米,也正如传言,第二天他就像没事人一样,又来搞他,而今晚活埋事件,是第三次。

但这次是怎么脱困的,我不清楚,要么是这个齐五米埋到一半被人赶走了。陈芬此时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杀意,他突然意识到,这件事的结局必是你死我活。

他以前在北方的时候见过一种郊狼,这种狼一般离群而生,不受狼王命令限制,因为他们脑子有问题,认准了一个猎物,不咬死不罢休。当时他阿爸就被这东西咬掉两个脚指头,之后家里面就多了张狼皮。陈芬和那郊狼见过,那只畜生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狼眼里自始至终都只盯着一个方向。那是一种近乎呆滞的杀意,原始而纯粹。

而他当晚,在齐五米眼里见到了一模一样的呆滞,那一瞬间,草原上的烈风已经拍到脸上,一呼一吸间似乎都有沙尘,男儿总是有一场决斗梦,又尤其像他这种吃羊肉长大的,或许是狼性,或许是几十年的燥动终于着了。那土坑是早就挖好的,里面还积了水,准备活埋的时候陈芬反抗过,然后在三两下交锋里被拧断了腿。

南方人挖盗洞讲究,因为这里的地形复杂,样式又多又麻烦,遇到雨天还得从长计议,但总体都有规律,那就是盗洞很小,像陈芬这样的体型连屁股都塞不进。不能下斗,意味着很多事情他都不能接触,也就是变相被排挤了,原因么也不复杂,他靠一手奇诡的训尸术起家,也同样易受忌惮。

他被一路送到一户人家里,黄泥巴墙木门破瓦,屋檐底下挂了点开膛破肚的腌鱼和腊肉,门内只有简简单单一张木桌,和两张高低不平的条凳,姜文南把两张条凳拼起来,让陈芬坐下,随即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人,应该就是之前说的赤脚郎中。

治疗的过程我就不赘述了,主要是我光顾着疼,根本没注意这些人的眼神细节。等之后他再被人扶起来,送回家,我才接着打量。陈芬住的地方不小,应该是翻新过,进门之后还有个小院子,有二楼,我猜他不喜欢这种风格的建筑,但要像北方游牧民族那样住帐篷也不实际,我突然好奇他为什么好端端要跑到长沙来,虽说那个年代蒙古变动,但也不至于直接南下大半个国家,要么是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可直到目前,他都只像是在讨口子。

一进门便看到一个女人依过来,脸上还挂着眼泪,嘴角青紫。远处在门口探头往外看的两个小青年应该就是他儿子。

“回去睡觉吧,没事了。”陈芬随手招呼,两个孩子面面相觑,然后跟过来想帮忙扶,旁边的彪形大汉识趣地让开,姜文南在后边道别,周围才终于安静下来。

陈夫人帮着陈大儿子一起扶,进了里屋,她才咬着嘴唇问话。

“那该死的把你怎么了?”

我脑袋里信息一闪,意识到当时齐五米估计是直接冲进来把人拽走的,也不知道此人是什么体魄,能把一个近两米的壮年男人拖着走,还顺带给追上来的陈夫人一拳。

陈芬应该吃南方女人这一套,对自己女人体贴依人的性格很满意,只说那个人脑子有毛病,过几天给他几顿揍老实就行。陈夫人也不疑有他,那个齐五米当时在她是视角应该和痴呆差不多,只是力气大了些。

我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陈芬的记忆,觉得这个齐五米有点像武汉附近的一种乞丐,叫花签子,这种人看着脑子不太好使,做事死脑筋,但天生就是杀人的好手,在他们眼里,人和蚂蚁没区别,具体体现在肢解难度上,他们好像在自己的脑子里有一张弱点图,可以根据一个人的习惯看出他的弱点,然后招招致命。这其实便不难解释他们看起来呆傻的原因,因为大多数情况下,根本用不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头就已经提手里了。

这是我过去从爷爷那听来的事情,因为他说得太真实了,所以我还问过是不是真的有这种人,当时他只是笑笑,没回答。

不过当时爷爷又补充了一句,说这类人几乎没有人应该有的任何道德,一方面是没有受过教育,一方面是在他们眼里,人就是畜生,为什么要和畜生共情?人杀鱼,和他们杀人是一种性质,可以不做,但没必要。

我打了个寒颤,希望接下来不会有什么伤害心灵的场景,哪怕只是幻觉,我也不想死,况且现在还有痛感。

作者有话要说:说起来三叔那么多原作里,我最喜欢的是改版后的沙海,和陈皮阿四的外传,沙海是因为喜欢他对青少年心路的描写,很细腻很真实,陈皮阿四外传是因为这一篇从文学角度上来说很完美,不知道具体怎么说,就是情节的安排和人物性格十分出彩,春申喜七炮头舵头的角色形象有详有略,却都很有特色。尤其是斗鸡这一意象,和后面他和炮头的决斗呼应上之后真是看得我头皮发麻。你一定要去看橙皮阿四的番外啊(指).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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