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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纨绔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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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光一早就把书房里的被褥挪了过来,袁曳一进门,自顾自抱起被褥放到地板上,缄默不言开始铺起来。

出于人道主义,于淑慎小声提醒他伤还未好全,不如换一换,她睡地板,他睡床。

他的手微微一顿,漠然驳回提议,继续埋头摆弄被褥。

言不过三,她绕开他,默默梳洗一番,和衣躺回床上,背对他而眠。

绵长的呼吸声轻拂过耳畔,惹得袁曳心下苦涩异常,他若是能像她一样洒脱就好了……

他钻回锦被里,望着她平和的背影。

许久,他轻阖双眼,陷入同纷乱思绪斗争的漩涡中。

翌日清晨,于淑慎苏醒之时,房里一片空荡,他昨夜盖的锦被叠放在桌子上,整齐到不像是他做的。

她穿戴妥善下地,唤妙春进来交代去郊外看宅子的一应事宜。

妙春来于府前,跟家人生活在城郊,对城郊较为熟悉,临走前一再拍着胸脯保证肯定办妥,她信任妙春,目送人走远后,吩咐下人传早膳。

正准备用膳,便瞥见窗外云光鬼鬼祟祟的影子,她假作不觉,云光揣着手靠在门后磨蹭半晌,探出一颗圆滚滚的头来。

她恍若未闻,专心搅拌着面前的南瓜粥。

云光见她气定神闲,急得来回踱步,几个来回下来,他率先沉不住气了,堆满笑容道:“少夫人,您用膳呐……?”

于淑慎抬抬眼皮,回给他一个不耐的眼神。

云光缩缩脖子,硬着头皮继续说:“您先吃,等您吃饱喝足了,小的再打搅您。”

如他所愿,她细嚼慢咽地品用起来。

云光望眼欲穿地在门外徘徊,收着力道拍了自己一嘴巴子。

少爷性子急,迟迟等不到他,怕是又要数落他一顿了。

于淑慎擦嘴的动作吸引了他的视线,他急急凑上去,说明来意:“少爷今早走得匆忙,钱袋忘拿了,吩咐小的来取。”

她颇有兴致地挑挑眉,“你家少爷去何处了?大清早就不见踪影。”

云光写满心虚的脸,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这副模样,怎的有些眼熟?

她凝眸在脑海里翻找着与之相关的记忆。

对了,成亲第二日袁曳去簪花楼之时,他就是现在的表现。

云光一下子没了声音。

“是不是簪花楼啊?”她不辨喜怒道。

一股寒意笼罩在云光周身,他连忙为袁曳遮掩:“您多想了,少爷没去簪花楼,他……他看书看得累了,出去透透气。”

于淑慎无言,刻意晾着他。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也好,他当他的纨绔,她谋她的复仇,互不干涉。

“他既急着用,你且赶紧取了带给他吧。”

云光如释重负,埋头一顿翻找,钱袋入目的那一刻,他立即攥紧钱袋脚底抹油似的溜了。

彼时,簪花楼二楼雅间内。

屏风后面隐隐透出两道相互依偎的影子,暧昧至极。

“少——”后面的话悄然消失了,云光窘迫地立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娇软的闷哼不时响起,云光的指甲几乎要抠到肉里,他鼓足勇气打算交出钱袋,但双腿似有千斤重,任他如何动作都纹丝不动。

“公子……你弄疼奴家了。”

云光双目圆睁,飞身冲上去打断这副不忍直视的场面。

“你是什么人?”女子惊呼,慌乱拉起滑落的衣衫,双手护胸,挡住大片春光。

云光一面捂脸,一面辩解:“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找人!”

竖起耳朵听见女子跑远,云光悄咪咪岔开手指,透过指缝窥探眼前局势。

自家主子面朝下趴在矮几上,一动不动,领口松松垮垮地敞开,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细细看去,喉结处竟有点点红痕……

云光在心里叹息几声,蹲下身靠过去,轻唤袁曳:“少爷,少爷?”

喊不醒,云光上手推了他几下。

袁曳不耐烦地打开他的手,又没了动静。

他苦大仇深地抿紧嘴巴,放大招出来:“少夫人来了!”

“谁?”袁曳猛然弹起来,眼中的朦胧化为乌有,看清是云光的刹那,他登时一怒,拍桌而起,“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知不知道我等你多久了?”

云光又怂又不服气,护着头嘟囔:“我看您倒是挺享受的……”

美人在侧,温存快活,他来才是打扰了吧。

袁曳刚想和云光好好说道说道,一股浓郁的脂粉味便扑面而来,他嫌恶地摆摆手,不经意间突然发现自己的衣领大剌剌地开了个口子,他脑袋发蒙,阴恻恻盯着云光,“这是怎么回事?”

云光心觉不妙,退后半步,压低声音含糊道:“您自己干的事反过来问我做什么?”

