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神来找本座有何要事?”顾心桑正在写词,他的字迹飘摇不定,却十分洒脱,看的人清爽舒适
“今日大殿之上,陛下公然折羞水神,这算何事?”南宫南遇开门见山,可不惯着他,他有这本事是因为他打心底知道,自己作为天界的杀人机器,可以帮天帝节约很多时间,这是必要的,就算顾心桑多看不起他,多想干掉他让他下位,都是在很久以后,他有合适的人顶替的事了
这可几乎不可能
顾心桑笑容满面,全然没顾现在尴尬的场面,他放下毛笔站起,走到南宫南遇身边,乐滋滋地说:“他收了“凤鸣”,证明他对我还有感情。我不想折煞他的。”
“是吗?那只有你这么认为!”南宫南遇声音突然大起来,把顾心桑吓了一跳。他不满的看着南宫南遇,将手搭上南宫南遇的肩膀,道:“哈哈哈,你自打上位就为本座做了很多事,我可拿你当家兄,在本座面前大呼小叫可不是守规矩的!”
“帮你杀人?是因为你想维持自己仁爱的人设吧?”看和南宫南遇没有聊天的必要,顾心桑再一度上座
“今日本座乏了,你先回去吧。”
果然还没议到要事就被折回,情素猛涨,他要失控了
赶快退离大殿,下到凡间,他再也控制不住,没有晏成熙在身边,这些情素可就没那么好控制了。只见南宫南遇咬住嘴唇的位置裂开一条口子,不住渗血
他要杀人!他要杀人!
或许现在只能祈祷身边没有凡人路过
越来越痛苦,他觉得下身似乎要被撕碎一般,脑袋也涨的厉害。南宫南遇卷缩在地上,发出细细的呜咽声,那血一般的东西已经覆盖他的瞳孔,他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只能凭着听觉察觉周围的一切
太痛苦了,太难受了,他必须要杀人!
但南宫南遇没办法,他走一步都困难
“草,额……嗯~草……”南宫南遇趴在地上使力将那些干枯的草塞进嘴里,咀嚼着,用这些东西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还要…呜…我还要,疼……好疼…”
面前已经没有草了。南宫南遇恢复原型,用爪子努力刨着土,嘴里还是呜咽声,看起来可怜的不得了
“快看,九尾狐!”那是一个猎鹰师,他不由分说就举起弓箭在南宫南遇腿上射了一箭
这无疑是良好的兴奋剂!
察觉到有人,辨别了声音方向,南宫南遇兴奋地冲上前,一爪子将那人扇晕过去,重现人型,硬生生将猎鹰师的精血吸了个精光。南宫南遇满足的舔舔嘴角的余烟,瞳孔的痕迹消散过去,重新露出那黑红色的眼
南宫南遇嘴角勾了勾,笑的些许阴森,一头白发随着风飘摇,脸庞的蓝色挑染颜色又添了一分
“愚蠢至极。”
说完此话,他擦了擦眼角的余泪,重返天界
但这次他不打算去找天帝了,找一次,杀个人。对所有人都不友好
尤其是他,失控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经历了
“熙。”果然回去了,他看着躺在榻上的晏成熙,不自觉的将手伸向他,清冷的脸,乌黑的发,一看就像是安安静静,脱离凡俗的人。南宫南遇缩回手,刚刚被箭射到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这是他“兴奋”时没有感受到的
〈还是要处理。〉
南宫南遇脱了衣服,露出结实的肌肉,他瞥过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那位猎鹰者倒是好手段,涂抹了些毒上去,要不是他和凡人有区别,估计现在已经死透了
箭心没有彻底拔出来,这需要点手段。南宫南遇咬着牙将手伸到伤口边,轻触一些身体都哆嗦一下
“拔出来就好了。就可以用仙法疗伤了。”
就是弹指一挥的事
南宫南遇将手微微伸进去,触摸到了那断掉的木端,捏好,猛的一扯。整个断箭就被一齐扯了出来
“啊…嘶……”痛感直升脑门,晏成熙还在睡梦中。南宫南遇压低声音,只觉得嗓子哑的不行,伤口开始渗血,南宫南遇拿手轻轻一挥,口子以肉眼的速度愈合
或许这天上人都不知狐神天性怕疼,痛感是其他人的三倍,就连普通的割伤都会疼的跳起来,现在他已经隐忍到极限了
“疼死了…”
穿好衣服,南宫南遇坐到晏成熙旁边,轻声笑了笑,也睡了下去
有些事还是要告诉他
“啧。”江秋看着那一片被打得青紫的肉,不由得感叹,这都过去三四天了怎么还是这个屌样。明明被打就已经很羞耻了,现在还要趴在这里给自己的主东看看西看看,南咏野全身不自在,趴在床上恨不得将枕头挖个洞埋进去
“这几天没让你来伺候我,有好好上药吗?”江秋此话一出,南咏野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点点头,轻声说道:“上了。”
“假话!”一巴掌重重扇上去,南咏野疼的激出一滴泪,“欺瞒主上!想被杖责吗!”
