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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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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仆从帮她把人扶到床上,等人走后,她关上门,跑到床边推推他,叫了几声“钟宪”,以为他只是装醉躲席,结果这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是真醉了,魏明莱开始着急。

“钟宪,钟宪!”钟宪完全醉死过去,她戳了戳他的脸又扯扯他的眉毛,仍旧是无动于衷。魏明莱简直要哭了,她压低声音凑近他耳边道:“求你了醒醒吧,我不想待在这儿我要回家!”

大概是耳朵有点痒,钟宪迷糊地笑了一下,半睁星眸转过头来。

“你醒啦!”她刚看到点希望,却见他抬起手掌贴住她半边脸颊,拇指指腹沿着她的眉毛摩挲了两下,弄得魏明莱头皮发麻,猜不到他要干什么。

钟宪没干什么,他摸完眉毛又摸眼睛,痴迷似的傻笑了一下,随即便垂下了手,又昏睡过去。

“你怎么又睡了?醒醒啊!”她见再也推不醒,气得狠狠捶了他一下。

这下怎么办。魏明莱坐在地上发了会儿呆,木樨浸酒的那股味道渐渐弥漫开。

她忽然打了个激灵。

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她差不多快忘了。事情发生后她便一直在遏制自己去回忆,渐渐的那段fang事被她严严实实地尘封起来,谁知道此刻的酒香却彻底把它重新勾出。

是怎么借着酒劲儿一路跑到那间屋子,抑制住“砰砰砰”快跳出的心脏翻窗进屋,手软得没力气了还扯住那条白玉腰带不放。终究对方的力气大些,自己扯了下来。她始终半低着头,半垂着眼,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任他动作。是酒热还是身子热,一切都热得没边儿,她在一阵阵的热浪之中被忽而抛上,忽而坠落,心甘情愿的沉浮其中。

却不是汝森哥哥。

那后来三年的变本加厉的乖僻放诞,外人都道是本性如此,关心她的人知道她是因为怨恨国公爷怨恨大长公主。而只有她自己明白,其中还暗含着想用这种近乎自毁的方式,来面对捉弄人又无可奈何的天意。

魏明莱侧过身,看着钟宪,他此刻睡得很熟,不知道做些什么梦。她没有恨他,错误是两个人一起造成的。这几年,他对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魏明莱为他掖好被子,走到圆桌旁,枕着自己的手臂睡下。

第二天醒来她翻了个身,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躺在床上的,吓得一下子坐起身,环顾四周。

钟宪坐在她昨晚趴着睡觉的那张凳上喝茶。

“我怎么到床上来了?”

钟宪抬眸看她一眼,反问:“你为什么要趴在桌上?”

“不趴桌上难道睡地上?”魏明莱咕哝一句,那边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

她起身走过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冷茶下肚,头脑清醒了许多。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你想走了?”

当然她不想走,她还想着一会儿能去见春钿。

钟宪也当然知道她的心思,直接道:“一会儿就走,殿下一早就回宫了,我们待在这儿也不合适,到处都是眼睛耳朵,再去找那位姑娘会惹人生疑。”

魏明莱一阵沮丧,可也别无他法。

正这时,她听到屋外春钿说话的声音,跑去开门,正见春钿领着几个丫鬟过来,笑道:“醒啦?我叫两个丫鬟提了热水,你们洗漱。”

春钿亲自拧了热手巾递给她,像以前在漱红轩那样,之后又有丫鬟提着食盒过来,三人围坐吃早饭。

一顿饭魏明莱拉着春钿,絮絮叨叨说得高兴,饭毕察觉到要分别了,心里一阵不舍,听春钿问钟宪道:“侯爷可吃好了?”

“嗯。”他坐在一旁默不作声,魏明莱差点忘了他。

“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请侯爷海涵。”春钿向他福了福,“还要麻烦侯爷送明莱回去。”

“当然。”

春钿把她送到门口,魏明莱上了华盖珠缨香车,忙忙地打起车帘和她招手,一直等看不见了,才放下车帘,叹了口气。

独自在车里发了会儿呆,她才想起来似的,探个脑袋出去找钟宪。

他就在前面,骑着马,魏明莱看了眼周围,问道:“这是去哪儿?”

前面的人头也不回,反问道:“你要去哪儿?”

