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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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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里路云和月,跋履山川,涉水登山。

柔狼山上,寒冷刺骨,顾时珩遥遥见星河灿烂,月如白玉挂于天边,借着月光一夜未眠,反反复复的望着那被揉皱了舆图。

四处寂静,篝火早已熄灭,众将士亦然睡下,唯有守夜之人不停盘旋,。

一人走到了顾时珩帐前,悄然停下来,似是好奇的往里看了一眼,顾时珩招了招手,叫他过来,坐到自己身旁。

“卑职..”

“现在夜已深了,没有什么卑职。”顾时珩望了一眼他千疮百孔的手,道,“你叫什么?”

“我叫做曹二虎,秦将军。”曹二虎说着,他看起来与顾时珩年龄相仿,气质却全然不同,生涩无比。

“手生了这么多冻涿,还能抓得稳缰绳吗?”说尽,顾时珩叫自己的仆兵取了一管药来,道,‘这是紫云膏,宫里赏来的,对付有冻涿奇效,拿去擦着试试。”

“秦将军!”曹二虎听到此话,猛地便跪了下来,道,“卑职怎么配的上..!”

“你是我的兵,那必然是配得上的。”顾时珩攥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捞了起来,道,“行了,你先去吧。”

“是!多谢将军!”李二虎点了点头,出营时候,眼底亦泛着泪花。

四周寂静下来,顾时珩望着面前的舆图,反反复复的比划,抬起头望向了一旁,道,“郭兴。”

“末将在。”他的贴身仆兵郭兴出来,道,

“给我研墨。”

顾时珩眉目一凛,又用指尖画了一条路线,神经却宛如紧绷的大弓,从未放松片刻。

建元二十五年腊月十六,大梁大军兵临鸣沙峡口。

局势与聂世信的判断全然相同, 西洲放弃了多个隘口要塞,坚壁清野,清空粮仓。

这一路上,梁军并未碰到任何像样的抵抗,所有人都没有放松,因为知道,真正的敌人,正在此处等着他们。

大梁十八万大军在距鸣沙四里开外扎营,营帐一个接着一个,绵延千里。

聂世信下令全军修整合,随即率领亲兵,带上张平裴志二人,行至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之上,遥遥观察西洲与北渝军扎营之情况。

西洲精锐大损,凑出来的十五万大军扎营于前方,而北渝国所派出的十万大军于后方扎营,两处营帐遥遥隔了数里。

聂世信望着这一切,心想还当真被他和顾时珩猜中了。

北渝跟西洲分开扎营,反不合在一处,正是心不齐全的表现,说不准还真能好好利用一二。

“回营。”聂世信的站起身来,他已经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了。

西洲中军大营

“报——!”

哨兵冲了进来,跪倒在地,

“禀告陛下,我们斥候收到消息,秦衍并不在队列之中,而大梁这次也并未出动骑兵..!”

“我便知道!”娜蓝眉目一沉,望向了泼离,心里只悔恨自己为何因为一念之仁,没有杀了顾时珩,如此后患无穷。

“他是鬼将,既是鬼将,又是’诡’将,此处不在行军之列,必钻入我们后方了,粮草补给线,你可有把握?” 娜兰望向泼离,继而问道。

“陛下放心,我这次安排了五万大军置于我们身后,保证粮草供给,秦衍纵使率兵孤军深入,亦不可能带数众,如若敢突袭粮草,便是有来无回。”泼离急忙回答道。

“五万人?那你的意思是如今都城兴庆府中,亦只留下五万人?”

娜蓝眼眸底略有担忧,不过又觉得自己多虑。

自古城池易守难攻,顾时珩急行军,亦不可能带过多辎重和攻城器械,那如何可能在短时间内攻城?

只要在顷刻间他无法攻下城池,便难免遭受自己五万大军合围,这样以卵击石的事情,顾时珩并不会做。

“是,但是陛下无需担忧。”泼离亦说道,“兴庆府城高无比,兵强马壮,如若秦衍真敢去兴庆府,必定有来无回,他行军打仗是有些诡异,但终究是尽人事听天命,亦不可能无所不能!”

“说的也是。”娜蓝点了点头,脸上又浮现些许烦躁,道,“朕屡次召北渝派来的完颜杜康来帐中商议军事,为何他迟迟不来?”

泼离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

北渝军大帐,主帅完颜杜康与副帅金武志围在沙盘边上。

“她想让我听她一个女流之辈号令?怎么想的!”完颜杜康望着沙盘,眉目微凛,道,“若不是她擅自出兵,完颜洪志表哥亦不会被梁国生擒,如今陛下还要让我北渝国子民来替他们西洲收拾烂摊子,岂有此理!”

“大帅,属下知道你心中颇有不满,但是大敌当前,亦要收起性子啊。”金武志劝诫道,“这梁国主帅虽未满二十,但是英雄出少年,不可轻视。”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能有什么英雄出少年?莫说是他,就是传得浩浩荡荡的那什么,鬼将秦衍,我看也是徒有虚名!”完颜杜康哼了一声,又道。

“我吃过的盐比他们吃过的饭还多,如果那娜蓝肯把西洲军队给我统帅,我直接过去将他们荡平,也不过是须臾之事,让我们过来帮忙,还不信我们,这仗打得真是憋屈!”