放少夫人那么一个大美人不管,跑来簪花楼找别人。

少夫人听说,又该动气了。

“我干什么了?我不就多喝了两瓶酒,不小心睡着了么!”袁曳风风火火理好衣襟,席地而坐。

云光指指他的脖子,颤巍巍提醒:“您喉咙那块儿,沾上了口脂……”

不擦干净,届时给少夫人瞧见,免不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袁曳忙扯开衣襟,直接把袖口怼上去,铆足劲儿擦拭起来。

旁观之时,云光的右肩被什么东西点了点,他回头一看,只见孟元直挺挺站在身边,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云光连忙见礼。

孟元歪歪头,云光了然,默默退出雅间,顺手带上门。

人方走,孟元卸下身段来,歪坐到矮几对侧,捡起地上滚落的酒瓶晃了几下。

嗯,还是满的。

他揭开酒塞,仰起脖子猛灌几口,临了啧啧赞叹:“簪花楼的千日春,京城一绝啊!”

眼瞅袁曳不搭理自己,孟元斜眼看看他,对着他颈间通红的皮肤努努嘴,奇道:“谨之,你这脖子是教蜜蜂蛰了不成?瞧着怪渗人的。”

袁曳飞来一记眼刀,伸腿蹬了一脚他盘坐的小腿,他险些翻倒在地。

孟元一手抱住酒瓶,一手撑住地面,勉强稳住身躯,他哭笑不得,满怀怨念道:“我看你不是给蜜蜂蛰了,你是吃炮仗了。”

“要不是来赴你的约,我岂会沦落到让你看笑话的地步?”脖子擦得生疼,袁曳不得不停下手来。

“这话从何说起?”孟元满头雾水。

脖子上的口脂、衣服上的脂粉香、云光阴阳怪气的话……他大概明白适才睡着时发生过什么了,他握拳捶桌,吐出一口恶气,调转话锋:“你三天两头往我这送信儿,最好是有要紧事。”

自他昏迷转醒,隔三差五就听下人说孟元找他,那会儿他心里闷闷不乐,没有闲心思搭理孟元,谁知这小子不知疲惫似的,昨日大半夜派人来告知他,今日簪花楼内有要事相商,恰逢自己无法面对于淑慎,急于寻个地方躲一躲,便巴巴儿赶来应约了。

喝完最后一口美酒,孟元乐呵呵往前挪挪位置,卖关子道:“关于嫂子的,你听不听?”

袁曳压下心间的旖旎,漫不经心道:“不听,没兴趣。”

人家前前后后拒绝他两次,他又不是那没皮没脸的,何必自讨不痛快。

孟元和他一同长大,最是了解他心口不一的性子,孟元用折扇戳戳他攥得紧紧的手指,忍笑揶揄:“没兴趣还眼巴巴地舍身相救?谨之啊谨之,装装样子得了,你骗得了你自己,也骗不了兄弟我。”

他不说话,孟元也不惯着他,吩咐外间的女使做几盘下酒菜端上来。

袁曳败下阵来,主动提及她:“她,怎么了?”

就听一听,应该无伤大雅吧?

孟元喜笑颜开,摆出早已攥在手心的物什,扬扬下巴。

“祈愿牌?”他反问。

容婉迷信,京城大大小小的寺庙、道观几乎跑遍了,今天去算算命,明天去消消灾,听雨轩的库房里光祈愿牌都堆了两摞,他小时候顽皮,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趁容婉不注意,往那些木牌上涂涂画画,因为这事儿,没少挨过揍。

“猜猜我在哪发现的。”孟元摸着下巴,故作高深道。

袁曳一瞅这玩意就浑身不得劲,他眼一闭身子一仰,懒洋洋倚在屏风上,“这有什么可看的。”

“我就猜到你会这般说。”孟元眯眼,慢吞吞读起祈愿牌上的小字,“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他适时打住,审视袁曳的反应。

袁曳稍稍抬眼,目光下移至那块儿木牌上。

“还无趣么?”孟元挑眉。

“谁写的。”

“你的夫人,于家二姑娘。”

未及话音落地,袁曳一把夺过来,摊在掌心目光灼灼地来回翻看。

他见过她的字迹,苍劲有力,笔锋凌厉,完全不像是女子所写就的。

眼前这块儿木牌上的字,虽是刻上去的,却是入木三分,一横一竖都带有她独有的倔强。

“你为何会有她的东西?”他情不自禁将指腹贴上去,一寸一寸感受着她亲笔刻就的一笔一画。

孟元顺水推舟道出昨日在千鲤池遇到她的前因后果。

“我问起你的近况,嫂子支支吾吾的,面色也不大好,我就猜到了你俩有矛盾。”孟元侧侧身子,为前来上菜的女使让开位置,“我私自拿嫂子的祈愿牌是不对,可我一心为你着想,顾不了那么多了。”

饭菜飘香,孟元腹中一阵低鸣,他抓起筷子有滋有味吃着。

袁曳的心思随着那十一个字飞到了九天之外,他一遍遍抚过字迹,内心深处的某个答案渐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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