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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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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承稍稍一愣,伸手去掉面具,道,“碰巧。”

顾时珩不知可否的应了一声,却退离了半寸,笑不达眼底。

若是他没记错,八哥和荣妃的母族真若细细算起来,可是北瑜。

即便是与刚才一番人马不为同道,到底还沾亲带故的。

这般想着,他顿时也不想与顾时承往一处去,道了声谢,接过了顾时承牵过的马,便想离去。

可顾时承面色微微诧异,他才转而清醒,这前往紫禁城府的路就一条,他再自己走也不过是换条分道,实则殊途同归。

没办法只能与顾时承一同往回顺天府而去。

等到了顺天府,已是戌时,天色已暗。

这临城街上四处张灯结彩,摆摊小贩无数,好不热闹。

顾时珩见已经到了万安街的岔口,总算是解脱了,随即作揖道别,顾时珩调转马头,潇潇洒洒的少年戴冠凛然,竟是走向了通往紫禁城相反的反向。

顾时承此时眉头一沉,忍不住开口 ,问到,“你去何处?”

顾时珩稍稍一愣,随即笑道,“喝酒啊。”

“….”顾时承先是低头,又多看了他一眼,道,“方才出了这种事,你还有心情喝酒?”

“这种事?什么事?”顾时珩勾了勾嘴角,道,“哦,你说我跟北渝王子打了一架的事儿吗?这又有什么, 小事一桩而已。”

顾时承看着他,微微愣神片刻,顾时珩亦已朝他行了一礼,策马转身,往城北而去了。

清风楼在顺天府城北的勾栏之中,此处跟白巩楼不同,下到码头工人,拉船的樵夫,上到王公贵族,三教九流应有尽有。

此处既为随意,又极为热闹,顾时珩平日里便是喜欢来此处,与民同乐。

他到的时候,正正好赶上雅/妓如烟上台,其身着薄纱覆面,身着荷花白水裙,手抱琵琶,从侧门芊芊细步,行至大堂正中。

见顾时珩走了进来,对他莞尔一笑,随即落了座。

顾时珩亦微笑回应,方一回头,便听见好几人都在招呼他。

左边乃是城南卖肉王屠坐庄,右厢房是应天府八品芝麻官许大人,都是小人物。

顾时珩跟他们一同喝过酒听过曲,便自认算得上朋友,礼貌回绝了一人之邀,随意落在于另一桌,觥筹交错,好酒好肉便已享用了起来。

果然,离了八哥就是自在。

他随即翘着二郎腿,身姿如玉林修竹般自在,洒脱不已。

如烟在台中调好音,缓缓的抬头,遥遥的见顾时珩消瘦挺拔的身影,正在和他人敬酒,轻轻一笑,低头拨弄琴弦,沁人心脾的乐音响起。

手中琵琶之声,凄清婉转,仿似情人私语,又如清风过境。

顾时珩一边听曲儿,一边喝酒,不知不觉的已是快醉了。

世界在他视野之中,朦胧开来,遥遥望着台中,仿似一朵清荷,在夏日中绽放开来。

此处乃是被光照亮此处,热闹无比,而在最远端的侧门却被被黑暗笼罩。

甚至根本都没人察觉,一人一身黑衣,腰间系着一方苗刀,已悄悄的站了许久。

顾时承目光从上倒下,从左到右,四处扫视,却没看到自己在找的人。

他此时才明白,顾时珩是个心大的主,出了这种事还有心情喝酒。

这既让顾时承诧异,亦让他心底稍稍有些不放心,只能跟了过来。

他知道自己跟顾时珩不是一路人,若不是那日。或许他们此生都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可是阴沟里的人向来爱看月亮,顾时珩便仿佛黑夜之中一道澄澈的光,他一边对其存在不适至极,一边又忍不住追寻。

这里太过嘈杂,他看不真切,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终于引起了小二的注意。

其悄然朝他走来,行了一礼,道, “客官几位?是听曲还是喝酒?”

顾时承本并不想理会他,但是看着此处宛如菜市,亦觉自己要靠自己找人并不现实,冷冷的瞥了一眼小二,道,“我找人,他….”。

“身着赤底绣燕绸袍,十四五岁,长得..还行。”

“你是说九公子吧,客官?”小二一听见这描述,立刻便明白, 心底暗自想到,这九公子容貌名动京城,这又岂是一句轻轻的 ‘还行’ 足以概述?

顾时承眨了眨眼睛,上下扫了一眼这楼内的环境,反问道,“他常来此处?”

“那可不!九公子可是这里的常客,跟谁关系都好,哎哟,悄悄告诉客官,就我们这儿的头牌如烟,还是九公子从城西胭脂楼里赎出来的。”

小二一边说着,一边笑,转头随意一指,道,“九公子应在那边,他今日来得晚了些,正在和王屠喝酒呢!”

顾时承点了点头,虽表面不说话,心底的震荡无法平息。

顾时珩竟喜欢来这种地方,跟这些贫民农夫一起喝酒?

又想到他在那茶馆时候,看起来和那母子亦十分熟识,难道他并不是他想的那么不可触碰,高高在上?

