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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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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和黄沙漫天,让守城士兵看不清敌军来犯,而除夕更是完美的契机,每逢佳节倍思亲,纵使往日里如钢铁般坚硬的灵魂,在今夜也难免放松和荡漾,更不提许多人还喝了些许小酒,战斗力必然大大不同往日,可是要怎么做呢?

虽说闪电战与骑兵最为完美适配,但是却难免会惊扰守军,让其察觉,最好的方式便是悄然溜到城墙之下,先试图搭云梯攻城,打一个措手不及。

如若失败,再寻他法,不过等到那时候,便不是闪电战,而是攻城战了。

“秦衍,秦衍!” 裴志猛地一把撞上他的胳膊,才让顾时珩回过神来,“在想什么呢?叫你半天都不答应。”

“我只是在想,如果西洲当着想跟大梁开战,必定要先拿下会洲,如果要攻打会洲,还有什么是比今夜更好的时机?”

他转过头,又像是自己否定自己的想法一般,摇了摇头,道,“不过我听说自从今年下半年开始,哪怕西洲国主在顺天意外身故,西洲与大梁也并无战事,想必还没到这个地步。”

“哈哈,一看你就在多虑啊!”裴志拍了拍顾时珩的胳膊,道,“你怕沙子,别人不怕吗?这鬼天气,谁会出兵啊?我看我俩坚持一会儿,等到子时别人来换岗,我们下去喝个痛快!”

“甚合我意。”顾时珩点了点头,说道。

而在黄沙漫天之中,不远处,一双阴翳的眼睛正冷冷地望着不远处靖远镇。

西洲护国大将军哈穆尔站在队首位,身后是浩浩荡荡的西洲大军,尽数隐藏在黄沙之中。

他们各个身披暗青色铠甲,头戴铁盔,手持马刀,约莫有二十列,上万人。

这不过只是西洲大军的前军。在身后三里路的隔壁之上,步兵推着吕公车,功臣锤等重型攻城器械,缓缓而来,而近上千名骑兵在队末等待指令。

这相加起来,至少有四万兵马,已行至了靖远的面前,城内的人还浑然不知,一副歌舞升平的模样。

哈穆尔一身威武的黑甲,矗立于黄沙之中,鹰视狼顾般的眼睛冷冷的望着不远处的城池。

他的打算十分简单,趁其不备,一举攻下靖远,作为在边境的驻足之地,继而拿下会洲,兰州,安州,平夏等四大边防要塞,成为西洲东征而入主中原的根基。

而眼前的靖远,一座小镇,不过区区一万兵马,他势在必得。

“将军,全军已列阵完毕,整装待发。”传令兵过来,对他说道。

哈穆尔冷冷的举起右手,往前一挥,道,“攻城。”

“秦衍。”

“秦衍?”

裴志望着站在不远处发愣的战友,丝毫没有察觉到风声的异样,顾时珩死死地盯住眼前的虚无,方方感觉到一阵胆寒,突然间抬头,之间万箭齐发,宛如漫天的雨点,朝着城墙上飞落而来。

“裴志!趴下!”

顾时珩猛地飞扑而去,拽住裴志的胳膊,将他按倒在地,而二人身后所站立之处背后的墙壁,已被锋利的箭羽射成了马蜂窝。

顾时珩猛地站起身来,顾不得随时有可能会有下一轮射击,朝着墩台狂奔而去,飞快点起了烽火,重重地敲了三声鼓声。

这声响回荡在靖远城中,突然间让空气凝固。

刹那之后,喝酒的立刻放下酒杯,吃食猛地放下筷子,所有人站起身来,立刻拿起兵刃,按部就班朝着城墙上而去。

这是大梁最训练有素的士兵,这是千次万次留下的本能反应。

而聂世成作为靖远参将,也并未惊慌,在中军大帐中接过了妻子严春燕递来的头盔与长剑,缓缓地朝着城外而去….