“我要回庙里。”

庙里?还是要回去找姓严的。钟宪轻轻的,冷笑一声。

魏明莱说完没等到回应,见他骑马领着赶车的,要往安定侯府的方向去,只得叫车夫“停车”,从车上跳下来,说道:“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今天的事谢谢你,以后要是有我的信,劳烦你让人送过来。”

“谢谢你”,“劳烦你”。

这些字眼在他心尖滚过,太阳晒在背上,隔着衣料,扎得他心烦。魏明莱仰头看着他,因为对着阳光,一只手掌抵在额头上遮挡,钟宪只能看到她圆润的,灿若红山茶花般的唇和那白皙的下巴。

她对姓严的,对她哥哥弟弟,甚至对一个风尘女子,都有如此浓烈的爱,对大长公主和她妹妹则是强烈的厌恶,偏偏对他,不冷不热,疏离又客套。

他在她心里到底是个多无所谓的存在!

魏明莱又等不到他回答,见他蹙着眉在恍惚的阳光底下发呆,以为他昨晚的酒还没醒,便伸出手指戳了戳他悬着的腿。

没想到下一秒,被他俯下身来拦腰抱起,身子瞬间腾空,还没来得及惊呼,已经稳稳坐在了马背上。

“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要回庙里吗?”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魏明莱不想再劳他的驾,“我去前面雇头驴子,上次就这么回......”

话没说完,钟宪早勒转缰绳,一甩马鞭,任马扬起四蹄,朝京郊奔去。魏明莱吓得只能牢牢抱住他,隐隐感觉他今天心情不佳,自己又还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只得乖乖闭上嘴巴。

颠了小半个时辰,总算到了昭庆寺。一路上钟宪一句话也没说,魏明莱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下马时她简直松了口气。要是和他待上整天,大概会被憋死。

“谢谢你。回见。”

魏明莱朝他挥挥手,见他目光一如既往地没什么温度,冷淡至极,心想也等不到回应,便转身离开。刚迈进寺门一步,又像被蛇咬了一般,立刻缩了回来,躲到一边。

钟宪还没走,见她这副模样,便问她怎么了。

魏明莱指了指里面,悄声道:“魏明茵来了......好像还有你妹妹,还有严曼宁。”

钟宪眉头一皱,“她们来这儿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你妹妹......”她刚想说两句,一想人家才帮过自己,就说他妹子,似乎不大好,便住了嘴。

钟宪心里明白了,皱眉不语,半晌见她不动,问她:“那你就这么躲着不回去?”魏明莱道:“不然怎么办?一个魏明茵我已经闹够了,现在来一堆,见着她们就没好事儿。”

“你从前不是很......”钟宪欲言又止。

“很什么?很猖狂,很目中无人?”魏明莱撇撇嘴,“你也说是从前了,现在我改了,这些人我不去惹。”

“为什么?”这可不是他认识的魏明莱。

“你们不都希望我安分守己些吗?我说过只要帮我找到春钿,我再也不惹事了。里面那些人可都是瘟神,你不去招惹她偏会给你挑事儿。我躲还不行?”魏明莱低声说着,忽然意识到说瘟神也把人家妹妹算进去了,立刻打住,怕引得钟宪不悦。

钟宪看着她,他什么时候见过魏明莱这样,心中竟然隐隐的不忍,向她伸出一只手道:“上来,我带你走。”

“去哪儿?”魏明莱一边问,一边握住他的手,由他拉着上了马。

“先下山再说。”

下山路陡,钟宪勒紧缰绳,马走得很慢,又恢复了沉默和平静,魏明莱听着满耳的虫鸣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忽然觉得钟宪还是很好的。

没想到他会主动问道:“你躲得了这一次,也不可能一辈子躲着你妹妹。”

魏明莱道:“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明芃可以考取功名,我就跟着他,或者魏明茵出嫁。”

“魏明茵要嫁给谁?”

他问完这话后没得到答案,只听她在后面“咕咕”闷笑两声。

“你笑什么?”

魏明莱道:“我笑你明知故问。”

“我确实不知你妹妹要嫁给谁,我没听师父提过。”

“你难道......”她知道钟宪是块木头是个冰人儿,可没想到木成这样!“我难道什么?”

既然他没看出来魏明茵对他有意,那她也不便揭穿自己妹妹了,笑道:“怪不得你至今未娶。”

钟宪听了心里一紧,以为她已经知道自己喜欢她这事儿,一时间慌了神,结巴道:“你,你都知道了。”

“对啊,我早该想到。”他一贯不解风情,怎么会留心小女孩儿的心思。真是空长了张颠倒众生的脸,内里其实是根木头。不过如果爹要钟宪娶魏明茵,他肯定也不会拒绝。

“其实,我对你.......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想嫁给严汝森,所以我从来没说过。”

“你要说什么?”魏明莱听得有些糊涂,她往前探探身,发现钟宪耳朵都在发红。

“这山上还算凉爽,你怎么热成这样?”

