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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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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兵点将,出城在即,铁骑震天,旌旗飘飘。

顾时珩出了塞外之后,见四处枯红败柳,天苍苍,野茫茫,亦是与西境万里黄沙全然不同的豪迈。

一路快马扬鞭,大军急行十日,正在悄然逼近北渝的军队。

一日日中,方方跨过柳玉河,却突然被两匹山挡住了去路。

此时前方已无路可走,唯有山之间的一处非常狭小的隘口,可容许大军通过。

顾时珩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望着这一切,沉默良久,直到李仁山策马小步行至顾时珩的身前时候,他才侧头看了他一眼,道,“李仁山,你确定是走这条路?”

李仁山乃是关北都护府的参将,因为知顾时珩与聂世信对塞外并不熟悉,故都为他们配了两名新的熟悉位置的副将作为向导。

其人望着眼前的山脉,道,“一点没错,秦将军,这座山唤作龙抬头,过了这隘口,不出五十里地,便是燕子城,那可是北渝军队的必经之路。”

顾时珩轻轻点了点头,他一路都收到前方斥候军报,说北渝军此时距离此处还有数百里地。

如果能在这龙抬头据险而守,北渝骑兵从燕子城而出,想要在他手中通过这碍口,会比登天之难。

可如果要修关卡,方拒马枪,扎营,便不能在龙抬头的尾,而是要先进入这碍口,走到龙头之处才可。

顾时珩看着北风掠过,树枝凋零,迟疑良久,总觉得此处有些问题,转过头,立即开口,道,“先原地扎营,裴志。”

“在。”裴志策马过来,答道。

“你速派五名斥候去山上打探情况。”顾时珩答道,“尽快。”

龙抬头山下,大梁士兵亦不明白,为什么此处空无一人,顾时珩会紧绷于此。

九月二十五日中众人扎营之后,顾时珩立刻在山下布置好了拒马枪和拦路钉,又下达军令,让各营轮流修整,不可同时入睡。

派出的五名斥候有两人一直未归,三人折返,皆说山上并未有异样。

顾时珩的目光落到他们的脸上,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这都是关北都护府的兵,并非是他从西境带来的亲兵,而他从西境带来的二人,却一直没有消息。

这样的不安之下,反倒是他原地扎营的消息传到了寇敬德那处,对方的军令一封跟着一封,质疑顾时珩为何还不进军,延误战机,可是犯了军法。

顾时珩置若罔闻,在此处等了三天,突然在第三天深夜里,下令折返。

而这话落在裴志,赵三千,以及李仁山耳中,皆让他们无比诧异。

“折返?”裴志怔愣在了原地,道,“可是军令里面说..”

“万方有罪,罪在将军一人,有我顶着,责备不到你们身上。”顾时珩心意已决,望着裴志与赵三千,道,“通知三军,立刻折返。”

“可是将军,为何非要折返呢?这么多斥候都说龙抬头上没有问题,您在顾虑什么?”

李仁山也傻眼了,急忙劝诫道,“我们进入隘口之后,守住隘口,这是阻击北渝军队最好的机会,如若我们不守,他通过龙抬头,劫掠百姓…”

“我们退到长城以南,据险而守即可,这已是我最后的决定,不必多说。“

说着,顾时珩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出去,李仁山跟着裴志赵三千转身之时,突然听到背后一声冷冷道,“李仁山留下。”

李仁山转过身来,脸色后知后觉,闪过了一丝恐惧。

顾时珩身披雁翎甲,烛火摇曳在他的侧脸之上,缓缓地抬起头,桃花眼低寒得似冰,直直地望着李仁山,道,“李兄,这次行军路线,是关北都护府下达的,是吗?”

李仁山眨了眨眼睛,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道,“秦将军问这何意?这自然是厉将军跟侯爷一起敲定的,末将也不过是奉命行事。”

“好,我知晓了。”

顾时珩说着,低下了头,目光再次落到面前的舆图之上。

李仁山见此,拱了拱手,正准备告退时候,顾时珩突然开口,道,“从此刻到我们入塞,你在我左右,一步都不能离。”

李仁山心里一惊。

“如果在任何时候看不到你,我就杀了你。”

说着,顾时珩手落在沙盘之上,道,“别忘了,你还有父母妻儿在燕州,李兄。”

李仁山听到此话,脊背已渗出薄汗,良久之后,才道,“是。”

