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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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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曳一屁股歪倒在榻上,大张着两条胳膊,很是不羁。

“夫君,你真的不走了?”暮色低垂,新月高悬,再过一个时辰便是子时了,于淑慎只恨自己平日装温婉装得太过,否则直接把他赶出去岂不痛快?

袁曳挑衅似地伸伸懒腰,“放着又软又大又暖和的榻不睡,去睡又硬又窄又冰的木板床,我缺心眼啊?”

三天前,容婉大手一挥命人把书房里那张软榻丢了出去,换成一张矮小的木板床,目的是不让袁曳窝在上面打盹儿,集中注意力好好看书学习。

她真想回他一句“你就是缺心眼”。

迟迟僵持不下,于淑慎的耐心终于耗光了,她深深吸一口气,绽出一抹媚笑,扭着腰肢靠近袁曳,捏着嗓子道:“夫君,既你心意已决,那你我……就快快安歇吧。”

为了大计……豁出去了!

袁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了起来,像看疯子一样瞪着她,“你……你要干嘛?”

“夫君你何必这般大惊小怪?你我是夫妻,行人伦之礼再是正常不过。”袁曳的五官拧到一块儿,她心下窃喜,趁他目瞪口呆的间隙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俯身倾倒在他胸前,眼睫微动,“你说呢?夫君。”

做戏做到底,她的纤纤手指沿着他的眉眼一路滑下去,不偏不倚地停在他滚动的喉结上,轻轻打着圈,“夫君,你怎么不说话了?”

幽幽兰香萦绕在鼻尖,袁曳忽觉大脑一片空白。

他是谁?他在哪?发生了什么?

他骤然攀升的体温几乎要烫伤于淑慎,全凭一腔信念,她才打住抽身而去的想法。

“夫君,你说话呀。”她戳戳袁曳一动不动的脸。

冰凉的触感犹如一汪清泉,注入袁曳的血液,顺着身体的脉络汇入脑海,带来无尽生机,他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疯了……简直是疯了!”他毫不留情推开于淑慎,逃也似地夺门而出。

突如其来的力道令于淑慎一点防备都没有,她没站稳跌坐在地。

袁曳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满屋的清香。

寒气透过皮肉钻入筋骨,于淑慎却丝毫不觉得冷,她抚上自己的脸颊,眸光一震,急忙起身猛灌几口凉水。

原来方才的热度并不只是袁曳一个人的,她……也有份。

笼罩在夜幕下的湖心亭,清幽静谧。

袁曳喘着粗气蹲坐在湖边,失神望着湖面,湖面平静得如一潭死水,他莫名心烦,随手捡起一块儿石头砸入湖底,炸出一个水花来。

栖息枝头的鸟儿猛然惊醒,纷纷展翅逃离。

咕咕作响的鸟鸣响彻夜空,直上云霄。

袁曳心神不定,随便一点动静都会惹得他不爽,他满满当当摸了一手的石子,用力抛入湖中。

“于淑慎……于淑慎……于淑慎!”石子越扔越多,湖面接二连三腾起水花,他的心绪也愈加烦乱。

他将手探入水里,试图借助外力来把于淑慎的脸赶出脑海。

“真没出息!”

他怒斥一声,舀起湖水往就往脸上倒,一下又一下,直到指节发僵,指肚发白,他的眼前终于清净了。

打开门窗通了半个时辰的风,于淑慎的脸色恢复如常,她擤擤鼻涕,端坐于梳妆台前静候无念、无欲的到来。

亥时三刻,窗外响起几声鸟鸣。

她对镜理理散乱的发髻,循声找出去。

袁府的布局和于府不同。

袁府各个院落里的房间都是独立隔开的,也就是大院落里套着小院子,小院子以各种功能的房间为单位。

就拿月盈阁来说,书房在院落的北端,卧房在东侧,西边是小厨房,东边是花园。

现今卧房只有她、妙春和几个小丫头居住,为行事方便,她借最近城里沸沸扬扬的闹鬼之说,命令众人戌时之后不得出门,她们年纪小,对鬼神很是敬畏,巴不得钻在屋里呢。

总而言之,若没有突发情况,不会有人发现她的动向。

“二姑娘,我在这。”西墙外的柳树上,挂着一个人影,于淑慎走近去瞧,只见无欲懒懒地靠在树干上,一双腿慢悠悠晃荡着。

“只有你一个人?”无欲吊儿郎当的样子,简直和袁曳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无欲把脚腕并拢在一起,“这点小事我一个人也不够办的,至于无念嘛,我打发他回去了。”

听到这,于淑慎急了,“你们都走了,于家谁盯着?”

“您别急啊。”无欲撇撇手,示意她躲开,随即一跃而下,立在墙头,“我保证,有比盯着于家更要紧的事,您一定会感兴趣的。”

无欲摸索出一封请柬,轻飘飘丢给她,“瞧瞧吧。”

于淑慎横他一眼,狐疑地拆开请柬。

“四妹妹要成亲了?”她倒回去反复确认几遍,讶异道。

前几天才撞见于淑止和连霍私会,后天两人就要成亲?