稍稍思索,他迈步径直便往中央走去,往二楼三楼稍稍望了片刻, 却并不见顾时珩踪影。

突然听见一阵叫好之声,猛地回头,几近无法相信自己所见。

顾时珩一身红衣,满脸醉态,左手一壶酒,右手一把袖剑,身后无数人在起哄。

而竟在这样的附和声中,他竟回头对其明媚一眼,随即转身,踉踉跄跄的往台上走去。

那舞台正中的雅妓如烟见他模样,淡然一笑,悄然停下了方才所奏的云想花想,再轻轻波动琴弦,曲风悄然变化,在两三个音符之中,竟生出千军万马之意。

这清风楼本无比喧嚣,在这急促的琴声之下,竟安静了下来,不少人探头往来,暗自嘀咕道,“入阵曲?”。

如烟手指轻巧,入阵之音宛如玉珠落盘,与那人红衣摇曳,一同砸到了顾时承心头,让他良久都没动作。

顾时珩倒真像喝醉了,他在台上摇摇晃晃,先是起手朝诸位行了一礼,随即便高扬头颅,又灌了一大壶酒。

酒顺着他修长的脖颈往下流淌,将他的胸口几尽湿透,此时他亦不再是那个身份尊贵的皇子,反而像是个放浪形骸的魏晋名士,濯濯如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

琵琶声越来越急,顾时珩突然一把将酒壶扔在地上,摔得粉碎,而借着琵琶之声,竟然稍稍抬起手腕,看那架势,竟是想要在此处的舞剑。

顾时承刹那之间,仿佛被刺了一刀,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他错得有多么彻底。

莫说顾时珩是正宫嫡子,就算是他,亦不可能在这里为这些百姓舞剑。

顾时珩哪里是高挂天上的月亮,他是凡间的火,烧得热烈,近在眼前。

月色顺着房檐洒落于顾时珩的脸庞之上,更是衬得他肌白唇红,彼其之子,美之无度。

他站在舞台之上,随手将酒樽往地上一砸,单手挽起剑花来,腰身飞旋,衣袂飘飘。

这剑法在顾时珩手中,时而轻盈飘逸,时而狂放不羁,四处叫好之声不绝于耳,亦让顾时承愣在了原地。

常人醉酒之时难免略显狼狈,可顾时珩这般在台上虽脚步虚浮,却每次亦能刚刚好收回,更显得他身影飘逸,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自带上一番潇洒自如。

顾时承不禁看得呆了些,直到一曲终了,才似是才梦中骤醒来,再回过神来时候,顾时珩竟早已不知了去处。

他一愣神,正拔腿便要走,突然感觉一双手落在了他的肩头,轻轻地点了点。

回过头去,方才台上那人,此刻竟近在咫尺,明眸皓齿,抱着胳膊靠在木柱之上,正看着他笑。

“八哥?这么巧!”

顾时承望进这双桃花眼中,既想低眸,又忍不住抬头去看,仿似被夺舍了一般,鬼使神差道,“….不是碰巧,是我在找你。”

“原来是这样。” 顾时珩又笑了,似是笑进了眼底,一时之间,竟比春日还要暖几分,

顾时承皱了皱眉,方开了口便已后悔。

他刚才还没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过了,本来还想解释,想说他并非那意思,不过是怕扔他一人在宫外喝酒,回去跟太子和皇后没法交代,可是顾时珩并未给他这个机会。

他松开柱子,朝顾时承走来,脚步既虚浮又踉跄,醉成这般样子,实则很难让人想象他方才怎么在台上舞了完整的一曲。

还未走到顾时承跟前,便脚步一滑,眼看便要朝地上摔去。

顾时承急忙伸手想捞住了他的肩榜,谁料少年竟直挺挺的栽了下去,面色如胭脂红一般,竟然阖眸就要在青石砖上睡去。

顾时承不想碰他,或是不敢碰他,但总不能任由他这般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低身轻轻地拽了一把他的胳膊,想将他拉起来。

可顾时珩眼看又要往旁边侧躺,来往之人也颇多。他只能一只手护住他的脑袋,拖动他的身子到了道边,仿佛像个烫手山芋,进退两难。

顾时珩迷迷糊糊,神志已有些不清醒,眼底带了股水汽,抬起头来,一双瞳人剪秋水,望着顾时承,道,“八哥,这床怎么这么硬,睡得我头疼,还是宫里舒服,既然今日都这么巧了,还劳烦八哥带我回宫了。”

顾时承侧头不看他,嘴唇绷成一条直线,顾时珩还真是顺着杆便往上爬,半点都没想到他们二人并不亲近。

喝了些酒醉的这么厉害,当真还敢喝这么多。

他心里又气又恼,丝毫没意识到生气不仅仅是因为多了麻烦,而是...

顾时承低眸,被这双微潋滟的桃花眼盯得有些头皮发麻,拒绝不了,良久之后,才轻轻的说了声嗯。

或是喝多的人便是傻乐,顾时珩又笑了,他晃晃悠悠起身,又要动弹,却没站稳,猛地低头,身体顺势往下一滑,额头不自觉的抵上了顾时承的肩膀,道,“…多谢。”

“八哥,别忘了买只烧鸡带回去。”

顾时承低头,看着他被酒水稍稍浸湿的长发,心头仿似打翻了琼浆玉液,头昏脑胀,又醉人得紧。

被他的话逗的莫名勾了唇,意识到自己竟然笑了,顾时承忽而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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