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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囚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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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顶落光芒,端得是八面春风来,亦不扰钱世文闲情雅致。

“今日好了?”许之脉惊。

“昨日事,再痛也留在昨日吧。”钱世文手上折扇轻摇,饶是自在,“这是我入戏班这么些年,悟的道理。”

“对了,你昨日讲的做官之事,我仔细想了想,不刻意追求事功,有就迎,无也行,就自在逍遥罢了。”钱世达摇头晃脑,是一副洒脱样。

许之脉仔细看了下他的表情,确实是没什么阴郁了。

只不过,这和昨日那个,是同一个人?感觉今日变得油腻了些。

许之脉拖出凳子道:“如此甚好,我昨日见你难过,有些事情还未问清,现在继续。”

“这么快就不管我死活了?”钱世文吃惊。

许之脉严肃道:“因为有更重要的死活要管。”

她双眼如炬,似要将所有黑暗之处照亮。

钱世文也不知觉间坐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情绪,“你问。”

“你为什么会写信给厉清,你认识她?”

“不算认识。”钱世文回忆,“是我派人调查过她。”

“什么意思?”

“五年前郭家大火,她有出现,只是身份不明,家丁就没让她进去吊唁,我刚巧看到了。”钱世文回忆道,“本来没当一回事,但因郭家失火诡异,我怕是有人谋害,见她行迹有疑,便暗地里派人调查了一番。”

“怎么查?”

“我这人记性好,也能写会画,将画像拿给家丁去打听了,说是张家小姐从前的丫鬟,后来去了奴籍。知悉的人,都说她性子乖巧,唯命是从,且比起她家小姐,她更尊敬郭家的郭词隐,因而,我也便不再管这事儿。”

“不说这个。”许之脉道,“你信中的内容,能解释一下吗?”

钱世文缓慢地进行了好几个呼吸,这才开口回答道:“后山很大,背面也未建凉亭,都是杂草密林,我们几乎从不去的。”

“那日碰巧,我去山中看书。因看得疲累,便在山中多走了半个时辰,晃着晃着,走到了后山。

“也就是那日,我在后山,看到了被困的女子。”

钱世文好像是想起来都觉得不忍一般,用手拍了拍额头强迫自己说下去,“那女子手链脚链都被扣着,几乎是快死了般,像个傀儡靠在墙角,毫无生气。”

许之脉不忍细想,只是问道:“你放了那女子吗?”

钱世文点头,“我当时虽心中震颤,但还是按下恐慌,回神后立马替她将手链脚链砍开了,可她不发一言,神情恍惚,应已癫了。”

“见她自己也不跑,我也没有久呆,便走了,想着过段时间再去。”

“后来我再去探看,她就失踪了。”

“也许,自己跑了,也许,被杀了。”

钱世文话到此处,还是有些懊恼语气。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

钱世文道:“郭家大火后,约有半年,是秋日。”

许之脉疑惑,“你没直接问过钱世达,或者郭词隐?”

“旁敲侧击地问过。”钱世文道,“没用,他并没有表现出异常。”郭词隐一直都柔柔弱弱的,应也不知。”

“若钱家家主与主母确实不知,你又为何出走?”许之脉问道。

“不管真相与否,但这钱家实在令我待不下去了,刚好,我就去了戏班,走穴演出。”

钱世文长舒一口气,“总得喘口气吧。”

“没必要折损自己的前途。”许之脉道,“有善心是好事,但莫要把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反而会压垮了自己。”

钱世文问道:“什么前途?”

“考取功名,不是你的志向吗?”许之脉道,“如果你做了官,可以为世上更多不平事伸张正义。”

钱世文疑惑,“你怎么知道?”

“钱绣告诉我的。”许之脉道,“她说了很多,说你是个好兄长,小时候专程送她和程誊去邱夫子处游学月余。”

“好兄长?我如今不知,好坏如何分辨了。”钱世文苦笑,“还将她也牵连其中。”继而摇头,“我连是非都没胆量说出口,怎配继续科举,若侥幸为官,心也不安啊。”

“毕竟你们也没想到,这对手会这么难缠吧。”许之脉道,“厉清试着唤起他们的良知,谁知,厉清也死了。”

钱世文转过头,掩面不语,许久,才几乎咬牙切齿道:“不管是何人,他们都是畜生。”

见他的情绪又有些波动,许之脉也不想再继续追问,只是好奇道:“为何肯说这么多?你应该,也没有很相信我吧。”

“是你,或是其他人,都无所谓。”钱世文仿佛卸下了重担般无比轻快,“但这么久了,你确实是第一个来问我的。”

“我想说,也很久了。”

许之脉点头,“那便好,收拾收拾,咱们启程吧。”

手上摇扇动作微顿,钱世文不懂,“何意?”