“没有!主!殿下!”南咏野顾不上身后的疼痛,翻下床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殿下!奴不是有意要欺骗你的!你罚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这便是天上魔界的区别,在天界主要是仙缘,大家都有身份,就算是最底下的人也有一定尊严,犯了错会被交到天帝处,经过公开审判。而魔界,是内部处理,大多人都是被买来的,底下的人和高上的人只有主仆相称,虽然仆也有灵力,但一般低微,要是伤了主,会被灵力催动,四分五裂
江秋心里闪过一丝酸涩,主喜欢上仆,自己还是魔界的少主,传出去不由得会成为魔界的顶级热流
南咏野看江秋不说话,慌的眼一圈都红起来,他想哭,却不敢哭
“对不起主人,我…主人…”
“起来吧。”江秋叹口气,施了法将人儿提到床上,看着那一片斑斓,江秋也不想对他发火,揉了伤,上了药,他便强行施了法闯出寝屋,解决完几个侍卫,径直走向魔尊的大殿
江秋他,要惹事了
“花神圣主,长宁仙子给您请安。”唐罗净居高临下看着楠长宁,扯出一个怪异的微笑
“长宁仙子倾国倾城,现在居然让我来为你定这门亲事,怎么?我花神是比那天帝还招人稀罕,居然让你来找我?”唐罗净平时不爱管那些瓶瓶罐罐的事,今日这位仙子让她做这些,让她感到难堪
“我这个仙子当的是烦了,不过确实在仙生中缺了些气色,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楠长宁祈求地说,“花神圣主当初给我仙缘,才让我能够来到这长淑宫。我今生今世都感谢您!特地来求您帮我!”
“怎么?当初累死累活都要当个仙人,现在又要下凡当凡人,长宁仙子可真是善变啊。”唐罗净站起身,拿起扇子围着楠长宁绕了几圈,“求我办事可是需要代价的。”
“所有代价长宁都愿承受,只愿花神圣主可以出手!”
唐罗净轻笑几声,用指点点楠长宁的额头,顿时在楠长宁额头之间浮现一朵紫色小花印,没有毁她容,唐罗净恐怕已经大发慈悲了
“此为倾兰印,我住处有一类异花,需要以人的骨血滋养,它已经好久没有盛开过了。”花神的眼里闪过一丝讥讽,“让我办事,代价就是-----用你的骨血,来保我花开。”
或许是看到楠长宁眼里的惊慌,唐罗净蹲下身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懒洋洋地说:“不要怕啊~不会取你性命,不过……取的时候,确实有些疼。”
“你反悔也无用,今后那男子负你后悔也无用,这是终身契约,我的倾兰印可是只现不消哦。”
唐罗净笑起来,身边的花儿好似也有灵魂一般摇动欢快,楠长宁哪里见过此等场景,吓得瘫坐在地
“那就先来第一次吧。”
“第一次什么?!”
“取血啊~”
唐罗净唤出柳条将楠长宁四肢捆绑起来,看她动弹不得,取出一只小瓶子,看着血液从倾兰印处缓缓流向那瓶中,唐罗净这位圣主眼里第一次暴露出贪婪之色
谁说花神就必须软软柔弱,善良温柔咯?
是圣主,不是圣母
楠长宁取完血后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缓缓闭上眼睛
“来人。”
唐罗净看着随来的两个小侍女,点点地上的楠长宁,吩咐道:“把她拖出去,本神的承诺还是兑现的,将她交给那个男人,至于以后那男人对她干些什么,本殿所有侍女不得干涉!”
“诺。”
唐罗净点点头,拿着手里那只装满血的瓶子回了内屋,看着在深处的那两朵枯萎的鲜花,脸上全是怜爱。过后她将鲜血浇灌在上面,两朵花居然奇迹般的盛开了!它们的花瓣比院里的每一朵都要大,颜色眼里,色彩丰富,犹如将万般色彩全部融入进去一般
唐罗净欣慰的笑起来,但盛开时间不长,一刻钟左右便合并了,在它盛开期间,天界天空有所转变,尤其是那云啊,淡淡色彩充分与白交错,天界灵气又充分许多。唐罗净昨晚这一期,盯着瓶子中剩余的一些血液,嘴角勾了勾
“她的血还真是好用,不枉费我花这么大劲解除她的仙力。”
“这样的场景又要过段时间才见得到咯。”
唐罗净看着花自言自语地说道,好似这花听得懂一般
事实上,她经常这么做
“这天今日又有异变,可是那花神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了?”木神锦笑道,“还有昨日你和我提起的那水神晏成熙,我为何从未在天界听起过他?”
“那水神晏成熙是天帝的至亲,那时你留在火神殿内静心修炼,当然不知。”树仙恭恭敬敬地说道
“哦?那我可要见识一番这晏成熙是何样色。”说罢,锦离开殿内,树仙看自家殿下升神还如此不知规矩,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水神在天界最近的绯闻有多少,他的殿下又不是不知,还如此任性
晏成熙正在抚琴,突然一道光亮闪过,锦出现在他的院子里,两人面面相觑
“你就是…水神晏成熙?”
锦先表现的有些吃惊,然后就开始找话题,这些技术他最擅长了
“嗯,阁下有何要紧事?”说罢,晏成熙用余光瞟了眼管好的门窗,“还请阁下轻声语谈,内屋有另位上神正在歇息。”
“你这水神果真同水一般。”锦看那双蔚蓝的眼呆愣住了,这眼以前可不是这色,不知为何,现在换了颜
“阁下折煞我了。”晏成熙站起身,行了个礼,“我看你周围仙气灵力浓烈地很,想必也是位和本神同位之神吧。”
“猜的不错。”锦傲娇地抬起头,然后想起树仙待他说的低调,还是老老实实行了个礼,“木神锦,见过水神。”
“木神来找我为何事?”想起大殿上的流言蜚语,再看看面前年龄尚可的锦,多少还是有些防备
“我听树仙说这封闭好久的殿阁突然住进水神,有些好奇,便来看看。”锦说话倒是老实巴交的,“他们说水神负罪,是不能招惹的。”
果然
晏成熙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有些沮丧的点点头,“我知道他们所说。”
“但我觉得你温文尔雅。水神兄,你这殿也太冷清了,往后我来与你作伴可好?”
晏成熙有些诧异,而后没让锦等太久,轻笑着点点头
又是一个“祁染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