十月初一,顾时珩大军回到大同附近,莫说是朝大同而来的军队,就连一个影子都没看到。

他在此处等待十日,前方战线接连传来捷报。

寇敬德,寇怀以及厉雄冲三路颇有斩获,杀敌数百,成功御敌于外。

而十月初十,聂世信遇伏的消息从前线传来,虽在万般艰难之下,亦成功击退了敌军。

十月十五,众将回到关北都护府,聂世信因伤缺席,其余人论功行赏。

有功之人有赏,有过之人必罚,封赏完毕之后,众人目光都落到了顾时珩身上,气氛有些凝重。

寇敬德长叹一口气,道,“秦衍,本侯本是极度欣赏你的,你这次不战而逃,又是何意呢?”

“侯爷。”顾时珩拱了拱手,望向寇敬德,道,“末将行至龙抬头时,见前方情况不明,故而不敢冒然进入隘口。既为一军之将,必要担任麾下将士性命之责,在这种情况,如若轻敌冒进,让麾下将士枉死,末将万死难辞其咎。”

“笑话,谁不知你鬼将秦衍最常做的事情便是轻敌冒进,这时候又开始谨慎起来了?”厉雄冲听到此话,颇为不屑,继而反驳道。

“我在战场之上,自有我自己的判断,我觉得不能打时,那就是轻敌冒进。”

顾时珩听到此处,虽语气还是很平,也不禁心底起了暗火,“为将者尚有天资之差,侯爷礼贤下士,关北都护府处处听厉将军意见,可若是给我十年驻守关北,恐怕如今早已是——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厉将军看不懂我的战场判断,难道不是情理之中?”

“你?!” 厉雄冲听到此处,脸色发青,眉头一蹙,似是怒极。

“厉将军问我为何不战而退,我倒想问厉将军一句,为何给我的行军路线,非要将我大军引向一处隘口?难道厉将军便这点基本的兵法都没读过,不知隘口乃是最容易受伏之处?萧关一战和鸣沙一战早已远近闻名,难道厉将军不曾读过我与聂将军过往的军报?”

“怎的,就凭你秦衍阴险狡诈,便觉得全天下人打仗都是这般诡计频出?”厉雄冲脸色仍很不好,干巴巴地反驳道。

“奇怪,厉将军难道不是在我们出塞之前,方才说过,乃儿不花也是个跟我一样的狡诈之辈?”顾时珩冷笑一声,缓缓道,“现在厉将军又想说,北渝战场之上皆宛如我们先秦一般,霁月清风,不可能在山谷里设伏?”

顾时珩从小在皇城里长大,再逍遥肆意,那也是四岁学书,五岁学赋,被最好的夫子教大的;真要口舌之争起来,在朝堂之上,鸿儒如宁初尧和王贺之且说不过他,厉雄冲一个武人,又如何可能是他对手。

念及此处,厉雄冲已决定不再跟顾时珩口舌纠缠,反是转头望向寇敬德,厉声开口,道,“禀告侯爷,军法严律,大将临阵逃脱,便该军法处置,还望侯爷依法惩处!”

这话一落下,整个大堂内略有些凝固,寇敬德脸上也浮现一丝为难,望向了顾时珩,道,“秦将军,你可知晓,临阵脱逃,这的确是死罪啊。”

顾时珩竟少见的没有再开口辩解,良久之后,抬起头望向寇敬德,道,“末将知晓。”

这话落下,满座皆惊,厉雄冲更火了,道,“这便是你的态度?知道你是陛下派来的,又有几分虚名,当真以为侯爷不敢杀你?!侯爷?军中大将这般挑衅,不军法处置,如何能立威?!”

顾时珩望着寇敬德,脸上亦无半点惧色,道,“此时北境未平,天下还有用得着末将的地方,侯爷明察秋毫,末将信断不会因此而处死末将;如若当真最坏的打算,我纵使身首异处,也不可能把自己将士带向死路!”

这话落下之后,堂内的更是一片死寂,厉雄冲竟少见地没有反驳,反倒是深深地看了顾时珩一眼。

顾时珩班师回朝之时,自然没想这么多,既觉得自己应不会死,也觉得最坏结果,大不了就是一死。

而这眼下之意,已经十分明了,厉雄冲沉默了片刻,而寇敬德的脸上亦有些动摇。

良久之后,寇敬德长叹了口气,道,“虽然秦衍是临阵脱逃,但是那里也无敌军,我看死罪,还是太过了…”

说着,他先是试探性的看了厉雄冲一眼,见对方没有反驳,才继而道,身音也铿锵有力了许多,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看在秦衍还留在长城继续守卫,没有入塞的份上,便军棍..五..”