他们许久未来了,但是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来。

第一轮箭羽让许多值夜的士兵命丧黄泉,而趁着这间隙,西洲步兵已悄然摸到了城墙之下,将云梯搭到了城墙之上。

守城墙之士兵此刻开始用连弩攻击,虽然目不见物,只一味朝着城墙底下发射,亦然死伤一片。

西洲士兵的哀嚎声不绝于耳,这样的伤亡却也换来了登梯的时间,在一声大喝“登梯”之后,西洲士兵如而不要命的蝼蚁一般,攀上梯子,朝着城墙飞快扒来。

“滚木准备!”

队正一声高呼,顾时珩与裴志齐心协力,抱起了一根约两百斤重的木头,朝着梯子下面砸去。

滚木滑落,将梯子之上士兵尽数碾碎压倒在地,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倒下的人血肉模糊,内脏流落而出,可这样的死亡并能阻止身后之人,他们无情的踩踏过前人的尸体,仿佛那些并不是他们的战友。

在战场上,所有人都变成了动物。

顾时珩望着这一切,稍稍有些怅然,,队正的一声高呼,顷刻间让他回过神来。

“放箭!放箭!放箭!”

队正大喊道,顾时珩猛地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稍稍清醒一些,反手拿起八石大弓,靠近箭孔,手臂紧绷,弯弓搭箭,朝着城墙下飞射而去。

这是他第一次将箭头对准他人而非猎物,松开弓弦,一身脆响在他耳边响起,飞箭发射而出,正中一个士兵的眉心。

顾时珩似是能看到他的神情僵硬在那一刹那,宛如凋谢的花一般,朝着地面坠落去。

可还来不及思虑,“咚”的一声,耳边巨响响起,这几乎夺去了他的听力。

西洲的投石车已开到了城门之下,朝着城墙上投掷这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火球,将城墙砸出巨大的洞口。

“咚!”

又是一声巨响,顾时珩猛地低下身子,看着巨石砸在了他的不远处,烈焰吞噬了跟他穿着同样衣服的士兵。

那人求生本能让他在城墙上奔跑求救,将火焰传于他人,那里仿是地狱,顷刻间被烈火吞噬。

“杀啊!!”

“将士们,跟我冲!”

在一枚又一枚投石车的威胁之下,靖远的城墙上成了片片火海。

而在西南方向,第一个西洲的士兵登上了城墙,他高喊“给我冲!”便被守城的士兵一刀了结了性命。

鲜血飞溅,前仆后继,已是势不可挡之势。

敌人已经杀到眼前,队正不得不选择近战,长刀出鞘,大喊道,“虎贲营第三卫第六列!”

“在!”

“在!”

“在!”

众人高呼,跟着长刀出鞘,顾时珩一言未发,却也拔出了长刀,握在手中。

队正望着不远处的火海,里面昭军与西州士兵已经纠缠在了一起,高呼道,“杀敌报国,便在此时,跟我杀!”

所有人跟着他,一同冲入了人间炼狱。

顾时珩眼底模糊,脑袋昏沉,甚至一时间都分不清,这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一场噩梦。

他此生便没有见过这么可怕地方,没有见过如此多狰狞的面孔。

他目光所见,除去火花之外,只有梁军的黑色与西洲军队的深青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每个人都在燃烧。

很快,便有一个西洲士兵找上了他。

这西洲士兵方方登上城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张模糊不清的脸,二话不说,拿起手中的长枪,朝着顾时珩砸来而来。

顾时珩立刻侧身,此枪沿着他的侧腰而过,猛地一抬脚,踹在了这西洲士兵的手臂之上。

长枪脱落的那一刹那,顾时珩手中的刀落于了西洲士兵的颈部,而他在这样的硝烟之中,亦看清楚了对方的面庞:

那满是尘泥和血迹之下藏着的,不过是一个年龄跟他相仿的少年,他的眼底恐惧和害怕那么真实,而他却要了解他的性命..