金武志在一旁哭笑不得,只得点头。

大梁中军主营,聂世信身披银甲,在沙盘上比划着。

“我们目前在旷野之上,面前两座山唤作巫山和云山,中间道路极为狭隘,宽不过十丈,长四里,而在其尽头,便是西洲大军的扎营之地。

在西洲营地之后五里路,乃是是落日峡谷的入口,而在峡谷入口处一旁,才是北渝军的主营。

西洲军主要目的是为了守住峡口,让我军不得通过,而北渝军在山上驻守,则是怕我绕道而行,从巫山云山之上绕到西洲后方,背后袭击西洲军队。”

“这布置极为完善啊。”魏成通捋了捋胡子,道,“前后照应,互相协同,如果强攻,必定死伤惨重。”

“大帅,那我们目前怎么办?”裴志听到此话,急忙问道。

“我先想想。”聂世信眉目一沉,又望向了裴志,道,“裴志,我听秦衍说,你有通神鬼,算天道之能?”

“…”裴志听到此话,摸了摸脑勺,道,“大帅,我原来从军之前,就是个算命骗钱的..这哪儿能说得准啊。”

“你算一下何日有雨。”聂世信直截了当道,“错了亦不怪你。”

顾时珩与五千大军风餐露宿,日夜星辰,五日之后,终于翻过了柔狼山与零波山,望到了已结成冰面的黄河。

此处太安静了。

顾时珩站在河边,望着黄河对岸,四处荒草丛生,见不到半点生机,亦没有半个人影,他本能的脊背一凉,只觉得此处或许会有诈。

不仅如此,这黄河的冰面,只觉比想象中的更薄,若是支撑不住万马崩腾,破碎了又如何?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需要排成长队,依次过河,如果这时候有伏击,那他与五千大军便落到黄河里喂鱼了..

士兵在等队正的指令,队正在等偏将,偏将在等参将,参将在等主帅,他便是主帅,他能问谁,他的每一道军令,都干系着这五千人的生死。

“郭兴。”顾时珩站起身来,风吹过他的雁翎甲下摆,微微飘动。

“末将在。”郭兴上前说道。

“命全军准备,即刻渡河。”顾时珩缓缓地走向黑膘马,又道,“我第一个过去,如有任何意外,立刻率军折返。”

“秦将军!”

郭兴瞪大了眼睛,冲到了顾时珩的马前,而赵三千,李广福等一众参将亦纷纷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你是主帅,不可以身犯险,还是让末将去吧!”

“这是军令!沙场上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给我让开!”

顾时珩低眉,话语已是极度威严,而身后五千骑兵,也猜到了他们所争执为何事,目光极为感慨。

李二虎望着顾时珩,眼底生出一股与他人相似的尊崇。

“如若任何意外发生,记住我的军令,郭兴,不要让我看错你。”

顾时珩说到此话,望了一眼郭兴,三人只好连连点头让开。

而顾时珩望着远处的旷野,扬起马鞭,一马当先,冲到了最前方,宛如一支离弦的箭。

北风呼啸,马踏黄河而过,河对岸逐渐出现在了眼底,唯有野草枯黄,随风摇曳,四周寂静无比。

无任何事发生,而他亦松了口气。

千军万马接连而过,这一把尖刀,已经钻入了西洲的体内,却无人知晓,他将把尖刃对向何方。

腊月二十四,顾时珩率领五千骑兵,突袭维阿,菩提,铁牛等多个村镇,未杀一人,抢粮无数。

腊月二十九夜,顾时珩趁着西洲士兵生火做饭之际,突袭沙陀大营,沙陀三千士兵仓皇逃窜,顾时珩以及他率的梁军,竟将西周士兵所烹之食吃得干干净净之后,继而追杀,杀敌数千。

梁史曰:洲人为食,梁人从知,奔,食而从之。

除夕夜。

顾时珩连夜突袭应理粮仓,亦然本着抢一把就走的原则,见到娜蓝在此处安排的五万大军,立刻退军。

而五万大军虽皆是西洲之人,亦两条腿追不上四条腿,只能看着他这么耀武扬威的来,又大摇大摆地走。

西洲放在后方的主帅嵬名布通——娜蓝的舅舅,此时也算是明白了顾时珩的行为逻辑。

顾时珩带着的五千人,根本没有任何战术意图,他就是来骚扰人的。

而一行下来,顾时珩也算是把无赖战法发挥到了极致,见到弱的便打便抢,见到强的便跑,虽然无法造成什么损失,但是烦人得透心。

夜晚,在应理西南侧的小树林里,梁军扎营做饭,安静地入睡。

已是半夜,顾时珩还在帐篷之中,看着舆图,突然间一阵声音响起。

“秦将军。”李二虎走进来营帐,见到那鬼面之下俊美的面庞,急忙移走了目光,道,“已是丑时了,夜已深了,将军还是早点歇息吧。”

“你手好了吗?”顾时珩的目光落到李二虎的手上,问道。

“早就好了,多谢将军挂念。”李二虎点了点头。

“今夜是你值夜?”顾时珩又问道的。

“并不是,将军,卑职没有擅离职守..”李二虎心里一慌,急忙解释道。

“那你还不去睡觉?”顾时珩挥了挥手,道,“我还有事情,你先退下吧。”

“..是。”李二虎点了点头,心想估计这营帐又得亮到半夜。

顾时珩天天只睡觉一两个时辰,骑五六个时辰的马,纵使他是神,这身子又如何扛得住?

殊不知并非顾时珩不想睡,而是他躺下亦没用。

行军路线,排兵布阵在他的脑海盘旋,让他无法入眠,与其如此,还不如坐着认真思考。

这深入敌后,四处烧杀抢掠当土匪听起来倒是容易,一步走错便全军覆没,他不敢托大。

更何况他之意向,根本便不是只当土匪。

那双桃花眼一直扫着一个地方,无法回转,那便是西洲兴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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