厉雄冲这时,猛地抬头,望向了寇敬德,寇敬德急忙改口,道,“军棍一百,以儆效尤。”

顾时珩轻叹了口气,目光略低审视地望着厉雄冲和寇敬德二人,良久之后,拱手道,“末将谢侯爷宽宥。”而就在要转身之时,突然听到一声嘹亮的,“且慢!”

何燕飞身穿白衣,抱着长刀,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顾时珩看到她时,心底亦一愣。

上次五月初见之后,何燕飞便继续浪迹江湖,如今已是半年,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了燕州。

而她在屏风之后,亦听到几人纷争,却并未听全,缓缓地走了出来,朝寇敬德与厉雄冲行了个礼,道,“见过义父,厉叔,方才我听到众人说惩处秦衍之事,敢问这是何故?”

“回大小姐,秦衍怯战临阵脱逃,犯了军法,本该问斩。”厉雄冲冷冷地说道,“念在侯爷宽厚仁慈,故而军棍一百。”

“怯战?”何燕飞侧头,望了一眼顾时珩,“他这样的人,怎会怯战?”

“何姑娘,末将怀疑前方有诈,不敢擅自行军。至于是否有怯战,这自由心证。”顾时珩答道。

“不比自由心证,我便不信你会怯战,想必义父也不会信罢?”何燕飞说道此处,目光落到寇敬德身上,道,“既然不信,又何必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惩罚秦衍?孩儿还请父亲宽恩,免了他这此刑罚。”

此话落下,更是让本便混乱的气氛更加凝固,仿似所有人都没想到,何燕飞会给顾时珩求情。

良久之后,厉雄冲胡子一吹,骤然开了口,道,

“大小姐,军中跟你江湖不一样,论迹不论心,若以后都这样治军,还有谁会听主帅命令,那整个军营,不是都会乱成一锅粥?如若不罚,难以立威!”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普通士兵不听军令还可以说是因为贪生怕死,作为将军身抗万人性命,审时度势,又有什么错?”

何燕飞乃是江湖儿女,既然认了顾时珩这个朋友,义字在先,便不可能不管。

再说这件事她更是打心底觉得错不在他,路见不平,如何能不拔刀相助?

想到此处,何燕飞突然朝寇敬德拱手,道,“孩儿请求义父三思,如若义父一定要罚,那孩儿愿意代秦将军受过!”

“姐姐!”寇怀猛地回过头,不敢相信地望向何燕飞,而顾时珩亦跟着愣了。

他一生都不习惯旁人挡在自己前头,更何况如今要一位姑娘替他挨军棍,这算是什么道理?急忙走上前,喊了一句,“何姑娘!”

何燕飞侧头看了他一眼,道,“我内力修为远胜于你,更何况我天天逍遥,又不用领军,要挨打还不如打我,你别插手。”

而这话落下之后,厉雄冲的脸上依闪过了一丝茫然,而何燕飞非常坚决,半点推让都不曾有。

寇敬德望了一眼厉雄冲,见他亦不说话,知道他也是心疼何燕飞,所有选择了退让,急忙站起身来,当和事佬,道,“哎,本侯思来想去,这事也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又有燕飞求情,那不如就过了吧,只是以后,秦衍,你可不得再犯了!”

顾时珩微微一愣,急忙拱手,道,“谢过侯爷!”,随即目光落到何燕飞身上,颇为感激。

离开都护府之后,顾时珩在街上见那抹高挑消瘦的背影,急忙追了上去,道,“何姑娘。”

何燕飞转头,略有诧异,朝他拱了拱手,道,“秦将军。”

“今日多谢姑娘解围之恩。”顾时珩说着,略有迟疑,缓缓开口,道,“不知姑娘可否去茶肆一叙?”

“茶肆?”何燕飞先是一愣,望了顾时珩一眼,道,“你有话想跟我说,且不能在这里说?”

“是。”顾时珩答道。

何燕飞轻轻勾了勾嘴角,艳丽的红唇带上些许微笑,往前微微扬了扬头,道,“带路。”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现生比较忙,可能一周两到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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