无欲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稳稳蹲下身来,“我不止发现了这个,我还发现两个秘密。”

他在关键时刻停下来,直引得于淑慎心痒痒,“噢?说来听听。”

“事关重大,我怕说出去牵连自身呐。”无欲嘿嘿一笑,意有所指。

“你该不会是借此想讹我一笔吧?”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对话,果然是绝尘的徒弟,上梁不正下梁歪!

无欲挠挠耳朵,大方承认。

“多少?”

无欲伸出三根手指。

“三两?”

无欲摇头。

“三十两!?”

无欲开怀笑了,“您真聪明。”

于淑慎恨得牙痒痒,却还是尽力维持端庄持重的形象,“无欲道长,你这么做,不太厚道吧?”

无欲得寸进尺道:“您只让我盯着于府,可没说其他的,这两个秘密就算是额外发现,而您恰好又感兴趣,那我收点钱很正常嘛。”

“钱可以给你,但——”她阴恻恻地盯着他,“我要先确认清楚,你的秘密是否值三十两。买卖买卖,有来有回才叫买卖,无欲道长,你说呢?”

无欲名为无欲,实则比谁都精明,讨价还价在他这儿,压根不存在,“二姑娘,我看您还是没搞清楚状况,我又没逼着您给我钱,您大不了可以选择不听,我全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现在您既想落好,又想钻空子不出钱,不厚道的人,是您啊。”

“若我出了钱,而你的消息又不值当,你当如何?”

“我就把我这条胳膊卸下来给您,行吧?”

他说得信誓旦旦,更加引得她好奇,她斟酌一番,痛心道:“好,成交。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得把我交代给你的事儿了结了,我说的和田玉镯子在于三小姐手上么?”

“您猜得不错,我亲眼看见她取出来把玩的。”无欲一想到银票攥手里的触感,顿时美滋滋的,语调也跟着轻快起来。

“果然是她。”她语气骤冷,“我让你写的那本册子呢?”

无欲打怀里掏出来呈给她。

她小心收入袖中,“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颤着手取了三十两银票,于淑慎返回院里,“说说吧,你所谓的秘密。”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不是自己的怎么也留不住,就好比这三千两银子。

……

正月初七,是于家四姑娘的大喜之日,于淑慎作为四姑娘的姐姐,亦在受邀之列。

容婉昨夜染了风寒,高烧一夜,去不了于家,就差遣袁曳陪同她一块去。

袁曳自然是一百个不乐意,但念在容婉拖着病躯也要找菜刀威胁他的面子上,勉强答应了。

夫妻俩同乘一车,却一句话都没有。

于淑慎掀帘若有所思地盯着外边瞧;

袁曳扣着手指头偷摸看于淑慎。

直到双双步入于府,微妙的气氛才迎来一丝缓解。

于先恩手执半杯酒和宾客有说有笑,突然望见于淑慎袁曳两人,毫不犹豫撇下宾客,笑眯眯上来寒暄:“姑爷,你来啦!”

在于家当了十几年透明人,于淑慎早就习以为常,她不痛不痒地寒暄回去:“父亲安好。”

于先恩满门心思都在袁曳身上,哪里顾得上搭理她,用余光扫了她一眼,继续热脸贴冷屁股,“姑爷,我听说亲家母病了,要不要紧?”

袁曳敷衍点点头,扭头对她说:“我去转转,不用管我。”随后自顾自走开了。

“哈哈哈……为父还有事,先走了,你进去看看你妹妹吧。”于先恩笑哈哈打着圆场,挤到人群里,招待宾客去了。

她亦有此意。

向来冷清的飞霜阁,如今被笼罩在一片红光之下,花花草草上挂着红色剪纸,门窗上贴着大红囍字,屋檐廊道边悬着大红灯笼……就连她往日居住的西厢房,众人避之不及的地方,李姨娘口中晦气的地方,都散发着喜气。

“呦!这不是袁少夫人么?”一个尖细的声音随风飘过来。

不用猜,不用看,她就知道是李姨娘来了。

于淑慎微微颔首,算是见礼,“姨娘。”

李姨娘总有挑不完的毛病,更何况她这礼确实行得马虎,“飞上枝头了,就不稀罕我们这些人了。”

“姨娘错怪我了,我对姨娘一直很敬重。”样子还是得装装的。

“是真是假,你最清楚。”李姨娘尖酸道,“今时不同往日了,我的止儿也是与你平起平坐的人了。”言外之意,你别太过得意忘形了。

“那我真替四妹妹高兴呢。”于淑慎“推心置腹”道,“我去瞧瞧四妹妹,姨娘慢走。”

李姨娘高扬头颅,踩着傲慢的步子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于淑止正为凸出去的小腹犯愁,贴身侍婢着墨手里攥着一条十来寸粗细的束带走来,对着她的肚子比划半天,“小姐,姨娘说了,拿这束带裹住肚子,就不会有人看出来了。”

于淑止一听吓坏了,忙按着肚子道:“不行……我怕疼……”

“疼是一时的,名声毁了,那可是一辈子的。”着墨抻紧束带,“快到吉时了,再不动手,您……”

“我裹!我裹……”于淑止惊叫出声,搭着着墨的胳膊坐到床边,卷起衣裳,露出一张浑圆的肚皮。

桌面趁热打铁,三下五除二把束带缠上去,末了拍拍手,“好了,您忍耐一天,等嫁过去就好说了。”

主仆俩一心全扑在孕肚上,完全没察觉门外有一个人目睹了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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