许之脉利落回答:“钱绣与我们一同回城。然后,我俩查案。”

*

然而钱绣重回程家,赵县令也不管前因后果,立马宣布结案。

街上的讣告也几乎全数被扯下,人来人往的市集之中,大家偶尔也摆谈两句这案件古怪,久而久之,也就忘在脑后,就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厉清的死就像个水花,虽也溅起了一些波澜,但迅速平静了下去。

钱世文仿佛早已预料,“看吧,我就知道,也许不是所有人都在意一个真相。”

“我要去郭府。”许之脉直截了当。

钱世文心中猜到她会追查到底,十分触动,但还是劝道:“也许,性命攸关。”

“冤案自然数不胜数,我一人而已,自然断不完天下冤案,但既出现在我面前,我又不是毫无能力,为何不能插手?”许之脉话中是问,眼神却格外坚毅。

但眼下这情形,钱世文一头雾水,“你要怎么查?”

“你不是说,厉清比起自家小姐,更尊敬郭词隐吗?先问问郭词隐。再查后山。”许之脉道,“郭词隐性格如何?”

“八面玲珑,滴水不漏。”钱世文概括道,“总之我是没见过她不端雅,很松弛的时候。”

“照你这么说,如何才能使她对我放松警惕?”许之脉有些犯难。

“我可以带你进去,但你也不可能直接问她吧?”钱世文道,“最近官府应该也派人问过,该说的,她应也说得差不多了。”

“先问了再说。”许之脉倒也没指望从郭词隐嘴里得到些什么有用信息。

钱世文点头,“也对。而且若是要去后山,只有一条道,必须经过郭词隐的院门口。”

要是能拖住她——

许之脉沉吟,“她喜欢什么?”

钱世文道:“钱吧,谁不喜欢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笑起来,“你要是有了钱,恐怕连那县衙的卷宗应也是能看到的。”

许之脉知他所说非是胡扯,但毕竟囊中羞涩,“……由你引荐不行吗?”

“郭词隐的鼻子都快长眼睛上了,怎么会瞧得上我?”钱世文摇头,“你若直说是我友人,她顶多朝你点个头,你们的对话还没开始,就可以结束了。”

许之脉想了想包袱里为数不多的几个铜板和路上必备不能动用的盘缠,顿觉得心里一阵抽痛。

可恶,她是个穷光蛋!

“花朝节。”

许之脉还在想钱的事情,忽然听钱世文道。

“什么?”

钱世文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向她解释道:“最近一次的大宴,花朝节。与绣绣回门,刚好是同一日。”

说完最后一个字,门被叩响。

许之脉打开房门,迎风而起的是银雪色广袍,与视线齐平的高度,是衣领处的云纹,她抬了抬头,果不其然地映入一张熟悉的绝世面容。

翻遍所有诗词曲赋,每一句写美人的词话,都逊色。

门口正立着弋忘欢。

他回来了!

“欢欢!”许之脉兴高采烈。

弋忘欢往她身后乜眼一扫,问道:“这位是?”

许之脉扭头看了钱世文一眼,乐呵呵介绍道:“这位是钱家二公子,钱世文。”

弋忘欢淡淡看了片刻,问道:“你要多带一人上路?”

“不不。我们只是在一起查案。”许之脉解释。

钱世文被这突然出现的银袍少年的绝色姿容晃得有些眼花,待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完了,这才站起身挪步到她身侧,小声道:“脉脉,你竟成婚了?这是哪家公子王孙?”

被误会,是这个时代因对男女关系不正确认知而产生的宿命。

许之脉只得又将敷衍话拿出来再答一遍,“不是,是远房亲戚。”

钱世文几乎是目瞪口呆地赞叹,“这……这要是伶人,怕是戏班要寸步难行了。”

“查什么?”弋忘欢问。

许之脉便将这几日的进展简单说给他听了一听。

钱世文如坐针毡,也不知自己还该不该继续待下去。

弋忘欢这才瞥他一眼,“你们既然定好了,那就尽快破案吧。”

钱世文抓住空档,躬身告辞道:“这日头也西下了,我不便继续打扰,脉脉,我先走了。”

敲定了事,许之脉也算是有了方向,轻快点头,摆手再见,“好,花朝节见。”

待见钱世文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许之脉问道:“事情都搞定了?”

“自然没有讙神君搞不定的事!”祁涂从弋忘欢身后探出个脑袋。

“祁涂?!”许之脉惊喜,“你也在!”

祁涂颇有些委屈,“我这么大一只,你竟完全没注意到?”

弋忘欢没关心他们的对话,倒是问了个出乎许之脉意料的问题,“你愁什么?”

许之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已经愁成了个八字。

“没钱。”她垂头丧气,长叹一声,“我也没觉得钱越多越好,但对有钱人不一样,他们喜欢钱。”

“又来了?!”

许之脉还在思考别的途经,蓦地听祁涂扯着嗓子叫了一声。

什么又来了?她也没叫过几次穷吧?!干嘛给这么大反应?

许之脉把头一抬,还没给祁涂怼回去,就见弋忘欢已从她门口退至走廊,神色严肃道:“看来还没解决。”

见他也危肃起来,许之脉随时准备夺门而逃,整个姿势像一只蓄势待发准备捕食的小猫。

与此同时,楼上的每一间房门都在“哗啦”作响,随即是一阵都快能把头皮掀飞的大风,吹得许之脉只能扒在门框上闭上眼睛嘴巴,从两只耳朵接收到“呼呼”大作的音响。

再睁开眼,弋忘欢与祁涂已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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