“我,我......”钟宪勒住马,一霎间脑子里有无数话语奔走急窜,那些在深深的梦里才会悄然浮现的话,此时在“突突突”的心跳鼓催下,喷薄欲出。

深吸一口气,他终于决定说出那几个字,却听魏明莱开口道:“可也不见你有个通房,难不成......你真像那些人说的,喜欢男人?”

“什么!”

钟宪猛地侧过身来,马儿跟着他转,后蹄踩滑了一下,魏明莱差点滑下去,一瞬间只得向前牢牢抱紧他的腰。

“你刚才说什么?”

魏明莱惊魂甫定,心想难道真说中了,他这么紧张。

只得拍拍他的肩道:“好男风也没什么,我听说那些世家公子哥儿都喜欢和戏子纠缠不清,身边也常带着长相清俊的小厮。只是你这样,不知要辜负多少闺阁少女的心呐。”

马站稳了,山风一阵阵吹来,拂过她的裙角,脸上痒痒的,原来是钟宪的一缕头发扫到她的脸,魏明莱伸出手拈住,给他夹在耳后。

那只手却被他牢牢握住,钟宪侧过头,严肃地说道:“我不喜欢男人。”

他语气严肃得让魏明莱心里一惊,点点头“哦”了一声。

似乎还要说什么,终究欲言又止,魏明莱一时觉得他神情古怪。

钟宪转回身勒马,一路下山再没说话。

进了城,烈日当空,人烟阜盛,热得马也奄头耷脑,钟宪只是往前走,魏明莱戳戳他的背问:“我们往哪儿去?”

前面的人不搭腔,魏明莱想他大概是哪根筋又搭错了,一贯不理人。

且由他走,没想到最后走到安定侯府。

“你回家?”

立刻有门子上来牵马,钟宪自马上跳下,她也只好跟着下来。

他是头也不回地往里走,魏明莱站在原地,看看街上明晃晃的太阳,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儿,直到钟宪要跨进大门时,突然转过身来。

两人对视,魏明莱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霎那心猛地跳得老高,呆呆地看着钟宪朝自己走过来,抓住自己的手腕。

“走,进去。”

“你要干什么?”她本能地往回收。

“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这么严肃?魏明莱被他拉着一路走得风似,脑子里跑马灯一样猜测他到底要说什么。

难不成他还在气我刚才揭穿他好男色这事儿?还是他在计较我刚才讽刺他妹妹?或者昨晚有惹他不悦的地方?

魏明莱就这么被钟宪拉进了卧房,房门“砰”地被他关上,一时间她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乱得很。

“你到底要说什么?”她努力平复自己的语调。实在没见过他这样,严肃里有股压不住的怒意,又像被冤枉了的小孩满腔委屈无处诉。钟宪松开她的手,背过身走了几步,她看到他的背起伏几遭,终于转过来,红着眼。

“魏明莱。”

“在!”

这样直呼大名从来不会有什么好事。他平时怎么叫她的?她一时还想不起来,钟宪似乎不喜欢叫出她的名字。

“因为你是师父的女儿,所以我教你习武,你闯了祸替你收拾烂摊子,对你有求必应......”钟宪深吸一口气,复又说道,“你觉得是因为这样对不对?”

“嗯,对。”魏明莱诚恳地点点头,“我也知道一向给你惹太多事,一直过意不去,如果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凡是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

她见他却不说话了,额角青筋突现,连着跳了两跳,鼻子里发出两声闷笑。

“你......”

钟宪深深地喘一口气,正要提气说出口,屋外忽然传来他母亲的声音,他还没反应过来,魏明莱已经像兔子一般蹿到一个立柜旁边,自己打开柜门钻了进去。眨眼的功夫,从他眼前消失。

就像被烧红的铁猛然浸入冷水中,除了冒出滚滚青烟外一切都烟消云散,钟宪忽然泄了气,手脚发软,觉得自己再也不会有刚才那一瞬间冲动的勇气。

钟老夫人进来,后面拥着一群丫鬟,她年纪并不大,只比大长公主长两岁。只是因为孀居的缘故,穿着素净,妆容简重。

“你昨日上哪儿去了,没见着你。”

“昨晚徽王殿下邀我去他别庄小聚,醉了,就没回。”

钟老夫人听了这话,眉梢跳了跳,不动声色地由小丫鬟扶着,坐到炕上,钟宪要倒茶奉给他母亲,却发现茶是凉的。

“也不必了,我来看看你,说几句话就走。”

他还是让丫鬟去重新煮茶来。

“你怎么和徽王来往了?不是一向不爱交际应酬的吗?”

