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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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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临无奈:“公子,那可是武馆!”

江与辰不搭理,飞快往前。走了两步,他回头对魏临道:“武馆为何不能收女子?你绝不可学城中那些迂腐的。”

魏临拉长了脸:“公子,武馆是男子习武之地,你让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进进出出,一不小心看见打了赤膊的男子,多失礼啊!”

江与辰不甚在意:“避着点人不就行了?方如逸被何龄欺负得那样,就是因为没有武艺傍身。你收她进来,是侠义之举,人人都要称颂的。”

魏临越听越觉得离谱,气道:“那是我的武馆,我说了算!”

江与辰恍若未闻,快步甩开他,奔到景明巷,径自入了端行武馆。

他双目一扫,见方如逸正坐在堂上吃茶,立即走过去道:“敢问姑娘可是方将军的独女?”

方如逸搁下茶盏,仰头见一名双目清朗的男子笑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瞧着像个朝气蓬勃的少年郎,只是眉梢处却染了几分邪气。

她福了福:“是我,请问阁下是?”

“我是端行武馆的馆主。”江与辰面不改色。

“原来是馆主,幸会。”方如逸了然。“想必方才的小哥就是寻馆主去了。”

江与辰点头:“正是,我听说……”

“他不是!”

魏临猛地冲进来,身后跟着那位武师,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方如逸一愣:“他不是什么?”

江与辰连忙挡住魏临:“他是想说,我不是那等迂腐之辈,觉得姑娘是个女子,便要拒你于武馆的大门外。姑娘和梁王断亲的事,我也听闻了一二,心中实在感佩钦服。

方姑娘出身将门,竟能在京都众多的武馆中瞧上我家,真是我之幸事,如何能让姑娘白跑一趟?姑娘放心,今日便可登名,若姑娘想先在馆中看看,我可以带你去。”

一番话说得飞快,魏临和武师愣是没寻见半点插嘴的机会。

方如逸也有些发懵,刚才武师出门时,她便觉察出对方存了婉拒自己的意思,没想着真能入武馆练拳。

幸亏这位馆主是个深明大义的。

上一世,母亲怀她时正值漠北沙尘肆虐,戎族趁机作乱,只得四处奔波,颇受了些苦,生下她来,瘦小得跟猫儿似的,好不容易才活下来。

她长到三岁上,母亲便去世了,父兄怜她体弱多病,便只教了些强身健体的拳脚功夫,随她自己翻书写字。

所以后来被何龄下了毒,她虽想尽办法,提刀杀上宫宴,可她几乎没练过什么兵刃,最终没能防住从暗中射来的冷箭。

她得了教训,这一世自然要在武艺上费点心。

“多谢馆主,那我今日便先登名吧。”

江与辰招来那武师,命他带方如逸去登名。

见两人去了,魏临把他拉到一边:“公子,你这是作甚啊!”

江与辰拍拍他的肩:“魏临,我们闯荡江湖,讲究个什么?不就是侠肝义胆么!今日你也听见了,方如逸如今独自一个在京都住着,城里那些武官家眷嘴上还在笑她。

众生有情,尚怜花草,何况你我这般素来行侠仗义之人。难道你不觉得,我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么?”

“公子,话虽没错,可若真让方姑娘进馆,必得特意为她留一间房练拳。细细算来,我得少赚多少银两?公子,你是路见不平了,可你拔出来的那把刀,是插在了我身上啊!”

江与辰眉头一皱,正色道:“你又不缺钱,少赚一些能怎的?”

魏临翻了个白眼:“谁会嫌钱多?”

江与辰从腰间摸出个老大的钱袋,扔给他:“够不够?”

魏临掂了掂:“勉勉强强。”

江与辰满意道:“那就这么说定了,给她找一间僻静的屋子,别让那些赤膊大汉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毕竟是个姑娘家。”

魏临叹了口气,无奈点头。

“还有,方才我已经同她说,自己是这武馆的馆主。你叮嘱手底下的人一声,别叫他们说漏了嘴。”

“公子,你这是何必?”

江与辰振了振衣,脸上闪过一丝钦佩:“我在京都这么多年,从没见过有谁能像她那样,做出抗旨不遵的事来。如此出格,真是大开眼界。”

魏临艰难地揉了揉眉心:“公子,我见过佩服才高八斗的,也见过佩服品德端方的,就是没见过你这般佩服别人做事出格,不守规矩的。”

江与辰微微一笑:“我觉得,她同我有些相似,说不定将来能做个知交,也算不白看她一场热闹。”

魏临一个头两个大:“行行行,你是个奉旨浪荡的,你想怎么样都行。”

说话间,方如逸回到堂上,对江与辰笑道:“方才竟忘了相问馆主贵姓尊名。”

“在下沈江。”

江与辰把自己行走江湖的名字拿了出来。

难得遇见同自己一样行事不羁之人,若是眼下便把真名说出口,只怕方如逸惧着他国舅爷的身份,不愿与他如知交般往来。

“原来是沈馆主,多谢你许我入馆习武。”方如逸拜了拜。“沈馆主可否带我在馆中看看,试试兵刃?”