他只不过一瞬间的迟疑,突然间,眼前的西洲士兵拿起落在地上的铁锤,猛地便朝顾时珩的脑袋砸去。

顾时珩猛地后退,虽避开了要害,让他不至于当场毙命,却还是迟了一步!

那大锤重重地砸到了他的鼻梁骨和眉骨之上,不过顷刻,他便觉自己仿似乎破掉了西瓜,整个脑袋都在震荡。

这样的闷痛远比刀割疼上百倍千倍,顷刻之间,血液便从眉骨和鼻梁流了下来,火烧一样从鼻梁和眉骨烧到全身,血色飞溅,也蒙上了他的双眼,让他全然不能视物。

他努力站直身子,拿起衣袖,想要擦拭的那一刹那,眼前的西洲士兵已高举马刀,要一刀砍下他的脑袋。

顾时珩看不见,竟浑然不知,而就在西洲士兵用力地那一刹那,刀尖从他的胸口穿出。

裴志拿着刀,从身后将其捅穿,看着眼前满脸是血,身形踉跄的少年,将他扶正,双手握住他的肩膀,大喊道,“秦衍!

顾时珩仿似被夺了魂一般,满脸都是血,唯独两只眼睛露在外面,黑漆漆的,仿似被深夜。

他什么都听不清,唯独听见人的哀嚎。

在自己的血之中,他看见死去士兵的内脏流落在地,人在破碎,血肉在空中飞溅….

这便诗句中的醉卧沙场君莫笑?君不见沙场征战苦?梦回吹角连营…

不。

这是屠宰场。

是人间地狱。

每个人都不再是人,而是最残忍的野兽和恶鬼。

他似是陷入了无尽的黑洞之中,既找不到站在这里的理由,亦搞不清自己再是谁,而突然之间,一道寒光闪过。

顾时珩猛地抬头,见裴志身后,一西洲士兵突然高举大刀,猛地便要向裴志劈砍来,他心里猛然一惊,如梦方醒。

“裴志!”

他猛地一把推开裴志,反手拔刀接下这剑,而在不远处的另一西洲士兵借此机会,突然一脚踹在了他的侧腹。

他和裴志一同摔落在地,顷刻间,敌人们一拥而上。

他们立刻起身,拿起兵刃迎战,而一旁的有几个大梁士兵见此,亦立刻过来相助。

兵器交错,人却在哀嚎。

顾时珩在打斗之中,实则一直都没有出杀招,只以击倒敌人为目的,可一个又一个的同袍接着倒下。

顾时珩反手挡住西洲士兵的长枪,见远处又一把枪,刺进了不远处大梁士兵的胸口,而那敌人还拿着长枪,竟要往已在与三人纠缠的裴志侧腹刺去…

顷刻之间,他心底竟然生出来一股强烈的杀意。

原来秦家人杀出来的地狱,竟是这样子的…

我不杀你,你的刀便落在我的兄弟同袍身上,落在身后的百姓身上…

性本不愿杀,但是不可不杀。

刹那之间,顾时珩的眼底已从迷茫而变为坚定,他猛地一脚踹翻眼前正与他纠缠的士兵,还未等自己的刀落下,其人便被另一梁军一枪捅了个对穿。

而他三步作两步的冲到了裴志身前,对着正在与裴志纠缠的西洲士兵,突然高举起了手中的长刀。

对方的半张脸被映在火光之中耳,宛如从地狱来索命的恶鬼。

顾时珩自上而下劈砍而去。一身干净利落的脆响,长刀划破了这敌人的脖颈。

对方狰狞的面目僵硬在面庞之上,脑袋宛如皮球被横腰斩断,掉落在地,而脖颈出入大管血液喷涌而出,将顾时珩的脸颊和胸甲尽数染红。

顾时珩浑身是血,面貌俊美,却仿似修罗。

他望着沾满鲜血的长刀,心脏似是被一双手攥住,他全身都在颤抖,想要喝杯酒大醉一场,想要撕咬,想要发泄。

而杀人,只有一次,或是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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