钟宪道:“这一向又爱了。”

钟老夫人失笑,看了他一眼。“我对那些事儿也不甚了解,妇人家不去议论朝政,你听你师父的就是。只是你的终身大事,我这个做母亲的,大抵还能管管。”

钟宪听出他母亲语气里的不满与训斥之意,也不好接话。

“你大约是心气高,非身份尊贵的公主郡主不娶,你要慢慢选就慢慢选,有中意的告诉我,我腆着这张老脸去为你提亲就是。不过你都二十来岁了,府里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别人听见成什么样儿!早年就有传闻,说你......”

钟宪始终不作答,他母亲一向不催逼他,今日不知怎么的跑来絮絮叨叨,随便什么时候絮叨也罢了,偏魏明莱此时正躲在柜子里,让她听得一清二楚了。

她会怎么想呢?暗悄悄笑话他吧。

“昨儿你四婶和钟宜弟弟来,领着他表妹见了我。我看那姑娘模样生得乖巧,又文文静静的,我心里很喜欢,就留她和你妹妹作伴。今天一早一起上庙里去了。等回来了,你也见见。”

“娘你什么意思?”

钟老夫人瞪他一眼,恨道:“我什么意思,你说我什么意思?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甘愿给你做妾室,贴身照顾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不需要。”钟宪斩钉截铁道,把钟老夫人气个半死,站起来敲桌子:“你不要也得要,人我已经留下来了!你之前不让你妹妹嫁到魏家,问理由也不说,我还是同意了,你这次应我一回,也算是对我尽孝了!”

钟老夫人说得激动起来,提起尽孝,又想起他幼年丧父,这些年辛苦把他养大,又偏偏要学他父亲做武将。“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为钟家想想,我就你一个独子,日后你若有个好歹,叫我靠哪个?”

钟宪见母亲伤感起来,不敢再辩驳,母子俩沉默半晌。钟老夫人见他不再反对,语气柔和了几分,又道:“我听你四婶说那姑娘家里清贫,但识文断字,知书识礼,一点不输名门闺秀。你可好好待人家。”

她拍拍他的手,见他垂着头不再说什么,转悲为喜,满意地笑了笑,起身拍拍他的肩,便带着一众丫鬟走了。钟宪心里不是滋味儿,站在原地呆了呆,才走过去关紧门,冷声道:“你出来罢。”

话音刚落,柜门就被一脚踢开,魏明莱滚出来,喘了口气道:“憋死我了!”

说完抬头看到钟宪,脸色似乎不大好,便讪讪地道:“恭喜恭喜,抱得美人归。”

钟宪“哧”地发出一声冷笑,“魏明莱,你在喜什么?”

“我,我替你高兴呀,知书达礼的小姐,一定温柔体贴......”她说不下去了,因为钟宪一步步逼近她,灼热的气息似有若无地喷到她额上,她觉得她的额头在发烧。魏明莱往后退,直到抵到柜子上。

从前听说他是怎样的杀人不眨眼,兵将见了他无不惧怕的,她倒没怎么感受过,只是觉得他对人对事都冷冰冰的,直到此刻,才第一次体会到传闻中那种不可逼视的压迫感。

下巴被他轻轻捏在掌心托起,他目光灼灼,魏明莱觉得承受不起。

“我无数次在想,若是说了,你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大概从此恨上我怕上我,厌恶我到极致。所以我不敢,至少你有了事,还知道来找我帮忙。”

钟宪说到这儿停住,只是望着她,魏明莱心跳得猛烈,脑子却是一片空白的晕眩。她什么都不敢想,紧紧勒住思绪的缰绳,如同悬崖勒马一般。

“我爱你。”

这三个字被他压得极低,却是“轰”的一声,轻飘飘,像盘古用来劈开天地的那把斧头,沉钝厚重,猛地击散令人窒息的混沌。雾散尽了,魏明莱看到钟宪那双清澈的眼眸,渐渐向自己逼近。

兜头袭来一股热,一阵暖,交叠难分,她满脸都是他沉重的呼吸。魏明莱在极度的震惊中,恍恍惚惚,任他的那股软凶猛地撬开她的齿。

她有一刻觉得魂魄分离,飘飘然不知所往。

不对,为什么浑身都在发软,她感到两人之间生出一团莫名的燥热,要把他们都融在里面。

可怕,魏明莱猛地推开他。

“你,你,”失语一般,她深吸了几口气才稍微平缓,道,“你不能为了推掉一个妾室,把我拉进来。”

“你觉得我是拿你当挡箭牌?”

他的目光太灼热了,魏明莱都不敢看他,脑袋偏向一侧,又道:“我说我会报答你,但也不能是这种方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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