江与辰上前几步,掀开往后院去的帘子:“方姑娘,请。”

穿过中庭的演武场,是一排排的习武房,虽说不大,可却能容纳七八个男子同时练拳。

江与辰没领她去瞧那些赤膊的武夫,而是带她去了尽头的兵刃房,一来让她看看馆中的兵器,二来也想试试她的能耐。

两人进了兵刃房,方如逸看着满屋子的器械瞪大了眼:“馆中竟有如此之多的兵刃!”

她奔过去一一细瞧,发现好几把前代铸造的宝刀,被小心地立在一旁,指着其中一把道:“这可是环首刀?”

江与辰没想到她竟认得此刀:“没错,我费了好些心思才买到手。”

这话倒也没作假,环首刀是他出师时赠给魏临的谢师礼,魏临舍不得使,便摆在敞了口的匣子里,供人观赏。

见她瞧得认真仔细,江与辰心念一动:“不如方姑娘试试这刀。”

方如逸郑重地点了点头,挽起袖子,小心翼翼地握住刀柄,用力一提。

“咣当!”

刀身才刚从匣子里出来,便重重磕在地上。

方如逸力气小,被那刀带得脚下一歪,眼看就要摔倒!

“姑娘小心!”

江与辰瞬间闪过去,右手一挽,稳稳托住方如逸下坠的身子,将她捞进怀中。

她的乌发缠住他的右臂,清幽的梅花香铺展开来,渗进恣肆洒脱的气息里。

江与辰的手特别规矩,攥了拳,只用小臂接她,可眼下毕竟已入夏,两人的衣衫并不厚实,手臂上的温热仍能透过袖子,抵在她腰间。

方如逸心口一跳,缓缓仰了头,望见江与辰那双尽在咫尺的明眸,清澈得仿佛没有一丝阴沉黑暗。

这般干净的眼眸,她活了两世,从未见过。

江与辰的眼角浮上些笑意:“方姑娘,你真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啊。”

方如逸脸颊一红,忙推开他,后退几步,背过身正了正衣衫:“沈馆主见笑了,我虽出身将门,可从小身子弱,只练过几日拳法,不成个样子。环首刀,也的确颇有些分量……”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江与辰只当她是觉得拿不动刀甚是丢脸,毫不在意地捡起那刀,随意搁回匣子中:“无妨,你再试试别的。”

方如逸定了定神:“好,那就再试试别的。”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将屋子里的兵刃摸了个遍,却一把也提不起。

方如逸脸上现了委屈,揪着衣袖嘟囔道:“怎会连一件兵刃都拿不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不如先练拳法吧。”江与辰闲闲开口。“我看姑娘这身子是天生亏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补回来的。虽说武艺能强身,可内里虚了,还是得靠药来调理。姑娘身边可有得力之人?”

方如逸道:“我新买了个侍女,懂些医术,也会做药膳。”

江与辰点头:“那就好,我有几个药膳方子,今日便赠与姑娘,身子调养好了,练拳使剑才有进益。”

说话间,两人出了兵刃房。回到堂中,魏临见他们出来,惊讶道:“这么快就看完了?”

方如逸不好意思:“贵馆的兵刃虽多,可我却一件也拿不起来。沈馆主说,不如先用药膳内调身子,平日里配合着练些拳法,等身子强健了,再使兵刃。”

魏临意味深长地看了江与辰一眼,拉着声调:“馆主还真是费心呐。”

方如逸却没听出什么来,她对这端行武馆甚是满意,当下便交了练武的馆资,约好明日再来后才告辞离开。

见她走了,魏临凑到江与辰身边,皮笑肉不笑:“搂搂抱抱……公子,你瞧上人家了?”

江与辰甩手就给他一拳:“你这个人,竟然偷看!满脑子都在想什么污糟事!”

“风月□□,怎么就污糟了?”

“什么风月……我那是怕她摔着才出手的,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连把刀都提不起来,又待在满是兵刃的屋子里,难道我不得看紧些?”

“怕——她摔着……”魏临把那“怕”字念得颇为响亮。“公子,你也二十四了,风月□□,早就该想一想……哎,公子你打我作甚!”

江与辰冷哼一声:“你编排我也就罢了,别把人家方姑娘扯进来。她清清白白一个闺阁女,为何说她!”

见他这般正色厉声,开口闭口居然还守起了规矩,魏临突然明白了什么,忙讨饶道:“不敢不敢,我那都是瞎扯。公子,回吧?”

“我再练会刀。”

江与辰转身进了后院,回到兵刃房,提起环首刀,舞了半个时辰。

暂歇时分,他盘腿坐地,魏临的一番话忽然涌上来,在他心头绕了几个来回。

风月□□?

他低头一笑。

自己帮方如逸,遵的是个侠义之心,何谈什么风月?

思忖间,他的目光落在右臂衣袖上。

方如逸身上那道清幽的梅花香,似乎还未全然散去。

他的指尖点了点袖子,心头倏地起了一念。

风月□□……到底是何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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